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第二天上午,還是接著昨天的劇拍。
不過,在複位屋外邊的群眾演員時,還是花費了點時間。
隨後,場記打板,遲余進屋。
“五哥,東西準備好了嗎?”
遲余說著,取下了一直背著的包。
五哥,也就是原本劇本裡的雷嘉音飾演的一哥。
因為本來這個名字就不好聽,加上昨天吳兢的仗義疏財,於是郭番終於同意改名,並改成了五哥,以致敬吳兢。
當然,吳兢肯定不會想到,他的投資行為,被一些人認為是仗義疏財。
正在打傳統手遊的雷嘉音,頭也不回,語氣慵懶地問道:“貨呢?”
“七成新,都檢查過了,能用。”
遲余把包放下,拿出一個g3逃生氣囊球裝置,在雷嘉音面前晃了下,然後又把烤串遞到他眼前:“還給您帶了串兒,趁熱吃?”
雷嘉音笑了,按了暫停,然後把手柄交給旁邊的小子,接過烤串:“算你小子有心。”
隨後,穿著破舊衣裳,但是戴著大金鏈子的雷嘉音起身,還加了個很自然的抻腰的動作,一邊吃著烤串,一邊回頭。
看到趙矜脈後,多看了一眼,才指揮手下:“拿衣裳去。”
手下去拿衣服。
然後是換衣服,做身份牌,直到趙矜脈說露嘴,遲余手裡拿著g3逃生氣囊球裝置,雙方劍拔弩張。
“好,停一下。”
郭番再次喊停,然後場記打板。
因為這之後,就是真正的動作戲份了,所以這一場,尤其是拍好了,不然再返工,就得把場景重新複原一遍。
那就太麻煩了。
說起來這個場景不複雜,但是,對於遲余來說,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其他男演員的對手戲。
而且對手還是雷嘉音。
他和李光傑、郭京非三人組成了tf老boys組合,在娛樂圈裡,也算是一股濁流。
有意思的是,李光傑也在這部電影裡面,而且戲份不少。
就是唯獨沒有郭京非。
tf老boys近乎分崩離析。
雷嘉音出道至今,雖然名氣不顯,但是也有過出圈的角色,比如前夫哥,比如我尼瑪。
他的演技,卻是很落地,很有生活氣息。
就比如這個“五哥”,一個地下城的小頭目,就被他演的活靈活現,仿佛你在生活中就遇到過這種人似的。
有那麽一瞬間,遲余覺得自已被壓戲了。
雖然這很不明顯,但他能夠感覺出來,在對方看起來“真實存在”的角色面前,他這個角色,某一刻不真實了。
但是,遲余卻不知道,跟他對勁的雷嘉音,同樣感到震驚。
他在這部電影城的戲份,主要集中在地下城,而一旦鏡頭跟著遲余走出地表,就基本沒有地下城的多少戲份了。
哦,倒是還有一場,是最後地下城坍塌的戲份。
但那時已經沒有了對手戲。…
所以說,這場戲,是他和遲余唯一的一場對手戲,也是他在本片中,唯一的一場對手戲。
於是他就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來表演這場戲。在他的設想裡面,遲余至少應該出現接不住戲的時候,類似壓戲,然後重拍。
但是居然一條就拍了下來,中間沒停!
唯一的缺點,可能就是稍微有些被自已搶走了光芒。
沒辦法,誰讓他戴著大金鏈子呢,他一出場,身上穿的衣服,就比遲余看起來拉風。
而遲余的服裝,呵呵,已經在劇組被戲稱為馬裡奧套裝了。
這時,看過回放之後,郭番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拿著擴音器:“好,這條不錯,遲余,你自已再小小調整一下,我們再來一條。”
意料之中。
遲余站在門口,手裡還攥著趙矜脈的手。
她能感覺到,遲余在緊張,因為他手心裡已經都是汗了。
於是趙矜脈反過來用力握了握遲余的手,希望能給他一點點安慰和幫助。
但遲余並沒有感覺到這些。
“我是劉啟,一個地下城的修車工,我要靠自已的手藝,從五哥那裡換防護服和身份銘牌,我經常來這裡,我跟他算是很熟,要更直接……”
他在給自已做心理建設,然後接過道具組遞過來,還熱乎著的烤串,當然不是蚯蚓乾的。
在場記打板後,他推開門,再次進入到鏡頭裡。
“五哥。”
這一次,進屋後,遲余把包往椅子上一放:“我東西準備好了嗎?”
至於趙矜脈,第一次來到一個陌生環境的那種感覺,四處看看這看看那,又好奇又拘謹。
畢竟雖然是個調皮的丫頭,敢在課堂上吹泡泡糖,敢跟老師說話隨意,但是在這種環境裡,還是會有些緊張與不安,下意識地眼神往遲余那邊跑。
“貨呢?”雷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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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在五哥的角色裡。
“給。都七成新。我的手藝,五哥盡管放心,”
遲余從包裡拿出一個g3逃生氣囊球裝置,在手裡掂了掂,然後又把烤串遞到他眼前:“來時跟上給您帶來幾個串兒,先趁熱吃?”
