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2日下午六點桂安府白石鎮
邱升榮來到停在路邊的車上,打開了車門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頓頓頓的連喝了幾大口,一下子就喝光了一瓶礦泉水,他把水瓶擰巴了一下然後丟在了後座,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了從遠處走來的陳一弦,於是就又拿了一瓶水出來,擰開了瓶蓋放在了車頂。陳一弦走到了車門邊後看到了邱升榮的眼神,於是直接從車頂拿了水喝了,也是幾大口就把一瓶水喝完了,然後擰巴了一下也扔到了後座。稍微緩了一口氣後,陳一弦朝著邱升榮撇了一下頭,結果邱升榮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看來邱升榮去的那邊也沒有發現有什麽監控攝像頭。
陳一弦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邱升榮說道,“邱哥,看樣子這邊事沒有什麽希望了。”
邱升榮點了點頭回應道,“是呀,陳組長,兩天我們把白石鎮境內幾條道路都走遍了,大大小小的村子也去了十多個,一點發現都沒有,這邊應該沒希望了。下一個去哪裡?”
陳一弦掏出了手機,點了幾下後才回答道,“下一個是漠川鎮,那裡的未成年少女失蹤案發生在二月七日,那邊之前是沒有存底的監控視頻,這次希望能找到一些監控視頻能拉回去做個比對吧。”
邱升榮想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陳組長,老家現在也沒有發什麽發現麽?”
陳一弦搖了搖頭,“剛剛我問了一下小徐,那邊三組都發現了很多豐田車,但是對得上車牌號的暫時也沒有。而且小徐還說,白石鎮的那些監控視頻裡,有很多車都是沒有懸掛車牌的,唐達也和我說了,這邊的鄉鎮有很多沒有牌照的黑車,而且有很多車主在本地開車都是遮擋號牌的,要進市區或府區的時候才會卸下遮擋物。”
邱升榮歎了口氣,“哎,我覺得還是桂安府稽查局沒做到位,宣傳沒到位,工作也沒到位。要是天天都有交通隊的稽查下鄉鎮檢查,我就不信那些人還敢遮擋號牌。就算是黑車,除非他有本事買了不開,要不然罰款都要罰出一台車的價錢。”
陳一弦擺了擺手,“算了,邱哥,別說了,每個府稽查局都有自己的難處,桂安府怎麽管理的,我們也不好插手。上車吧,去漠川鎮的路不好走,爭取七點到漠川吃晚飯!”說完陳一弦就打開了車門坐上了車,邱升榮也繞到了另一邊坐上了副駕駛,然後兩個人開車趕去了漠川鎮。
兩個小時後,陳一弦和邱升榮終於抵達了漠川鎮,剛進鎮上,陳一弦直接開車去了第一家看到的餐館。停好車後,陳一弦就走到了前台,而邱升榮就問了老板娘一下廁所在哪裡就飛快的衝進了廁所。老板娘拿出了一張菜單遞給了陳一弦。陳一弦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後就點了一份乾鍋鍋底,然後又要了兩斤牛八寶和一些配菜。
當邱升榮從廁所出來時,陳一弦已經做到了座位上,乾鍋也已經端上了桌,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邱升榮一邊坐了下來清洗了碗筷,一邊吐槽著“特奶奶的呀,我是聽說來漠川的路不好走,但是我沒想到是這麽難走!山路十八彎,我一路上算了一下,從白石鎮到漠川鎮,一路上拐了兩百多個彎!這AE86來了也得小心翼翼的開著!”
陳一弦也歎了口氣,“真的太難開了,彎多也就算了,山也多,上山又下山,下山又上山,我也算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也麽見過這麽多的彎!八十公裡不到,居然開了兩個小時,尤其是最後進鎮的那三十公裡,硬生生的開了一個小時啊!”
老板娘也插了一句,
“那不是,哎,我們這裡風景好,特產好,就是路難走,要不然早就開發了!” 陳一弦聞言好奇的問道,“老板娘,怎麽說?難不成之前有開發商看中這裡了?”
老板娘端著兩盤配菜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回應道,“那不是?之前有個大老板無意間來了這裡一趟,然後就想開發這裡,想做個景區出來。結果那個大老板核算了一下投入後就沒下文了,聽鎮裡的領導說,人家預算是投資兩個億,結果發現光擴寬進鎮的路就需要一個多億,更別說鎮裡到他想開發的那個景區那裡還有十公裡的山路,那是真的山路,沒有水泥,都是碎石鋪的路,那個老板就不想開發了。這個事就不了了之了。”
邱升榮搖了搖頭,“那太可惜了,要是開發了,你們這裡說不定生活會更好!畢竟要想富,先修路這是個鐵道理。”
老板娘也回應道,“那不是,沒有老板開發這裡,政府也一時半會兒撥不出那麽多錢來建設這邊,我們這裡只能慢慢發展了。現在外面的世界那麽精彩,鎮裡的年輕人都去外地打工了,基本都是些留守的老人和孩童了。”
陳一弦接過了話題,“那老板娘你也很年輕呀,怎麽沒想著去外地發展發展呢?”
