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的號角聲不斷地響起。
戰場上一片混亂。
大食人的騎兵原本還有一戰之力。
但是忽然聽到從木鹿城中傳來的援軍來了的聲音,也嚇得不敢再打了。
伊嗣俟雖說已經年老,但是看到戰局已經倒向了自己這邊,也是不顧眾臣的勸攔,非要親自帶兵出城作戰。
波斯眾臣,那是攔也攔不住。
而眼看城中的人馬都要出來了。
努亞伊姆自然是明白自己敗了。
這讓他多少有點無顏面對波斯灣對面的父老。
“主帥,撤吧!”
努亞伊姆心想撤?
就算是回到了大馬士革, 他估計也活不下去。
“你們走吧。”
這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決心。
……
戰鬥從下午一直打到了晚上。
隨著後面努亞伊姆的極力反抗,魏硯不得不單槍匹馬衝過去把對方的帥旗以及吹號角的給砍掉。
這一仗,大食人大敗。
逃回去的十不存一。
步兵幾乎全滅,騎兵也隻逃回去一半,而且還個個帶傷。
伊嗣俟帶人追了一百裡。
因為很久都沒有打過這麽酣暢淋漓的仗了。
魏硯倒是沒有追。
因為他還想留點活口回去。
要是全殺光了,誰回去給對方哈裡發報信?
……
當伊嗣俟回來後,魏硯已經讓樊黑頭他們先回去了。
伊嗣俟還問魏硯,那些騎兵呢?
魏硯便告訴他,仗已經打完了,當然是回去了。
伊嗣俟問回哪。
魏硯便道,大魏。
伊嗣俟無話可說。
不對,你不是說大魏離這裡很遠嗎?
……
這木鹿城一戰打下來後。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大食人應該都沒有什麽反擊的能力了。
因此……
接下來,魏硯也是放緩了節奏。
剩下的城池,主要是以勸降為主。
然後……
就是每天去拿下一座城池。
順便,再在波斯百姓的面前把自己的聲望給刷滿。
現在他毫無疑問已經是波斯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即便是伊嗣俟,也得靠邊站。
伊嗣俟不得不給魏硯封了一個大將軍。
說實話,魏硯是反對的。
因為大將軍,那豈不是讓我居在你之下?
但一想到,這身份對自己有利。
因此……
魏硯又覺得算了。
隨後半個月時間不到,波斯人便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大量的城池開始重新回到波斯人的手上。
幾乎是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波斯人的領土便又重新增長了一倍有余。
此時,戰線已經推進到了裡海一帶,離他們的首都波斯波利斯,也就只剩下一半的距離。
而當大敗的消息傳回到大馬士革,大食人也是舉國震驚。
他們不得不考慮, 是否要對波斯波利斯進行增兵,朝堂上,爭論得也是異常激烈。
本來,他們都應該將目光放到埃及去了,因為波斯實在是實力弱小,不足為慮。
但現在出現魏硯這麽一號人,而且據說還有大量的騎兵。
那這事就不能小視。
至於魏硯的話……
大概就是半天留在大魏,半天在波斯。
由於常年的打仗,波斯糧食也減產得比較嚴重。
正好大魏豐收,可以拿來交易。
至於都交易些什麽回去。
像是波斯的地毯什麽的,還是製作得很是精美的。
還有黑椰棗,可以補中益氣,止咳潤肺,化痰平喘。
當然。
這些交易都以國家的名義來進行。
而且……
伊嗣俟不得不把魏硯認定的阿拉法特任命為外貿大臣。
“接下來,我們什麽時候奪回波斯波利斯?”
魏硯覺得不著急。
然而伊嗣俟卻很著急。
魏硯見他這麽著急,也明白對方是個急性子,便道:“半年之內。”
“為什麽?”
魏硯又告訴他:“我看過波斯波利斯的城池, 不太好輕易地攻破,而且, 大招不能經常放, 木鹿城這一戰,我已經損耗了十年的壽命,難道你還要我再給你損耗十年的壽命?波斯陛下,互換一下身份,你覺得,你能為我這麽做?”
伊嗣俟被魏硯說紅了臉。
魏硯說著,還咳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嚇得伊嗣俟差點叫來禦醫。
魏硯說不用,那只是後遺症而已。
伊嗣俟這才明白,魏硯所言非虛。
接下來……
對魏硯噓寒問暖。
魏硯也表示,他最近可能要閉關。你先把士兵都訓練好,等我準備好了,自然就會去把波斯波利斯拿下來。
伊嗣俟不得不就此作罷。
其實……
魏硯不是不能立刻拿下來。
只是……
那麽快地拿下來,沒什麽好處。
而且……
他還要繼續刷名聲。
時間拖得越久,對他越有利。
不然,到時候伊嗣俟一看土地都拿回來了,他自然也就沒了價值,難免會狡兔死,走狗烹,魏硯要獲得的,其實是波斯的民心。
最好是讓波斯百姓自發地給他立碑。
否則,將來他怎麽找借口推翻薩珊家族的統治。
……
戰後第二天。
魏硯在大魏宮中舉辦了一次家庭聚會。
這邀請的人,包括徐氏父母,也包括徐氏的幾位兄長。
當然了。
其實也沒什麽十分特別要緊的事,只是單純地吃頓飯,聊聊天,再看看這徐家兄弟的才華。
不得不說,讓他們寫詩,的確是張口就來。
魏硯也表達了自己其實很喜歡詩這種東西。
只是可惜,還不到時候。
唐初壓根就沒幾個厲害的詩人。
唐初的詩,大多往往比較拗口,不怎麽押韻,而且字句其實也還不夠精煉傳神。所以,等他們寫完了,一些魏硯不懂的地方,還得問徐家兄弟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實話實說……
這裡頭最沒文化的,應該就是魏硯了。
甚至可能魏知至,都比他要好上那麽點。
至於徐惠……
徐孝德表示, 今天她生病了,所以沒來,還望魏硯這個陛下恕罪。
其實屁的生病,不過不來也好,免得見了面尷尬。
“既然生病了,那就讓禦醫去看看吧。”
“謝陛下關心,其實已經讓大夫看過了。只是晚上吹了點風,著了點風寒。吃點藥,應該很快就能痊愈。”徐孝德回道。
“嗯。”
點了點頭,緊接著魏硯又歎了一口氣,心想,算了,隨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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