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或許會是一個人物。”

　夜梟目光中倒映著億萬年之後的無數未來，一萬個未來中，有十分之一都代表著這個少年能夠成為一個神明，為人族征戰四方。

　“既然有這種可能，到時可以幫一幫你。”說著，夜梟一指點出，靈光落在那個名為祖禮的少年靈魂深處，同時，無形的能量灌注在那金屬生命的體內，令其複蘇。

　“我怎麽了?”正在大開錢袋子的少年甩了甩腦袋，他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昏沉沉的。

　緊接著，他就看到了腰部位置一雙黃銅色的眼睛彈了出來，連接的彈黃不斷晃動。

　……

　“想讓我走過去至高所經歷的路，我偏偏不走，你能拿我如何?”

　“你想要的第一步，應該就是遠離塵世，遠離一切生命，獨自領悟所謂的超脫和平凡共存。”

　“但我偏偏不！”

　夜梟口中輕聲說道，人已經出現在了這顆星球的另一角落，這裡是一座礦山，數十萬的勞工在其中沒日沒夜工作著，但每個人都只是苟活，這種地方就不可能有人能夠活過十年。

　在這裡，夜梟救下了一個老人，讓他在這礦洞的深處找到了一枚亮晶晶的超凡礦石，得以恢復自己體內的根基。

　腥風血雨，注定從這一刻開始圍繞這礦山展開，而夜梟始終當一個觀測者，撥動著這顆星球上些許人的命運。

　“這顆星球不一般，它在覺醒，它或許不會誕生工業，不會有科技，但是在超凡的方面，卻可以出現數位神明，這是一種可能，但宇宙無數星辰之上，也就只有這一顆星球上有著這樣可能的未來。”

　在這個顆名為北鬥的星辰上，夜梟住了下來。

　他在反抗過去千萬年所領悟到的至高特性，他不想按照那樣的路徑去超脫一切，哪怕並不會有什麽辦法。

　並非因為自身似乎被安排的抗拒，而是他覺得，那是錯的。

　另一位至高曾經所走完的路，最終成就至高的手段，夜梟不認可，那是他的，但絕對不應該是自己的。

　“我想要成就至高，但也應該是我自己的路，並且絕對不能受任何的製約。”

　“首先，我要做的就是跳出曾經那位至高的框架。”

　夜梟平靜的目光中，已經知道了那條路是誰走的了。

　人族只有一位至高，通往至高的路有十三條，但他能夠接觸的，就只有這麽一條。

　然而，別人開辟出來的路，走到盡頭，又怎麽可能成為至高，只不過會成為最接近那條路盡頭的人而已。

　那不可能成為至高，至高的前方，絕對不可能存在其他人。

　“平凡在人族的每一個地方，這一點，應該是至高存在的方式，但是同時由遠離任何生命，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平靜的目光抬起，夜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和兩側的商販打著招呼。

　“六嬸兒，今天不上街去?”

　“何叔今天也有空來聽書?稀客稀客。”

　“小夜啊，你別愣著了，快給我們說說那王府少爺跑出來之後呢?有沒有被抓回去?”

　“好嘞，大家別急。”

　……

　數年之後，天上超凡者的戰鬥波及這座城池，數百萬普通人灰飛煙滅，最終只有夜梟一個人站在廢墟之上。

　他沒有阻止任何東西。

　“生命的脆弱，向來如此，太多太多的人，都是這宇宙永恆的塵埃。”

　天邊，數道流光降臨，“咦，居然還有個小家夥活了過來，帶回去看看有沒有修行的資格。”

　夜梟就這樣換了一個地方生活，不過他並沒有讓自己擁有修行的天賦，於是被丟在了一個更大的城池，這座城中生活著數億生命，超凡的世界中，這樣的城池不算小，卻也並沒有太過離譜。

　小院牆角，鮮血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一群圖謀不軌的三階超凡。

　在這之後，也沒有人來打擾夜梟，畢竟只要他想，那麽就算有人死在了他家門口，都不會有人的腦子能夠想到要進入這個院子問問這裡的主人什麽情況。

　夜梟就這麽躺平在了這座城池之中，偶爾觀察一下這顆星球之上某些有些運數的後輩，提點其中幾位看得過去的。

　有時候，他也會目光跨越星河，看看這片星系的邊緣，與蟲族的戰爭進展到了什麽時候，只是幾十年對於星際之間的戰爭實在太多短暫，看了一眼幾百年都不用在意，只是知道一下這片星系的戰爭人族並沒佔據上風。

　轉眼間，夜梟已經來到這座城池三十年，他依舊是青年模樣，神明的意志讓周圍無人懷疑他的特殊。

　他隨意地使用著自己屬於神明的力量，畢竟，他又不是徹底融入平凡的，他只是不想遠離文明而已，沒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麽累，為了周圍的人把自己變成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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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應是周圍的一切來配合他，而非他去配合。

　至高在融入平凡，他還沒有那個境界呢。

　“我並不會遊離在文明之外，超脫的確是至高，但我不應該走你的路。”

　夜梟平靜的目光中，變得無比抗拒，他感覺周圍的宇宙，其中的源力，混沌本源，所有的物質時時刻刻都在催促自己走上那條已經明了的路。

　但那條曾經至高走出來的道路，絕對不適合夜梟，而且絕對是錯誤的。

　“每一個至高，都應該有一條屬於自己走出宇宙極限，成就超脫的路，逼迫我走上去，讓我以為那就是成為至高正確的路。”

　“我偏不！”

　“那條路的確是通向至高的路，並且正確無比，是宇宙有數的十三條路之一，但那條路上面，只有一個人可以走，這個人就是人族的至高。”

　“絕對不是我。”

　平靜的目光下，夜梟的聲音無比堅定，這已經是幾十年來，他第不知道多少次重複類似的言語了。

　似乎在用這種方法，抗拒自己的雙腳落在那條路上面。

　而且他擔心，自己要是哪一天不這麽提醒自己了，自己就有可能雙腳下意識落在那條路上面。

　他早已經開始和至高抗衡。

　畢竟錯的可能是整個宇宙，都不可能說至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