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由於大雨,魏硯跟李道宗也回不去。
正好,李二自己也缺一個閑聊的。
接下來,李二便有意對魏硯要進行全方位的試探。
“你姓魏,祖籍是哪裡?”
“查戶籍?”
不過,魏硯也不怕告訴他。
“我是隋朝遺民,自小長在且末。”
“你的老師是誰?是誰教你這些東西?”
“網絡。”
“王諾?”
李二微微地搖了搖頭,表示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過想必,魏硯的老師一定不簡單吧。
“如果你能為大唐效力,那朕倒是不吝惜任何賜你任何高官厚祿,甚至,把新興公主嫁給你,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魏硯也不客氣道:“我對高官厚祿沒有任何興趣。甚至就算你給我你這個大唐皇帝,我都未必願意當。”
李道宗急了,“小子,你這是怎麽跟陛下說話的。”
李二倒是對李道宗壓了壓手。
“我現在隻對你的公主感興趣。”
“你為什麽就非要盯著朕的公主呢?”李二饒有興致地問道,“如果你能說出個道理來,那朕就把所有公主都給你。”
“當真?”
“陛下,這萬萬不可。”李道宗趕緊勸道。這不是鬧著玩了嗎?
不過李二的確是這種性格。
他經常會跟大臣開玩笑。
“他不會說。”
李二很確定,而且很自信地道。
“你就不怕我胡謅?”
魏硯還真有點拿他沒辦法。
因為魏硯肯定不會把他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不然,那不就說明自己是穿越者了?
李二一副看透了魏硯的樣子,“你不是那種人。”
“其實……”
魏硯便道:“我的想法很簡單,能救一個是一個。她們只有跟了我,才能獲得幸福。”
論不要臉,魏硯敢說第二。
估計怕是沒人敢說第一了。
就連李道宗聽了,都忍不住想給這小子一巴掌,讓這小子清醒清醒,你小子到底喝了多少酒,這麽快就醉了?
今日是高陽公主出嫁的日子。
李二這個作為父皇的,的確該好好地喝上一喝。
給自己又斟滿了一杯,李二直接豪爽地一口喝了下肚。
喝完,然後捋了捋他那據說能拿來當弓弦的胡須。
“當年朕的臉皮都沒有你這麽厚。”
魏硯:“我說的是實話,我讀書少,可我還是學過一句話,叫做,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歷朝歷代,皇帝的女兒,通常都會成為皇帝為了籠絡人心的犧牲品。”
這句話就有點大逆不道了。
聽得李道宗差點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過李二卻一點都不生氣,而是詰問魏硯道:“那你強行向朕要朕的公主,就不是了?”
魏硯:“我當然不是,我是為了拯救她們的命運,而不是要用她們的身份,去達到什麽目的。”
“那照你這麽說,反倒是朕的錯,朕還錯怪你了?”
“你從朕這裡把公主都搶走,還得朕感謝你,給她們幸福。”
魏硯:“你可以不信。”
“不過……你這公主,我搶肯定還是要搶的。”
“放心,我搶回去肯定會好好地對待。”
這是明要不行,直接用搶了。
而李二,也怔怔地看著他,他似乎也拿魏硯沒什麽辦法。
總不能現在把魏硯給剁了吧。
說實話。
縱觀貞觀一朝,死於死刑的犯人極少。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李二總感覺,這小子一定會說到做到。
這樣的好苗子,李二當然不希望他死。
李二能看得出來,這小子以後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他已經有了一絲絲的愛才之心。
接下來,就看他怎麽馴服這匹野馬。
“我可以把新興公主嫁給你。”
“但是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
這算是他的讓步。
魏硯卻道:“我既然要救,那就要救全部,救一個,那不是我的風格,這會影響我的道心。”
李二沒看出來。
這小子竟然還是個修道的?
可他的所作所為,卻不像是一個修道之人。
“你胃口這麽大,不怕把自己撐死。而且自古以來,從來沒有人有這麽做過。”
“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有遇見我。”
就在這邊兩人聊著的時候。
很快,李泰也一身打濕,而且全身胖嘟嘟,一身狼狽地來了。
只是,令李泰沒想到的是,甘露殿此時竟然還有其他人。
“兒臣,見過阿耶。”
“有事說。”
“今晚雨太大,婚禮恐怕是完不成了。要不……改期吧。”
李二也覺得這雨太大。
略微思考了一下下,便道。
“那就改期吧。”
不然還能怎麽辦?
吉時都應該已經過了。
李泰聽到自己父皇也這麽說,頓時松了一口氣。
“那兒臣這就去派人通知所有人。”
李泰不明白李道宗為什麽會在這裡,而且,為什麽身邊還有一個白衣美少年,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了。
等李泰走後。
“你看,這就是天意。”
魏硯道。
李二心想,這小子可真會說諷刺的話。
便撅了魏硯一眼,心中暗念,這雨該不會是這小子下得吧?可很快,他便又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了一邊去。
連他這個當皇帝的,都不能說下雨便下雨。
這小子哪有這種能力。
不過確實,長安城很久都沒有下過這樣的雨了,偏偏還是在深秋。
一般像是這種大雨,應該只會在夏天悶熱的時候才會下。
李道宗則是暗念,魏硯這是不作不死,你這麽說,陛下只是撅你一眼已經是不錯了。換作別的人,可能已經拖出去砍了。
魏硯把酒喝光,可惜連粒花生米都沒有。
他也有點困了。
接下來乾脆也是隨便找個地方躺下。
竟然就這樣睡起覺來了。
李二:“……”
李道宗:“……”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
都能看到對方嘴角的笑意,這人還真是異於常人,不拘一格。
李二隻好吩咐一旁的宮女道:“去把我的披風拿來。”
之后宮女拿來了,李二揮一揮手,宮女便懂了,直接過去給魏硯披上。
第二天。
李道宗坐了一晚上,眼看天已亮,頓時撐不住了,當即便要向李二告退。
李二也沒有留他,昨夜李二也一夜未睡,如今正困得很。
正想回去睡覺,結果房玄齡卻早早地來了。
房玄齡可能著急,所以都沒怎麽留意到,殿內魏硯也在。
“臣,參見陛下。”
“房玄齡,你怎麽這麽早就進宮來了?”
“陛下,臣……想終止與高陽公主的婚約。”
這被子都快要蓋到李二的臉上,結果一聽到這話,李二的眼睛便瞬間一下子睜得老大,用一臉不可置信地語氣問道:“你說什麽?”
只見房玄齡又道:“臣,想終止次子與高陽公主的婚約。”
“這是怎麽回事?”
李二很生氣。
房玄齡便低眉順眼地道:“實在是臣次子跟高陽公主的八字不合。”
可八字不是在成婚之前,就已經對過了嗎?
李二繼續聽著房玄齡的解釋。
然後……
房玄齡便把早上,中午,晚上的事都說了。
你說奇怪不奇怪。
當然,房玄齡也不是說,高陽公主是個災殃,只是……這門婚事,他們房家可能的確不太好再繼續下去。
就算是要引得陛下不滿,那也沒辦法了。
李二的確很生氣。
那不是等於說朕堂堂皇帝的女兒,竟然被退貨了嗎?
李二都快氣得臉都黑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
等到房玄齡走後。
他直接就睡不著了。
隨後,便讓人出去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真如房玄齡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