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趕來的路上時,李恩就和王家家主商量好了套路,彼此言語配合引誘就是為了把他引入坑裡,現在的效果看來,結果很不錯。
而為了起到更大的威懾效果,李恩在路上特異把消音器給換掉,果不其然,一開槍宛若平地驚雷一般的聲音立時將場上的所有人震懾。
看都看不見就莫名斷裂的鋼刀更是讓水田幫的正副幫主心驚肉跳。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駭然,震撼,吞口水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每一處響起,圍觀的百姓同樣被震撼的難以附加,隻覺得這宛若神仙手段一般不可思議的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
震撼,驚駭,帶來的自然就有害怕。
如果這股害怕有鮮血的刺激,也許會變成爆發瘋狂,介時李恩武器雖利,但四面八方都有人衝殺的話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但是沒有,李恩只打斷了他們的刀,沒有動人。
所以,這股害怕乾脆就變成了————慫。
“這位大俠說笑了,曹某人剛剛不過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俠見諒,見諒……”
水田幫的正副幫主紛紛請罪,李恩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不知道你這兄弟和王家酒館之間還有誤會嘛?”
“沒有誤會,沒有誤會,我這小弟昨天吃壞了東西,又喝多了涼水,一時肚痛,應該是腹瀉之症,或者有頑蟲作祟,絕非在這酒樓吃壞了東西。”
曹虎的嘴角直抽搐,但還是勉強開口:“王家酒館的信譽大家有目共睹,是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這件事想來是我們兄弟搞錯情況了。”
“這些銀子還請王家主萬勿推辭,打擾了生意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曹虎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彎著腰送到王家家主身前,滿臉陪笑。
“既然曹幫主誠心致歉,那此事就就此算了吧,只是還請眾位兄弟抓緊離去,免得驚擾了來往想要進入酒店吃食的客人。”
來之前王梁就和李恩商量好了這一次的目標,能讓水田幫的這些人退卻就已經是目標達成,所以王梁也沒多喊,接過錢袋之後直接了當的下令逐客。
“是是是,兄弟們走,打擾王家主,打擾大俠。”
曹虎連忙點頭哈腰的答應,隨後一扭頭帶著身邊跟著的幫眾直接走了。
躺在地上吃了有毒的飯菜,被毒倒的幫眾也很是麻溜的站起來,這時四周的幫眾才驚疑。
“咦,這人真沒中毒啊,還好好的。”
“水田幫為了奪財產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王老爺還真是被冤枉的。”
一道道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李恩輕笑了一聲,王梁如釋重負的上前對著四面八方拱手:“各位父老鄉親請好了,這開店啊難免會遇到潑皮無賴攪擾,幸甚我王家得遇燕大俠看護這才得以護個周全,現在潑皮……”
安撫人心維護名氣的事情身為老地主王梁自然是門清。
幸好的是王家剛剛發家真是圖奮進之時,家中並沒有齷齪事,對麾下的農戶在這個時代來說也算公允,所以李恩才會願意救他子,通過他家來接觸武林勢力。
酒樓的事情自然不用李恩操心,他只在酒樓門口待了一會就轉頭回到王府,王家長子王旭自然在身邊跟隨。
回府隻稍刻一輛沉重的馬車在兩匹駿馬的拉載之下緩緩駛出,沿途行走沒多久就有人在旁引路。
片刻後,一個破落的大院子出現在視線之中。
馬車停在原地,幾個好身手膽氣足的護院跟著李恩步行前進來到院子旁邊,剛想繼續前進,忽然耳朵一動,貼牆聽話。
片刻後,李恩低聲耳語兩句,踩著個漢子的肩膀,緩緩的在牆院外面露出半個腦袋。
……
“當家的,那個王家碰運氣找來的家夥有些手段,但是這王家的家底咱都摸這麽乾淨了,那麽多良田,商鋪可以說金銀就在眼前,難不成就這麽算了?”
院子內的平地上,三張太師椅放在前面,中間擺著兩張四方桌子其中一張腿短了點底下墊著塊平石頭。
剛剛見過的水田幫幫主曹虎與副幫主一臉陰沉的坐在頭兩把,邊緣處坐著一個臉上貼著膏藥,抖著兩撇小胡子的軍師人物,眼裡不時閃過狡詐。
此刻,正是他在發言。
“哼,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事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曹虎冷哼了一聲,眼裡滿是陰鬱。
“可是……幫主,那個蒙面怪客手中兵器厲害,我等如何敵得過?”
曹虎說的很響亮,但是一個現實的問題卻擺在眼前讓副幫主很是擔憂。
今天他們隻聞得一聲驚雷,連影都沒看見手中兵刃就被擊斷,並且那東西還不是響一聲就沒用的,否則那蒙面怪客何至於直接這麽簡單容易的把兵器用了?
