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眼神空洞,似乎進入無限的了回憶,“那是很多年前了,在東海的一個鬥,我一個拜把子的兄弟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說是那裡有大貨,為了以防走漏風聲,我和我拜把子的兄弟兩個人就下了鬥,這事兒我們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連家裡人都不知道我們去幹了什麽。
這鬥修建在海邊,這可不常見,因為海水常年漲潮會侵蝕墓道基石,導致陰冷之氣進入墓裡,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所以幾乎沒人會選擇在海邊修墓,但那是一個孤島,常年無人涉足,修墓的人很聰明,在接近海沙的地方全用松脂封死,形成琥珀,這樣就隔絕了外層海水的的腐蝕性,起初剛進墓室時我們以為這修建陵墓的人只是單純的用松脂來阻擋海水,感歎此人高明之處。
但下鬥之後才發現並非只是如此,而是墓道之內,全都灌以松脂,幸好我那兄弟從前拜了個師傅,會一些旁門左道的蟲術,才想了一些辦法一路通到主墓,但是等我們進了主墓之後才發現,這棺砵竟然也全用松脂包裹,我們稱之為‘玉棺’”
“這玉棺中的東西絕非凡物,聽這行裡的老人說幾十年都不曾能見過一次,我們欣喜若狂,想來是倒了一個大鬥,立馬施展功夫打開了這玉棺,更令我們驚奇的是,這玉棺之中還裹著一個玉屍,我那兄弟見狀都差點興奮過頭嗝兒屁,但令我們沒想到的是,所有的陪葬品,竟然都在這玉屍之中”
隨後他又歎了一口氣,似乎是說到傷心之處便動了情,但卻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然後呢?”我問道,“隨後我們又費盡千辛萬苦打開了這玉屍,而且令人沒想到的是,這玉屍的脂居然比外面的脂都厚的多,蟲子死了一片又一片,這玉屍卻難入分毫。
最後還是我想了辦法,用燒紅的鐵刀子,直接插入脂中,才使得脂體開裂,就當這玉屍剛剛打開的那一刻,我們剛要伸手去撈明器,就見那屍體忽的就扁了下去,就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我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那屍體的嘴裡就突然衝出一個東西,我反應及時躲閃過去,可我那兄弟卻沒反應過來,被冷不丁咬了一口,隨後便進入了他的口中,我見狀便拉著他往外走,隨後出了鬥我便四處尋醫,那個地方實在偏僻,又找不到醫生,等到我找到赤腳醫生時,我那兄弟早已經皮包骨頭,而那蛇也早已不知去向”
說罷他便停頓許久,“直到現在,我才明白,為何屍體連同那鬥全都要灌上松脂”我咽了咽口水,他說的我好像嘴裡也進了一條蛇似的,總覺得喉嚨有些發毛,“就一條蛇就這樣大動乾戈,那這豈不是……”我看向這些成百上千枚蛋,直發怵,又感覺喉嚨似乎在發癢。
等等,我看著剛剛那枚蛋,有些疑惑,我說這蛋一直都有裂紋嗎?老哥聞聲也湊了過來,說好像確實有,“可我怎麽記得……剛才好像只有一條裂紋……”
這枚蛋現在上面的裂紋豈止三四條,看樣子好像馬上就要破殼而出似的,“走!快走!它要孵化了”
我們被嚇得屁滾尿流往裡面狂跑,不知不覺就到了一個石谷地帶,而石谷的中央,是一座八角形矩陣,我有一種預感,那些所有的迷宮,都是為了來到這裡,這個地方的後面,一定隱藏著什麽東西。
‘一生萬象,九九歸一’在入口處的石碑上我再次看見了這句話,但也沒時間細想其中奧秘,我趕緊推開了石門,怕的就是如果那蛋真的破裂,蛇要是追了過來就全完了。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較大的隔間,在正中擺放著四座石蛇,在門的前方和左邊又各有一扇門,當我們進入左邊的那扇門時,左邊,右邊,和前面,又各有一扇門,我說這不就跟剛才在那個鬼地方一樣嗎?
