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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後門能到明末》第66章:行銷天下的秦糖
明亡於各種原因,其中晉商要擔很大的責任。
  私通建奴,搜集情報,援助草原,賣主求榮。
  倘若將這幫人殺了,建奴不敢說直接撲街,但也要失掉很大的元氣。
  根據記載:“八家商人者皆山右人,明末時以貿易來張家口。
  曰:王登庫、靳良玉、范永鬥、王大宇、梁家賓、田生蘭、翟堂、黃永發,自本朝龍興遼左,遣人來口市易者,皆此八家主之。”
  這八家為建奴入關殫精竭慮,後來被建奴賜予八大皇商稱號。
  真真丟臉!
  這八大家在山西地界上抖抖腳,整個山西便要抖三抖。
  但是,他們也不是萬能的神,自然也有憂慮。
  前不久,市場上突然出現一種上好的糖霜,由秦商售賣,價格不高,品質出眾。
  晉商售賣的糖霜和其相比,毫不客氣的說,就是一灘屎。
  普通的糖霜吃起來是很甜,可吃了秦商的糖之後,再吃晉商售賣的糖,就會發現,晉商的糖粗糲不堪,甚至還有一股子怪味。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當百姓們吃了秦商的糖後,再也無法忍受有怪味的晉商糖了。
  山西商業盛行,依附在八大家之下有不少商人。
  這些商人,日常采買,食用,也不買晉商的糖了,轉而購買秦商的糖。
  連帶著山西的士紳也是如此,幾乎在一夜之間,把晉商拋棄了。
  不止是山西,山西往東、往南,有秦商的地方,就有秦商的白糖。
  不能說是日進鬥金,簡直就是撿錢,大風吹都沒這麽厲害。
  京城也是晉商的重點經營之地,一城勳貴豪奢無比,貴族子弟,出手闊綽。
  人對甜的喜愛,對糖的喜歡是深深的刻在基因當中的,當秦商的糖出現在京城時,所有的糖全部靠邊站。
  其他的糖別說賣了,別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年關將近,秦商的糖更是賣瘋了。
  山西好幾家秦商的店鋪都賣空了,糖的價格也在不斷走高。
  除了糖霜之外,那些潤喉糖、水果糖等糖,更是價格高漲,銷量大好,離譜異常。
  有一句話說得好:“看著你賺錢,比我賠錢還要難受!”
  這句話是至理名言,如今的晉商八大家,比吃了蒼蠅屎還難受。
  秦商,一直都是晉商重點打壓對象。
  本來,秦商面對晉商只有招架之勢,哪有還手之力?
  可如今,光是售賣的那些糖霜,就把晉商打的不知所措。
  晉商也發動所有資源調查秦商的糖從何處而來,可錢花了不少,壓根查不出來。
  最大的那個房間內,八大家的主事人坐在一個火爐旁邊。
  牛油大燭照亮了整個房間,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盡管火爐當中呼呼作響,可房間還是有幾分冷意。
  沉默了許久,范家家主范永鬥開腔了,只是,語氣間滿是低沉。
  “諸位,如何看此事?該如何?”
  手伸進了懷中,摸出了一個木盒,打開之後,幾塊透明塑料袋包裝的潤喉薄荷糖赫然在列。
  拆開一顆,放進嘴中。
  臉色既難看,又愉悅,很難想象這兩種截然不同的表情,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臉上。
  范永鬥早年間經常往返於草原和內地,草原苦寒,乾旱缺水,因此患上了“梅核氣”,每至秋冬,咽喉瘙癢難耐,時而灼痛,時而乾糲。
  咽喉部總有一股黏痰堵塞,若是吸了冷風,甚至乾嘔不止。
  可是,自從嘗試了秦商推出的潤喉薄荷糖之後,那種難受的感覺大為減輕。
  一顆糖下去,咽喉就像是通了竅一樣,別提有多舒服了。
  難受的感覺幾乎消失的一乾二淨,讓人心生愉悅。
  不過,效果雖好,但卻是一陣,許久不吃,便又恢復往常。
  無法,隻好一直食用。
  糖雖好,但卻是秦商售賣,這讓范永鬥又喜又氣。
  自己每買一次,就為秦商貢獻一次錢財。
  當然不想買,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實在控制不住啊。
  “唉,能有什麽辦法?這能有什麽辦法?”
  “這幫窮酸,今日卻是得了勢!”
  “狗日的秦商!”
