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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山村少年》第5章 命始篇-命運長河
  烈日燎地,萬物焦灼。

  這片天地很乾旱很久了。

  “俺的老天呦,您是怎個了呦,求求您下點雨咯,哪怕掉幾滴及時淚也行啊,再這樣下去,俺家辛苦耕種的莊稼今年又要沒了呦”一農家漢子趴坐在黃土上哭喊,滿肚牢騷。

  連著三年沒降過大雨了,這片村莊的村民苦不堪言,連坑蒙拐騙的所謂求雨大師都請了幾回,錢財一到手就說今年定又會來雨,但現今看來還是如此。

  “今年的收成又無了”一些村民直接就放棄掙扎,隨它去了。

  世事總是玄變莫測,人們往往所在意的,無論如何都強求不來;但人們往往所輕視忽略的,它又如孩童一般偏偏總給你玩碰巧偶遇;

  天意愛弄人,世人都難從命運的手掌中跳出。

  就如這求雨一般,人們年年求歲歲祈,它就是不來。現在好了,現在看它不重要了,它又賤賤的貼來了,直讓人哭笑無言。

  夕陽染殘血下,天空昏暗開始。

  一股莫名的暗雲霸道突冒,盡顯來者不善,血雲與其相爭纏繞,混亂天空一片妖動。

  幾年許了,終要來雨了,地上農家人們眼裡只顧雀躍,興到極致即麻昧,他們不知道有異動將至。

  因為這場突至的甘雨,注定不凡,它的每一滴將可能攜帶著命運的氣息,而命運與水的結合將是清洗這世間汙濁的最好藥劑。

  暗雲飛騰,凶狠爭奪下最終它得以勝利。

  它宣示著,饑渴的佔據著天空,開始放肆的掌控、玩弄天幕,一場驚雨即將醞釀。

  粗壯雷電頻閃狂甩,天空被墨黑渲染到極致,光與暗的交織下,天地間悶沉一聲。

  點點溫雨潤入這片乾裂的山脈,絲絲縷縷的氣影從地心溢出,甘苦的萬物得以滋養,一切都隱隱冒出新意。

  但後面隨著時間的推移,綿綿了半夜的細雨漸漸變了,不再溫柔,開始大起來,大得快猛,花葉一刹那間散落而盡,泥土砰砰飛濺。

  大雨傾盆六日,農人們從開始還能出門到寸步難走。

  雨勢越來越大,有人皺眉不好預感,今年的雨怎會如此怪,總覺得這雨有些不正常了。

  “不會要發生什麽不好的事吧?難道……是……洪災!”有經驗豐富的農人觀雨而察,猛然意識,洪流來襲可能已經形成。

  雨聲妖,萬山飄搖。

  大石裂,眾流匯聚。

  股股水流在東方的源頭交集形成,黃沙攜帶著雜物與雨水同行,交融旋轉不斷,它們越聚越多,成了一股巨流,奔奔濤濤宛如一條黃龍遊蕩山間。

  洪流越來越大,聲勢漸浩渤,最後還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它所流經之處,樹木花草皆折,潭成湖,溪成河,小山崩裂,大山斷缺。

  一處處地所,一座座山村淪陷,洪流下事物分散塌損不可見。

  它隨意而下,那片渴雨的乾旱之地也免不了要遭受一番。

  第九日夜裡,洪波湧動,農地眾人紛逃。

  村莊淹陷,親人分離家人失散,眾人被玩弄於洪流中浸泡浮沉,一夜之間哭叫驚喊滿天。

  “誒,這是造了什麽孽呦~乾旱多年,大家都望雨心切,這下好了,雨是來了,但這雨人們承受不住啊!”浮於洪水上的農人怨喊著。

  “呸,你這破雨,害人雨!”有的人直接就開口漫罵,可下一秒一個洪浪巨口打來,直將他吞噬,聲響不聞。

  失蹤的人越來越多,

洪水上出現許多莫名木板,一些水性尚好之人求生遊去,手一搭,差點沒洪而去,冰冷的月光下人們注視著,木塊翻轉,哪還是什麽木板,那竟是一具具浮屍。  洪流行無情,眾生唱悲慘。

