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弦和韓東明還在等待著劉志丹和周海的支援,叮叮叮叮,叮叮叮叮,突然之間,衛星電話的鈴聲響起來了,陳一弦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五點了,他眼神一縮,不對勁,但還是接通了電話,電話是劉志丹打過來的。
“陳顧問?你好,我是灌江府稽查局重案隊的劉志丹!”
陳一弦松了一口氣,“劉隊?怎樣,你們大概還有多久能到。”
“陳顧問,情況不妙,我們剛從白頭葉猴的人工保護區出來,不到五分鍾,就發現前方山路塌方了,兄弟們上去看了一眼,塌方的路段有點長,我們現在正在想辦法繞行,請保證自身安全,我們一定會趕過來的!”
陳一弦再次眼神一縮,不對勁,很不對勁!為什麽偏偏這麽巧!他先穩了穩神說道,“好的,劉隊,我明白了。請你們盡量趕過來。”
“我們盡量!”說完,劉志丹就掛了電話,指揮著灌江府第二稽查隊留下了幾個人負責清理路面,她則帶著剩下的稽查乾事繞過這裡步行前往老寨子。而陳一弦掛斷電話後,馬上又撥通了周海的電話,“海哥,現在你們那裡什麽情況?”
“陳兄,我們這邊還在等著直升機降落,安樂府稽查局那邊已經全部換了摩托車,準備走山路過去支援。然後一哥剛剛和我說,他那裡也安排了茶城府稽查局第三稽查隊的進入銀殿山脈了。怎麽,現在有什麽情況?”
“海哥,剛剛灌江府稽查局的劉隊和我打了電話,她們那裡遇到了山路塌方,已經準備繞路步行過來,我現在擔心進入老寨子的三條路都會出事,你趕緊聯系一下第三稽查隊和安樂府稽查局的同事,讓他們注意安全。”
“行,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們這裡坐直升機,大概五十分鍾左右就能到了,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先聯系其他同事了。”
“好的,海哥,你也要注意安全。”說完,兩人掛斷了電話。陳一弦對著正站在窗口處望著他的韓東明說道,“韓哥,現在出了點意外,離我們最近的灌江府稽查局的劉隊他們遇到了山路塌方,只能步行過來了;海哥他們已經等到了直升機,現在正等待直升機降落,預估五十分鍾就能到;安樂府稽查局的已經全部換了摩托車,正在走山路趕過來;一哥又組織了第三稽查隊的,從嘉會那裡趕過來。再堅持五十分鍾就可以了!”
韓東明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陳兄別怕,我帶了槍!”
“嗯,我還沒那麽膽小。”陳一弦笑了笑,正準備繼續查看手中韓東明拍攝的照片時,突然聽到了窗外傳來的突突突突的聲音,只見到韓東明突然栽下了頭,並對著陳一弦坐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陳一弦連忙收起了手中的手機,慢慢挪到了窗口處,只見韓東明對著他悄悄說道,“好像是一台摩托車的聲音,這麽偏的老寨子,還有摩友過來玩?”陳一弦突然想到了劉超的四虎山莊丟了一台摩托車,就對著韓東明說道,“不是摩友!是江齊!江齊騎走了超哥那裡的摩托車!他沒有跑路,他還敢回來?!”韓東明回頭望了一眼陳一弦,“怎麽辦?現在他回來了,你帶著這個姑涼不方便,我帶了槍,我跟上去,試試看能不能抓捕他!”陳一弦連忙攔住了他,“不行,這個江齊有點邪門啊,他雖然是個瘸子,但是他卻放倒了嘉會鎮稽查隊的兩個稽查乾事,你不能衝動!”
韓東明一聽,眼光都直了,雖說嘉會鎮稽查隊的乾事主要偏文事方向,但是每年都會輪流到茶城府稽查局進行體能訓練的,
怎麽說也不應該這麽容易就被放倒啊,他想了想,開口說道,“還是不行啊陳哥,咱兩現在帶著這個姑涼,真出了什麽事,誰都跑不掉,我必須去吸引他注意力,而且我也必須跟著他,海哥還有五十分鍾才能到,如果他跑了,以他對銀殿山脈的熟悉程度,就很難確保還能再抓住他。我必須去!”陳一弦想了一下,也是,必須得有人跟著,南桂郡這麽多深山老林,以江齊對銀殿山脈的熟悉程度就知道他一旦跑了,就真的是魚入深淵,鳥飛高空,難以再追捕回來了。他只能看著韓東明去跟著! 陳一弦點了點頭,“韓哥,那我就帶著這個姑涼在這裡等你,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海哥他們馬上就到了!”