  房間中罵聲一片,但基本上沒啥別的想法。
  似乎,除了大罵之外,再無他法。
  范永鬥吸了一口氣,徐徐吐出。
  肺腑都清爽,咽喉仿佛至於雲端。
  臉色微急,道:“秦商小兒輩,竟有此種糖,只可惜非我晉商所有。
  得想個法子,把來歷奪過來,即便無法,也要毀掉這個生意!”
  田家家主田生蘭坐在他旁邊,不停的拍著自己的大腿,愁容滿面:“奪過來?如何奪?就連你都日常吃他家的糖,別說其他了!
  至於毀掉,怎麽毀?這幫子秦商賺了錢,往京城裡塞了不少冰敬炭敬,據說好幾個東林黨大家都有收受。
  送的都是各種糖,錢財雖是不多,可這些東西比錢財還要貴重。狗日的秦商,如今整個朝堂,都說秦商的好,連帶著陝西那個窮酸地方都成了溫良崇善之地。”
  越說越來氣,王蘭生直接站了起來,指著天,破口大罵:“還說什麽,秦地人傑地靈,是三聖故裡,是盛唐盛世之地,百姓溫良,和煦安康!
  我可去他娘的吧,如今那些流賊頭頭,哪個不是陝西的?一個個的蠻的緊,前一陣子都把鳳陽那啥給糟蹋了,現在又成了良善之鄉,真他娘的讓人不忿,惡心,惡心!”
  房間裡都是王蘭生的聲音,他眼睛瞪得就像是銅鈴一樣,用最狠毒的聲音在罵著秦商。
  還不解氣,又開始破口大罵:“南邊那些淮商,一個個的守著鹽,不差這些糖,甚至還和秦商合作,都他娘的穿一條褲子了,他娘的!”
  粗糲蠻言之語不絕於耳,房間中剩余的那些人也找到了發泄口,破口大罵。
  此情此景,便是那首詞:
  “本是後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經閣半卷書,坐井說天闊。
  大志戲功名,海鬥量福禍。論到囊中羞澀時,怒指乾坤錯。”
  范永鬥皺了皺眉頭,長歎道:“諸位,罵有個甚用?你我,要想如何對付,不是在這裡耍嘴!”
  就像扎破的氣球一樣,瞬間泄氣。
  王蘭生又灰溜溜的坐了下來,不知所措。
  怎麽對付?難不成直接打壓?該如何打壓?
  要是往常,讓人參他們幾本倒也可以,可如今,朝中官員都被喂飽了,參有個屁用!
  難不成還用武力?
  是,晉商是有走關闖道的丁口,可秦商難道沒有嗎?
  算來算去,壓根沒有一個切實的法子。
  又成了剛才那副樣子,半天放不出一個實在屁!
  ……
  月依舊高懸,京城的街巷裡響了幾道犬吠聲。
  皇宮東暖閣,一臉憔悴的崇禎帝坐在書桌前,看著平鋪在桌子上的一張地圖。
  “這個孫傳庭,到底在幹什麽?都過去這麽久了,為什麽還沒動靜?”
  愁眉再次皺起,抬起頭北望山海關。
  登基之初,建奴在皇太極的帶領下,繞道喜峰口,入寇京師,京城京畿之地糜爛一片。
  若是此時建奴再次入寇,又不得不抽調兵馬。
  孫傳庭、洪承疇兩部兵馬乃是關西雄兵,若是不能及時將李自成等流賊消滅,一旦建奴故技重施,又該如何?
  棄流賊而守京城?
  流賊雖是草寇,但放任不管,恐事態更遭。
  滅流賊而棄京城?
  此法更不行,京城乃是天下首善之地,出不得差錯。
  所以,必須在短時間之內攻滅陝西流賊,以防不備,留出充足兵馬備奴。
  夜更深了,燈光燭影,一旁的值守太監換了新的蠟燭。
  燈罩上的蘭花透亮,崇禎仰在椅子上,揉著額頭。
  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兩鬢已經斑白,眼袋很重,憔悴不堪。
  屋外響起了腳步聲,司禮秉筆太監、東廠提督,總提督京營戎政的曹化淳,提著一個紋飾精美的食盒,走了進來。
  屋外的太監在曹化淳進去的時候,急忙關上房門,生怕冷氣倒灌。
  行至崇禎旁邊,聲音柔和,“此時夜已深了,案牘勞形抵不過龍體安康,政務緊要,也要以龍體為重。
  皇爺乃天下萬民所濟,還請早些休息!”
