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別傻站著了,說說鬥獸食生的事吧!”
何師兄剛一遠去,陳豐便從地上站起,靠在牆邊,席地而坐。
要說這做狗也不是沒有好處,最起碼似現在這樣光屁股坐在地上,有個尾巴擋著,不至於凍屁股。
“你倒是看得開!不知死的家夥,剛才他的話你沒聽見?要勝十場呢,你認為現在的你行麽?”
事已至此,焦安也無可奈何,其一屁股坐回太師椅上,隨手抄起一旁的茶壺,嘴對嘴的猛喝起來。
“我又沒聾,你跟我抱怨有啥用?我自然是不想去,一萬個不想去,但是你能讓我不去麽?”
陳豐一番話,懟得焦安半晌無言,其嘴唇幾次張開,閉合,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好半天,焦安重重將手中茶壺擲到桌上,猛然起身,正欲開口,陳豐這時,卻是不緊不慢的接言道。
“發脾氣解決不了問題,算了吧!形勢比人強,你還是趕緊幫我想想,如今有沒有能夠快速提升實力的辦法了。”
“哼!我發什麽脾氣?這事說起來也怪你,我看你的模樣,也不像是喜歡茹毛飲血的主,怎麽?那血淋淋的生肉就那麽好吃?你當初若是選了熟食,如今你我也就沒這麽多破事了!”
接連被懟的焦安,著實是忍不住了,其冷哼一聲,開始了言語上的反擊。
焦安這話說得沒來由,很露骨,若是換作旁獸,說不得即便不當場爆發,也要暗自抑鬱,導致兩者貌合神離。
但陳豐不是旁獸,他對於此時焦安所言,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喂!說到底我也只是一頭剛剛被帝流漿開啟靈智沒多久的小妖獸,即便我再聰慧,但涉世未深,誰知道你們清流門養妖獸,還有那麽多說道?
陌生的環境,突如其來的變故,這些我皆無力阻擋,但挑選我熟知的食物好像沒什麽錯吧?”
“呵呵……”
陳豐所言,當即把焦安逗笑了,他發現自己著實拿這條狗,沒什麽辦法。
“那你就沒什麽要問我的?”
焦安看著拉開架勢,準備繼續練拳的陳豐,心中不免好奇,疑惑。
“問啥?問你是怎麽得罪那個徐長老,牽連拖累我下水的?無非就是因為女人,寶物,子孫,父輩恩怨這些罷了,難不成你還有頭腦發昏,沒事喜歡得罪高人找死的毛病?
我看你也不像目中無人,狂妄桀驁之輩。
女人的話,徐長老歲數也不小了,就算他駐顏有術,心性上未必還在乎男女私情,即便在乎,那也是真正的愛,若僅僅是肉體交易的話,恐怕你還真沒資本和徐長老爭女人。
衝冠一怒為紅顏,真要是為了女人,你能得罪一個本門長老,那咱倆這個半年時間的主仆情意,恐怕還不值得你,另外再做選擇吧?
寶物的話,我看你現在是一窮二白,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那怕是也是驚天之物,為了這東西,你連自己的處境,性命都可以不在乎,哪裡還能在乎我這條狗的性命?
至於子孫,親朋,父母一輩的仇怨,那就更別提了,你能咽下這口氣,對面也不一定願意放虎歸山,只有讓自己的仇家永遠閉眼,那個徐長老才能睡個安穩覺吧?
看他那樣子,都弄到你們掌門那裡去了,分明是鐵了心要為難你。
聽我分析了這麽多,怎麽樣?想和我說說實情了?
嘿嘿!打住!你想說,我也不想聽,知道的越少,
越安全,最起碼我現在,在外人眼中,還是一隻剛剛由野獸變為妖獸,不到半年的不入流小蝦米。 說不得哪天你被那個徐長老整死了,他看在我沒啥威脅的份上,還能放我一馬呢!
到時候你也別指望我會給你報仇,每年清明,十月十五,我記得給你燒紙,便算是仁至義盡了。”
陳豐說完後,焦安的臉一會白,一會紅。
正當其準備反駁些什麽的時候,陳豐卻是勾了勾前爪,搶言道。
“別愣著了,陪我對練吧!你現在不是心裡正憋著怎麽揍我呢麽?來吧!給你這個機會!”
“好!”
陳豐言罷,焦安也不再說其他的了,直接大喝一聲,起身之後,人影瞬間便到了陳豐的跟前,還不待陳豐反應,其已然一掌拍出,直把他擊飛十多米遠。
“臥槽!你玩真的!”
摔了個狗啃泥的陳豐,一邊揉著胸口,一邊快速從地上趴起,焦安這一下,最少讓他骨頭斷裂了七八根。
若不是因為陳豐如今已然能夠控制自家體內的妖力,自愈能力連帶跟著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他怕是隻挨這一下,便要倒地不起,任人宰割了。
“天地一氣,借吾盞風。去!”
“尼瑪!等等!”
很顯然,今天的焦安很有興致,陳豐剛從地上爬起來,便看見其禦風踏空,離地三五米,低頭俯視自己, 單掌出指為筆,周身法力為墨,靈符一張躍然出現在兩人之間。
陳豐之前和焦安對戰的時候,吃過這家夥手裡符籙的虧,那一次他三天三夜,沒從地上爬起來過。
故而今天一見,立馬便有意叫停。
只可惜如今氣氛烘托到這了,焦安哪裡會停手?
今天不把陳豐揍趴下,他胸中的鬱結之氣又到哪裡去抒發?
言出符到,隻一瞬間,焦安的胸前便聚集了一顆風球,隨著他手指一揮,風球化作風束,好似陳豐前世科幻電影裡看過的激光炮一般,向他呼嘯而來。
“氣沉丹田,勁運全身,五脈齊發,崩山碎石!走你!”
陳豐嘴上看似沒個正經的,實則在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一刻,他便在心裡默念“土崩神拳”的心法口訣。
風束至,其以掌對之,瞬息而分,煙塵四起,片刻後陳豐,焦安均身處原地未動,外表毫發無傷。
“焦安,你太小看我了,我陳豐豈是能在一個地方摔倒兩次的狗?”
自陳豐上一次被焦安用這招打得趴了三天三夜後,便一直琢磨怎麽應對此法。
其日夜苦練“土崩神拳”,焦安還當是他為了密地之行做準備,殊不知陳豐的假想敵,一直都是他焦安。
焦安一擊不中,又聽到陳豐在那裡張揚,心中更氣,正準備使出五成力,好好教訓一下他時,自家這青竹峰的雲霧陣外,一道熟悉的人聲傳來,讓他頓時喜不自勝,哪還顧得上陪陳豐“玩鬧”了?
“焦安師弟可在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