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山口千鶴已經絕望時,在她的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她轉頭向後望去,站在巷子口的青年穿著一身短款風衣,衣衫上沾染了許多血漬和火光灼燒過的焦黑,原本俊秀的臉龐上也蹭了些許的汙血。
同時,何鯉也望見了這一巷子的病毒感染者,還有癱坐在地上,握著柄太刀的白發少女。
“臥槽......”
何鯉滿臉的黑線,今天的運氣實在是背過了頭,這篤定了他以後出門必看黃歷,趨吉避凶的想法。
但現在拳佬街上隻比這裡更混亂,而且他們外賣公司的正式員工身份敏感,和治安管理局的人能不打交道還是不打交道的好,貌似除了眼前的這條路,眼下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至於眼前的白發少女,救還是......不救?
何鯉現在的身體情況,再強行使用真氣必然會造成更嚴重的損傷,何況再帶上個人,可自幼接受道門教育的何鯉卻也不能就把她丟在這裡。
短短的兩秒鍾之內,何鯉的內心就已經進行了數番天人交戰。
上天有好生之德,況且這製服黑絲少女加白發.........
不不不,上天有好生之德,福生無量天尊。
救!
打定了主意的何鯉走到山口千鶴的身前,對她伸出了右手,將她從地上拉起身來。
目前的情況,只有用金光咒包裹住全身徑直衝過去了,僅剩的靈氣根本無法支撐何鯉長久作戰。
何鯉側目對身後的山口千鶴說道:“我會救你,你相信我嗎?”
從未與家族以外的人過多接觸的山口千鶴,在面對何鯉時,或許是因為當下的情況,她竟然不自覺地願意依靠起面前的青年。
在何鯉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她並沒有看出別的意圖。
“嗯....”
山口千鶴下意識地點點頭。
可接下來何鯉的一句話,卻讓是讓人大跌眼鏡。
“抱著我。”
這話剛一出口,山口千鶴白嫩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就連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麽?明明我們才.....剛剛......”
不等山口千鶴說完,堵在巷子前的感染者們就已經逼近了何鯉二人。
眼下的事態容不得拖遝,何鯉暗自給道門祖師爺賠了個不是,心一橫,將山口千鶴攔腰抱在懷裡。
當啷一聲,山口千鶴雙手酸軟,太刀也脫手掉落。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隨著何鯉口中的金光咒法決落成,淡淡的金光從何鯉的身體內出現,將他和山口千鶴都包裹在了金光裡。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金光不僅將身體全部覆蓋,還在四周幻化出刀刃的模樣。
這是金光咒的進階法門——金光化形。
這兩柄自金光咒延伸出來的刀刃就是用靈氣幻化成的炁刃。
自幼長在山口家和歌舞伎區的山口千鶴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她不明白這些金光是從哪裡憑空生出來的。
與此同時,何鯉快步向巷子的盡頭衝去。
而山口千鶴望著那些越來越近的感染者們,就算山口家的千金再怎麽厲害,這會兒也嚇得不禁緊閉雙眼,將頭埋到何鯉胸口。
這些普通義肢改造者的身體完全不能和海老名那樣的超脫者相比,
被金光咒炁刃劃過後全都癱倒在地上,雖不致命卻也讓他們夠嗆。 雨幕中的巷子,一眾高低不同的霓虹牌子下,只能看見一團金光在快速的移動,距離出口越來越近。
在突破最後一道防線後,何鯉終於抱著山口千鶴衝出重圍,離開了拳佬街的范圍。
而他周遭的金光也開始忽明忽暗,到了油盡燈枯的時節。
並且在何鯉出巷子的一瞬間,他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一股氣息藏匿在巷子上方某處,可當他出來後,那股氣息卻又消失不見了。
眼下不是在意這個的時候,何鯉拖著金光暗淡的身體,用最後一絲力氣往遠處城市街道走去。
這一片區域的城市布局與大觀街那裡有所不同,頭頂盤旋交錯的高速公路將落雨的夜空都遮蓋了大半,路線之間的縫隙中透露出來的也大多都是霓虹燈光在雨水下的光暈色彩。
前後不過四米的道路上還煞有介事的安裝了一個紅綠燈柱。
何鯉望了望遠處拳佬街那邊治安管理局的車子,剛跑過紅綠燈就因為過度透支靈氣而一頭昏死過去。
失去意識前,摔倒在地的他最後感受到的是嘴唇上的柔軟觸感,少女的清香,還有一陣陣溫熱的鼻息。
貌似是西瓜味的唇膏.........
拳佬街上。
因為大批治安官們到達現場,拳佬街的亂象終於得到抑製。
蔡慧合早已不知去向,海老名的城市科技小組則留下來幫助治安管理局清除殘余的電子病毒。
沒有大礙的觀眾們也在治安官的梳理檢查下依次離開拳佬街。
只是人群中,大江山右衛門的身影格外矚目。
在他旁邊的伊賀奈緒則格外心急,她一遍遍地通過手機試圖聯系山口千鶴,但不知道是第幾次聯系失敗後,她終於忍不住要違反治安官的管理去尋找山口千鶴。
就在她準備轉身向廣場出發時,一個來電通知在她的手機屏幕上亮起。
來電顯示的聯系人叫佐藤近三郎。
“非常抱歉!佐藤閣下,山口小姐失蹤了,我和右衛門在天明前一定會找回大小姐!”
從伊賀奈緒的話語中,似乎可以看出來這個叫佐藤近三郎的人在山口家雖然不是本族人,但是地位非常之高。
隨後電話另一頭傳來了一陣略帶滄桑的渾厚聲音。
“小姐我已經發現了,她現在並不危險,你們可以選擇返回歌舞伎區的山口家了,接下來看守小姐的任務就由我佐藤接手。”
“可是......”伊賀奈緒因為自己的失職,情緒不免有些激動,“沒有保護好主人,這令伊賀家族蒙羞,也同樣違背了忍者戒律,我請求繼續留在九龍區,陪同小姐返回山口家!”
但電話那頭的佐藤近三郎情緒卻沒有什麽波動。
“隨你。”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切斷了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