  睜開眼睛,崇禎那焦躁的心情舒緩不少。
  眼前這人,在崇禎小時候就進了信王府。
  崇禎幾乎是他親眼看到大的,天啟年間,曹化淳得罪了魏忠賢,被發配金陵守墓。
  崇禎登基為帝之後,將他重新調了回來。
  勤勤懇懇幾十載,深的崇禎寵幸,日常以大伴相稱。
  “大伴啊,這江山至此,朕何以歇息?先帝崩前扶朕手,言:吾弟當為堯舜!”
  說到這裡,崇禎站了起來,在暖閣中來來回回的慢走。
  “這大好江山啊,都是祖宗之地,不可失掉分毫。朕累是累了些,但國事不可耽擱!
  若能以朕之壽命,換天下安康,萬世太平,朕也換的!”
  轉過身子,看到了曹化淳手中的食盒,便問道:“大伴又做了什麽宵夜?”
  曹化淳將書桌收拾了一下,將一個帶著蓋的砂鍋取了出來。
  打開砂鍋蓋,又端出一個紋飾精美的官窯碗。
  熱氣還在,砂鍋保溫性還好。
  放在桌子上,將剩余東西收拾好,立於桌邊,回道:“便是一碗蓮子秦糖小米粥,養胃,活血,補氣!”
  秦糖,便是孫傑讓秦商售賣的糖。
  在京城當中大為盛行,為了區分,人們稱其為“秦糖”。
  皇宮雖然拮據,但也少不了這些錢。
  所以也采買了一些。
  “原是秦糖!”
  崇禎眉頭一振,忙又坐於書桌前。
  這不是崇禎第一次吃秦糖了,盡管吃了那麽久,但每每食之,亦不厭煩。
  湯匙攪動,熱氣升騰。
  崇禎已經聞到了那股甜味。
  盛起一匙,小心吹氣,微涼後送入嘴裡。
  甜蜜包裹口腔,臉上滿是滿足。
  糖很充足,純粹的甜,沒有任何澀味。
  “哈哈哈,秦糖果然不錯,世間竟有此等好物!”
  三下五除二,一碗熱粥下肚,臉色微紅,精力得到了補充。
  糖,是人體直接能源。
  白砂糖進入體內,經過水解,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變為葡萄糖,為人體功能。
  比不上葡萄糖那麽直接,但也不差。
  看著如此模樣的崇禎,曹化淳露出了笑容。
  不過,他年齡已大,老態盡顯,已萌生退意。
  不久之後,他將請辭回鄉,只是目前還在。
  放下手中的湯匙,崇禎心情忽然沮喪。
  不待曹化淳問,他便愁氣道:“倒是羨慕秦藩了,此為秦糖,秦藩定然日常享受。
  陝西據此十萬八千裡,朕貴為皇帝,卻不及秦藩享受!”
  崇禎是什麽人?他對藩王的戒備超過了他的老哥。
  他本來就是藩王登基,下意識之下,自然異常厭煩。
  一想到自己累死累活為了江山忙碌,不曾享受幾天秦糖,而秦王一脈啥也不用乾,就能享受此等美味,心裡瞬間不服氣。
  崇禎就是這樣的人,崇禎九年,建奴入寇,唐王朱聿鍵起兵勤王。
  還沒等他到達京城,建奴退了。這事倒是被崇禎知道了,崇禎可不管他出於什麽目的,隻道是唐王朱聿鍵不尊祖訓,隨意出封地,惹怒了崇禎。
  而後,被崇禎圈禁在鳳陽,失去了人生自由,差點死在那裡。
  “不過……”
  語氣忽然一轉,忽道:“陝西窮苦,孫傳庭之前上過奏疏。
  苦寒之地出此等美味糖霜,實在讓人無法相信。
  苦,甜。有苦才有甜,先苦後甜。
  倒是苦了秦地百姓,三災六禍不斷,卻能造出天下至甜之物,不易,大不易啊!”
  “秦地之民,亦是陛下之民,要和那些亂臣賊子分開。
  皇爺愛民,是百姓的福氣!”
  一旁的曹化淳說道。
  崇禎點了點頭,目光又放在了桌子一旁的地圖上。
  “秦地匪賊不可不除,當以雷霆手段除之!
  明日一早,讓內閣起草聖旨,傳朕旨意,讓孫、洪盡快決戰,不可推辭,最遲於一月剿滅匪賊,不可耽擱。
  為秦地百姓計,為天下萬民計,當施以雷霆手段,滅除匪賊!”
  崇禎一拍面前的桌子,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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