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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否一黑白灰》第2章:漫山遍野
  褐廊,路鋰他們所在的地方的官稱。上億年前,此處是一條寬的離譜的大河。有多離譜呢?這條河是東西走向,現在保留的古河道南北寬度,開車需要走十幾分鍾,時速六十邁。簡單換算一下,當年這條河,差不多二十來公裡寬。

  路鋰他們的坐標就在北岸的一處標點。克雅爾他們到的時候,太陽已經站在了西邊山頂了。三百多公裡的路程,緊趕慢趕,也堪堪跑了四個小時。

  雙方碰頭,克雅爾先是檢查了趙立章的各種手續,見手續齊全,克雅爾頓時松了口氣。然後詢問起情況。路鋰把之前觀察的情況做了說明。克雅爾驚奇的看著他,專業啊。然後克雅爾讓法醫和痕檢一起也做了一遍勘察,結果差不多。克雅爾很是佩服,高才果然是高才。

  但是事情並沒有如此結束。這僅僅只是一個頭骨,還有其他部位沒有找到。西部地區太陽下山晚,差不多晚上十點多才會徹底落日。眼瞅著九點半了,克雅爾決定先找個居民點休息,明天一早再找剩余的部位。

  路鋰他們因為是專業的科考隊,荒野業務比較熟,也被邀請一起配合勘察尋找。所以也一起隨克雅爾他們到居民點休息。

  10月13日,07:00。

  戈壁的早上清澈純淨,空氣中略帶一絲絲濕潤,那是戈壁上頑強生長的植物們反哺給大自然的福利。

  克雅爾和趙立章,路鋰他們吃過早飯,就驅車前往褐廊。灘路難走,坑窪起伏,經過快一個鍾頭的顛簸,一行人趕到了昨天的標點。

  案情需要,車可以在戈壁灘上縱橫,如果是正常科考踏勘,是不允許隨便壓路的,壓實的車道很難長出植物來,這對戈壁灘的改造影響很大的。

  下車的眾人開始整理裝備,科考團的人因為經常出野外,所以都很迅速利索。克雅爾這邊顯然準備的就有些倉促,有好幾個警員穿的都是工作小皮鞋或者旅遊鞋。這種鞋子,在戈壁灘上,早上還沒什麽,中午溫度一升高,走不了幾步就會掉鞋底。

  趙立章從車後備箱抱出一個紙盒子,裡面是一箱高幫解放鞋。“讓各位都換一換鞋吧,也不知道需要找多久,各位腳上的鞋子根本撐不住。這是我們的工鞋,主要是取樣的時候穿,還是新的。”趙立章對著克雅爾說。

  克雅爾很高興,招呼同事們過來換鞋。他非常誠懇的對趙立章表示了感謝。雖然他們在弱水城工作生活,但是戈壁灘確實不常來,最多就是巡查的時候開車路過。如果這一次不是因為這個來路不明的頭骨,他和他的同事們,估計一輩子都不會走進這處地方。

  找東西這種事,尤其在戈壁灘,只能是撒開了碰運氣。簡單商量之後,眾人兩兩一組,以發現頭骨處為圓心,四散開來。克雅爾主動要求跟路鋰一組,一路上說說笑笑,旁敲側擊掃聽路鋰的種種。比如多大了?結婚沒?畢業嗎?吧啦吧啦~

  路鋰明白他的意思,直接了當的笑著說:“我已經留在了單位,女朋友是都城人,年底結婚。”

  克雅爾聽後也不失望,照樣非常熱情,看來他是非常想交路鋰這個朋友,盡管他最開始想的是把路鋰招入麾下。

  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中午。太陽開始發力,無風空曠的戈壁上出現了波紋光暈,遠看如水波蕩漾。隊員們和警員們陸陸續續回到停車點。午間三小時,在烈日下的戈壁灘曝曬,會造成脫水中暑,嚴重了甚至會死亡。這時候就要盡量找個背陰的地方休整一下,

讓躁起來的身體平穩冷卻。  上午的搜尋並不理想,並沒有什麽發現。科考隊的人,別看找化石骸骨的時候聚精會神,但是找人骸骨,還是會有些恐懼感和不適感的。所以上午搜尋的時候就不那麽積極。至於警員們,倒是認真仔細不辭勞苦,但是初次在這種環境下搜尋,經驗欠缺,沒有目標性,所以也沒什麽收獲。

  中午幾台車互相連起來,科考隊的人員把遮陽篷布搭了起來,一群人躲在陰影裡補充水分和食物。克雅爾看著一群被烈日“毒打”了一上午的隊員們,哭笑參半。大家匯總了一下上午的情況,互相也都明白了原因。

  於是克雅爾跟趙立章商量,下午的時候,一個科考隊員帶一個警員,再仔細搜尋。科考隊員只要指出疑似點就可以,剩下的勘察現場由警員來完成。有了重大發現的話,就對講機裡喊。

  短暫又燜、燥、熱的休整過後,眾人整裝再啟程。這次一個野外隊員帶一名警員,多出來的警員跟著趙立章和路鋰。

  下午搜尋的更加仔細,只要疑似的地方,科考隊員指出來之後,警員就上前清理范圍,看看有沒有被埋的S體。開始的時候S體沒怎麽見著,化石倒是找了不少。這下科考員們高興了,然後找的更仔細,疑似點也越來越多。

  突然,克雅爾和路鋰他們的對講機響了起來“隊長,我這邊有發現,西南方, 坐標……是一條胳膊,還沒有腐爛完,相對完整。”

  或許是打開了潘多拉魔盒,對講機裡接二連三的響起。“隊長,西北方,一條腿骨~”“隊長,正東方,一條右臂~”“隊長,東北方,一條右腿和半邊軀乾~”“隊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又來到了西山山頂的位置。一下午五個小時,以昨天的頭骨位置為圓心,半徑三公裡內,一共發現了七條右臂,十條左臂,四具完整的軀乾,兩具左側軀乾,六具右側軀乾,九條左腿,九條右腿,和~五個頭骨!

  克雅爾和路鋰以及法醫,痕檢挨處做了勘察。初步認定,這是屬於十六個人的不同部位,而且有男有女,年齡從十六歲到七十歲。其中一個頭骨就屬於十六歲的那個少女,頭骨保留相對完整,除了腐爛,並被有被蟻蟲啃咬。

  看著這些殘缺不全的Z體,克雅爾臉色陰沉,情緒處在隨時暴雷的邊緣。

  十六個人,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具完整的S體,那個十六歲少女還差兩條腿和右側軀乾。而七十歲的那位老人,只有左臂左軀乾和左腿,頭骨和其他的還沒有找到。

  克雅爾拿出衛星電話,撥給了署長恩塔:“署長,請求立馬派人支援,這片戈壁裡,目前發現了十六具殘破的骸骨!這些人都是非自然死亡,全部都是被殺。我懷疑這片區域不只有這十六個!”

  接到電話的恩塔署長被驚的一愣!問題大了!回過神來後,他馬上抓起了辦公桌上那部紅色電話播了出去~

  “領導,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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