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故輕輕摸著自己的胸口,懷中揣著大包小包鼓鼓囊囊的,這都是對寧故非常重要的東西,卻讓寧故特別頭疼,不敢在人前顯露。
抬頭望去,殘陽古城靜靜的矗立在前方,高大威武的古城牆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古樸厚重。
“這就是殘陽古城麽,”寧故喃喃道:“真是威武啊!”
殘陽兩個大字高高的掛在城牆正中,城門處一隊隊身著黑色重甲的軍士正在一絲不苟的巡邏著,查詢著來訪人的身份。
寧故緊了緊領口,他不知道這群身著重甲的黑衣人會不會讓自己進去,如果進不去的話自己又該去哪裡呢?
準備進城的人寥寥無幾,殘陽城已經閉城三年了,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這個規矩。
外面觀望了一陣,頭頂的太陽已經越來越大了,盛夏的中午明亮的太陽烤的重甲軍酷熱難耐。
寧故咂了咂嘴,且不說重甲能不能喘過氣,就這厚度起碼也得幾百斤,就算是修煉者夏天這麽一直穿著也扛不住。
寧故將自己金色的宿氣慢慢沉入身體,收斂心神,邁開步子向城門走去。
“封城了,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打頭的一個重甲伸出手中的長刀攔住了寧故的去路,並擺手示意盡快離開。
寧故倒也不慌張,準備好提前想好的詞說道:
“我是進來找我父親的!”
“找誰也不行,封城了誰都不許進!”
重甲手中的刀揮舞了一下,差點打在了寧故的頭上。
寧故急忙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重甲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聲音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默然說道:
“誰也不行,城主說了無論是誰都沒有資格擺身份,識相的趕緊走,別怪我刀下無情。”
寧故眼珠一轉,說道:“我是奉楊燁城主的命令進來的,你們膽敢不放我進去?”
重甲動都不動。
寧故皺了皺眉,這守衛油鹽不進,看來裝身份是沒有辦法了。
“大哥,求求你讓我進去吧,我已經好多天沒吃飯了,我是來投奔我的父親的,我要餓死了。”
寧故噗通一聲癱倒在地上,雙手緊緊的抱住重甲的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道。
重甲看了看寧故,衣衫不整,面黃肌瘦,風塵仆仆,屁股蛋子上還有一大塊腳印子,看來像是被誰踢得。
“唉,”重甲長歎一聲:“小小年紀就歷經磨難,真是不容易啊。”
寧故一聽,心中一喜,趕忙說道:“大哥那就快讓我進去吧,我進去就可找點吃的,就不用餓死野外了!”
重甲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不行!”
寧故差點一口氣沒上來被氣死,說道:“你這黑廝為何如此狠心,就忍心看人家一個小孩子荒郊野外的埋身野獸的肚子裡麽?”
“不忍心。”重甲搖了搖頭。
“那你讓我進去吧。”寧故充滿希望的說道。
“不行。”重甲又搖了搖頭。
“你……”
寧故握著拳頭,狠狠的朝著空氣揮舞了兩下。
“黑廝,你說說你到底怎麽樣才能讓我進去。”寧故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能讓你進去,”重甲搖了搖頭,說道:“還有……”
寧故急忙問道:“還有什麽?”
“我不黑。”
“我去你的吧。”寧故朝著重甲吐了一口吐沫,憤憤的扭頭就走。
“這可怎辦,
”寧故不禁暗暗想道:“我答應野叔要在城中好好活著,可是現在我連城門都進不去,這是要餓死野外了麽。” 寧故又抬頭看了看巨大的古城城牆,高十丈有余,別說自己了,就連野叔也不一定就飛的進去。
再一想到重甲那防范的猶如不透風的牆,一時間有點無計可施了。
寧故坐在城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這裡可以緊盯著城門,寧故想看看有沒有類似於換班的契機,自己好偷偷溜進去。
坐了整整一下午,太陽已經漸漸下山了,寧故又去磨嘰了幾次,不但沒有求得同意,險些被重甲一刀劈回來,折騰了一天的他沮喪的坐在石頭上,睡意慢慢席卷上來。
“咦,你怎麽睡在這裡?”
寧故正迷迷糊糊著,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揉揉眼睛仔細一看。
一張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雙頰消瘦,眸子清澈,一條晶瑩剔透的鼻涕在自己的嘴邊搖搖晃晃,寧故嚇得媽呀一聲後退了好幾步。
“嘿嘿,”少年往袖子上擦了擦鼻涕,好像很滿意寧故的樣子,又問了一遍:“你為什麽不進城睡在這裡啊。”
寧故眼珠一轉,說道:“我在這裡休息一下, 看看夕陽,景色還是非常美麗的。”
少年四處看了看,一片黃沙,偶爾有幾個大石頭散落在一旁,哪裡有景色優美一說?
寧故故意問道:“你是要進城麽,為什麽就你一個人,要不要我帶你進去?”
少年又擦了擦鼻涕說道:“我是要進城的,但是還有武姐,大長老,好幾個師兄呢。”
鼻涕娃嘿嘿一笑,對著一群人揮了揮手,表示這都是自己的朋友。
寧故定睛一看,來了一行人,約莫十幾個,為首的是一個面容和善的老頭,後背背著一把短劍,氣質出眾。後面還有十幾個年輕的看起來像是修煉的人,每個人的背後都背著一柄劍。
尤其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女生,身後背的巨劍比自己還高出一頭。寧故羨慕的暗暗咂舌,看看人家的陣容,再看看自己,落魄的好像一個乞丐。
寧故問道:“你們這麽多人啊,怎麽都背著一柄劍啊。”
鼻涕娃嘿嘿一笑說道:“我們是諸天劍閣的人,到這裡是為了殘陽古碑的。”
寧故皺了皺眉,諸天劍閣的人都這麽傻乎乎的麽,自己還沒有問什麽,對方就都給自己說了。
“長老說……”鼻涕娃還要說些什麽,突然被背後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子陰,你又在說些什麽!”
劉子陰一回頭,大長老滿臉無奈的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劉子陰緊張的搓了搓手,說道:“我就是新認識了一個朋友,聊了兩句。”
“朋友?”江涯仔細的打量了一陣寧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