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雪莉修女的死亡在教堂顯然沒有瞞住,摩拉主教也刻意縱容各種傳言的傳播。
這件事沒有為日常來教堂祈禱的信徒所知,一旦在普通人間傳開,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雪莉的死亡,教會向警衛廳有過報備,但帝國方面也無權插足。
如果不是出於對一位侯爵的尊重,這件案件甚至都不會讓警衛廳記錄。
由於調查案件的關系,教堂中很多神職人員受到盤問與監視,當然也包括索亞斯。
驅魔分院外的守備也更加地嚴密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那天參與調查雪莉之死的男人是卡特斯·安德森,是這個驅魔小組的隊長。
另一個參與調查的女人是蘭西·英維斯,包括雪莉和一位文員,這是這個調查組的全部人手。
公義教堂只有兩個驅魔小組,另一個小組陪同騎士團對卡蘭斯亞附近的血肉之森展開調查。
其余的分教堂各配置一個驅魔小組,三至五人。
卡特斯感到頭疼,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他原先只是一個普通執事,他有些後悔參與到這些事中了。
蘭西端著一杯咖啡走了進來,緊身的白襯衫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深紅的瞳色時時有溫柔蕩漾。
“怎麽了,還在為這事煩心嗎?”
蘭西放下咖啡,輕柔地為卡特斯按摩太陽穴。
卡特斯呼了一口氣,說:“謝謝你,蘭西,我好多了。”
“只是已經三天了,還是查不出什麽。”
蘭西安慰道:“沒事的,只要凶手還待在教堂,他總會露出馬腳。”
“我只是想不通,為什麽凶手能夠準確分辨出雪莉的途徑是‘嫉妒’,主教給的資料裡沒有提到這一點。”
一天前,他們已經從摩拉主教那得到了關於帝國唯一一個是“嫉妒”途徑的第三靈格超凡者的資料。
據資料所寫,“嫉妒”途徑晉升為第三靈格後超凡者會多出兩個能力。
一個是嫉妒化身,可以隨時分割而出,接替自己或他人的身體。
據說,化身是比本體更完美的存在,戰鬥意識強大,超凡能力運用地更加熟練,並且不會為任何情緒所累。
另一個則是嫉妒之咒,這會根據每個人的嫉妒情緒的不同而產生不同的效果。
比如一個人如果嫉妒他人的財物,則嫉妒之咒的效果會向“失財”靠攏,當然會有不同程度的扭曲。
很明顯,如果只有一個“嫉妒”途徑的超凡者作惡,那瑞克的變化無疑是嫉妒之咒的效果。
“可是,即便是第三靈格,也無法分辨出超凡者的存在啊。”
這一點,資料中是有提到的。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蘭西隨手拿了一遝報紙塞到卡特斯手裡。
“摩拉主教說,主的牧羊人會來公義教堂值守,他們的超凡能力十分特殊,也許能夠幫到我們。”
“哦,是嗎。”卡特斯隨意地翻開紙報。
驅魔人的地位在教會中有些尷尬,即便他們每一個都是主的虔誠信徒,但他們確確實實是走上了背離主的原罪之路。
一方面,教會確實需要他們,一方面,高層的態度實在模棱兩可。
牧羊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真正獲得了主的光輝的人。
他們才是教會超凡力量的核心。
隨意地掃視報紙上的內容,大多是毫無意義的八卦新聞。
“貝克男爵疑是破產,
手下地產被多次轉賣,男爵夫人莫蒂爾頻頻出沒於灰色地帶,有照片為證……” “圖拉緹伯爵無法滿足自己的妻子,年輕力壯的特雷斯子爵與圖拉提伯爵夫人的地下戀情被曝光,兩人被發現在緹歌俱樂部舉止親密,疑似接吻……”
“莫斯特子爵的孩子疑似孩子疑似遭到惡魔詛咒,每日被噩夢纏身,莫斯特子爵多次尋醫未果……”
貴族們的桃色新聞和八卦日常永遠是最吸引人眼球的,而且標題一個比一個大膽,絲毫不擔心受到製裁。
一則新聞吸引了卡特斯的注意力:
“時隔半月,大盜再現,卡蘭斯亞博物館收藏的貝卡特皇帝三世的手稿被偷走,現場依舊留下了血色玫瑰的花紋……”
卡特斯指著這則新聞對蘭西說:“我記得這個大盜是一個被騎士團追捕的超凡者吧。”
蘭西瞥了一眼,為自己找了個舒適的座椅坐下,嗤笑一聲說:“是的,這個女人叫翠絲,出身在貧民窟,偷走了分教堂供奉的一件聖物。”
“她背後有反抗軍的勢力,之前從騎士團的手下逃了出來。”
“現在又復出了, 我能想象得到,那些騎士的臉色一定非常好笑。”
西蘭慢悠悠地把咖啡送進自己嘴裡。
“你說,雪莉的死,會不會是反動軍做的。”卡特斯臉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蘭西白了他一眼,無語地說:“卡特斯,你不要總是犯蠢好不好,問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我很懷疑你的智商,你以前是怎麽當上執事的。”
“反抗軍就是陰溝裡的老鼠,他們哪來的膽子跟教會作對,單單是帝國方面已經讓他們自顧不暇了。”
卡特斯反駁道:“那為什麽翠絲要盜走一件聖物,這已經是明目張膽地跟教會作對了。”
“也許是儀式要求。”蘭西撐著下巴,無所謂地答道。
“況且,我們似乎有些偏題了。”蘭西敲敲桌面,提醒卡特斯說。
“我們應該關注的事,是雪莉死亡牽扯到的超凡事件。”
“可是到現在還是沒有頭緒。”卡特斯攤攤手,準備躺平。
“聽說學士院最近的方向不是致力於研究出可以感應超凡力量的裝置嗎,你有沒有聽到過什麽內部消息。”
卡特斯把頭湊過來,好奇地問。
蘭西避開卡特斯的親近,感到好笑,說:“我怎麽知道,我又會有什麽消息啊?”
“你的哥哥是在學士院裡當研究員吧,他難道沒跟你說什麽嗎?”卡特斯不甘心地繼續湊近。
蘭西用身體動作明確表示拒絕,沒好氣地說:“我跟我哥哥聊不來,他也不會在家裡提到工作。”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