  遠方飄蕩,洪流深處渾水鼓動,一塊碩大石盤旮瘩浮沉而出,順洪漂動,緩緩而下向著落水的人們行去。

  “有救啦,有救啦”有些人紛紛呼喊爭搶著爬上怪狀石盤,以求生機。

  爬上來的幾人悻悻自樂,石盤載著他們在洪流中不知方向的飄行。

  洪流隨意而走,行山路,行低窪,行高地,最終洪流還是行到斷山上,懸崖邊。

  洪波一浪推過一浪,石盤終是一躍而下崖口,幾人飛甩而出。

  崖下多尖牙巨石,流水墜下,大石盤一碎而裂,幾人當場斃命,血溶洪流。

  盤裂了,又露出一坨黑旮瘩,其環身染血。

  黑旮瘩在洪流中半沉漂流,穿過樹蔭,月光透過枝丫穿射下來,受到月氣照映的黑旮瘩好像微微顫動,接著其全身上有莫名紋路弱弱顯亮,纏身血痕被吸,原來是塊規整的石頭,熒光又淡去。

  這塊形狀規則的黑石還在水裡,它不停地在漂浮,隨著洪流從山上到山下,從山這邊到山那邊,洪流到哪兒它就到哪兒,誰也不知走多少路程。

  但天際也終有盡頭,磅礴奔騰的洪流也終會有停下的一天。

  是的,洪流在某一天停息了,它匯入了比它更大的江河裡,那塊黑石也跟著融進。

  洪流不見了,黑石還在新的地方漂流,黑石它還沒停息,它好像背負著什麽東西,命運的地方還沒有到達,它還要再行下去。

  黑石又開始旅程了,從大河到小江,從山間溪流再到山湖大海,它行遍了各地山川,沾染了許多氣息,匯聚許多看不見的東西,它一直行著,不分日日夜夜,不知何處目的。

  在一個不知道是多少時日的謐夜裡,月光縷縷灑落,流水潺潺,黑石安靜的躺在水面上隨意而行。

  慢慢的,前方出現白光輝耀閃動,黑石好像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裡匯聚著好多水流,它們都通向著那前方的光明,眾多水流一湧而進,神秘的光芒與水不斷波動,粼粼微響勾掛人心。

  黑石宛如孩童,哪裡好玩就往去哪裡,它朝著那光也順流而行,光影境像一番晃蕩,黑石消失了。

  這是現實與命運的碰撞,黑石來到了一片莫名之地。

  黑石的周圍以黑暗打底,黑暗之上是一條河流,但此河非人間凡流,它通身無水,由多種亮光點綴構成,其蜿蜒盤旋直通黑暗天際。

  黑石在此河流上漂動浮行,其水面起伏陣陣漣漪,一時間竟星光閃動燦爛不斷,仿佛諸天的星辰都被含於此。

  這條星河倒也奇特,它波瀾變化蕩漾不止,總是老想著要把黑石吞沒壓住,不許黑石在其身上遊現漂行,而黑石也很是精狡,不與星河正面對抗,在星河吞吐間躲藏,不斷與其嬉戲玩鬧。

  壓迫無果,星河一改柔靜,暴戾躁動,多方星光璀璨的驚天大浪一躍而起,直向著黑石撲去,要圍困煉化黑石,準備絲毫不再給其機會。

  黑石有感,對著星河水面,就是一個猛扎,反倒投懷送抱而去。

  轉眼間,黑石又出現在下方河段,它一冒頭,就在河中頑皮搖曳翻滾,激得河面星水動蕩,黑暗中盡是繁光漫舞。

  星河氣甚,多次拿黑石無法,好像便不再管它了,又任其慢慢遊蕩。

  黑石感受到了平靜下來的河面,有些失落,它仿佛失去了玩伴,隨即又不甘心的搖晃呼應了下星河,還是如此,黑石玩趣全無,便又沉寂了下來。

  黑石又麻木的開始漂流……

  “刺啦!”

