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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後門能到明末》第103章:提兵北上
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孫傑率領兵馬出發了。

城外道路上的黃土留下了雜亂的腳印,從西邊吹來的風很快將這些腳印撫平。

孫玲站在城牆上,目視著孫傑的身影逐漸消失。

“夫人,該回去了!”

站在身後的丫鬟輕聲說道。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孫玲歎了一口氣,眉目間流轉著擔憂。

悔教夫婿覓封侯!

可是,這天下大事, 她一個婦人,又如何能言說呢?

所做唯有支持罷了。

城中留守兩千兵馬,北邊的煤礦那裡留守五百,剩余的一千五百人留在了城中。

梁五負責留守,王筆協助。

楊臨跟著孫傑一起去了。

孫傑騎著戰馬,走在去西安府的官道上。

本來可以直接去潼關, 只是有些事情要去做。

秦商有一批貨要往京城附近送, 剛好孫傑要過去, 所以順道稍上。

大明北邊的這些大城中都有秦商的產業,這些產業孫傑也可以利用。

依靠這些產業,可以構建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絡。

只不過,目前這個情報網絡剛剛開始。

跟著孫傑一起走的楊臨,便主要負責此事。

等孫傑率領兵馬來到西安府城外時,孫初文已經率領著人手在外等候多時了。

孫傑到了西安府,直接帶著他們一起走。

時間緊迫,哪裡還允許敘舊?

官道一直往東,朝著潼關方向。

這是一條要道,明朝數次修繕。

可時至今日,依舊殘破不堪。

明末亂世多不法,人都吃不飽肚子,又哪裡來的空閑和金錢?

路很爛,東一個坑,西一個坑, 大大的阻礙了行軍速度。

好在軍中的輜重不多,除了必要的糧食以及少量的武器之外,也沒什麽了。

武器彈藥又不是隨時大規模使用,除了決戰之時需求量大之外,其他時間幾乎用不到。

只需要保存少部分就行了,有金門在,武器彈藥什麽的可以補充,不用隨時帶著。

也就是秦商商隊速度能慢一些,但也能接受。

……

陣陣西風出來,秋意更濃,冷氣蕭森。

卷起地上存在了千年的黃土往天上而去,天地之間蒼茫一片。

太陽越發暗淡,前路開始渺茫。

孫傑騎著戰馬,行走在最前方。

就像是領頭羊一樣,指明了方向,帶著隊伍一直往前。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騎著戰馬徐徐向前,頭頂上的鴻雁往南。

夕陽傾斜,掛在天邊,赤霞無邊。

沿著官道駐扎,一頂頂行軍帳篷蔓延出去好遠。

營地中多了不少火堆,陣陣夜風吹來,火苗在黑夜中舞動。

孫傑大帳中,一面大明地圖掛在中央,他舉著台燈,認真查看。

因為孫傑的緣故,很多事情出現了偏差。

和歷史上的記錄越走越遠,記憶中的那些史實已經不夠用了。

目光來到了遼東上,眉頭緊皺,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

如今距離潼關還有一天的路程,沒有關防印信,潼關守將恐怕不會放行。

不過,這倒不妨事。

又不是流賊土匪,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將領,有身份印信在,還怕什麽?

到時候,白花花的銀子撒出去,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門外走進一人,是剛剛吃過晚飯的楊臨。

“大人!”

朝著孫傑拱手行禮,態度謙和。

孫傑轉過身子,

手中的台燈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何事?!”

坐了下來,問道,順便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楊臨坐下來。

楊臨告了一聲謝,坐在了孫傑對面。

“大人,是這樣的,馬上就要出潼關了。到時候會進入山西,這是我們秦商在山西的店鋪所在,還請大人過目!”

楊臨從懷中取出一本薄冊子,放在了桌子上。

孫傑拿起冊子,翻看著。

記錄的很詳細,甚至具體到哪條街道,門朝哪邊。

不過,秦商在山西的店鋪基本上集中在那些府城中,下面的縣城並不多。

所以這冊子看上去薄了很多。

“這樣吧,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店鋪掌櫃,每隔半月,往回發一次記錄。

不管有沒有事,都必須往回發。內容涵蓋當地各項事情,越詳細越好。

至於真正的情報人員,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再做安排。目前,先用這種方式來。”

孫傑放下手中的冊子,開口說道。

這種法子雖然效率不高,但成本最低。

先讓秦商的這些店鋪兼職此事,等這次戰事結束之後,再做重新做安排。

“遵命!”

