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有戰略價值的魔法,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法術,是電魔法嗎?”林思考著這個魔法可能的原理,開口問道。
“不是單純的電魔法,這是電魔法和陽魔法的混合屬性魔法,這個法術發出的干擾電波在被觀測到的時候就能對他人進行暗示,具體原理我不清楚。”安平坦誠地說道。
不能因為安平使用著電魔法就判斷這個魔法是電屬性。因為魔力轉換法陣的存在,即使是天生熱魔法親和的人,也能借助魔法陣用出電魔法或者其他魔法。
林之所以這樣認為,是因為他覺得電魔法有達成這樣的效果的潛力。
結果相差不遠,但是林沒有想到陽魔法竟然也摻合在裡面。這個神秘的屬性他不甚了解,圖書館裡的書籍裡也很少有記載相關的信息。
不過,安平的解釋並不能讓林感到滿意,干擾電波的傳播很容易受到各種魔力的干擾,理論上在戰鬥中很難產生影響。
想到這裡,林瞥了安平一眼,小姑娘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像是有什麽話還沒說完,等著他的反應。
“你屏蔽我感知的方式應該不止這一個吧,我在戰鬥中明明有某個時刻感受到過你的魔力。”林搖了搖頭,他回憶起來,安平在使出雷擊的時候,他貌似感受到了魔力的流動,那個時候,安平的身上應該是發生了什麽變化,才導致了屏蔽效果短暫地消失了。
而使用電魔法理論上不會和激活魔法陣產生什麽衝突。
安平對林的配合感到欣喜,她的臉上露出歡快的笑來。她說道:“沒錯,這對劍上的魔法,是我那位打造武器的朋友創造的,至今沒有人能再現,而打造這對劍的目的之一,是掩人耳目。”
林耐心地等待著安平的揭秘,沒有打斷她。
“我的依仗是風之加護,源自於風的意志。這個庇護的效果很廣泛,既可以免除空氣對我的阻力,又可以在我使用氣魔法的時候給予屏蔽魔力的效果,還有很多其他的效果。”安平說道。
加護是一個有別於魔力的體系,這種力量來源於環境的意志,某種程度上是個人氣運的極致體現。
自然意志比如大地的意志,海洋的意志,森林的意志等等,這些東西直到現在都還被人類認為是僅存在於臆想之中。
但是教會的《恩典》裡明確地寫著:“在最黑暗的時刻,太陽的意志選擇了我們,賜福於我們,借著他的力量,我們開創了黎明的時代。”
這裡最黑暗的時刻,指的是神代戰爭時期。而黎明時代,在人類歷史中一般指神明宣布戰爭的終結到人類正式崛起。
雖然沒有聖城官方說明,但是林認為這是對自然意志存在的肯定。
加護的力量不依賴魔力和修行,純粹是生而不平等的象征之一。
而這種力量雖然功能全面,卻並不是能被主動使用,也有可能不會遵循本人的意志,所以林對這種東西興趣缺缺。
更不用說加護的隨機性和唯一性了,這種力量就像彩票一樣,可能會突然降臨,也可能渴望終生而不得。而且同一個加護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人身上。
但是有一個為人所知的傳言,那就是殺死加護的持有人,就可以有機會得到他的加護,盡管沒有任何可靠證明這個傳言是真實的,可是人們還是趨之若鶩。
也難怪安平要特意掩飾自己的力量。因為暴露自己的加護,就意味著無盡的騷擾和殺身之禍。
“如果是風之加護的話,
那的確可以解釋很多事。”林點了點頭。風之加護的屏蔽效果有很多可能性,使得林無法進行更系統的分析,但這對於安平自己來說是如同本能一般的事情,旁人卻難以理解。 不過,安平也沒有理由用風之加護的說法來搪塞他,這可比胡謅一個莫名其妙的魔法要嚴重得多。告訴別人自己身懷加護,要麽就是絕對的信任,要麽就是想要惹禍上身。
所以林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深入下去了,想要破解風之加護的能力,會花費不少時間。
於是他玩笑般的扯到另外一個話題上:“你剛才好像叫炎宇‘小姑娘’?人家可是活了兩百年的巨人,你確定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
卡莎琪菲亞的平均壽命遠長於人類,大約能活九百年。
而且他們這個種族沒有明顯的老化現象。但也不至於出現安平這樣的幼態延續現象。