但我注意到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擺著九座石蛇,“怎麽辦?”我問那老哥,他也搖搖頭,說不知道走哪扇門,我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左,奇怪的是,這些門似乎永遠都開不完,“這可怪了”老哥叫我停了下來,說要麽我們分頭走試試,我說這樣恐怕不妥,在這種環境下分頭行動,可是兩個人找到出口的機會的確會更大一些。
我說兩個人分頭行動是好,不過我們怎樣聯系到對方呢?又沒有繩索之類的,“我有”說著他就掏出一卷細長的線,說:“這線是我帶來以備不時之需的,但是它並不是特別堅韌,你拿著線卷,我拿著線頭,我們分頭行動,當線完全緊繃的狀態時,我們就得聚攏”
我點頭說這辦法可行,說著我就往前面的石門走去,這裡類似於一個蜂巢形狀的迷宮,在每一扇門的背後都會有同樣的兩扇門,我唯一能區分這些門不同的點在於,每一個隔間擺放的石蛇不同,有的是兩座,有的是六座,三座,走來走去我發現了規律,這石蛇的數量是從一到九都有,但奇怪的是,從一到九,唯獨沒有五這個數字,所以這兒至少有八個隔間兒,再往下走去,我越來越覺得我們是在這裡面反覆的兜圈子,而且讓我覺得更奇怪的是,直到我走到線已經重複了,我卻也沒有與老哥相遇,這是為何?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線,還只剩下末尾一點,我扯了扯,線的那頭也沒有半點反應,我心說這是怎麽回事,又扯了扯,還是沒有反應,就好像完全是我一個人拉著線在走一樣。
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一點一點往回走線,另一個,是乾脆直接不管這個線,回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但如果沒有線我不一定能原路返回,雖說這兒看起來就這麽幾個隔間,但是保不齊就跟我進入那個閘口的時候一樣,所以我還是老老實實收線往回走較為穩妥。
我慢慢收線往回走,當時拉線的時候沒覺得,現在居然橫七豎八的繞了這麽多,我起初走的時候隻覺得走了十幾分鍾,現在收線都足足收了是有半個時辰,當我走到三條石蛇的隔間時,線已經收的快差不多了,但是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在我的前面,石蛇的背後,有一扇門,而我手中的線,卻從那裡竄了出來。
這裡本來就有一扇門嗎?不對啊, 我記得到三座石蛇的時候只有左右有門啊,我剛剛有經過那裡嗎?我扯了扯線,被緊緊繃住,難不成是老哥在裡面?
我趕緊收線過去,這扇石門異常沉重,比起之前的石門都有所不同,我很肯定我轉了幾圈,就是沒有來過這裡,當我推開一些縫隙的時候,發現老哥正在裡面,而在裡面擺放著五頭石蛇。
“我說老哥,你在這裡幹什麽”我說道,他見我把門推開,慌忙給我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我就愣在那裡,開也不是,關也不是。
“這裡就是第五個隔間”他沙啞著嗓子說道,“你不要過來,你一但過來這門就會關上,我們就永遠出不去了”我說為什麽,這是怎麽回事,“我不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估計所有的奧秘都在這第五個隔間裡”
我環顧四周,這個隔間裡竟然有足足八個門,我說這兒怎麽會有這麽多門,難不成這個地方可以到達所有的隔間?
可是不對啊,我從沒在其他隔間發現過有這扇門的存在,剛剛也是因為有這根線才發現的這個隔間,說著我把視線停留在手中的線上。
“等一等,老哥,你的線呢?”我看著他,他攤開雙手,說線剛剛進來的時候被卡在外面了,我又看向手裡的線,一直延伸到了前面的門後,“那我手裡的線,為什麽還緊緊的繃著?”
說罷我便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也愣了一下,看看我又看向那道門,隨後趕緊做出手勢讓我噤聲,然後用手指粘了粘口水,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寫到:別說話,門外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