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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人格》第6章 幾度攻伐
  一隊軍士集結在一個隱秘的艙室內。這艙室本身有一定的電磁屏蔽功能,又通向飛船外部,是用作秘密行動的艙室。其內,李耀晴、哈莫斯站在最前,其旁是皇甫昭。再其後,則是一批身穿黑色作戰服的將士。這作戰服是專為秘密潛入設計的。畢竟在太空黑色的背景之下,身著這種反照率極低的材料是幾乎不可能被發現的。不過也並非絕對。如果他們的行跡偶然遮擋了背景的一顆星星,又恰巧被觀測站記錄下來,那便有被識破的可能——畢竟,在沒有大氣的星球上,漫天繁星是絕對不可能閃爍的。

  耀晴、哈莫斯是大隊的將領,昭則是為了給明華送行,執意來此的。其余皆是這次行動的參與者。其中,祐德、陽炎兩人,偕同死神,是要去刺殺守將傑西卡的,其余諸人均是要潛伏到魔族隊伍的內線。

  眼見米蘭達星逐漸變大,他們也愈發緊張起來。但每個人都試圖隱藏這份緊張,努力表現得與平常無異。可這又怎麽可能呢?畢竟,每個人都懷著相同的心情,相互看一眼彼此的鐵青的臉色,便都知道各自心中的想法。

  唯有哈莫斯,卻似有感,說著:“哎,耀晴——”“嗯?”“說起來,咱們隊伍,自從來到這烏拉諾斯,少有齊聚;今後,恐怕是也難以輕易地聚在一塊。倒不如現在,咱們合一張影吧。”“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不過也好,反正無事。”

  耀晴說著,摘下耳邊的輔助作戰裝置。身後的祐德、死神、明華走上前來。因為沒有什麽自拍杆,耀晴將裝置放在光劍之尖,端平,伸出去。身後眾人也湊到一起。

  耀晴對著錄像,說著:“三軍為戰,萬人成魂。隻願我等,戰罷卸甲,復得相聚。”

  “時間也差不多了。各自整備,準備出發。諸位將士,你們身上的責任甚重。特別是祐德幾人,你們行動的成敗將會直接決定我們這一仗的打法。若是你們成功斬殺掉傑西卡,我們或許可以趁著北半球高層力量空缺,打出一波漂亮的乘勝追擊;但若是你們失敗,只怕是將士的銳氣會大挫,屆時如何收場,還是難題……”

  “隊長放心,且靜候佳音吧。”祐德說。

  耀晴點點頭。“出發!”

  一隊人戴上黑色的面具,從打開的艙門魚貫而出。此時飛船尚未停泊。但秘密行動也就是要挑這個時間。艙門位於靠近船尾的位置,一隊人繞過飛船,直指米蘭達星的映月峰。

  因為並非第一次來到這裡,祐德與陽炎兩人也算是駕輕就熟了。他們來到上一次的峽谷,埋伏好,靜待傑西卡來到此地。她一定會來的。方才祐德刻意放出了幾道電光。傑西卡若是看到,再加上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她便一定會趁著耀晴部隊的飛船停穩之前,來此查看情況。

  祐德等人略等待片刻,果然,一身影從東方天際出現,疾馳而來。他們用輔助作戰系統放大了圖像,確認來者正是傑西卡。

  傑西卡的身影逐漸逼近。兩千米,一千米,五百米,此時,她發現了附近昏迷不醒的魔族軍士,於是俯衝落地。祐德等人在峽谷之內,於是其身形便落到了視野線之下。不過,他們能夠大概想象出來那個場景:傑西卡喚醒昏迷的士兵,詢問狀況;而士兵悠悠轉醒之後——這當然是事先串通好的——便會指向祐德的方向。果不其然,只見傑西卡的身形重又出現在天空,氣急敗壞地找尋祐德的蹤跡。雙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三百米,兩百米,

一百米,是時候了!  但,那士兵只會對傑西卡說,是祐德突襲;那麽,傑西卡便不會想得到,下方的峽谷之中,一人抬手一招——

  竟是日高陽炎的“光漫舞”!

