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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偵探》失蹤者名單
  聽陳亦可說完,兩名警察直接捂著嘴衝出去了,江麗羽神情還是有些驚恐:“你的意思是,包子餡不是凶手為了毀屍滅跡才做的,他綁架死者的初衷就是為了取下最好的食材,來做包子……”

  陳亦可答道:“是,我猜測這個凶手完全沒有殺人的意識,人在他眼裡和豬牛沒有區別,他是一個內心扭曲的美食家!另外,我剛剛說屍體沒有出現巨人觀的第三個原因就是這個,因為死者餓了一個星期,腸道內的益生菌一部分被排出體內,另一部分被自身的免疫系統殺死了,通俗點說就是細菌被餓死了,所以屍體並沒有出現嚴重的腐爛。”

  江麗羽低著頭,長達十秒鍾沒說話,她惡狠狠地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媽的,這種人真該千刀萬剮!說什麽也不能讓他繼續作案了!”

  但陳亦可卻有點悲觀了,因為這名死者被棄屍達二十天之久,而這二十天實在太久了,可能早已經出現了第二,第三個遇害者了。

  眾人離開停屍房,一名化驗科的警察爬過來激動的說道:“陳偵探,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死者確實吸入了一氧化二氮,至於那個繩子是由丙綸還有一些棉紡織物組成的。”

  陳亦可點了點頭說:“知道了,謝謝!”

  江麗羽說道:“眼下要重點追查這根繩子、笑氣這兩條線索,乾脆增加一些人手,把轄區內的派出所民警和協警全部調動起來,務必以最快的時間偵破此案。”

  陳亦可問江麗羽:“對了,你派誰去追查那個譚二墩?”

  江麗羽說:“這你就不用管了,是個很靠得住的人。”

  “行吧,那包子鋪附近有人盯梢嗎?”陳亦可繼續問道。

  “派了四名同志在附近守著呢。”江麗羽答道。

  江麗羽打了幾個電話,打完後對陳亦可說道:“譚二墩三個月前就從肉聯廠離職了,之後送的豬肉什麽跟肉聯廠無關,另外人事科主任說他有偷竊的習慣。”

  這和陳亦可的猜想差不多,這也意味著,這條線索斷掉了。

  這時有兩名警察抱來厚厚一遝卷宗,說是從各轄區派出所、公安局調來的近幾個月本市失蹤,失聯人口的立案書還有他們的檔案。

  江麗羽看到這麽多卷宗驚訝地說道:“不是吧,最近三個月怎麽失蹤這麽多人,城裡難道有外星人出沒嗎?”

  陳亦可一臉無語,“呵呵,你還真幽默啊。”

  “也不全是失蹤的,有一部分是失聯。”一名警察解釋道:“畢竟沆江市挺大的,有不少外來流動人口,來去都沒個準兒的,這裡面也有一部分是逃債跑路的。”

  之後陳亦可,洛尋川,江麗羽翻看起了這一桌子的檔案。

  陳亦可拿起一份翻了翻,且不說這一桌子檔案太多,逐一排查更是要消耗大量精力。陳亦可突然有個想法,雖然有點邪道,但確實可以節省大量人力和時間,畢竟晚一秒破案,就會增加下一名犧牲者出現的幾率。

  陳亦可說道:“不如我們三個人反過來想一個問題!”

  洛尋川和江麗羽抬起頭看向陳亦可說:“怎麽個反過來?”

  “我們三個不妨站在凶手的角度看一看,這些人裡面,哪些是‘最好吃的’!”陳亦可指了指這一桌的厚厚的檔案說道。

  之後三個人飛快地搜尋起來,一定年齡范圍之外的直接排除掉,身體有疾病、殘疾的直接排除掉,瘦弱和肥胖的直接排除掉。用凶手的思維去尋找目標,

把一個個大活人看作超市裡明碼標價的豬肉,是個人都覺得有點變態!三人把排除掉的檔案放在桌子一邊,剩下的放在另一邊,漸漸的范圍之外越積越多,符合要求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了八個人。  江麗羽拿著這八份名單說:“看來就是這八個人之間有潛在的受害者了。”

  “等下,我再看看。”陳亦可拿過八份卷宗仔細翻閱了一下,取出其中幾份檔案:“這個得過精神病的,還住過精神病院,精神病人要吃大量的抗抑鬱藥,加上長期缺乏鍛煉,肉質會很差,排除;這個牙齒不好,胃口就不好,看上去面黃肌瘦,肯定長期處於營養不良狀態,排除;這個整過容,身上有不少填充劑和玻尿酸,肉肯定不好吃,排除;這個是下水管道工,身上應該有一股下水道的異味,肉太臭,排除。””

  陳亦可這樣說的時候,江麗羽的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說:“聽你說的這麽專業,我一瞬間有種錯覺,感覺你就是那個做餡的變態。”

  “咳咳,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陳亦可裝樣子尷尬的咳了幾下。

  就在這時,陳亦可注意到手上的第五份檔案,失蹤者名叫潭倪敦,曾在屠宰場工作,籍貫是沆江市下轄的一個小村莊,年齡為三十二歲。

  江麗羽拿過陳亦可看了半天的檔案之後看了一眼說道:“這人看著面黃肌瘦,按照你這種變態的標準,啊不是,是凶手那種變態的標準,大概也不好吃吧,排除掉!”