老板娘歎了一口氣,“我也想去,但是四個老人病了兩,我只能回家照顧老人和小孩,孩他爸自己在外地打工了。我也沒啥本事,就只能開著這個飯館,指著這個吃飯呢。”
陳一弦從乾鍋裡夾了一塊牛百葉吃了下去,“老板娘你這手藝確實不錯,這乾鍋很好吃,比府裡和市裡的都好吃!”
老板娘聞言笑了起來,“那是,我這個可是獨家秘方,加上本地的黃牛,味道肯定好,這鎮子裡就我這一家牛八寶是賣得最好的,平常鄉親們都是來我這裡招待客人,辦酒席的呢!”
陳一弦又夾了一塊牛下巴,一邊咀嚼一邊問道,“老板娘你既然是本地人,那我想問問你呀,最近漠川鎮內發生了什麽大事沒有?”
老板娘倚在前台桌子上想了想才開口回答道,“最近鎮子裡沒發生啥,也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倒是前段時間,就二月份的時候,鎮子裡失蹤了一個女孩不知道算不算大事。”
陳一弦和邱升榮對視了一眼,然後邱升榮開口問道,“失蹤一個女孩肯定也算大事呀?老板娘知道具體情況啵?”
老板娘磕了一口瓜子,然後回答道,“那個女孩呀,和她爺爺奶奶生活在鎮子上,她爹媽去外地打工了,差不多好幾年都沒回來了。說起來也是可憐,那女孩成績特別好,考上了府裡的重點高中,結果沒想到那天早上那女孩去學校讀書,然後就失蹤了。一開始老師還以為女孩是家裡有事要下午才來,就沒在意。後面是到了晚上都沒看見人才發現不對勁,一聯系女孩的爺爺奶奶,才發現女孩一大早就出發了。她爺爺以前是鎮裡的稽查,十幾年前退休了,鎮子裡的人都被動員起來沿著去府裡的路找人。結果呀,找了三天三夜都沒找到人,有人說是不是山裡的野獸吃掉了她……”說著,老板娘特意停頓了一下。
陳一弦一聽就笑著說道,“老板娘別調胃口了,繼續說呀。”
老板娘喝了一口茶,然後繼續說道,“不是有人說可能是山裡的野獸吃掉了女孩嘛。結果第四天就在一條小山溝裡發現了女孩的背包,衣服和吃得都不見了,就隻留下了一些書本和作業。這個小山溝上面正好就是一條三岔口,一個口子去府裡,一個口子是去高尚鎮的,還有一個口子就是來鎮裡的。她爺爺看到了書包裡的東西就猜測小姑涼是被綁架了,但是老人家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雖說老人家是個退休的稽查,但是他為人正直,急公好義,很會做人,在我們這裡名聲很好,也沒見得罪過誰,大家都覺得可能是女孩的父母在外面得罪了誰,就有人綁架了女孩。但是說來也奇怪,小姑涼失蹤了這麽久,也沒見有人打電話來要贖金,這事兒一直到現在都懸而未決。之前報了稽查,府裡都來了幾個稽查調查了幾天,結果卻說小姑涼可能是離家出走了,氣得老人家都差點中風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 現在小女孩的父母也回來了,一直都在附近幾個鎮找人,但是也沒見有什麽效果。”
邱升榮一聽這事,開口問道,“府裡的稽查就這樣定性了?老爺子既然做過稽查,沒想過找找關系?”
老板娘撇了撇嘴,“哪沒找呀,但是老人家一直都是鎮裡的稽查,找關系都找到了府裡,結果那個關系說這個案子被壓了,稽查局局長羅昊穹都直接定性了,老爺子也想過去七象州稽查局鬧鬧,但是還沒到府裡,就被人攔了下來,說這個事定性了,沒辦法了,還不如自己找些朋友找線索呢!”
陳一弦笑了笑,“你們桂安府稽查局這也太隨意了吧,一個未成年少女失蹤就這樣定性為離家出走?”
老板娘無奈的搖了搖頭,“沒辦法呢,稽查局局長風評本來就不好,有這樣的結果誰都不意外呢!”
邱升榮也開口說道,“對了,老板娘,我們今晚可能要住在鎮裡,鎮上有沒有賓館?”
老板娘想了一下說道,“鎮上以前就一家賓館,就是那個小姑涼家裡開的,就在那邊拐角那裡。只是發生了這檔事以後,賓館也是時開時不開的,要不你們待會先去看看,如果賓館沒開,我這裡倒是可以收拾一間房給你們住,只是條件可能沒那麽好。”
陳一弦接過了話題,“沒事,我們先去看看,老板娘您留給電話給我們,要是賓館開了的話我們就住那裡了,如果沒開的話我們在聯系你,麻煩了。結帳吧!”說完,陳一弦就走到了前台結了帳,拿了幾張定額發票就和邱升榮開車離開了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