  這光漫舞雖然看上去沒什麽打擊力度,甚至都不如“光爆”來得耀眼,但其亦有些許優勢。有如,光能是在一個立體角之內噴發出去的,幾乎不需要瞄準;而且,因為能量不強,受的四維阻力也就小,可謂是隨發隨至,最為迅捷。

  這次,就連傑西卡也來不及反應,瞬間被漫天光能吞沒。但一招散去之後,卻有些許能量附著在了傑西卡的身上,發出淡淡的金色的熒光。

  祐德隨即飛出峽谷,與傑西卡對峙;陽炎隨於其後。

  “不錯嘛。身為新人,這麽快就學會了伏擊偷襲。我還以為你會被那無聊的‘正義感’束縛住呢。有點意思……”傑西卡說著。

  “我此來……”祐德徑直說道,可剛一開口,卻被傑西卡打斷:“是來報仇的,是吧?替那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勞倫·奧羅拉,報仇?拜托,我才剛剛開始感到有趣,別這麽掃興好不好……看看這周圍,你們的‘豐功偉績’,按你們的說法,是不是要有一大群他們的戰友應當圍上來,吵嚷著要為他們報仇?戰爭這種事,哪怕你根本不找理由,都比拿一些蹩腳的借口來說事,要合理得多。”

  這一番話,卻說得祐德啞口無言。他一時怔住,不知該說什麽。一旁的陽炎見狀,連忙清清嗓子,提醒祐德。

  “那,既如此,”祐德於是接著說道,“你必是已經做好覺悟了吧——赴死的覺悟。”

  “越來越有意思了……我說,你不會真的以為能夠把我怎麽樣吧。”

  “好好看看你身上的‘光能標記’。日高陽炎的光能與我閃電的能量相性奇佳,下一瞬,萬千雷光將會不約而同地朝向你奔去——我預言,我定會擊碎你的防禦。”

  “哦?好,那我也預言,我定會刺穿你的心臟!”她說著,飛身便向前。也是同時,祐德抬手,一招“雷暴術”施出,雷光炸裂,訇然作響。那一束束、一簇簇閃電,從祐德的法杖尖端噴薄而出,原本是朝向前方的不同方向,但此時此刻卻全都如同受到牽引一般,在空中畫出無數道耀眼的弧線,在傑西卡面前匯聚作超高能量的一束,奪目的電光伴隨震天的雷聲,一齊呼嘯著,似要將傑西卡徹底撕碎!

  但也幾乎是祐德出招的同時,傑西卡將背後的兩片晶翼合作一處,堆疊幾層,成為一徑約兩米的大盾,置於身前。雷光飛射的同時,傑西卡也在為晶盾蓄能。然後,雷暴術將至的一瞬,傑西卡將能量全部釋放出來,頓時,晶盾光芒大作,甚至一時間壓過了雷光。一道道雷光擊打上翠綠作亮的晶盾,擊得傑西卡連連後退。但是,一道道閃電擊打上去,頓時卻似泥牛入海,再無反應。

  但這僅僅是一瞬間的事——下一瞬,晶盾上爆綻出千百條雷光,沿著原方向反射回去,如霰彈一般噴發而出,直取祐德與陽炎兩人。這一招雷暴術經過“光能標記”的匯聚,又被反射,比原本更為集中,殺傷力亦更甚。傑西卡滿意地笑了。多蠢的兩人啊……只希望這雷光不要將他們立刻殺死,她還期盼著要看兩人臉上驚懼錯愕的表情呢……她這樣想著,再搭配上周身的焦黑的貫通傷口,密密麻麻地間隔排列——那傷口在劇烈電擊與灼燒之下,乾淨得甚至不會留下半點血跡。那將會是多美的藝術品啊。朱祐德,我會記住這個名字——你讓我相當滿意!哈哈哈哈……

  她就這樣想著,想著。但只是一瞬,不知怎麽的,她胸口一熱,隨即便失去意識。

  ……

  一天之前,保密室中。

  “以你的性格,這樣說,必然是有些想法了吧……”哈莫斯說。

  “有一點思路,但是……讓我慢慢理一下。”祐德說,“如果是反射的話,雖然不清楚其中的機制,但強攻這條路基本是要舍棄了。那麽,如何才能繞過她的防禦呢……”

  “這可著實不好辦。你也看到了,之前的錄像,千百條閃光術,每一條她可都擋下來了——這還是沒有用‘反射’的能力。”哈莫斯說道。

  “越是勢在必得的進攻,卻越是會被擋下來……”陽炎也說道。

  “那就只有換一種思路了。我們得試試出奇製勝。如果她始終防著四面八方,那是難以找到破綻的。什麽時候才能使她露出破綻呢……”祐德沉思一陣,“首先,比如要用強大的進攻,把她的防禦佔用起來。但這還不太夠……她還是會有警惕。我想想……”

  “必須要讓她以為——不,應當是確信,對手已經被乾掉了。”陽炎補充道,“但是,要如何讓她信服呢?”

