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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董卓,愛民如子》第二百零一章 這邊和那邊
“袁紹狗賊,竟敢囚禁我等!’

 河陽津牢營中,趙浮、程奐二人扒著粗大的牢木,羞惱喝罵道:“無故奪人兵馬,難道不怕我主公報復麽!”

 “還敢多言!”

 牢門外的袁紹正轉身離去,不由惱羞成怒,掣劍痛罵道:“韓文節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之徒,吾恨不得親手斬之!’

 “若非他三番兩次暗中掣肘,蛇鼠兩端。某早已同酸棗眾人分兵並進,討平董賊入主洛陽,還漢室以靖平!”

 越說越怒,若非如今還要靠韓馥供應糧草,真恨不得此刻便斬殺了二人。

 尤其想到二人向來不聽自己號令,聞聽自軍兵敗逃回河陽津後,當即要帶麾下兵馬回冀州。忍無可忍的袁紹,當即命人斬殺了二人親衛,將其送入牢營囚禁。

 走出牢營後,他面沉如水地吩咐淳於瓊、顏良、文醜等心腹戰將,道:“將此二人的兵馬打亂編入我軍,若有不從者,爾等知曉該怎麽做。”

 “唯!”眾將當即領命。

 尚未離開,袁紹又囑咐道:“切記,不可令其向外走露半點風聲!整編之後,速來參與軍議!’

 與此同時,南岸老董也在大帳中,琢磨著趙浮、程奐麾下兵馬:“自袁紹起兵來,這二人謹遵韓馥之命,跟在袁紹屁股後面出工不出力。”

 “不,他們連打輔助都算不上。’

 “袁紹屯駐河內的時候,他們屯駐在河內以外六十多裡處漳河;袁紹渡過黃河後,他們才勉為其難地移兵至河陽津。”

 在沙盤模擬圖上複原了二人的行蹤,背後用意瞬間暴露出來:“除了肯為袁紹搖旗,喊個六六六之外,他們是生怕麾下的一萬兵馬擦著碰著。

 這樣細心的呵護,讓老董不由想到後世慣著小鮮肉的經紀人們:哪怕小鮮肉擦破個皮兒,都得趕緊送去醫院。

 生怕去得晚了,傷口就自動長好了。

 “太尉莫要多想,袁紹為人外寬內忌。如此番渡河大勝,自會容忍趙浮、程奐。’

 荀攸一聽話音兒,就知老董在打什麽主意:“可眼下渡河失利、損失慘重,二人麾下正好有一萬整編未動兵馬,他又豈會放棄?”

 “也是,袁紹向來沒將韓馥放在眼中。韓馥為人又內怯懦弱,縱然知曉袁紹吞並了他一萬兵馬,也連個屁都不敢放。’

 老董不由鬱悶點頭,又將目光投向代表於夫羅的兵俑,道:“下面,讓我們把目光放在這些匈奴人身上,看看有沒有突破點。”

 司馬懿便將有關匈奴及單於於夫羅的竹簡,嘩啦啦地倒在案幾上。一旁的武將也都麻溜地攤開閱讀思索,動作十分麻利自然。

 遊殷和張既見狀,不由有些驚愕:原來太尉的軍議氛圍,竟是這樣的?....話說,他們這些人看起來,都很專業熟練啊。

 走過鹿角圍欄上得坡來,尚未至中軍大帳,袁紹便聽到遠遠傳來一陣粗野的破口大罵:什麽狗屁車騎將軍,不要臉的狗東西!’

 “承諾我等的糧草究竟何時發放,若是今日還不肯發放,我等明日便反了爾等!”

 聽那蹩腳的漢語,便知是匈奴人又來討要糧草。

 袁紹神色更為慍怒,可眼下只能倚靠匈奴遊騎應對董卓的西涼鐵騎,不得不強壓住心頭怒火,準備上前交涉。

 剛走近爭端中心,腦門子的血又不由突突直跳:只見那些粗野凶橫的匈奴人,竟將自己的小吏綁在木柱上,拿著皮鞭羞辱毒打。

 每一鞭揮下去,必定帶起一串飛濺的血珠。

 受刑的小吏早挨不住,已昏死了過去。那叫罵的匈奴人猶自不解氣,又一連打了六七鞭後,正準備停手。

 偏偏看自己過來,反而又挑釁地狠狠幾鞭子抽過去:“說話不算數的狗東西,就活該被打死!”

