渡業堂原是凡間一個不入二流的修仙門派,幾十年前,由於得到了蘇博央仙君的支持,突然間就擠身在了凡間一流的修仙門派之中,同金焰宗,子霄閣,素茵軒,涅合宗等齊名。
但門派中並無什麽傳承下的教誨,或是嚴格的門派規矩,弟子們都松散的緊,做事粗枝大葉頗為不講究。其余幾派皆是瞧不上他們,更是不願與之為伍。
渡業堂的宗主血嬰,是個陰狠的小人,縱然今非昔比,卻還是被瞧不起,他也要為自己強撐面子,廣邀天下散修以及更為不入流的三四階修仙門派,其赴此地梁肅國的天虞山,參加幾日後的鬥寶大會。
天虞山並不是很高,說是山都算抬舉,不過是梁肅國祈福蒼天諸神的一處寬敞高大的祭台而已。
來參加鬥寶大會的各路人,凡勝出者中,取前十名,舉薦給真武大帝奪刹,可赴蓬萊仙島,同仙家們一起參與討伐,奪回九襄凌霄,日後仙界也會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也可借此鬥寶大會選出的修仙之人,代表真武大帝奪刹,先對拂黎天后一方的勢力示好,從而緩解兩方之間的矛盾和隔閡,待一起攻下九襄凌霄後,再論後話。
血嬰今日並不在渡業堂中,前幾日血嬰本是要將收集好的生靈之息,送去蘇博央的住處,結果被即敏、黎陽和延君三人鬧了一通,血嬰和其副宗主影蠍,與這三人鬥了一場,雙方都沒討到什麽好處,恰巧驚殿下拜訪渡業堂,正巧遇見了,就出手相助,擒下了延君女冠,其余二人隻得暫時逃走。
血嬰見他二人也被驚打成了重傷,立刻派弟子去追殺二人,將其擒回來,可追殺之人,碰上了遲彭和遲軼,他們出手,解決了這些人,助兩位長輩成功脫險。
驚殿下在渡業堂內小住了幾日,血嬰也借此機會,抓緊時間療傷,今日覺得恢復的差不多了,便趕忙將生靈之息給蘇博央送去,以免延誤太多時間,惹得蘇博央發火。
待送完了此物,他還要即刻前往天虞山,主持馬上就要開始的鬥寶大會,想必耽擱了幾日,天虞山處,受邀而來或是慕名而來者,已經人滿為患了,他若再不前去,難免失了威信,讓這些人騷動不安。
血嬰事忙,留下副宗主影蠍留守渡業堂,又命其好好照顧驚殿下。
今日下午時,來了四位散修,他們也是衝著鬥寶大會而來,聽說是渡業堂舉辦的,便慕名找上了渡業堂。
影蠍長相一般的中年男人,中等身材,雖說長得一般,但瞧著讓人覺得從容的神采之下,隱隱透著偽善之感。他此時正在大廳內,宴請這四位散修,告知其,鬥寶大會真正的舉辦地點,還客氣地安排這四人,今夜留在渡業堂中休息,明日在趕往天虞山。
藍塵正巧摸來了此地,躲在外面聽這些人談話,心道:還真有鬥寶大會?老凱是也聽說了?還是瞎蒙碰巧呢?
他聽了半天后,靈機一動,隨便變換了個樣貌,偽裝成這四名散修手下的道徒,大搖大擺地朝著一處人多的地方走去,見幾名渡業堂的弟子閑來無事,圍在一圈正在賭錢。他也湊了過去,裝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同這些人套近乎。
“小兄弟,要不要也來玩兩把?”有人笑著問藍塵。
他旋即表現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嘿嘿一笑道:“囊中羞澀,小弟看看就好。”
其余的渡業堂弟子,笑笑後,也不再多勸,繼續著賭局。
藍塵則問東問西的閑聊了一會後,
忽然話鋒一轉:“小弟剛才聽見你們副宗主說,前幾日有人來渡業堂搗亂了?是真是假啊?誰這麽大膽子?難道渡業堂的名號還不夠震懾的嗎?” 渡業堂弟子本以為他要打聽什麽?都是有些戒備之心,可有聽他後面的話,緊繃地戒心頓時放松了,且瞧著這小子,還是個沒見過世面,有些傻乎乎的樣子,便都哈哈大笑著同他吹噓一番。
渡業堂的這幾名弟子,手底下繼續下注,嘴上也沒閑著。
“小兄弟有眼光,日後前途無量,哈哈,噯,怎麽稱呼呢?”