  “那,我就必須是‘死’在她最得意的能力之下——反射。我必須佯裝不知,如同正中下懷般地用能量盡數衝撞上她的反射。這樣她才會確信……我大概有思路了。”

  祐德與陽炎兩人在一旁商議一陣,隨後,對著哈莫斯說道:“哈莫斯,你能不能轉過身去,面對牆壁,讓我們練幾招。隨後,我想讓你試試這個方法。”“好。”哈莫斯照做。只聽得雷聲頻傳,光芒乍起。不多時,祐德說道:“好了。”

  哈莫斯轉過身來,祐德又說:“不過在開始之前,先讓陽炎把你——不,還是把光盾吧,掛上‘光能標記’。”哈莫斯隨即將盾向上一拋,陽炎抬手一招光漫舞打在盾上。待哈莫斯接住,那光盾明顯比平時要亮了一些。

  “如此,我的雷暴術會受到吸引,盡數打在你的光盾上,你且防好了……不過應當問題不大,我們剛剛演練了幾次,應當不會打偏。雖然如此,我還是盡量控制下力道,以免……”

  “沒關系的。來吧。”

  “準備了——”祐德說著,法杖一點,電光奔出。哈莫斯全神貫注,電光逼近,眼前幾乎全是白晃晃的一片。好在,正如祐德說的一般,那電光真的每一條都畫出一道弧線,盡數打在光盾上。雖然祐德壓了力道,但畢竟數量眾多的電光一齊打來,這力道還是讓哈莫斯踉蹌了一下。

  可,如果盡數打在盾上,卻又有什麽用呢?但就在哈莫斯剛剛萌生出這個疑問的同時,兩道雷光從他背後打一交錯,呼嘯而過,擊中周遭的牆壁。

  “感覺怎麽樣?”祐德說。

  “最後那一招是……”

  “來看錄像吧。”

  三人將方才的錄像導出。只見祐德視角下,雷光奔出,但最外側,一左一右有兩根雷光偏角特別大。僅一瞬後,祐德、陽炎一齊出手,祐德發出兩道電光,陽炎則是抬手兩道光束奔出。那光束的速度比閃電的四維能量蔓延得要快,那光束先是找上祐德隨後發出的電光,隨後攜著那電光一同,追趕上了最初那兩道偏離甚大的閃電。如此,祐德用一招“閃電鏈接”,連上了最初兩道電光。此時這兩道電光已經行至哈莫斯側後方了,祐德往回一拉,那電光急轉,自後而前,擦著哈莫斯後腰,交錯而過。而與此同時,哈莫斯眼中盡是襲來的雷光,怎能察覺到兩人的小動作?自然是不覺之中便“中招”了。

  “行啊你,居然還說什麽‘會盡數打在光盾上’,原來是緩兵之計啊。”哈莫斯說道。

  “是的。不過,到時候,我同樣也會對傑西卡這樣說。試想,在雷暴術的調動、雷光的遮掩與確認會將我擊斃的自信,三重的迷惑之下,或許,真的能夠抓到她的破綻。”

  “不過,說起來,這反射回去的雷光,你卻如何應對呢?”

