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木起身告辭,出到屋外,余光一撇,看見那小女孩正趴在廊道一端的矮窗上頭,目光所及,遙遙望向遠方!由於她的過度入神,柯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裡多半想到:這就是李妍華之女了吧!
柯木帶領助手下到樓層,待得走出吉祥公寓一段距離後,發起詢問:“這個事情,你怎麽看呢?辛澤!”
只見助手辛澤擺擺手道:“能怎麽看,普通的案件罷了!自殺死亡……再也尋常不過!”
“你當以自殺下這個定論,是嗎?”
“不然呢?”因為是討論案情,兩人的態度都很正色,辛澤繼續說來:“公寓在三樓,房門反鎖住,又開了煤氣,這不是典型的自殺,又是什麽?”
柯木發起辯論:“可是……據李妍華所說,死者生前各方面都趨於正常的范疇態勢……他工作穩定、情緒正常、舉動無異、夫妻和睦、家庭美滿、更無與人私怨結仇、新婚半年剛過,可以說是很幸福、正常的男人……這樣的人,像是突然就自殺的嗎?”
辛澤想了想,用猜測的語氣說道:“那管不成是別的原因所致?”
“我想不到別的……”
“好比有些人表面行為舉止與常人無異,誰想的到他骨子裡是什麽樣子的,大概有(厭世)的心理也說不定哩!”
“厭世?”柯木想像的到這個詞的含義:“也許吧!”
“多想無益,且走一步看一步……”
柯木探員破獲過的案子何其之多,類似於此次這樣的也有見過不少。聽辛澤辯論的不無道理,當下不再多說。時過正午,兩人肚子也餓了,走入一家飯館,隨意吃點什麽,其後返回警廳。
☆☆ ☆
幾天之後,柯木接到法醫部門打來的電話。
“喂……請說!”
“你還是親自過來一趟吧……”法醫那邊說,語氣聽起來略顯倉促。
柯木穿戴整齊,出門後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法醫部門。
法醫與探員之間交接的工作多了,自然就熟了。柯木一到,就有一個長得微胖的看起來有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將他引到解剖室。那人自然就是個法醫了!
只見他輕輕揭開裹在屍體之上的白條紗布,告訴柯木:這的確是一氧化碳中毒的症狀!
柯木知道他的意圖,如果不是一些特殊性的情況,他絕不會如此倉促的就召喚自己過來!
柯木向法醫詢問:“老師傅!這樣有什麽問題嗎?”
法醫說來:“經解剖後證明:死者的胃部存在大量的酒精成分,可以肯定他中毒前是喝過酒的。另外……我還發現,在他的體內,還存在有一些苯二氮卓類安眠藥物的成分……”
“苯二氮卓類?”柯木眉目一鎖,且感震驚:“安眠藥?”
“對,是的!”
“你沒有看錯吧?”柯木還要再行確認。
“當然沒有看錯,你得相信我的專業水準嘛!”
柯木當然相信法醫,但就是對這個“ 苯二氮卓類安眠藥物” 做不出相關解釋。“這到底怎麽回事呢?”柯木問。
法醫身子微微挪動幾步,位置剛好停在手術台旁邊,然後拿起一個先前在吉祥公寓現場帶回來的那個酒罐子,對柯木說:“你再看看這個……”
柯木幾步上前,接過酒瓶對著細細查看,果然發現問題。只見酒罐的開口上端有一個貌似小型孔洞一般大小的東西,如不仔細查看,基本不易被發覺。柯木伸出手摸了摸,驚疑出聲:“這是什麽……孔嗎?”
法醫點點頭說:“是的,是個針孔……”
“針孔?”
“沒錯!像是用注射器之類的東西所致。”
柯木何等人也,即刻想到這兩者之間存在之關系。只是心裡震驚,嘴裡卻仍有些不敢相信:“你得意思是……”
法醫對上他的眼神,給他一個肯定的回復:“對……這是一起謀殺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