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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人格》第17章 血肉長城
  “快點!”耀晴有些心急地說。可人類出身的明華和昭比她更心急。太平洋西線沿岸皆是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任意一處遭到魔物的襲擊,死傷都將是極大的。

  四人快速到達特爾頓的島上。在訓練場一角,有四個法陣隱隱發光,對應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人站到西邊的法陣裡。“希望它還能用。”耀晴說著蹲下,摸索著法陣的陣門。按照特爾頓的說法,這法陣傳送距離應當是不近的。可它是如何能夠利用封存的能量起作用的,耀晴自然是不知。她甚至都沒見過這種法陣——她雖被稱作“戰神”,亦是博學,可終究是專注於格鬥技巧和光天使的技能;特爾頓則是無所不學,過目便會用,自然是所知比耀晴廣博的多了。

  耀晴找到陣法的本源,雙手交疊輸入能量。金色的能量沿著藍色的紋路流淌,布滿整個法陣;隨後,整個法陣便亮了起來。耀晴起身,雙手一合,操縱著能量。

  腳下法陣光芒閃過。四人周圍被白色的光籠罩,卻並不覺得有移動之感。然而光芒散去之後,周圍已然是茫茫海面了。

  “這裡是……”明華四下打量,說道。

  耀晴看了下地圖:“這裡是太平洋西側,應當已經進入東海的范圍內了。”

  雖然借助法陣穿梭了如此長的路程,但離海岸線還有數百公裡的距離,在這裡,看不到任何魔物的跡象。但不管龍族是在他們之前還是在他們身後,他們現在必須做的就是盡快趕到前方的海岸線。

  而在他們前方,近兩百公裡處的地方。浙江省舟山群島的桃花島上。此時正是晚上七點,太陽已經落下,只剩下一小片回光,照亮了西邊的天空。

  千步沙,欣賞完落日余暉的人滿意地離去,盤算著觀賞夜景的遊客又三三兩兩地到來;亦有下午剛剛到達,下榻旅社,卻又忍不住想要先一睹大海真容的孩子們,叫嚷著拉扯著大人便走了出來。

  雖然是夏天,夜晚的風還是夾雜著些許涼意;不過吹在身上,輕柔細微,卻也是清爽。晚上在沙灘遊玩,倒也簡單,隨便的,就帶好游泳圈,也不用防曬霜。講究一點的,帶上張躺椅,帶上方小桌,種種飲品零食,也不用帶大的遮陽傘。不過夜漸漸深了之後,海水漸涼,便也不再方便下海遊玩了。於是,不少人便趁著這太陽剛落、余溫未散的時候,稍稍享受這別樣的風致和寧靜。

  又一家人走來。“真是的,明明等到明天早上就可以玩了,非要現在出來,多走一趟。”一位母親牽著她的女兒,身後跟著的是女孩的父親,便從民宿走出來。不過,她雖然這樣訓責著,目光卻也因為這夢幻而靜謐的景色而變得柔和了。女孩看到海,便更加興奮了,跳著叫著:“哇,大海!”然後便跑著向海邊去了。

  可真正到了海邊,她卻又怯生生地,不敢叫喊出來了。這似乎是大海的魔力——這裡,如果硬要說的話,顯然是不能稱為“安靜”的。潮來潮往,風起雲落,一直彌散在背景之中。可是,這樣的一種聲音,卻給人以無比穩定、靜謐的感覺——聲音給人靜謐的感覺,這看上去似乎十分奇怪,但如果你真正置身於這樣的場景,卻又會點頭同意。這可能是因為,它並不像一些背景音樂一樣,即使是舒緩的音樂,也會給人以“存在”的感覺。可這大海的海潮,是如此的宏大,又是如此的穩定,又是如此的規律,以至於它逐漸成為了一種精神力場,彌漫在這一片海與天之間。沙灘上的人,

置身於如此的力場之中,大海便如同緩緩漫進了每個人的心裡;每個人的心也逐漸變得跟海潮同步了。在這樣的環境裡,你可以什麽都不想,也可以什麽都想。你可以只是躺在或者坐在沙灘上,看著星星和海浪——而這些景象也在夜幕之中逐漸隱去。於是,你的眼中,只有黑色的零星的景象;你的耳中,只有來往的潮聲。你的心裡——你的心裡,仿佛被海潮灌滿了一般。海浪肆意淘洗著金沙,也洗滌著人們的心,便把那些浮華的,喧鬧的,躁動的汙垢都洗掉了。於是,在這裡,一切人世間的氣息都被抹去,剩下的便只是這無休無止、無窮無盡的潮起和潮落。因為,人感受到的真正的嘈雜是來自於內心的躁動;而在這海潮之中,一切的躁動都化作波浪了。於是,沉浸在這其中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真正的寧靜……  千步沙上,一改白天的熱鬧,一幅靜謐祥和的場面。