  “這個我已經想好了。用死神的鎖鏈傳導開。死神鎖鏈昏暗,亦不易察覺。這也是我先前說的,需要另一位隊友。”

  “嗯……好。不過,我再陪你們多練幾次。最好能夠到,即使我知道原理,也難以察覺得到的地步。”

  ……

  不多時,劇痛之下,傑西卡轉醒。她的後心被貫穿,之所以現在還活著,一來閃電未觸及心臟,二來死神隨即搶上,用鎖鏈的能量緊緊裹住傷口。但縱使如此,在米蘭達表面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如果不及時得到救治,應當難以維持多久——事實上,按照現在戰事一觸即發的情況,魔族絕不可能單調出軍隊來此搜尋;換句話說,若是祐德他們不施以援手,傑西卡已經是活著的死人了。

  祐德見其轉醒,說道:“我長話短說。你是否會說出任何有關魔族的機密?這是你能夠活下來的唯一方法。你現在只需要點頭,我們會立刻將你帶到飛船上救治。否則,你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了。”

  傑西卡卻只是輕蔑地一笑。她沒有氣力,也懶得做多余動作了。

  “既如此,”祐德抬手,以杖作槍,一槍劃破她的喉管,“這一下,是替勞倫·奧羅拉還給你的。讓我們最後再來看一眼,他為我們爭取到的情報。”他說著,抬手法杖空劈,一道落雷砸落;傑西卡用盡身體中最後一絲能量,運起晶片,充能,擋在身前。落雷砸到晶片上,綠光乍現,閃電被向上反射出去。

  “夠了。你應當慶幸,我沒有像你那樣的癖好……接下來,我將會確定地殺死你。死神,幫我下……”死神聽聞,鎖鏈又將傑西卡包了一圈,連出數根鎖鏈,向上,作為引線。

  祐德凝神蓄力,法杖猛然劈落,一道徑有一米的雷光呼嘯著砸落,瞬間吞沒死神的鎖鏈與傑西卡的身軀,隨後是劇烈的爆炸聲……當一切聲音與光芒散去,傑西卡也隨著這一招“滅世天雷”消散殆盡了。

  船艙中,一隊人整裝待發。其下的地板被調節成了透明模式,實時顯示飛船外的場景,以模擬玻璃的質感。隊列之前,是幾位部將。因為勞倫陣亡,人手又重新分配了一下。最前面,是耀晴,席地而坐。

  他們在等待祐德的信號。雖然她背對著哈莫斯,但他能感覺得出來,她有些緊張。正當哈莫斯打算說些什麽,緩解一下氣氛的時候,耀晴卻突然回過頭來,細細地打量著前面幾位將領。有頃,她說道:“無論成敗,無論我們按哪種計劃開戰,大家都要全力而為之啊。”語氣輕快,但也不乏沉穩。這讓哈莫斯心下生出一陣安心。

  她繼續聊著。“灃慧,你還特地換了武器啊。”李灃慧的性格從來是外向而開朗的。“是啊。為了這次任務,特地換上了法杖——不能辜負戰神的期待嘛。”

  耀晴特意將主將換成了熟識的幾位。包括火天使陶華、風天使奎賽等等。本身來說,這些人能夠拿到能力者小隊隊長的身份,就意味著,其實力就算不是頂尖,也一定是上游水準;再者,交過手的人,用起來無論如何相互知底。這場作戰,無論祐德成功還是失敗,都必須要穩扎穩打。哪怕是乘勝追擊,若是冒進,被對方反打,以耀晴手下這八千人,是無論如何擋不住傑西卡手下五六萬將士的。

  正說著,只見那米蘭達星,黑暗中的一隅,突然有一點雷光乍現,隨後,光芒大振。這是他們與祐德約定好的成功的信號。

  耀晴早已經等候多時了,見此信號,立即打開艙門,雙翼一振躍出飛船,又在空中變為四翼。身後,將領,軍士,魚貫而出,迅速列陣。神族將士的方陣逐漸成型,懸停在米蘭達星上空。

  “李灃慧我想你應該清楚我為什麽把你單拿出來當將領——我想你們其余幾位也是。祐德之事既成,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我們的聲勢越大,越能趁亂擊潰敵軍。如果我們八千人,能打出八萬人的氣勢,那這場戰鬥,我們必勝。”

  耀晴打量一遍,將士皆神情高漲。這很好,現在她需要的就是這股衝勁。她點點頭,滿意地說著:“我們打了三天的憋屈仗;可現在,好戲即將開幕……”