藍塵裝著傻乎乎地咧嘴一笑後,脫口就說了句:“小弟吳德,還請各位大哥多多關照。”
“吳德?呵,起的好名,好名。”一名渡業堂的弟子拍了拍藍塵的肩膀,笑著繼續道:“日後有沒有興趣加入渡業堂?必會前途無量!”
“真的嗎?”藍塵先是驚喜,徒然轉為略有難色,擔憂道:“小弟……哎,小弟修為低下,跟著原先的師父,雖說會一輩子碌碌無為,可是小命是保得住。若是進了渡業堂,如此響亮的名號,來挑戰者,必然不在少數,若是再遇見來搗亂之人,哎!小弟還不早早身首異處了?”
“哈哈哈哈,吳德老弟,你這純屬杞人憂天,膽敢來犯渡業堂者,必會被宗主丟進般屠血池之中,任你曾經多麽的高深修為,如何叱吒風雲,只要進了這般屠血池,不出幾日,肉身便會溶在池中,元神則會被收入魑魅玉厥之中,任由其主操控。”
藍塵聽這玉厥的用處,到覺得和控制殷明珠的方法有些相似,於是又裝出非常驚愕的表情,頗為懷疑地傻笑道:“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寶貝?小弟原是該深信不疑的,可是來的時候,我們遇見了幾名金焰宗的弟子,本是問路,可他們將去天虞山的路,說成了渡業堂,故意讓我們繞路,還說了你們渡業堂的不少隱秘之事,說你們是徒有虛表,都是靠著旁人,自己沒本事。當然,小弟是不信這些的,可是,幾位大哥剛才把那寶貝說的太玄乎,弄得我都有點開始懷疑了。”
一人即刻吹噓道:“金焰宗那些雜碎,狗嘴裡吐不出人話,呸!般屠血池,可是我們宗主煉造出來的,若無這般屠血池,和我家宗主的聰明才智,西海的驚殿下,也不可能煉製出魑魅玉厥,哼,怕是還同百年前一樣,派出些蝦兵蟹將的,四處去抓孤魂野鬼,或者去黃泉路上劫收魂的陰司鬼差。”
“這是為何?”藍塵問道。
他們幾人瞧看下周圍後,都湊近些,對於說旁人的是非,大多數人,都是樂此不疲的!
另一人壓低聲音:“這位驚殿下,長得人模人樣,愛好匪夷所思,還喜歡玩新鮮刺激的。之前是四處抓來了大批的孤魂野鬼,拿它們做實驗,煉製海奴。失敗的挺多,自然那些魂魄,有的灰飛煙滅了,有的成了無法馴服的厲鬼。後來他覺得,應該找些厲害的魂魄來試煉,於是就派手下,去黃泉路上劫了很多魂魄回來,將這些魂魄, 用鍍了蠱魄草的蛛絲,從抓了魂魄的左邊顱頂,串到右邊顱頂,將其在固定入他施了法的海螺內,從此這些魂魄便沒有了自己的記憶,只要帶著海螺,就可以驅使這些海奴。”
另一人接著他的話繼續講下去:“可是吧,一個海螺裡只能裝一個海奴,若日後出門應戰,這是要帶多少呢?所以說我們家宗主智慧,替驚殿下解決了這個難題。幫助他煉製出了一方通體烏黑的墨色玉厥,將這魑魅玉厥懸於般屠血池之上,此物便能收取死於血池者的元神。”
“你們想想,能死在宗主般屠血池中的東西,哪個不是修煉之人,或是妖獸之類,這樣得到的元神,可不比之前那些海奴中的厲害多少倍?你說說,這事說起來,是我們靠別人嗎?”
藍塵乾乾一笑,立馬恭維道:“還是渡業堂厲害,是那些人仰仗咱們的威名。”他倒是說的,和這些人,一個鼻孔出氣了。可是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原來殷明珠死了也不能安息,還受過這些虐待。
他聽得差不多了,隨便找個借口,說師父該出來了,自己也不好再閑逛,便同幾人客套著話別了。
藍塵估摸了下時間,就先出了渡業堂,來外面和眾人集合,好將自己知道的事,告知一二,他們也好一起去找,渡業堂內的般屠血池。
藍塵出來後,到約定的地點,只見到了李程霏和武傾城,還有王二狗,旋即問道:“他們兩人呢?還沒出來嗎?”
武傾城頗為擔憂地搖了搖頭後,幾人都焦急地望向渡業堂方向,想著再等片刻,應該也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