  江麗羽剛剛準備把檔案放在排除的檔案堆時候,陳亦可卻搖了搖頭說:“我有種感覺,這人可能就是譚二墩!”

  “可上面沒寫肉聯廠啊,而且名字也不一樣,也就姓的讀音差不多。”江麗羽不信。

  “一個有過屠宰場工作經驗的人,去肉聯廠找份工作也不奇怪吧?很多鄉鎮裡的人都有個在正式場合用的官方名字,平時是用小名之類,你去問一下肉聯廠的人事處,看看譚二墩的正式名是不是叫潭倪敦。”陳亦可對江麗羽說道。

  “好吧。”江麗羽把那份檔案拿回來。

  剩下三份檔案,其中一個是紡織廠女工,各方面特征與剛剛驗的屍體完全符合,基本可以斷定這就是那名死者。

  另外兩份檔案,一個是在超市打工的小夥子,年齡為二十四歲,另一個是洗車工,年齡為二十六歲,兩人均為男性。

  陳亦可說道:“這兩人有可能就是接下來的受害者,不,也許他們已經沒了……”

  之後三人前往這兩個人工作的地方以及家裡調查。途中江麗羽打電話叫手下警察去調查一下譚二墩官名的事情,三人先趕到第一個人曾經工作過的超市,詢問老板。老板說這位叫做小吳的打工仔一個半月前突然不告而別,他打電話沒打通,四十八小時之後就在當地派出所報了案。

  “那他家裡人沒有來找嘛?”洛尋川提問到。

  “不過他好像跟家裡人斷絕聯系很多年了,也就他的那房東找過我一次,過來很搞笑的叫我把小吳欠的水電費給結了,我才不當這個冤大頭呢!”老板回道。

  “那你知道這個人的住址嗎?”

  老板抄了一份地址給我們,臨走的時候還準備送我們幾瓶礦泉水,我們三當然沒要。

  小吳的住處距離超市有三條街,我們趕到後,找到小吳的房東。房東是個大媽,一聽到小吳的名字就嘮叨起來了,說這小子平時怎麽怎麽不講究,亂扔垃圾亂倒髒水,搬走的時候居然也不打聲招呼,她事後發現屋裡的電燈、電視竟然開了整整一個星期,拖欠了一百多塊的電費還是她自掏腰包墊上的,一提起這件事房東大媽就氣不打一處來。房東大媽的話實在太多,再這樣糾纏下去估計能聊到晚上,江麗羽要她帶我們去看下小吳的住處。

  走進房間,房間裡面已經被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陳亦可大致看了下,說道:“小吳走的時候電視和燈都是開著的?”

  房東大媽趕緊點頭:“是啊。”

  “那這頭門呢。”洛尋川指了指大門。

  “門是關著的,但沒鎖。”房東大媽答道。

  “那你有沒有看到他穿什麽衣服出去的?”江麗羽問。

  “我沒有看見他出去。”房東大媽搖了搖頭。

  陳亦可最後問:“之後你進入房間有沒有看到什麽?”

  房東大媽回憶了一下說:“我記得我後來進來的時候,他的鞋還擺在門口,外套也扔在椅子上。”

  陳亦可看見窗台上有煙灰缸,大概斷定小吳是臨時決定去買煙,然後就被人劫走了,但是弄走一個大活人很容易引起注意,說明凶手有輛車。

  陳亦可看向窗外,看見一棟樓,便問房東大媽:“那棟樓是怎麽回事?”

  “爛尾樓唄,承建方跟投資方沒談攏,工程就停了,這都好幾年了, 經常有些乞丐還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裡面過夜,可影響這一片治安和衛生環境了,連居委會都沒轍!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向上面反應一下啊!”房東大媽趕忙說道,說著還握住了江麗羽的手。

  陳亦可一陣想笑,好家夥!這房東拿江麗羽當灶王爺了啊。

  之後三人跟房東大媽告別前往了那座爛尾樓,每到一層樓三個人就停留一下,朝小張租住的房子眺望一眼。最後發現四樓的角度是最好的,能把小張屋內的情形盡收眼底,我看見地上有一些煙頭,總共有三種牌子,無法確定是不是凶手留下的?

  突然洛尋川嗅到了一些異常的氣味,最終將視線慢慢投向旁邊一個很大的水泥管……

  那個水泥管是豎著擺放在地上的,裡面扔了一些垃圾,還有幾件破爛的衣服,大概是流浪漢留下的。洛尋川把半個身子探進去用手翻了翻,終於找到了異常氣味的來源。

  洛尋川把那東西捏了出來,是一張用過的餐巾紙,上面有醫用酒精的氣味。

  陳亦可的猜想是正確的,小吳確實是被凶手劫走了!這張紙巾大概是凶手誤把氧化二氮倒在手上,之後用來擦手的,由此看來,凶手早就盯上了小吳。

  江麗羽問陳亦可道:“你朋友這是狗鼻子啊,這麽淡的氣味都能聞出來在哪,都快趕上警犬了。”

  洛尋川鼻子朝天驕傲的說:“沒辦法,天生的。”

  陳亦可把這張紙巾裝進江麗羽帶來的證物袋裡封好,然後擺擺手:“這裡沒什麽好調查的了,我們去下一個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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