  月亮也漸漸從海面上升起來。今天正好是農歷十五,那月輪便圓圓地懸掛在海面之上,將銀色的光華撒向海面。月光便不像日光一樣,強盛地在海面上鋪出一條晃晃的光路來,而是柔和得多了。她便隻似小姑娘一般,看著你,俏皮地躲在什麽之後望著,不說一句話。

  海上生明月。

  太陽和月亮象征著不一樣的東西。太陽永遠是光芒萬丈的,永遠是給予人力量的,永遠是照耀著前方的。但月亮卻不一樣。她就那樣掛在天上,也不對你說話,不像太陽一樣,一上來就威嚴地宣布自己的存在;她只是在那裡,不作聲,唯有悄悄撒下的光華才能喻示她的存在。她也不像太陽那樣,慷慨地賜予他的臣民以力量;她似乎不給予任何東西,但卻讓人感到舒心和寧靜。這便是她神奇的魔力——如果說太陽象征著力量,那月亮便象征著陪伴。

  海潮,清風,月光,還有時間,便都融化在這夜色之中,如夢幻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海風逐漸轉涼,海水也漸漸失去了白天的熱量,變得有些生人勿近了。此時還並不算夜深,但也有三三兩兩的人歸去了;還有些人流連於這美景,便仍在沙灘上欣賞著。

  那小女孩卻似還意猶未盡呢。只見她提著小桶和鏟子,在沙灘上壘起一座又一座城堡。小小的城堡在這月光的照耀下,便也如同有了魔力一般,變得夢幻起來了。

  小女孩煞有介事地跑到母親身邊,指著自己的傑作,說:“媽媽,媽媽,你看,你說得不對哦!你告訴我說,不能在離海邊近的地方建城堡,大海會漲潮的;可是你看!大海不僅沒有漲潮,還退潮了呢!”

  確實是這樣。她原來是在海潮邊壘城堡的,可現在海浪卻後退了一段距離。但是那位母親卻感到奇怪。“按說現在是月出的時候,應該起潮,不應該退潮啊。”她說道。

  “我知道!”那小女孩有些自豪地說,“我們在安全課上學過。大海突然退潮,可能是海嘯要來了呢。”她這樣說著,卻絲毫不帶些害怕的神情。可能是她還天真地認為,海嘯就是大一點的海浪吧。

  母親聽到,便拿出手機上網查找。確實有這樣的說法。她便一下子緊張起來,於是找到這片海灘的安保處,說明了情況。保安了解之後,又打電話給負責人員。好在管理人員還算有責任心,聽到這樣的情況,便要求保安以清潔海灘為由,驅離遊客,提前關閉海灘。畢竟,如果真的是海嘯,雖然說這短暫的時間並不能躲避到十分安全的地方,畢竟他們是在舟山群島之上;但至少,停留在沙灘上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於是人群便漸漸散去了。因為夜也漸漸深了的緣故,倒也沒有多少人抱怨。

  就在原來的那一家三口走到千步沙外的一片高地時,小女孩回頭向大海望去,卻看到了可怖的一幕——只見那海潮線又向後退了數米,令人不安地躁動著;極遠的地方,海面上明顯地隆起一道巨浪,在此處估計不出高度,但從那壓迫感也可以知道,絕對是極危險的存在。

  小女孩嚇壞了,拽著母親的手,說道:“媽媽,你看後面……”

  母親也回頭,看見如此景象,也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天哪,怎麽會這樣……”

  此時,江南。

  月色之中,這座小水城也增添了些靜謐的氣息。

  一座院落裡,那位老人早已經完成了每日的工作,鐵砧和鐵錘已經收拾起來了。可現在,他還是有些不寧地在工坊裡踱步。

  他顯然是感受到了。

  他終於還是歎一口氣,拖出疊在最下面的一隻大木箱子。撣去塵土,他打開了箱子。這些,都是他在軍隊之中征戰時的東西,盔甲,長劍,還有從戰場上得來的、無數有紀念意義的小物件。他都留著。就算這些東西再笨重,但無論走到哪裡,他都還會隨身攜帶著;可自從他將它們封存之後,卻沒有再打開過。

  他伸手拿起聖劍。

  他本是火天使,這柄長劍看來是經歷了不少的歲月,已經是暗暗泛紅,似黯淡了的朱砂,又似乾涸了的血液。

  他握著長劍,有種老友重逢的感覺。他能感覺到它的陳舊,它也能感覺到他的衰老。

  他凝蓄能量,右手空揮試劍。長劍錚的一聲,竟然斷作兩截。

  他自嘲地笑了。當了小半輩子的匠人,卻從沒有修繕過自己的劍。

  他也說不清,是因為拿不起這沉重的責任,還是放不下那些陳舊的傷痕。他從軍數十年,經歷過無數的戎馬和征伐,經歷過無數人的死去。他保全下來,最終得以閑居,他自然是幸運的。但,雖然他的身體是完整的,他的內心早已被屠戮地千瘡百孔。