 這無異於指桑罵槐。

 有那麽一瞬,袁紹真想喝令手下眾將,上去剁了這凶蠻不開化的異族人。

 深吸兩口氣後,卻還得阻住身後忿怒的將校,冷哼道:“匈奴右賢王好大的威風,見到董賊的西涼鐵騎便逃之天天,遇到自軍的小吏便如此有膽氣!”

 這番話,是譏諷匈奴在孟津時望風而逃一一他知匈奴尚武,自詡狼的後裔,想著如此先壓下匈奴人的氣焰。

 誰知去卑聞言,直接臭罵道:“狡詐的狗東西有臉嘲諷我等?...開戰前允諾我等兩萬石糧草,結果隻給了一半,還想著讓我等去送命!”

 袁紹臉色當即沉了下去。

 他出身名門,與之結交的都乃天下名士,言談向來彬彬有禮。不曾想這匈奴人如此不堪罵人上來就揭短。

 但此事說起來,也的確是他食言在先。

 原以為攻破孟津後,收攏董卓的糧草足以撥付給。不曾想這些匈奴人,一點不懂得堅持那麽快就讓戰鬥草草結束。

 “本將軍四世三公之後,聲名播於四海,門下故吏遍布天下,區區糧草不過...”袁紹強忍著怒氣,斟酌著用詞,清楚自己不能說出自軍缺少糧草的實情。

 否則這些投機而來的匈奴人,立時就會反叛。遠遁他處倒還好,一旦歸降董賊,又是自己的一方勁敵。

 “車騎將軍莫要自吹自擂。

 此時匈奴單於於夫羅騎著戰馬現身,兩隻眼睛寒光閃爍,面色陰沉,還帶幾分的不屑:“若今日能撥得糧草,我等自會為將軍效力,若是見不到....哼。”

 他在馬上信手一揮,馬鞭正落在袁紹腳前。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飛起一陣碎草雜屑,還濺在袁紹臉上些許。隨即懶得再言,調轉馬頭便要離去。

 遭此羞辱,袁紹額頭青筋暴跳,面皮漲得通紅。

 他長這麽大,也就在袁家受過白眼。

 即便那樣,也不過是些冷嘲熱諷一一如於夫羅這般赤裸裸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還是頭一回。

 “匈奴單於,莫要太氣盛!”實在忍耐不住,衝著於夫羅背影反擊了一句。

 於夫羅微微一愣,連頭都沒回:“不氣盛還是匈奴人麽?......將軍若真有本事兒,還是籌措好糧草,擊破太尉才是,莫要逞這些口舌之利!”

 另一邊,老董了然地點點頭,總結道:“原來這於夫羅這夥匈奴人,看似張牙舞爪,實則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小渣女啊。’

 聽完司馬懿的講述,他已搞清了於夫羅這支部隊的來龍去脈。

 於夫羅屬於依附漢庭的南匈奴,早已勢微,且還要聽任漢庭調遣。東漢中平四年,前中山太守張純,勾結烏丸、鮮卑叛亂,靈帝遂派遣劉虞鎮撫幽州,同時詔發南單於出兵助戰。

 於夫羅領兵進入幽州,協助劉虞討伐叛軍,結果戰事尚未結束,翌年南匈奴便發生了變亂,南單於羌渠(於夫羅之父)被殺。

 滯留匈奴王庭中的實力派,擁立須卜骨都侯為單於,但這新單於在位一年即死,自此王庭便由匈奴的諸多老王代為攝政。

 領兵在外的於夫羅,聽聞王庭變故,遂自立為單於。並向漢廷詣闕自訟,希望能在漢軍的氣幫助下,討回屬於自己的單於之位。

 不幸的是,翌年靈帝又死,隨之而來的便是十常侍亂政、董卓進京等一系列變故,於夫羅的事,也便徹底擱置了。

 心生怨恨的於夫羅走投無路,便在中原轉戰遷徙,抄掠諸郡為寇。結果,也沒搶到多少東西,最近只能投奔了袁紹。

 “呵呵,這就有意思了。”

 “於夫羅以為傍到了大款,沒想到袁紹外強中乾,只是看起來強大,反過來還要貪圖她的身子,哦,是他的匈奴遊騎。”

 越琢磨這兩位的關系,越覺得像是一對兒渣男渣女:男的圖女人身子,女的想騙男人錢財,各懷鬼胎。

 “唉,若不是戰術需要,老夫真想衷心祝願他們能幸福鎖死一輩子,千萬別再去禍害正常男女了。”

 說完,又指了指自己,補充道:“尤其是老夫這樣的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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