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門口,王振東將煙把踩滅後,吐了肺中的鬱氣。
本來因為冷琳琳的事情,他心裡就有些煩躁。
又碰到李青那個破事,要是王振東心裡沒有火氣那是不可能的。
剛才那一啤酒瓶子下去,倒是將王振東心裡的煩躁發泄了出去。
而對李青馬仔的事,王振東也拋之腦後。
如果說李青當場要是給自己小弟報仇的話,王振東還能高看一眼他。
而當李青選擇放他走後,王振東就知道李青這個人不足為懼。
拆遷的活,一天不結束,李青就一天不可能對他動手。
至於李青能不能等到拆遷結束那一天,可就說不準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
人跟人之間,從來都是將心比心的。
剛才燒烤攤上在場的人心裡都很明白,那個叫做小五的馬仔又不是真傻,要不是李青的示意,小五腦子有坑才會明知道王振東是王修義的侄子後還去招惹。
最開始李青低頭的樣子,不過是因為感覺王振東說的有道理,但是又不願意在這麽多人面前,給自己的面子落了下去。
所以李青手下的馬仔小五才會突然想教訓一下王振東。
甚至王振東心裡估摸著,李青甚至連讓小弟動手的想法都沒有。
大概率只是嚇唬嚇唬他。
只是,事與願違。
讓在場人意外的是,王振東不是軟柿子,而是刺頭!
為了拆遷的活,李青選擇忍氣吞聲。
那麽勢必會將手底下一幫人的心涼透。
一個收獲不到小弟忠心的老大,位子也就做的不那麽穩。
當然如果李青手腕夠硬,還能繼續坐穩的話,王振東倒是不介意送他一程。
他可不是個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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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跟冷琳琳吃了鴨貨,然後又在燒烤攤上墨跡了一會,等王振東推開家門走進去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點鍾左右。
但是讓他有些詫異的是,父親王修德竟然還坐在客廳裡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煙,顯然是有些事情。
“怎麽還沒睡覺呢?”王振東走到王修德面前,問道。
王修德看了一眼王振東,朝著旁邊沙發指了指,“過來坐。”
等王振東坐下來後,王修德抽了一口煙,斟酌了一會後,說道。
“我今天找你大爹和小爹了。”
父親話裡的意思,王振東自然明白,皺了皺眉,“沒勸住?”
“沒有。”王修德搖了搖頭,將剛抽了兩口的煙按在煙灰缸裡後,歎氣道,“你大爹說樓盤貸款的事情,羅德本已經在走流程了,黃永年昨天在局裡剛開完全體大會,轉讓的事情他們整個局裡都通知了,也定下來了。”
“怎麽這麽快?”王振東眉頭緊皺。
他沒想到這事效率這麽快。
以他對那些領導的了解,這種事一個月能弄完都算是快的了。
“錢到位了,事情自然就好辦了。”王修德笑了笑,“那天那麽多人看著他們贏錢,事後不好好辦事,誰還跟他們玩?”
“那這事就沒迂回的空間了?”王振東問道。
“沒有。”王修德搖頭道,“你小爹那邊建築公司和供應商都聯系好了,這幾天你大爹四合院的大門都快被踏爛了。”
“銀行的錢下來後,肯定是要動工的,要不然光是躺在帳戶上,每天的利息就是不少錢。
” 雖然知道樓盤的事情很難阻止下來,畢竟前期三家人都花了那麽多功夫,不是自己父親說不乾就不乾的。
而且王振東現在人言微輕,很難改變那兩家的想法。
但是當真聽到自己父親確定後,王振東心裡還是歎了一口氣。
“風險太大了。”
“大也沒辦法。”王修德摸了摸煙盒,抽出一隻也沒點燃,放在手裡捏著,“慢慢來吧。”
聽到這話,王振東半天沒吭聲。
過了一會後,問道。
“股份的事說了沒?”
“嗯。”看了一眼自己兒子,王修德表情有些複雜道,“老大跟老三一人四十的股份,我佔二十。”
花了這麽長時間,廢了這麽久的功夫,最後才兩成的股份。雖然說是因為兒子的提醒,王修德主動提出減持股份事情,但是真簽完字了後,王修德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而且最讓他心裡複雜的是,還是他主動簽的……
“還好,還好。”聽到父親才佔了兩成股份後,王振東心裡大松一口氣。
兩成的股份,哪怕是最後真出事了,一時半會也不會到。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說不定樓盤真出事的時候,王振東自己偷偷摸摸弄的生意說不定已經做起來了。
王振東這如釋負重的樣子讓坐在沙發上的王修德有些不爽,“你就這麽不看好樓盤生意?”
他就納悶了,樓盤的事情他們三個人都商量了這麽久,本來好好的。
為啥自己兒子一頓胡說八道後,他就動搖了呢?
“不是不看好。 ”王振東看了一眼父親,小聲說道,“只是不看好你們而已……”
“……”
王修德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你小子皮癢了是吧!”
“……”
半響過後。
沙發上的王振東摸了摸被揪紅的耳朵,有些無奈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王修德,早知道不開玩笑了。
“對了爸,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碰到李青了。”王振東想了想道。
“李青?”剛因為教訓了一頓兒子而有些開心的王修德,愣了一下後,詫異的看著王振東道,“你怎麽碰到他了?”
“燒烤攤上碰到了。”王振東說道,“跟他喝了兩瓶啤酒。”
“你還跟他喝酒了?!”
王修德的臉色變了變。
“不是說了,讓你少跟他接觸嗎?”
“你非喊我過去的。”
王振東說道,“喝酒的時候,他讓我給你們帶話,我沒同意。”
“帶話?!”
王修德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手中的煙更是直接丟進煙灰缸裡,也沒按滅,盯著王振東,眉頭緊皺。
“你沒帶話,他能願意?”
“我不帶話,他很能打我不成?”王振東笑道,“再說了,拆遷的活還是他乾,他腦子有病打我。”
聽到這話,王修德松了口氣。
想了會後,說道。
“我跟你小爹見面的時候,你小爹提了他的事,拆遷的活他嫌棄價格低了,想多要二十萬。”
“你小爹沒搭理他,就說了句愛接不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