楊臨走了出去,房間中只剩下孫傑一人。

夜深了,空氣中的露氣濃鬱。

這小冰河時期裡,才是金秋時節,外面便已經冷的站不住人。

好在帳篷中有一個小銅爐,驅散了不少寒冷。

第二天,天剛剛亮,孫傑率領著軍隊出發了。

沒多久,來到了潼關外面。

裡面的守軍在看到孫傑的隊伍時,一個個惶恐的厲害。

沒收到上面的命令,說今天有兵馬經過。

實在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只能把城門死死關閉,守在城牆上。

潼關是扼守陝西的交通要道,只能從這裡過去,沒有第二條路選擇。

沒有朝廷發下來的關防印信,想要提兵到處亂跑,壓根沒那個可能。

除非像流賊那樣,撿小路亂竄。

不過,這樣的話,要繞很遠的路。

問題不是很大,孫傑出示了自己的身份憑證,然後又花了一筆錢,自然進了城。

城中的這些守軍可不在乎孫傑他們去哪,將領們見有錢賺,自然會放孫傑過去。

不是流賊,又是官軍序列,也不用擔心什麽。

昌盛之年想要進入,難於上天。可如今,天下早就爛了。

過了潼關,進入了山西境地。

潼關以東的地形和陝西關中差不多,但往北的話,就和陝西陝北差不多了。

想要去京城附近,就要走大同、宣府那條路,這條路最近,最省事。

孫傑帶著軍隊一路北上,朝著大同方向前進。

這麽一支軍隊出現在山西境內,凡是經過的縣城,都驚慌失措。

和潼關守將的反應差不多,壓根沒收到朝廷的關防命令,根本不知道孫傑的兵馬從何處而來,又準備往何處而去。

他們這些人,急匆匆的把這個情況往京城送去。

孫傑可不會在乎這些驚惶無措的官員,大大方方的走在官道上。

山西的守軍,精銳的那部分被調到了京城,剩下的都是衛所廢物,除了睜眼看之外,哪裡還敢出城?

要是尋常流賊,說不定還敢派一些兵馬出去騷擾。

可這支軍隊令行禁止,軍紀嚴整,人人有甲,這怎麽敢出去?

這一路而去,壓根沒遇到什麽事,反倒是遠在京城的崇禎寢食難安。

北邊的建奴正磨刀霍霍,兵力正往京城附近調動,還沒等兵馬全部到達,怎麽突然有一支兵馬出現在山西腹地?

而且,看那樣子還是準備去大同。

這就離大譜了,去大同還能去哪裡?不可能直接破關出去草原吧?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只有一個目標了。

過大同,經宣化,往京城。

除了這條線路之外,崇禎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目的。

山西的兵馬該調的都調走了,這支兵馬是哪裡來的?

之前壓根沒聽到消息。

皇帝本就是權利敏感生物,這種不受掌控的事情讓崇禎坐立不安,如芒刺背。

禦書房中,新任內閣首輔劉宇亮、兵部尚書楊嗣昌,以及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禦史的陳新甲。

這個陳新甲,倒是有幾分本事。

他的官位是楊嗣昌推舉來的,兩人之間關系密切。

按照原本的歷史,再過兩年,他將會成為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沒什麽稀奇,關鍵是他的舉人身份。

縱觀整個大明王朝,能以舉人身份做到尚書一職的人,也就他陳新甲和弘治年間的工部尚書賈俊兩人了。

整個大明王朝將近三百年,以舉人身份做到一部要員的人,就他們兩個。

說起來,這人也是一個悲情人物。不是說他有多麽慷慨大義,實在是因為死的窩囊。

崇禎十五年,松錦大戰失敗之後,崇禎愈發覺得局勢敗壞,便密使他與建奴和議。

後來因為家童無意間泄露消息,輿論大嘩,被惱羞成怒的崇禎以莫須有的罪名所殺。

崇禎就是一個典型的甩鍋俠,對,都是他的,錯,都是臣子的。

而陳新甲,便是那個可憐兮兮的背鍋俠。

《明史》評價:“其人在邊疆多年,有才乾,有魄力,習邊事,可為文人統帥之典范。然不能持廉,才亦不可大用,終屢誤國事,貽後世以罵名。”

禦書房雖大,可哪裡有他陳新甲說話的余地?

