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魏硯就這麽走了,吐蕃知道實情以後,肯定要拿吐谷渾出氣。
且大唐,說不定也要背上一個背信棄義之惡名。
這當然是魏硯不願看到的,所以,一人做事一人當。
而且這本也跟這兩沒什麽關系,在正式離開之前,他必須還得解決好跟吐蕃之間的關系。
這不!
隨著慕容諾曷缽很快派出了人把信送到了柏海。
只能說松讚乾布的臉都綠了。
“我叫魏硯,大唐人,公主在我手上,已經被我搶回去當壓寨夫人了。”
“我倆已經成婚,你不用等了。”
“不過你要實在氣不過,可以來青海以東找我。”
“別妄想著再娶一位大唐公主,李二送出去一位,我搶一位。”
當寫到這裡的時候。
魏硯覺得,要是真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妻妾成群?
想想心裡都有點激動。
不過,要真到了那時的話,應該肯定少不了李雪雁對他白眼吧。
雖說他的理由的確是很正當。
“只能說欺人太甚!”
松讚乾布才二十幾歲的人,愣是被氣出了八字紋。
事實上。
隨著消息一點點傳來,他多少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打算了。
松讚乾布是出色的政治家。
大唐公主討不來,這並不會讓他自怨自艾,反倒是,他會想著如何把這滿腔的憤怒,轉化為吐蕃士卒對大唐的怨恨。
就連讓像是象雄部這樣想搞事的機會,他都沒有給對方留下半點。
如果不是因為祿東讚現在還在大唐,他早就大軍北上,先血洗了吐谷渾,再搶大唐。
其實……
如今的吐蕃也是危機重重。
只是這種危機不再像以前那麽直接的刀光劍影,打打殺殺。
吐蕃是一個農牧混合的政權。
農區主要是在邏些。
而牧區,則被他‘流放’到了北邊。
就是為的不讓自己人搶自己人,你要搶,你就去搶吐谷渾的,搶大唐的。
其實吐蕃的北出,也有把國內的矛盾轉移到國外的意圖在裡面。
要清楚一點。
吐蕃現在只是部落聯盟,還遠遠談不上什麽大一統國家。
可他知道,只要給他時間。
他一定可以讓吐蕃完成大一統,並且完成全面的改革。
就像是大唐一樣。
本來如果能娶到一位大唐公主,有著大唐給自己撐腰,底下的人再想反叛,就更難了。
吐蕃也能與大唐,與吐谷渾和平相處。
沒想到……
卻是出了這麽一個愣頭青。
愣是把他的計劃給打斷了。
這人難道不知道,不把公主嫁過來,會引發戰爭嗎?
簡直就是一個莽夫。
隨後松讚乾布就在思考著,要不要把這信燒了。
然後就指責大唐背信棄義,對大唐還有吐谷渾宣戰。
但後面轉念一想。
要是真的這樣,豈不是說自己被大唐拋棄了,那自己在吐蕃內部,還有何聲望可言。
其他各部看大唐對他如此態度,會不會想辦法再次把他撕了。
松讚乾布的腦海之中一瞬間閃過無數的可能。
而手下群臣,也都疑惑地看著他。
不知道此時吐谷渾送信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公主有消息了?
極有可能!
因為吐谷渾離事發地點,
直線距離也就幾百裡而已。 松讚乾布直接把信揉成了一團,然後扔了出去。
“點齊人馬!”
“我們到青海以東去一趟。”
群臣不解。
不過走後面的有人悄悄地撿起信來一看。
好家夥。
原來是那綁匪來信了,而且,這不是打讚普的臉嗎?
沒錯!
那個撿起來的,就是象雄部的王,名字音譯為李迷夏,娶了松讚乾布的胞妹,其實也算是親戚了。
但是,這種關系並不牢靠。因為李迷夏一點都不喜歡松讚乾布的妹妹,感覺更像是迫於威勢,而硬娶的。
讓對方撿起信來看。
這是松讚乾布有意為之。
現在還不能跟大唐交惡,一個女人而已,大不了再換一個就是了。
接下來他只能把希望交托給祿東讚了。
而他,自然是要去解決這個叫做魏硯的男人。
……
柏海離青海還有至少六七百裡的路程。
不過騎馬的話,倒也快,快的話,基本上兩三天也就到了。
這完全取決於,你要用什麽速度來行進。
此時的青海以東。
魏硯也到了,他猜松讚乾布一定會來。
不過應該帶著的不是恨意,而是著急與哭笑不得。
他著急的是,他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在這裡耗著。
畢竟國內還有一堆的事情等著他去做呢。
而哭笑不得的則是,這馬匪還挺仗義。
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
松讚乾布在路上,已經在想著這事該怎麽收場。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抓住馬匪,然後祿東讚順順利利地換個公主然後帶回吐蕃。
但松讚乾布也知道,既然別人敢約你,那肯定是有底氣的。
搞不好,是專門來行刺他的都有可能。
所以,自從進入青海地界以後,他就時刻關注四周的動靜。
而且,同時也在想著。
這個魏硯跟吐谷渾是什麽關系?
跟大唐又是什麽關系?
走過了連綿不斷四周都是的小山,松讚乾布很快就來到了青海東邊的入口。
現在他們的北面是與河湟谷地以及大唐的分界線,日月山。
這日月山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入吐蕃的重要通路。
要是對方真要有什麽圖謀,大概也就只有從日月山出兵,堵住他的退路了。
但他不認為大唐會這麽做,因為根本沒有這樣的必要。
沿著寬度只有三裡寬的倒淌河河邊往西去,那便是青海。不過似乎並不用多久,他們都還沒有走出多遠,松讚乾布一行人就看到了在他們左側南面的山上,此時有一個孤零零的年輕人正坐在一匹白馬上看著他們。
松讚乾布不得不對這個年輕人特別地留意。
並且……
當場就舉起了手,示意讓後面的人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冥冥中,他已經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應該就是自己要見的人。
而且這人還很厚道。
並沒有真的讓他去到青海湖的東邊。
雙方人馬就這樣遠遠地對望著。
結果還是松讚乾布忍不住先說道:“你就是我要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