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殘陽森林古碑。”野叔站在古碑面前,仰起頭來凝望著。
寧故行心中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大這麽高。
碑面古樸,黑黢黢的直衝雲霄,碑底嵌入極深,寧故站在下面,就像螞蟻一般小。
兩個血紅的大字吸引的寧故移不開眼。
“不要盯著看!”
野叔大喝一聲,“碑面有神秘符文容易傷人心識,你心識未穩。”
寧故置若罔聞,竟然慢慢伸出手摸了上去。
野叔嚇了一跳,趕忙拉住寧故,怒喝一聲:
“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寧故好像從睡夢之中驚醒,揉揉眼睛,一副驚疑不定的模樣。
“你怎麽了?”野叔一皺眉,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我也不知道,”寧故搖搖頭,“就是突然好想近距離感受一下。”
“先回去再說,古碑上有特殊的符文大道宿意,不要輕易靠近的好。”野叔覺得有點危險,寧故身上透漏著詭異,趕忙帶著寧故先回去。
寧故心不在焉的跟在野叔的身後,他剛剛在古碑上看到了一頭頭被鎖鏈鎖住的凶獸,血紅色的獅子,只有一條腿的牛,全身雪白奇美的狐狸,像大公雞一樣的鳥,還有很多自己從來都沒見過。
它們雖然刻印在古碑上,卻栩栩如生,仿佛仍然具有生命,寧故才忍不住先去摸一摸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是一揉眼睛,碑面又恢復了正常,各種野獸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明顯野叔是看不到這些的,只有我能看到,我和古碑一定是有關聯的。”寧故感覺最近發生的事情越發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匆匆回到木屋內,野叔從牆角內拿出一個包裹包著的東西,交給寧故的手上。
“這是什麽?”寧故疑惑的問道。
野叔說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寧故打開一層包裹,裡面還有一層小包裹,再將其打開,裡面是一個小小的鐵盒。
“什麽東西搞得這麽神神秘秘的。”
打開鐵盒,一個小巧的玉佩靜靜的躺在盒底。
寧故輕輕的把玉佩拿起來,這塊玉佩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通體溫潤,翠色溫碧,通透無暇。一個小小的陽字輕輕點綴在上面,顯得恰到好處,相得益彰。
“我一生無妻無子,雖未將你視作自己的兒子,但是也算是我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了。此次我去找殘陽城主,預計九死一生,這枚玉佩就留給你做個念想。”野叔望著窗外,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不要!”寧故將玉佩放回盒中,“還是你自己一直保存著比較好,交給我說不定哪天我就給你弄丟了。”
野叔哈哈一笑:“丟了就丟了吧,丟了也好,就當我陽野從未在這世上來過一遭。”
寧故鼻子有點發酸,這不是報仇,這明顯就是求死去了啊,忍不住問道:
“你到底和那個叫辛贇的家夥達成了什麽協議,讓你連命都不要了?”
寧故知道野叔是最惜命的人,要不然也不至於在森林中一呆就是五六年的時間也不出去一次,能讓他放下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條件。
野叔搖搖頭,說道:“不是我不要命,而是有一些事情我是必須要負責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的修煉,以後可不要走在我的前面就行了。”
寧故側過頭去不聽,野叔說他是自己的最親密的人,對於寧故來說,
野叔又何嘗不是呢? 野叔將盒子硬塞進寧故的懷裡,說道:“不急,我還要好久才走呢,弄的這麽生離死別的。”
寧故把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裡說道:“我才不在乎。”
野叔嘿嘿一笑,說道:“心裡知道就行了,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森林裡好好修煉,有殘陽古碑在,別人還進不來。”
“我跟你一起去,”寧故急忙說道:“又出去幹嘛去?”
野叔笑了笑,“放心吧,我還沒到主動尋死的地步,我出去有事找辛贇談一談,我會小心的,別忘了我可是箭手,最擅長隱匿了。”
寧故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野叔帶上自己的弓箭,化為一道殘影消失不見了。
木屋內就剩寧故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發著呆。
從前在森林中每天想的就是吃什麽,現在不缺吃的了,卻又不知道該想些什麽了。
寧故長歎一口氣,盤腿坐下,金色小人緩緩而出。
自此,寧故每天在家中修煉,極少出門, 而野叔每天早出晚歸,不知所蹤。
時光荏苒,寧故每天在木屋中忘我的培養大道宿意,也不記得過了多久,隻記得森林中的野果已經吃了兩次新鮮的了。
出奇的,一早野叔竟沒有出門,寧故睜開眼睛,野叔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小院子。
“野叔,今天怎麽沒出門?”
野叔天天早出晚歸,寧故還沒醒的時候野叔就出門了,睡著的時候野叔才回來。甚至有的時候,寧故都不知道野叔當天晚上有沒有回來。
“兩年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寧故輕輕的走下床,站在野叔身邊。
“都兩年了麽?我怎麽感覺才過了兩個月。”寧故感歎的說道。
兩年的時間過去,寧故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兩年個子瘋長,雖然胃口很大,可是身體卻消瘦了許多,原先圓潤的臉也出現了線條,眉骨間漸露英氣。
“越來越像個大人樣子了!”野叔打量了一下寧故,兩年時間他甚至都沒有仔細的觀察一下,今天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竟然已經長這麽高了。
寧故不好意思的一笑,說道:“野叔今天別出去了,你天天出去,一直也沒有人陪我聊聊天,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野叔呵呵一笑,說道:“咱們已經在這裡呆了七年了,馬上就是出去的時候了,以後你就可以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了。”
“終於要出去了麽?”寧故心中有些緊張,有些害怕,還有一些激動。
野叔點點頭,說道:“準備的差不多了,到了該出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