韓東明笑了笑,“放心吧,陳哥,我可是黑帶四段,再說了,我還帶著槍,我槍法在全局都可以排進前五了,我去了!”陳一弦只能點點頭,“韓哥,注意安全!”韓東明笑了笑,就從下了樓悄悄的翻過了院牆跟了上去,陳一弦只能在窗台那裡目送著韓東明離去。
十分鍾後,陳一弦的衛星電話突然傳來一大段短信,他定眼一看,是發小南宮建章發過來的,原來他在外網上居然查到了江齊的資料。陳一弦大致瀏覽了一下,曬別出了幾個重要內容,江齊曾是阿美利肯國的國際雇傭兵聯隊的成員,參加了阿美利肯主持的中東戰爭,在中東戰場上當了三年雇傭兵,在一次執行任務時遭遇恐怖組織的埋伏,全軍覆沒,後因支援來的及時,發現了奄奄一息的江齊,將他救了回來,但是沒保住他的一條腿。然後江齊就因傷退伍,然後消失了兩年,後面才回的神州,一回神州就直接回了老家銀殿山脈裡的老寨子,然後就一直開著這個鴕鳥養殖場直到現在。
陳一弦看完短信後,一拍腦袋,特麽的,難怪江齊那麽能打,難怪江齊手中的老繭那麽厚,原來不是在神州參的軍,而是去國外當了三年雇傭兵!完蛋了,韓東明肯定不是他對手,只能期盼韓東明不要那麽衝動,跟著就好了。陳一弦剛想著,突然聽到了幾聲清脆的槍響,“啪,啪,啪”。陳一弦心想著,還好還好,還好韓東明帶了槍,江齊就算再厲害,沒有槍也是沒有牙的老虎,韓東明應該能應付。
突然,他反應過來,這槍聲不對呀,不是神州稽查局標配的稽查手槍,怎麽那麽像是左輪手槍?臥槽,不會吧,江齊從哪裡搞來的左輪手槍?!陳一弦驚呆了,這太不合理了,神州是禁槍國度,槍支管理非常的嚴格,已經很多年都沒聽過民間哪裡發生過槍戰了!“嚶……”一陣呻吟聲驚醒了陳一弦,他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姑涼醒了。
那姑涼呻吟了幾聲後,睜開眼看到了陳一弦,馬上就要張開口尖叫起來,陳一弦見狀,快步上前,右手直接捂住了那個姑涼的嘴,一邊捂著,一邊悄悄的說道,“不要叫,我是來救你的!我是七象州鹹魚偵探社的社長,我叫陳一弦!我們現在還在凶手家附近,不要叫!”姑涼聽到了陳一弦的話後,放松下來,陳一弦見狀就放開了手問道,“你是不是叫徐懷夢?”
那姑涼點了點頭,眼淚也留了下來,“嗯,我是徐懷夢!叔叔你好!”
陳一弦一頭黑線,叔叔,我才二十七你喊我叔叔?“叫哥哥!還有,我們現在還在這個凶手的寨子裡,稽查局的乾事們馬上就過來救我們了,你再耐心等一下。”
徐懷夢點了點頭,“好的,叔叔。”然後雙手抱膝靠著牆壁無言流淚。陳一弦見狀於心不忍,就遞了一包紙巾過去,“擦擦吧,都過去了!”
徐懷夢接過了紙巾,“謝謝叔叔。”陳一弦再次一臉黑線。他挪到了窗戶邊,繼續觀察著外面的情況。槍聲響過後,外面似乎還是那樣,沒見什麽動靜,陳一弦很擔心韓東明,但是又不放心把徐懷夢一個人留在這裡。突然之間,他看到遠處有一個身影,一瘸一拐的慢慢走了過來,江齊!只見江齊不慌不忙的打開了另外一棟上了鎖的土屋,進去之後不到五分鍾就出來了,然後又走到了第二棟上了鎖的土屋進去了。陳一弦心想著,完了,江齊肯定是在找人,他應該認識韓東明,直到韓東明是稽查乾事,那麽也一定能夠猜得到有人救了徐懷夢, 他現在肯定是在找徐懷夢!看著江齊的速度和外面上著鎖的土屋,他知道時間不等人,只能把江齊引開才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裡,陳一弦又挪到了徐懷夢前面,拿出了衛星手機塞給了徐懷夢,“徐懷夢,徐懷夢!別哭了!這個是衛星手機,我已經聯系了灌江府、茶城府、安樂府三地的稽查局,他們也正在趕過來,但是我怕時間來不及了。我現在出去引開他,你拿著這個手機,待會會有人打電話過來,定位我都發給他們了,你要和他們說清楚情況和現在的環境。第一個撥打的電話是茶城府稽查局重案隊的周隊長,第二個撥打的電話是灌江府稽查局的劉隊長。你如果害怕可以打衛星電話給他們。那個壞蛋現在正在找你!我要出去引開他!我先走了,不要出生,乖!”
徐壞夢抓著陳一弦的衣角,楚楚可憐的望著他說道,“叔叔,能不能不走,我怕!”
陳一弦伸手抹掉了徐壞夢的眼淚,“乖,別哭,我不走,我們都會有危險!放心,哥哥練過武,能引開他的!”說完,陳一弦狠心把徐壞夢的手拿開,然後下了樓,從院牆翻了出去。
他從另外一邊跑到了路上,正好江齊搜完了那棟土屋,走了出來,兩人隔著不到兩百米,江齊看到了陳一弦,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後生仔啊,路走窄了啊!”說完抬手一舉,原來他手上拿著一把左輪手槍,槍口指向了陳一弦,陳一弦見狀,閃身一繞,砰的一聲,子彈打到了陳一弦的腳下,陳一弦見狀扭頭就往右邊跑去,江齊連忙收起了槍跟著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