若是崇禎不詢問,他哪裡能說話?

崇禎臉色難看,不停的歎息。

突然有一支兵馬出現在山西腹地往大同而去,不管是誰,都沒法忍受。

若是北邊無事,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可事到如今,建奴磨刀霍霍準備南下,哪裡還能應付?

“諸位可有看法?哪裡來的兵馬?突然就出現了!”

崇禎一臉焦慮,看著堂下幾人。

劉宇亮志大才疏,沒什麽本事,皺著眉頭半天說不出什麽。

楊嗣昌皺眉沉思,心裡卻有了一絲猜想:

“莫不是他?這家夥膽大包天,無令領兵乃謀逆大罪,也只有他了!

不過,他在陝西,怎麽跑到山西來了?潼關那邊的守將,怎麽沒個動靜?”

“也沒往山西那邊發布調令,哪裡來的兵馬?現在手中沒有多余人手,該如何?”

表情又急躁了幾分,崇禎心煩意亂。

稍作思考,楊嗣昌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話說!”

楊嗣昌的聲音洪亮,崇禎臉色一振,喜出望外,忙道:“速速說來!”

“陛下,臣以為,這支兵馬應該是從陝西來的!”楊嗣昌說道。

那些慌張倒是沒了,只是崇禎更加疑惑。

從陝西來的?

陝西如今還有兵馬嗎?

三邊兵馬被洪承疇帶走了,關中秦軍也被孫傳庭帶走了。

現在陝西哪裡還有兵馬?

卻是忘了孫傑這支兵馬。

由此可見,崇禎壓根沒把孫傑的這支兵馬放在心上。

楊嗣昌解釋道:“陛下,除了孫、洪大人之外,陝西還有一支兵馬,那便是逆王的叛軍,不過,他們在很早之前就已經歸降,可是這次並沒有調動他們,倒是有些古怪!”

這話不僅沒有解決掉崇禎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懵了。

原本的叛軍,被朝廷招降之後不好好的想著待在陝西,怎麽還亂跑?

難不成想要學流賊一樣?

可根據發過來的消息來看,自從這支軍隊進入山西境內之後,便秋毫不犯,不僅沒有攻打任何城池,甚至都沒有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只是朝著大同方向進發。

這如何解釋?

和流賊行為南轅北轍,無法解釋啊。

難不成,他們是來北上勤王的?

崇禎第一個不相信。

天下已經糜爛的不成樣了,那些將官往往指揮不動。

很早之前就給左良玉發了一道命令,可是這廝磨磨唧唧,一會兒要軍餉,一會兒要行軍糧,現在距離京城還遠。

像左良玉這樣的將官數不勝數,如今突然出現這樣的事, 崇禎如何會相信?

“他來京城幹什麽?朕並沒有征調他們,他們想要幹什麽?

總不可能前來勤王吧?莫非想要攻打京城?”

崇禎有些忐忑。

倒是有些風聲鶴唳了。

說起來他也可憐,自從坐上這個皇位之後,隔三差五便是建奴叩關,隔三差五便是流賊作祟。

這冷不丁又來這麽一檔子事,自然忐忑。

目光從楊嗣昌的身上流過,來到了陳新甲的身上。

“陳愛卿可有話說?”崇禎問道。

陳新甲站了出來,朝著崇禎拱手行禮,道:“陛下,臣以為,不如遣一大臣前往,問問便知!”

“這行嗎?”

崇禎問道。

臉上的憂慮又加深幾分。

“陛下,山西傳來的消息已經很明確了,他們一路上秋毫不犯,不似強盜賊兵,行事有章法,說明此軍將領乃是深明大義之人。

此番領兵去大同,估計另有他事,造反的可能性不大。派遣一大臣前往,很有可能問出目的。”

陳新甲說道。

這話說的和沒說一樣。

不過,這也算是回答了。崇禎也聽出了弦外之音。

若是造反,遣一大臣過去,估計手起刀落,大臣腦袋直接哢嚓搬家。

但也搞清楚了這些兵馬的目的,也能提前做出安排。

至於派遣兵馬過去,不現實。

建奴的刀高懸在頭頂上,兵馬如何能過去?

再說了,要是人家沒造反,這過去之後,一個不慎,逼反了他們,那該如何?

崇禎看向眾人,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不知哪位愛卿願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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