  耀晴長劍一揮,陶華與奎賽一路,帶風天使、火天使;李灃慧、皇甫昭一路,帶冰天使,兩路大軍浩浩湯湯地便向各自的目的地進軍。

  待兩路分散,耀晴亦四翼一合,哈莫斯隨即跟上,其後是第三路大軍,主要是光天使。不多時,前兩隊已經到達了目標位置。李灃慧、皇甫昭從希日峰南側進軍,分入兩條曲回峽。只見得東方的極遠處,藍光隱隱作亮。那是李灃慧帥軍衝鋒。這次的作戰方案與第一次相去不大,但氣勢卻完全不同。灃慧將自己常用的冰劍換成了法杖。灃慧早已蓄力完成,只見其雙掌一合,法杖凝蓄出幾個湛藍的能量球。隨後,灃慧將其托在左手上,右手持法杖。諸將臨於隘口之上,灃慧用法杖挑起一個能量球,遠遠地便擲過去。那能量球看著不起眼,可這冰的能量卻最是凝練。明明規模不大,速度亦不快,卻是帶著呼嘯之聲,破空而去。能量球落地,轟然作響,一座冰山,轉瞬之間,拔地而起,頓時撞破關隘的城牆。這一招有名,作“冰凝·連城”,亦即是沙恩將軍曾經用過的那招。不過灃慧並無沙恩將軍那種規模的能量,不可能抬手一劍就是連綿的冰山延伸出去,於是選擇了用法杖的方式增加進攻距離。

  本來,米蘭達的守軍開戰在即卻遲遲沒有收到傑西卡將軍的命令,本就軍心不穩;灃慧出手,城牆攻破,陣腳更是大亂。諸將隨即發動衝鋒。灃慧在最前,肆意地用冰的能量封堵峽谷,一座又一座的冰山從峽谷之中兀然矗立,其上處處,不乏有染紅的血跡。於是,灃慧,連同在曲回峽另一條支路的皇甫昭,一路追趕敵軍,將其驅趕往星首望星城。

  另一邊,北方的遠方,陶華與奎賽·弗萊徹一隊亦到達目的地。面對極峽的關隘,陶華右手長劍倒轉,向下略按,一招火燎原,火焰鋪滿峽谷的冰面,向前迅速蔓延,將城池圍住,洶湧的火舌危險地舔舐著城牆。隨後,陶華左手一握,用一招“火燎原·燃燼”,這火焰如同被引爆一般,轟然一聲巨響,暴漲數倍,瘋狂燃燒。那城牆一周被瘋狂傾瀉而來的熱量包圍,瞬間熔化。城牆的基底被熔化,就算米蘭達的重力再弱, 上層建築也會向下倒坍,內部結構更是處處崩錯。奎賽四翼一振,越過火場,長劍一指,風刃順著峽谷穿行,只聽得嚓嚓之聲不絕,其中既有風刃剮蹭到冰壁的聲音,亦有魔族將士格擋亦或是中招的聲音。奈何這峽谷實在是又窄又直,這地形,用作風天使的輔助瞄準,可是再好不過。這一招“風暴·信風”,便將魔族軍隊盡數逼出峽谷。陶華長劍一揮,神族軍隊隨即進軍,亦是將魔族部眾驅趕向星首望星城。

  見得天際兩處,一藍一紅,光芒泛起,耀晴便知兩隊人馬到位了。“看來那邊打得挺起勁呢。”她說著。“我們也該動手了。”哈莫斯說道。耀晴聽聞,說著:“是啊,”她回過頭來,笑著望著哈莫斯,“又得輪到你受累啦。”哈莫斯也笑了。他會意,凝蓄能量,伸手按在耀晴後背,光芒一過,一對光翼生成,充當了耀晴的六翼。

  耀晴六翼一合,一騎絕塵,衝至陣前,一招“光能聚合”,全力而出。只見得整個峽谷被照得透亮,魔族部將更是無力抵禦,紛紛四散作逃。隨即,哈莫斯跟上來,其後是神族諸將。哈莫斯因為將能量盡數傳給了耀晴,所以背後只有一對羽翼顯形,但速度卻不慢。兩人領銜,亦是發起衝鋒。

  神族部隊聲勢浩大地發起了進攻,魔族則節節潰敗,包圍圈一路縮小,最後鎖定在北星首望星城。到此,幾乎已經可以預見,這場戰鬥會以怎樣的局面結束。

  數小時後,耀晴諸部大勝而歸,慶功會與神族主力軍的接風會,並作一處。飛船內,一片歡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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