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涯長歎一口氣,本以為劉子陰這麽維護寧故是別有原因,沒想到只是為了陪自己玩。
“此子心性通透,劍宿卓絕,只可惜怎麽是個……傻子!”江涯暗暗想道。
武道妮一聽劉子陰說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揪著劉子陰的耳朵大聲呵斥道:
“你忘了閣主跟你說的了麽?”
劉子陰被掐的直咧嘴,說道:“記著呢,閣主讓咱倆團結,你不能總欺負我!”
“你!”武道妮說不出話來,轉過身去不搭理他。
寧故這麽一看,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拱拱手對著江涯說道:
“長老已經幫助我很多了,我就不再繼續叨嘮了,多謝諸位。”
江涯猶豫了一下,說道:“小友莫要怪罪,以後會有見面的機會的,這次實在是有事在身,不方便。”
寧故心中一陣暖意,自己只是一個初窺境界的散人,對方可是諸天劍閣的長老,對待自己也是禮遇有加,絲毫沒有倨傲輕視之心。
寧故拱拱手,獨自一人離開了。
劉子陰張了張嘴,想要挽留,一邊的武道妮虎視眈眈的,沒敢說話。
“我們走吧,”大長老深深的看了一眼寧故的背影說道:“我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這裡劉子陰你最熟悉了,去長慶樓吧。”
劉子陰從小就在殘陽城中,看到熟悉的街道,心中又活躍起來。
“也不知道父親在哪裡,已經兩年多都沒有看到他了。”劉子陰心中暗暗想道。
……
寧故看著眼前繁華的街巷,突然有點無所適從。
雖然殘陽古城暗潮洶湧,但是楊燁也沒有限制城中的正常生活,風暴越來越大,楊燁卻心中越來越平穩自信了。
寧故從沒看到過這麽多人,一大堆沒見過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在吸引著他的眼睛。
夜幕降臨,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一個住的地方。
寧故想起了野叔說的,如果有事去城東找一個叫做賈石的生意人,摸了摸懷裡的玉佩,他明白了野叔的意圖,這個玉佩是野叔給他的最後的幫助了。
穿過一條黝黑的小巷,寧故總是能看見和城門處一樣的重甲在城中來回巡邏。
寧故沒想著直接去找那個叫做賈石的,在野外森林生活了七八年,城中這麽安全,在哪還不能對付一宿,寧故自己心中揣測著。
離老遠,寧故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通徹雲霄,直抵天邊,兩個血紅的印記時亮時滅,心中一動,這就是殘陽城的古碑麽?
寧故身影急速略去,他很想仔細看一看,暴動的殘陽城古碑和自己的森林古碑究竟有什麽區別。
古碑越來越大,剛要看得清楚一點,就被一隊穿著重甲的攔住了去路。
“來者何人,禁地,禁止前行!”
寧故現在一看到重甲就頭疼,楊燁對古碑保護的嚴嚴實實,看來是沒有機會靠近了。
圍著看了幾眼,寧故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扭頭走了。
重甲仿佛沒有看到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個叫楊燁的城主是怎麽訓練出來的這樣的一批人,都跟石頭一樣沒有感情的麽?”寧故一邊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邊想象著城主肯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夜色已深,寧故走了沒有多遠,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從早上出門隻吃了一口,寧故已經一天都沒有吃飯了。之前天天在森林中吃肉,寧故想著出去一定要吃點沒見過的,
沒想到才出來的第一天就挨餓。 寧故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想著要是這時候能吃到一口野叔烤的肉該有多好。
“唉,也不知道野叔現在在哪裡,怎麽樣了。”寧故長歎一口氣,從小和野叔相依為命,現在沒有野叔在他身邊,突然感覺什麽都不會了。
兩側的房屋井然有序,青色的石階一眼望不到頭,各種各樣的稀奇店鋪在兩側燈火通明。
寧故想進去看一看,猶豫了半天也沒有鼓起勇氣進去。
只聽得前方一陣人聲鼎沸,寧故轉過一個街角,一片與之前格格不入的喧鬧吸引了寧故的目光。
“長慶樓。”
寧故突然覺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這不就是城門口處重甲說的要招待諸天劍閣的人的地方麽?”寧故突然想起。
“原來酒樓是這麽氣派的啊!”
寧故之前就聽野叔說過外面的酒樓菜香四溢,酒味綿長,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帶自己去吃一頓。
今天終於站在一座酒樓門口,還是殘陽城最大的酒樓,寧故不禁心緒澎湃,陣陣香味刺激著他的鼻子,抬腿就要想進去。
“等等。”
寧故剛要進門, 一個衣著華麗的人攔住了他。
“這裡是長慶樓,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寧故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身穿一身紅色的袍服,細小的脖子上頂著一個大大的腦袋,自己根本就沒有見過他。
“你是誰,為什麽我不能進?”寧故問道。
“我是長慶樓的門衛總管,進這裡的都是身世顯赫腰纏萬貫的,你個小乞丐什麽時候也能進了?”
“呸!”寧故火起,說道:“什麽總管,不就是個破看大門的麽,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你說什麽?”大腦袋眼睛一眯,聲音陰冷。
“城內禁止動手。”
一句頗具威嚴的聲音從寧故耳邊響起,回頭看去,一個一席青衣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城城城主,我我我我沒想動手,我就是這麽一說!”大腦袋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寧故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這就是殘陽城主楊燁?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了,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
看著大腦袋跪在地上害怕的模樣,寧故皺了皺眉,不就是威脅一句麽,至於這樣麽?
“看來殘陽城刑罰嚴苛,人人不寒而栗的事情是真的,”寧故思緒紛飛:“只是這城主和自己的想象的不太一樣,不是一副殺人如麻的模樣啊。”
楊燁沒有回話,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趴在地上的大腦袋,邁步走進了長慶樓。
“謝,謝城主不降罪!”大腦袋擦了擦頭上的汗,今天這是怎麽了,剛耍個威風就被城主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