  不久,星河上方的極致黑暗處有東西好像被迅速撕裂開。

  隨即,一道粗壯的黑色雷霆顯現,疾速扭動著,下一刻從九天黑暗中直降。

  “嘭!”

  一聲巨響,萬世晃蕩,諸天驚動!

  黑石終感危機,但此時已不可避。

  雷霆閃爍,黑石顫抖,其體表開始溢滲出層層粘液,竟是那黑色血液!

  黑石被其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團薄薄的血痂。

  雷落,血氣蒸騰,一道大裂縫於黑石上橫切崩開。

  “到底是何物異動?竟能響徹諸天!老夫冒昧前來觀上一觀”星河周邊黑暗鼓動不斷,撕裂聲緩慢傳來,一名滄桑老者顯現。

  “哈哈,老怪物,沒想到你也來了,難道你也感受到了?”一個身著帝袍威嚴難遮的中年男子又撕裂黑暗,隨後跨步而來。

  “嗯,不過此石也倒古怪,它竟然能在那條河上安然漂流,實在有點意思”老者仙風不顯,道韻不現,摸了摸把白胡悠然說道。

  “難……難道是?是那個!”安定的中年男子眉毛一挑,突然意識到什麽。

  “嗯,皇主猜得不錯。就是那個!”老者淡然一笑。

  “真的嗎?!”中年男子乍了乍嘴巴,吐出兩個字形,還是不敢相信。

  “老怪物,我們還是快快離去吧。”

  “原本我還想前去爭奪一番,為我那千秋皇朝再續命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我寧死也不想沾染上這東西!有大因果!我可背負不起!”中年男子緩緩後退。

  話落,星河周邊又有數道身影閃現。

  他們各施手段,互相爭鬥,隻為那星河裡的異物。

  終於有能力出眾者搶得先機,翻身直奔那虛實不真的河流,還未待他靠近,那星河便是輕輕一掀,浪濤湃動,黑暗震蕩,空間崩碎,那人隕滅,不留痕跡。

  波動漸傳,一眾神秘強者紛紛重傷吐血,老者與中年男子倒退幾步,便借勢轉身遁去。

  星河又安靜了下來,只剩開裂的黑石孤寂的漂向遠方。

  漸漸的,前方有光芒閃動,黑石要行到該河盡頭了。

  但後上方,雷霆又開始躁動醞釀,顯然不打算放過黑石。

  又是一道驚雷奔下,快通過光口的黑石符文驚亮猛烈抖動,渾身布滿了裂紋,一碰就要碎!

  黑夜下,滿身碎痕的黑石從一個海面冒出,它緩緩隨水而流,慢慢的流上了陸地,又湧進了山流裡,它繞山漂浮而行,終是撞在一塊河山石上,黑石輕響,一裂而開。

  一個老樹睡籃從裂石中行出,籃子裡有一名全身紫黑的死嬰安詳仰臥著。

  後方居然還有雷霆在窮追不舍!

  它氣勢洶洶,寧願跨過層層限制,承受無限因果,也要將此石內的東西誅滅!

  顏色略淡的黑色雷霆終是打在了睡籃上,眼看木籃將毀。

  但下一刻,籃裡嬰兒脖頸上的一枚玉佩乍然發光起來,接引住了大量的雷霆。

  玉佩炸裂,部分雷霆又導入了死嬰身上。

  紫黑下的嬰兒全身血紅紋咒浮現,一聲悶動微響。

  “嘭——嘭嘭!”

  嬰兒胸口緩緩震動,周圍閃爍著懾人雷霆、褪去著紫黑血氣、跳動著火紅符文,它們相互彼此纏繞吞噬,隨後又皆隱沒於其嬰心口。

  “哇~”

  一聲嬰啼響動,諸天異數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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