如果安平像她的外表一樣是未成年,那叫炎宇“小姑娘”就顯得有些失禮了。
不過,林也在思考。這個所謂的遠超炎宇的武器鍛造者,也許是炎宇的某位長輩。畢竟巨人一族因為巨大的力量和超強耐力,非常擅長鍛造業,出現超過炎宇的水平的巨人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將視線轉移到安平的臉上,林注意到她的眼神裡帶著戲謔似的,和自己對視著。
“你究竟活了多久?”林皺了皺眉頭,感到自己的思維似乎有些局限性,也許應該將視野再放寬一些。
“我活了多久呢?”安平伸出小巧的指頭點著自己的嘴唇,好像在回憶一樣。“我曾和人類的神明戰鬥過,參加過天界的最終和談,領導著妖怪聯盟和人類和平相處直到今天。具體有多久,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這樣說的話,你應該就有個概念了吧。”
“呵”林輕笑一聲,搖搖頭,表達了自己的不信任,說道:“那我有幾個問題了,首先,妖怪聯盟的領導人是一位卡莎琪菲亞沒錯,但那可絕對不是你,我看過他的照片。”
安平拱了拱手,解釋道:“那是你不了解妖怪聯盟的運作模式,你認為的領導人,契斯,他是選舉出來的發言人。妖怪聯盟不像米多蘭德那樣是皇帝說了算,我們是由各個種族的代表組成的議會共同決定策略的。”
契斯,全名契斯裡弗,妖怪聯盟的現任領導人,現在應該叫發言人。他是一位成年男性卡莎琪菲亞,安平對他的稱呼顯得非常親密,但這也有可能是假裝出來的。
“那麽你是卡莎琪菲亞的代表咯?”林順著安平的話,問道。
“不不不,卡莎琪菲亞的代表是契斯,我是妖怪聯盟的領導,他們討論出來的策略都會谘詢我的意見。”安平試圖說明。“我有一部分最終決定權,可以判斷一條新政策是否適合被實行。”
林表示了理解,但他緊接著問出了另一個問題:“如果你真的是妖怪聯盟的領導,你怎麽會出現在利瓦?還是單人行動?”
這的確很不合理,在林看來,領導人這樣重要的位置肯定不能到處亂晃,還不帶任何護衛或者照應。即使安平是個難逢敵手的劍士,她也要考慮到被人下毒或者圍攻之類的情況。
說到這,安平歎了一口氣,她解釋道:“我其實是來調查失蹤的妖物的,我已經打聽了有好一段時間了,好不容易和店主搭上點關系,就快能問出點線索來了,這時候你卻突然跳出來了。”
感情還是自己破壞了安平的好事?林有些哭笑不得。
稍作考慮後,他點點頭,說道:“這個簡單,我是在調查人口販賣的案件,妖怪被販賣也在檔案之中看到過,說明我們的目的應該大致是相同的,至少不衝突。我們可以合作。”林很少和別人合作,但是他感覺安平應該不是個糟糕的隊友。
安平的尾巴尖快速地甩動了兩下,似乎是表達了某種欣喜的情緒,應該是讚同了。但她並沒有就林提出的合作說下去,而是接著解釋之前的問題:“至於為什麽只有我一個人,我們妖怪聯盟可不像人類那樣有那麽多閑置的人手來專門給我當無用的保鏢,我向來都是行蹤不定的,永遠都不可能有人能暗算得了我。”
安平的解釋算得上合情合理了,至少林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對,那也就是說明,這個剛剛和自己大戰一場的卡莎琪菲亞,實際上是一個政權的領袖,還是世界上的主要非人類政權之一。
“好吧,看來你說的可能都是真的。”林眯起了眼睛,安平沒有讓他感覺到一點點領導人該有的樣子,但是單論戰鬥力,安平是林見過的人裡面頂尖的存在。
“那麽,你說你和人類的神明戰鬥過?”林問道。神明是個什麽實力,林沒有機會親眼見證,他非常好奇。
“嗯,以前還是神代戰爭的時候打過,厲害的神明不多。”安平語氣輕松地說道,好像沒怎麽神明放在眼裡。
這倒沒有讓林感到意外,如果人類的數十萬神明都是個頂個的強者的話,也不至於和龍類的寥寥五位神明僵持許久。
“那你怎麽就投降了呢?”林的本意是打算拿妖怪投降的事實嗆一下安平,打壓打壓她看不起人類神明的氣焰。
誰知道一提這回事兒,安平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她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了下去,她反問道:“你知道龍谷嗎?”
