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整潔利落,所有物品被一一擺放妥當,足以見得主人平時是個愛乾淨的。
余國蘭端出滿滿一盤的水果,笑眯眯地盯著程不時瞧。
“你是舟舟的同學?”
程不時正襟危坐,一向放肆的他卻緊張得不行,眼神更是不敢都往外看一眼。
“是…是同桌。”
余國蘭將果盤遞過去,熱情地說道:“同桌好,快吃水果,吃水果。”
程不時象征性地拿了個蘋果,“謝謝…外婆。”
“真是個好孩子。”
余國蘭越瞧程不時越喜歡,“這孩子長得可真好看,濃眉大眼,儀表堂堂,一表人才。”
盛輕舟將東西放到自己房間,一出來就看見余國蘭拉著程不時臉上的喜悅之意擋都擋不住。
“外婆。”
余國蘭回頭,故作嗔怪道:“我不過和小時同學多說了幾句,你這麽緊張幹嘛。”
盛輕舟受不了余國蘭的打趣,臉色一時紅得像猴屁股,羞得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舟舟,你去院子裡的小菜園裡摘幾把荊芥調調味。”
盛輕舟乖乖過去。
程不時咻地一下就要站起來,“我去幫忙。”
余國蘭拽著程不時的手,說:“不用,小時陪我聊會天。”
“我一個老婆子平日只能待在自己的小院裡,出去也是兩眼一抹黑,不知道東南西北。舟舟才來東城,在學校又是一個人,我實在擔心的很。”
程不時趕忙道:“外婆,舟舟在學校很乖的,你放心。”
“前一段時間學校文化節,她跳了舞,很是驚豔。”
余國蘭臉色一驚,但轉瞬即逝:“跳舞!舟舟會在人群中跳舞!”
這話一出口,余國蘭就知說錯了話,程不時雖然滿腹疑慮,但還是藏在心中忍住沒問出口。
恰好此時盛輕舟進來,話題也就這麽過了。
今天做的是簡單的四菜一湯,兩葷兩素,還有一鍋熱乎乎的湯圓糯米粥。
“阿時,瞧著你那麽瘦,多吃點。”
余國蘭一直往程不時碗裡夾菜,不一會就堆得小山一樣高。
盛輕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外婆,你再這樣程不時怎麽吃飯?”
余國蘭睨了盛輕舟一眼,說:“你第一次帶同學來,況且我又看到小時同學高興得不行,自然希望小時吃好喝好。”
一直低頭吃飯的程不時突然抬了頭,抓住了重點:“外婆,你說我是舟舟第一個邀請的同學?”
雖說話是對余國蘭,但程不時眼睛卻一直盯著盛輕舟。
沈聽風竟然沒來過盛輕舟家,這喜訊簡直要把程不時砸暈!
盛輕舟眼神躲閃,低頭猛扒了三四口飯。
余國蘭笑眯眯地說:“是啊,我們家這小姑娘性子悶得很,沒見與別人有多親近。小時可是舟舟從小到大第一次邀請到家裡的同學呢。”
“那可不能辜負舟舟的一番邀請,況且外婆做得飯好吃,我要多吃點。”
那雙原本就勾人的眼睛如今彎成了月牙,唇角更是漏出了不少笑意。
余國蘭被程不時哄得高興,又夾了不少菜給他。
吃完飯幾人坐在沙發上陪著余國蘭聽曲。
戲裡演著穆桂英嫁入楊家後如同斷了翅膀的鳥,處處受到拘束。
程不時余光中瞄了眼盛輕舟,對方聽得入迷。
腳被人輕輕踩了下,盛輕舟扭頭,“你幹嘛?”
程不時笑著問:“沈聽風也沒來過你家?我可是第一個人。
” 盛輕舟看不慣他那小人得意的樣子,賭氣說:“你不是知道了還問。”
程不時:“聽你親口承認我心裡更高興。 ”
盛輕舟沒理他。
程不時又拉了拉她的衣角,輕聲道:“舟舟,下周六籃球賽,你來,我邀請你。”
盛輕舟睜開了眼,疑惑地看向他:“那天休息,懶得去學校。”
程不時急了,“怎麽能懶得去學校呢?我是籃球隊的主力。”
這語氣像是討糖的孩子。
盛輕舟實在不想去:“不去,那天我有事。”
見盛輕舟死咬著不松口,程不時眼珠子轉了轉來了主意。
“外婆,舟舟周六那天有事嗎?”
余國蘭笑著回:“她有什麽事,無非是個小懶貓賴著床不想起罷了。”
盛輕舟:“外婆!”
程不時:“周六我籃球賽,我想邀請舟舟過去觀看,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去。”
“她去!”余國蘭替盛輕舟做了主意:“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整天悶在家裡,出去玩玩透透氣也好。”
話已至此,盛輕舟根本拒絕的機會,氣得她瞪了程不時好幾眼。
程不時覺得這樣的盛輕舟更加可愛了。
程不時走後,家裡突然冷清了下來。
余國蘭突然想起什麽,從客廳的茶幾抽屜中拿出那個白色袋子:“差點忘了,舟舟你今天的藥還沒吃呢。”
盛輕舟小臉一耷,認命地接過袋子乖乖吃了藥。
依舊是吐得昏天黑地。
望著天花板,盛輕舟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想找沈聽風聊天,但一看時間不早無奈之余又放下了手機。
希望今晚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