還是這麽不僅要的打在手中鋼刀上?
“哼,我料他那兵器可用次數不多,否則早就對我等下殺手了,何至於只打鋼刀虛張聲勢。”
曹虎又冷哼一聲:“武者修出內氣之後,內氣對於內氣總有感應,雖然不到先天感應不出個什麽鳥來,但是一個人有沒有內氣卻是能夠感應得到的。”
“此人雖然身形壯碩,但是行走動作浮而不穩,身體雖然壯碩卻全無武藝痕跡,定是仗著那兵器之利逞凶,且那兵器次數有限他怕殺了我們手下兄弟暴動反而將他襲殺,這才沒有出手罷了。”
曹虎憑借著直覺判斷,眼裡閃爍著冷芒,轉而又看向身邊的猥瑣男子開口:“那人武器犀利,難以對付,不知趙先生可有主意?”
“當家的要是真想與他為敵,那不妨夜晚偷襲。”
臉上貼著膏藥,嘴角留著兩撇胡須的男子抖了抖胡子,眼裡閃過一抹奸詐:“那人既然沒有修煉出來內力,只是仗著武器傍身,那他總有無法使用兵器的時候。”
“只要等到三更半夜,用藥藥倒,再以弓箭一箭封喉,量他武器再厲害卻也無用武之地,屆時豈不是只能生生受死?”
曹虎聽了眼睛大亮:“好,好主意,那人武器雖強,自然卻孱弱,此計即出豈不必死。”
話音落下,眼中又是精光一閃:“我料他今日剛將我們驚走,絕對想不到今天晚上會有變故生出,今晚一定會放松警惕,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去把他乾掉。”
“到時候他的兵器是我的,王家的田產也是我的!”
曹虎眼裡閃爍著興奮,說話之間更是熱不住激動的站了起來。
“當家的好主意!”
副幫主眼裡同樣閃過亮光,嘴角掠過一抹狠意:“那人多管閑事,要是隻憑借醫術救了王家長子也就算了,畢竟杏林之人我們也不好惹,可是他竟然插手我們武林的事,那就不要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趁他不知,要他姓名。”
大當家的冷哼一聲,一扭頭忽然看到院牆上趴的有人。
“誰趴在牆上!”
李恩:“…………”
眾多水田幫的幫眾一驚,紛紛側頭看去,一個影子急急忙忙的已經從牆院上下來。
“趙六,你特娘的怎麽望的風,快給老子看看是誰!”
李恩下的很快,就算是曹虎也沒看清是誰,不過敢爬他們水田幫的牆無論是誰都別想好過。
曹虎冷哼一聲,對著屋外大喝。
“當家的,我去看看。”
副幫主感覺有些不對,曹虎一想要是別的探子過來有他在也能更穩當的處理,頓時就點了點頭,副幫主當即帶人出去,結果還沒走出幾步臉色就一變。
“咻咻……”
極致的破空聲傳入耳朵,副幫主眉頭一皺。
“這什麽聲, 怎麽聽著這麽怪?”
話音落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傳入耳朵,他身上一緊:“兄弟們小心,有人打過來了!”
一聲落下,身邊的幾個小弟立即渾身緊繃,眼睛緊緊的盯著大門,就連後面的曹虎都感覺不對。
“老二,什麽情況?”
“哐當……”
曹虎話音剛落大門就被兩個人一腳狠狠踹開,緊跟著兩個持刀背弓的聲音迅速殺進來。
曹虎眼裡暴虐的氣息一閃:“王家的人,好膽……快跑!”
兩個王家的護衛剛剛進來,曹虎的話剛落,一個渾身奇裝異服的高大男人就手平持一根柴火棍歪著頭靠在柴火棍上走了進來。
曹虎臉上的暴虐瞬間化作驚恐,剛剛趴牆頭的竟然是這個怪人!
他聲音落下扭頭就想跑,但是剛剛進院子裡的李恩哪能讓他就這麽跑了,對這個心狠手辣的家夥他可是早就在留意著。
此刻見他第一個要跑,扭頭抬槍,一秒瞄準。
“咻~~”
加了消音器的子彈聲音很是怪異,但是威力卻沒有絲毫衰減,遠處正扭頭想跑的曹虎頭上瞬間爆出一片血花,整個人瞬間倒地。
“誰跑誰死!”
“誰跑誰死!”
“誰跑誰死!”
隔空莫名爆頭的大當家瞬間讓一群幫眾陷入濃濃的驚懼,身前不願的副幫主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兩旁的護衛適時的上前口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