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村一角,晚飯前。
當秦洛找到冒險小隊的時,他們正坐在幾名祭祀所在屋子外的空地上,身邊圍著一圈受輕傷的村民。
愛吹噓的巴爾克手舞足蹈的給他們講述以後的榮光。
“你們知道那巨狼的體型有多大嗎?”巴爾克站起身來,揚起胳膊,把手伸過頭頂,給這幫沒見過世面的村民比劃一下大型魔獸的身高,卻發現即便是踮起腳高度也不夠。
隨即扭頭四處尋找,看看有沒有比較合適的物件。
可惜這種鄉下的院子中哪有那麽長的物品。
在村民的起哄下,好面子的巴爾克臉上有點掛不住了,漆黑的面龐上脹起一抹紅色。
正當他不知所措時,剛好看見滿臉嫌棄的依夫用手指了指他身後的房屋。
巴爾克回頭一看,樂了。
這個房子夠高啊,伸手一指房頂,嚷嚷著大嗓門道,
“看見這個房子沒,那巨狼的頭比這房頂還高。”說完,又覺得有點太誇張,畢竟這棟瓦房是村長的住所,在整個霧村中是最好的了。
連忙往回圓:“當然我說的是坐著的時候。”
一眾村民:“嘁……”。
秦洛沒有上前拆穿他的想法。
反正戰鬥已經結束,眼下也沒有其他事情要做,就由他去吧,正好能趁著這個機會給冒險小隊打打名氣。
從人群外的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裡找到了正在商討什麽的隊長武格和法師梅格,抬手按住想要站起來的兩人,一屁股坐在他們中間。
“你倆嘀咕什麽呢?”
“宋江兄弟,你來的正好。
這不是戰鬥結束了嗎,來襲的野獸群全被消滅了。
我倆都覺得這件事可能還沒完,可能還有後續,只是現在不知道從哪下手。”
“哦?為什麽這麽說?”
秦洛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欣慰。
能想到這些,說明他們可能真的發現了一些端倪,正好秦洛過來就是想找個借口,‘無意’中透露一點內幕。
既然他們能自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再好不過了。
武格看向一旁的法師梅格,想讓他跟‘財神爺’解釋,以博得一個好影響。
而法師梅格可能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婉拒了隊長的好意。
武格隻得自己開口:
“先不說昨晚你的那些分析,就說咱們來了之後,全殲來襲的野獸群的過程太輕松了。
更何況這裡還有一個護送三位祭祀過來的高級強者。
即便咱們幾個不來,他自己也能獨立解決。
無非是多浪費點時間、村民們死傷多一些而已。
那位強者已經來了好幾天,幕後黑手肯定早已收到消息。
明知道再攻擊村莊已經造不成多嚴重的後果,卻還是打發這麽多野獸過來。
雖然不知道聚攏如此多的野獸浪費多少資源,肯定少不了。
那他們圖什麽?”
聽完武格的疑問,秦洛也再思考。
說實話,他也想不明白,對方這麽做到底圖什麽?
下意識的瞅了一眼視野右上角的小地圖,尋找代表無名強者的大紅點去哪了。
‘咦?不在這裡?’
小地圖上原本代表無名強者的大紅點不見了,只剩下一些代表著霧村村民的白點和冒險小隊成員的綠點。
扭頭問武格:“這事確實有問題。不過,我怎麽沒看到你說的那名高級強者,
在哪呢?” 這一問令武格有點懵,覺得自己跟不上眼前這位的思路,咱們現在不是正在討論正事嗎?怎麽還突然問起那名強者了。
雖然不清楚宋江兄弟到底在想什麽,還是順從的抬手指了個方向說道:
“戰鬥結束後,他說去那邊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就離開了。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秦洛聞言緩慢起身,抬腳朝武格所指的方向邊走邊說:
“沒事。我就是相見時一下這種助人為樂的強者。
你倆先聊,我也過去看看。”
“哎哎,我說宋江兄弟,人家臨走的時候特意囑咐,不讓我們跟著過去。你這樣不好吧。”
“放心,我就是遠遠的看一眼就回來。”秦洛擺了擺手,敷衍了一句徑直離去。
“這……”
“隊長你不用擔心,宋江兄弟可不是魯莽的人,他這麽做肯定有他的用意。我們安心的等著就行了。”法師梅格在一旁笑呵呵的勸道。
“但願吧。”
武格還是有些不放心,與自家智囊的聊天也顯得心不在焉,總是時不時的望一眼秦洛離去的方向。
法師梅格也沒在意,他清楚那位宋江兄弟在小隊其他幾人心中的分量,既然隊長現在沒心情討論剛才的話題,那就等對方回來後再說,正好趁機休息休息。
……
秦洛此前一直保持著‘洞徹’技能的開啟狀態,順著武格指出的方向走了沒多遠,時刻關注的小地圖上就有了發現。
出現在上面的不光是一個大紅點,周圍還有十來個小一些的紅點。
由於四周都是被之前的野獸糟蹋的農田和殘破的茅草房,沒有多少能藏身的地方,秦洛不得不小心謹慎的利用‘暗影’技能朝著扎堆在一起的紅點方向移動。
當秦洛順著陰影‘跳躍’到一所破破爛爛的茅草屋裡後,終於能看清對方的樣貌。
那個大紅點正是之前護送三位祭祀來到霧村的那名高級強者,他周圍的則是身穿破爛衣服, 蒙著臉的不明人士,每個人的身材倒是很魁梧。
好在這個茅草屋裡對方並不是很遠,順著吹過來的微風,斷斷續續的傳來一些對方的談話。
只見高級強者嘴上說著,還有手指不停的戳著一名蒙面人的肩膀。
“……求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大人,剛才不是跟您解釋了嗎,這事真不賴我們。”其他的蒙面人全部站在後面低著頭挨訓,只有這位還在不停的辯解。
“跟我說這些沒用,交待給你們的沒完成,那些托辭你們還是留著跟上面的幾位首領解釋吧。”無名強者說完就想轉身離開。
領頭的蒙面人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淒慘的畫面,臉上的恐懼之色加重,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額頭上滾落,顧不上擦拭,雙膝一彎,跪在地上,雙手一把攥住無名強者的——褲腿,嘴上苦苦哀求。
他可不敢直接摟住對方的腿,那是對一名強者的冒犯。
對方惱怒之下直接打殺他,都沒地說理去。
“大人,這事真的不來我們啊,冒險小隊那幾個人根本進入樹林,好像是從外面繞過去的。
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啊,上面讓我們在樹林裡埋伏,我們哪敢私自換地方啊。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您可不能不管啊。
幫我們在首領面前美言幾句,求求你了。”領頭的蒙面人哀嚎的述說,有那麽一股聽者傷心,聞者流淚的感染力。
就連躲在不遠處偷聽的秦洛都動了惻隱之心,覺得這事確實不能怪人家,更何況距離更近的無名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