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廳辦公大樓十五層,黃勁辦公室。古羽臣與風景雲進門就看到光著膀子背著荊條的黃勁。
他端坐在辦公桌後,平靜的看著進來的二人。
“總執政這又是何苦呢?”古羽臣寡淡的來了一句,然後拖了把椅子坐到黃勁對面。身旁風景雲也有樣學樣。
“我沒想到局面成了這個樣子,還有幾個月我就要調任了,結果卻出了這種事情,我有罪啊!”黃勁悲涼的說。沒有意外,他的從政生涯,結束了。
“唉~!黃執政,總這麽虛頭巴腦的,其實挺沒意思。”古羽臣實在不想陪他演下去。理順了事件始末之後,古羽臣已經不願再跟任何人廢話!
“現在呢,有兩個選擇:一,跟我們回秋官,把事實交代清楚,興許還能留你一命。二,秋官跟巡檢組交涉,把你移交給秋官。我想,你不會太喜歡第二種。”古羽臣如同機器一般的說。
“你們想讓我說什麽?弱水城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願意看到啊!是!責任在我,但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啊!”黃勁叫屈。
“黃執政!我們已經查明,城南工業園縱火的那幾波人全部受你指使!你想不到吧,你秘書給那幾個混混頭打的電話,他們全都錄了音!你還覺得自己無辜嗎?!”風景雲厲聲說。
“我秘書?我從來沒有讓我秘書聯系過什麽混混啊!上午咱們一直在開會,我怎麽會指使他去讓人縱火!你們這是汙蔑!誹謗!”黃勁滿臉被冤枉般氣憤的解釋著。
“呵呵~好吧~進來吧孫秘書,咱們跟黃執政好好聊聊!”古羽臣朝門口喊了一聲。
“啪嗒~啪嗒~”白鬥押著手帶“銀鐲”的孫秘書走了進來。
“來吧孫秘書,跟黃執政好好聊聊!”
黃勁的面色在孫秘書進來的那一刻開始變,到孫秘書站定,已經不複慌亂,陰沉了起來。
緩緩把後背的荊條一根根抽出,荊條上的刺撕扯著皮肉,劃出一道道血痕。黃勁仿佛毫無知覺一般,此時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背後,就會看到,黃勁背後其實布滿著密密麻麻的傷痕,舊傷。
抽完荊條,黃勁安靜坐下。“其實,他也證明不了什麽,最多就是偷偷錄音,我完全可以說他是惡意剪輯的。”
“可以這麽解釋,我們也能接受,無非就是多費點兒功夫驗證罷了。”古羽臣面無表情不置可否。
黃勁認真仔細的看著古羽臣和風景雲,看了很久。“實話說,我也只不過是個嘍囉或者傀儡。這些事,我只能聽命行事,你們~明白嗎?”
黃勁很平靜,也很淡然。說白了,他這個位置,算不上高位,雖然手握一城之權,但在真正掌權的人眼裡,不過是個卒子。
“指使我的人,來自都城,姓侯。我無法拒絕,也拒絕不了,他們手裡有我所有貪汙受賄濫用職權的證據。最狠的是,他們控制著我兒子,我兒子在都城念書,如果我不聽他們的,他們會製造意外害死我兒子!”
“他們答應我把我調離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還會給我兒子出境深造的公費機會。條件就是接到他們電話的時候按照他們的指示行事!”
“昨天晚上,他們給我打了加密電話,讓我今天安排人把城南工業園燒了。我隻~接到了燒城南工業園的指示,後面的跳樓,連環車禍,千人毆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僅僅一個工業園失火還不會讓我請求駐軍支援,但是後來~你們也看到了~我也無能為力啦!”
黃勁說完,
似乎去了塊心病,長舒口氣,輕松了不少。 “城南工業園,到底有什麽秘密?以至於讓侯家大費周章的遙控你呢?”風景雲問道。
“不知道,城南工業園公司企業繁多,都是礦產資源方面的。弱水城深處沙漠戈壁灘中,礦產資源極為豐富。城南工業園單金礦公司就有九家,其他煤炭,石油,鐵礦,稀有金屬的公司企業一共有四百多家。當然了,只是辦公的駐地罷了,廠區並不在城南,而是分布在弱水城的戈壁灘和沙漠裡。”黃勁平靜的說。
“都有哪些公司企業在城南工業園裡有倉庫?”古羽臣問道。
“石油,天然氣這些肯定是不會在城內設倉庫的,要不今天就不是起火那麽簡單了。煤炭灰塵太大,因為沒有倉庫。其他的~好像都有自己的倉庫,反正產量也不高,有個自己的小倉庫也好周轉。”黃勁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情緒,恢復了一個執政官該有的樣子。
“老風,你帶人去查查城南工業園裡倉庫的情況,看看都損失了什麽。”古羽臣看向風景雲說。
“行,這就去。”風景雲也不廢話,站起來就走。
“走吧,黃執政,咱們去警署等巡檢組的人吧。”古羽臣站起來,轉身向門外走去。
“警署我就不去了,司刺大人。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了。”黃勁的語氣輕松中帶著笑意。
古羽臣猛的回頭,視線裡的黃勁手裡握著一把小手槍,槍口抵在下巴底下!
“我不能活著了,我活著,我兒子就得死,那還是我來死吧!”黃勁微笑著對古羽臣說。
“啪!”袖珍手槍的聲音不大,跟個小炮仗似的,裡面的子彈超過十米,即便打在心臟,都可能不會致命。但是~從下頜穿過顱腔的這個距離,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
古羽臣很懊惱!非常非常懊惱!他想過各種情況,唯獨沒有想過黃勁會自殺!剛走不遠的風景雲趕了回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呆了。
………………
平房大院汽修廠。
兜帽男掏出手機,呼勒的手機。開屏,撥號,接通。
“嗨~!地點城東加油站!半小後見!”兜帽男笑嘻嘻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然後他就繼續端坐在那裡,動也沒動。
半個小時候後~
開屏,撥號,接通。
“哈嘍~!地點改了,城北三公裡處的小樹林外, 有個保護的牌子那裡,一個小時後見!”
掛斷,繼續坐著。
一個小時候後~
開屏,撥號,接通。
“啊哈~!又改地方嘍~熊山知道吧,就在山腳下的路口等!四個小時後見!”
掛斷,端坐。
兜帽男收起懷表,站了起來。
“把箱子打開~”
“嘭!嘭!嘭!”黑衣人利索滴用撬棍撬開箱子。
淡淡的燈光下,黃的的金屬散發著柔和迷人的光芒。
“取出來,換地方~”
“嘩啦~嘩啦~”一塊塊大概二十公分長十來公分寬五六公分厚的初軋金磚被取出,搬到一間小平房裡放了起來。
“肆哥,東西不對,這下面的不是金磚!”一個黑衣人對兜帽男說。
兜帽男近前看去,取掉兩層進磚之後,下面的東西就不是黃色了,而是一個個用黑色塑料油布包裹的東西。
“你,過來打開看看!”兜帽男指著呼勒那夥人其中一個說。
那人戰戰兢兢的走過來,哆哆嗦嗦的開著油布。油布下面還有一層鍍著金屬的包裹層,繼續打開,又一層油布,如此六層後,一塊十公分見方的銀白色金屬暴露了出來。
“趕緊包好!”兜帽男第一次焦急的喊道!
開包的那人趕忙一層一層包裹好。
“把黃金都塞回去,箱子合上!都離得遠遠的!”兜帽男急了。
他麽的!本來以為只是截了點兒財,沒成想,整來了這玩意兒!怪不得要把一座城搞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