這裡,他稍微改了一點台詞,讓自已看起來更自信。
這時郭番特意強調過的,演員可以調整一句甚至一段台詞的順序和說話方式,只要保證傳達出來的信息不缺失即可。
這其實很有必要。
因為有的人說話,口語的時候,可能就喜歡倒裝句,但在書寫時,編劇就不一定能夠注意到,畢竟他面對的是角色,而非具體的演員。
就跟雷嘉音出圈的那個“我尼瑪”一樣,也是臨時想出來的詞。
“你小子有心了。”
雷嘉音起身,抻腰,吃著烤串,還是多看了一眼趙矜脈,才指揮手下:“愣著幹什麽,去拿衣裳去。”
接下來是換衣服,換銘牌,直到因為趙矜脈說露嘴。…
“哥,你不是說咱們不回來了嗎?”真是個可愛的坑哥專業戶,華國好隊友。
“等會兒!你們,不回來了?”
剛剛坐下點了根煙打遊戲的雷嘉音站了起來,把包扔回給遲余,笑呵呵地說道:“就您這點破爛東西,想坑五哥我兩身衣服?”
“五哥,回頭我跟您補上!一定!”遲余一臉誠懇。
“五哥我做了這麽多年生意,為什麽能做大做強?靠的就是一個字,誠信為本,概不賒帳!”
雷嘉音把剛剛點著的煙扔到地上,像是摔杯為號一樣。
局勢再一次劍拔弩張。
“五哥,我今天肯定是要出去的!”
遲余的態度,在懇求中,又帶著堅定。
“出去幹什麽去啊?不如把小妹妹留下跟五哥我一起過年唄?”
雷嘉音輕浮地說道。
遲余眼睛一下就要噴火,嘴唇動了動,下意識地把趙矜脈保護在身後,然後二話不說拿出一個g3逃生氣囊球裝置,對準了雷嘉音。
“哎喲喲,還來勁了!你個臭修車的!”
雷嘉音一看遲余的動作樂了,指著他說:“五哥我還真就不信,在這地方,你丫敢用這個?”
然後遲余就按了下去。
當然,什麽都沒有發生。
“好,停!”
郭番喊停,場記打板。
在郭番這邊看回放時,遲余和雷嘉音相視一笑。
這一次,兩人算是真正的,在對手戲上,有了角色上的交流。
雖然遠遠不到飆戲的程度,畢竟這也不是個飆戲的劇情,但兩人都感覺很有壓力,又很爽。
就是那種,都在角色裡面的爽感。
而如果一個人的角色裡,另一個人卻在角色外,那演對手戲的時候,在角色裡的那個,就會因為對手,而在角色裡進進出出的,很不爽。
就跟試戲的時候,那些男導演,尤其是長著胡子的猥瑣大叔,選時,非要自已搭戲,去念女主的台詞。
簡直是,辣眼睛。
言歸正傳。
遲余和雷嘉音感覺很爽,郭番那邊就不怎麽爽了。
“工作人員注意,你入畫了!外邊的群演也注意,等會工作人員提醒你們的時候,站起往門口這邊看,就站著看就行了!”
郭番提醒了群演後,然後說道:“這次整體來說不錯,保持這個情緒,我們再來一條!”
仍然是熟悉的再來一條。
如是兩ng了三次之後,郭番終於滿意了,對著擴音器說道:“好,這一次不錯,我們保一條。”
所謂保一條,就是說剛剛那一條已經能用了。
但是我還想再看看演員,能不能再給出更好的東西來。
而如果果然有更好一些的表現後,郭番就會說道:“好,這一次不錯,我們再保一條。”
是的,就是再保一條。
一直又再保了兩條,這一場戲,才算是過了。
好在烤串不大,是昨天那場戲裡,遲余吐槽過的,沒什麽肉的烤串,否則的話,雷嘉音,以及後來旁邊那位每次都要接他投喂的群演,都該吃飽了。
“嗝!道具,你這到底是什麽肉啊?不會真是什麽蚯蚓吧?怎麽吃起來還怪好吃的?”雷嘉音用舌頭剔了剔牙,大聲問道。
“烤的面筋。你要不要再來點兒?剛剛烤的有點多了。”
工作人員這麽一說,就還沒有等雷嘉音起步,那邊就已經被分而食之了。
接下來,郭番又拍了外邊的一場戲,也就是當屋裡劍拔弩張時,門外這些人的反映。
主要是為了突顯出,五哥在這裡面的江湖地位。
這些戲,就不需要他們參與了。
但也直到中午,才結束外邊的拍攝。
中午是劇組的盒飯,雖然資金不多,但《流浪地球》在劇組的盒飯上,
^0^ 一秒記住【】
一點都不含糊,其他劇本是什麽,這裡也都是什麽,不打折扣。
作為主演,遲余的盒飯加了雞腿,真香。
午飯後,小憩一會兒,畢竟剛剛吃了飯,人的腦子就會不轉動,強行進行工作狀態,只會讓下午崩潰。
但即便如此,午睡過後,戲開拍沒多久,照樣還是有人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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