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身說完之後,王修義想了想道。
“不過我們也要做兩手準備,李青要是不接拆遷的活,之前說的方法還是要當作備案。”
“是這個理,多個後手也行。”
王修德想了想道。
“老三,李青的事你盯著辦。”
“不過晚上一定要回來,黃局跟羅行長才是關鍵,你可別掉鏈子了。”
“我知道,晚飯前就回來。”王修義應道。
隨後便匆匆離開。
看著王修義離開後,王修身也起身說道。
“我去打電話聯系他們,老二你坐著喝會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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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裡屋傳來王修身若有若無的笑聲,坐在牌桌上的王振東知道,這電話顯然是打給剛才說的黃局跟羅行長的。
放下茶杯,看著自己兒子看著裡屋,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樣子後,王修德沒好氣道。
“你眼珠子轉啥呢?”
“我在想大爹給誰打電話。”
“你管你大爹給誰打電話。”王修德皺眉道,“這些事是你一個小孩該知道的?”
李青這個人王修德自然知道,機管局的地有爭議而且跟李青有關系,王修德也知道。
他今天回來,主要是老大跟老三說樓盤的事情談的十有八九了。
今天晚上約黃局跟羅行長的見面,這個事大概率會徹底敲定下來。
所以王修德便一大早趕了過來。
而對於李青今天也在,王修德也是到了門口,看到車牌號的時候才知道。要是早知道有李青這個人,王修德覺得還不如不帶自己兒子回來。
“你不說我也知道。”王振東望著父親皺眉的樣子,笑呵呵道,“給你們剛才說的黃局跟羅行長打電話唄。”
黃局,黃永年,機管局老大,地賣不賣,賣多少,怎麽賣,都是他說的算。
而那個羅行長,叫羅德本,農村信/用社的行長,對於貸款審批多少,利率多少,期限多長,也有著很深的影響。
這兩個人王振東後世發家的時候,王修德年紀大了,生意衰落了後經歷過一些世間冷暖,倒是喜歡跟他念叨一些過往的事。
時間長了,王振東對於家裡長輩接觸過的人到有些了解。
這兩個人都對修建的樓盤有著巨大的影響,一個控制著地,一個控制資金的問題。
而家裡樓盤修建幾年,最後錢沒賺到,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出在這兩個人身上。
至於因為什麽原因,王振東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羅德本在樓盤修建兩年後踩縫紉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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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鍾,王振東坐在露天的庭院裡,看著旁邊有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蹲在地上逗著一隻小白狗,有些無奈道。
“平南,你都玩了兩個小時的狗了,你沒看小白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嗎?”
“你又不跟我玩。”虎頭虎腦的王平南喃喃道,“那我隻好跟小白玩了啊。”
“而且你看,小白很喜歡我,我捅它肚子他都不動。”
看著虎頭虎腦的王平南又捅了捅小白狗的肚子後,王振東嘴角抽了抽。
那是被你整麻木了啊……
不過心裡雖然吐槽王平南,但是看著他此刻咧著嘴,一臉快樂的樣子,王振東心裡有些唏噓。
王平南天生喜歡犬類,前幾年還小的時候就跟家裡說過長大後,想開一家很大很大的犬場。
但是直到王振東重生的時候,王平南的犬場也沒能開成……
王振東上大學的時候,家裡生意一落千丈,三家沒有一個能夠獨善其身。
但是要說哪家最慘,小爹一家才是最慘的。
王振東好歹那個時候快畢業了,最後家裡還使了最後一把力,給他送到國企裡面。
而比他小了五歲的王平南則沒那運氣。
高中的時候,小爹犯事進去呆了幾年,家裡生意又沒了,小媽又是傳統的家庭主婦,一時之間連正常生活都難維持。
王修德跟王修身哪怕是有心照顧著,但是兩家本身就是泥菩薩過河,也難以改變太多。
最後王平南高中便早早輟學,走南闖北十幾年,最後才慢慢好起來……
“哎喲!黃局!羅行長!”
就在王振東心裡唏噓的時候,門廳處傳來一道洪亮的笑聲。
扭頭看去,只見大爹王修身滿臉笑意的朝著門口的小轎車迎去。
一旁的王平南也聽到了動靜,看了一眼後,好奇道。
“哥,大爹這是幹啥呢?”
“來客人了。”王振東拍了拍虎頭虎腦的王平南,“繼續玩小白吧。”
“以後哥幫你開犬場。”
“犬場?”王平南撓了撓頭。
看著一眨眼便走到門廳去的二哥,疑惑道,“犬場還用別人幫忙嗎?”
“……”
門廳附近有很多人,王家三兄弟站在最前面,王振東溜過來時候,剛好看到門口黑色奧迪小轎車車門被王修義拉開。
隨後一個挺著渾圓肚子,身穿白色襯衫,頗有些氣質的中年胖子走出來,稍微停頓了一下,等車門另一邊一個穿著藍色格子襯衫,帶著半框眼鏡的斯文男人走到他旁邊後。
兩人才一起慢悠悠的朝著王修身走來。
幾人客套了幾句後,一幫子人便走到客廳裡。
晚上七點鍾,自然不可能再客廳裡談事。
簡單喝了口茶後,在王家三兄弟的邀請下,眾人便坐在早已準備好的飯桌上。
飯局上自然沒有王振東的座位。
哪怕是王家三兄弟不介意,但是客人介不介意就不一定了。
所以哪怕是王振東費盡口舌,王修德還是無情的拒絕了他倒酒的請求。
不過王振東作為社會老油子,對於這種飯局再熟悉不過。
借著加菜,送酒,送果盤的名義,再加上自己年紀不大,又是王修德的兒子,倒是將飯桌上的談事聽的七七八八。
最後飯局尾聲,端著米飯進來的王振東,發現事情有些出乎之前猜測。
飯桌上的談事根本沒有扯到地的事情上,也沒有提到貸款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侃大山。
醬香酒已經開了兩箱,父親他們作為宴請方早已喝的滿臉通紅,渾身酒氣。
但是事情卻沒有談,顯然是什麽地方出了差錯。
看著父親王修德跟王修義借著催菜的名義,出去後。
王振東跟在兩人身後走了出來。
“嗝!二哥,喝不動了!”
“我一個人喝了差不多兩瓶,再喝下去就要斷片了!”
王修德拍了拍王修義的背,一臉嚴肅。
“這樣下去喝不是個事。”
他自己也不好受,他雖然沒老三喝得多,但是也喝了一瓶多。
最要命的是,他喝的多也就算了,但是沒有效果!
全程兩人都在避開樓盤的事情,顯然是有所求。
“不能喝了。”王修德皺眉道,“他倆要是斷片了,才是壞事。”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按之前商量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