  這不僅僅是一把劍。沙場的洗禮,讓它似乎被附上了魔一般,承載著遠超於它重量的東西。一拿起它,那些遙遠遙遠的場景,似乎都回來了。混合著興奮和恐懼的衝鋒的呐喊,兵戎相見的叩擊,負了重傷之後的哀嚎……

  放下和拿起,都是需要勇氣的。

  但現在,他卻更握緊了手中的殘劍。正因為知道戰爭的殘酷,他才不能讓無辜的人卷入其中。

  走。

  他走到庭院之中,縱身升空,四翼舒展,如火流星一般劃破天際。

  巨浪已經迫近海岸了,總有些人沒有注意到海況的異樣,依然還留在這片群島上。現在,這一片島嶼直面著洶湧的海潮,便如累卵一般,形勢十分危險。

  然而,就在那巨浪將要舔舐到海灘的時候,卻突然停止了移動。隨即,巨浪之中,一條巨龍破浪而出。只見那巨龍通體赤紅,龍角泛金,踏著浪尖,睥睨著神州大地。

  這是另一條巴哈姆特,率領著進攻亞洲海岸的魔物的隊伍。事實上,它比祐德和死神遭遇的那條體型還要大上一圈。

  它略頷首,積蓄著能量,口中泛著紅光。

  下一瞬,一束火之龍息噴吐而出,霎時間便照亮了整片海域。它的身後,無數條巨龍,看到訊號,也都從海面之下探了出來。距離海岸幾公裡到數十公裡的各處,便都有惡龍的身形。他們之間各自相隔約百公裡。亞洲東海岸,便被這樣的一群可怖的力量,包圍起來了。他們都蠢蠢欲動,等待著巴哈姆特的命令。

  然而,就在龍息將要擊中海島時,一道紅光吞噬龍息,反擊回來。那巨龍便向後一避,卻不想一足踩空。本來它是站在浪上的,未展開雙翼;這一踉蹌,身形不穩,便甚是尷尬,晃幾晃才穩住身形。

  它勃然大怒,引吭長嘯,引得風雲翻湧,海浪起伏!

  那人卻不等它出招,斷劍化作能量隱去,俯身雙手下按。只見其身下生成一紅色的法陣,法陣上生出火焰。火焰卻不停息,而是沿法陣的平面,直向前蔓延,生生不息,轉瞬間竟然將巨浪攔腰截斷!這一招“火燎原”,借助絕對的能量,以橫掃一切之勢向前攻去。因為火焰是無形的,也就難以被阻隔。巨浪之中,隱匿著的兩條龍被火焰擊中,頂飛出巨浪,隨後被切割成兩半;身體的上半部分下落,又遇到成片的火焰,最終被炙烤燃燒殆盡,隻留下下半身的殘軀, 落入海中。

  巨龍沒想到它的計謀竟然最開始就被識破了。它本是謀劃,在自己和對面交手時,埋伏著的兩條龍直接用龍息乾掉對面。沒想到竟然一上來就被反製了。

  既然如此,那巨龍昂首,一道閃電射向天空。閃電達到高空,隨後將能量鋪展開,於是,一片天空便被照亮了。這是進攻的訊號。

  巨龍兩側的兩條龍距離海岸最近,最先發難,便撲向前方。

  可是,還沒等他們找到肆意屠戮的目標,身後,兩道強勁的聚合束,如同刺破黑夜的長矛一般,分取兩條龍。二者後背和龍翼分別被擊中,頓時便被擊落到淺海區。

  這是李耀晴和哈莫斯·伊萬斯;皇甫昭和趙明華隨即趕到,四人迅捷地穿行過龍族的包圍,分站在那老人的兩側,懸在大陸岸邊的上方,面對著無數的巨龍。

  耀晴拱手行一軍禮:“將軍。”

  老人略點頭,“沒想到我還能跟你們成為戰友。”

  “這是我們的榮幸。”

  老人自嘲地笑著說:“老了,不中用了,還得看你們。”

  耀晴知道,現在沒時間寒暄,直截地問道:“現在怎麽辦?”

  “守住。”他簡單地說道。

  她有些急躁。我當然知道要守住啊。可這龍族圍城,神族的隊伍還在趕來,目前這裡,就只有我們這些力量了。她想。

  “該怎麽守?”

  那老人卻挺直了身子,手中斷劍顯形。這一起式作得異常認真,如同儀式一般。

  “用我們的血肉之軀,築起一條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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