龍谷,龍類現在的棲居地,位於扶山的山脈一帶,據說山脈的背側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與大海相連。
林作為神裁者當然知道,但是他也知道安平要說的不止這些,所以他沒有打斷對方,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安平繼續說道:“龍谷後面原先是一條巨大的山脈,山脈之下才是龍類的城市,直到深海的海底,龍類和人類隔著一道扶山作為屏障。”
這個描述是林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教會的藏書中沒有對扶山過去的地貌有任何記錄,這點倒是有些奇怪。
“人類的神明不知道用了什麽東西,把那裡的山給悄無聲息地融化成了深淵,龍類在凡間的根據地被直接摧毀了,天界裡也失去了龍類神明的消息。”
林再次皺起了眉頭,這毫無疑問是神代戰爭時期的秘辛,他此前從未聽聞這樣的歷史。
“在那之後,人類的神明就邀請我和其他與龍類結盟的勢力去天界談判。我不可能讓妖物遭遇那樣的命運,所以我選擇了投降。”安平有些嚴肅地說著。
“人類的記錄裡可從來沒有提到過這樣的事。”林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說的都是親身經歷的事。”安平以為林還是不相信她,解釋道。
林點著頭說道:“盡管這是你的一家之言,但目前來看是可信的。我只是好奇為什麽這樣的勝利,卻沒有人記錄它,也沒有人再提起過那樣的未知手段。”
安平搖頭坦白道:“我不知道,也許這件事另有隱情,但是萬年過去了,一切早已成了定數。”
的確,僅憑兩個人的臆想,是不可能還原出那未曾被人記錄的真相的,林隻好在這個問題上作罷。
於是林問起了其他話題:“你說了你活了萬年?你難道其實是個神明?”除了龍類的初代種有休眠來度過時光的能力,沒有其他已知的凡人生命能活那麽久。
“妖物沒有神明,這你應該是知道的。”安平說道。
神明只有人類和龍類,其他種族的神明也許很早就被淘汰了,也許根本就不曾存在。這是常識,只不過在安平面前,林已經有些不再信任自以為的常識了。
“不過,卡莎琪菲亞和其他種族的妖物們是把我當神明看的,這也是我一直作為妖怪聯盟的領導人的原因,實際上我不怎麽管事。”安平搖晃著她的腦袋,看起來有點不安份的樣子。
“但我知道我不是神明,我記得我的出生和生活,我甚至還記得父母逝去的樣子,雖然那片樹林早就被人類燒掉了,我也就是迷迷糊糊地一直活著罷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能活這麽久。”安平的語氣並沒有什麽波動,但是聽得林心裡一揪。倒也不是同情什麽的,他只是覺得有些傷感。
神明的誕生是一個謎團,但神明的後代一定是凡人,即便是兩位神明的結晶。
神明的概念就是天為父地為母。
安平的確有些地方和普通的卡莎琪菲亞不同,可她的生活又是實實在在的過著卡莎琪菲亞的生活。
這和林有些相似,他也和其他人類有不同的地方,但一直是作為人類活著。
他本可以過上不一樣的生活,但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普通人類的路。
這讓他對安平產生了一些好感,好像是關在一個籠子裡的鳥之間的情感。
“你和神代時期的神明交過手,那在你看來,我算什麽水平?”林微笑著問出了這個問題,讓氣氛回到了正常的閑聊之中。
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水準,但沒有過能讓他完全放開手腳戰鬥的場合和對手。安平恰好是個有經驗的人,這也許能讓林知道自己的實力地位。
安平擺出審視一般的目光,掃過林的全身,然後像一個點評家一樣點點頭,說道:“你嘛,如果只看你剛才打架的實力,戰鬥力上應該還算是可以吧,魔法水平也是相當的優秀,可惜好像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寶具。”
所謂的寶具,就是像安平那對白色短劍一樣的東西。
拓寬戰術,加強魔法,進攻防守,一般也被認為是實力的一部分,有很多人甚至是主要依賴寶具作戰的。
林的寶具,理論上還在打造中。
“你說了跟沒說一樣。”林抱怨了一句,安平的回答根本沒有什麽建設性的觀點。
“那你要怎麽樣,要我給人類的神明按戰鬥力分個三六九等嗎?誰會無聊到去弄個那樣的體系?而且根本就統一不起來嘛,有的人靠寶具,有的人靠魔法,你要我怎麽分類?”安平氣鼓鼓地回了一大串話,逼得林把抱怨咽了回去。
“那就打分吧,滿分按十分算,戰鬥力,魔法,寶具,不外乎就這三種吧,加護當然也算寶具。”林提議道,他對這方面來了些許興致,他想起了教會裡給聖殿騎士考核的打分製。
“那戰鬥力是不是該分耐力,爆發力,速度,技巧,等等,魔法是不是還要分威力,靈活性,巴拉巴拉…根本就分不完嘛。”安平拋了個白眼,表示不想再理會林的這個話題。
但是林又有些糾纏不休,兩人就這個話題嘰嘰喳喳的爭吵了半天。
聊到凌晨四時,店主終於醒了過來。
安平最先發現店主的蘇醒,在她的提醒之下,林戴上了備用的面具,防止神裁者的身份暴露給普通人。
“小安平?這是哪兒?”店主醒過來第一眼看見的是安平,安平正坐在林寫字台前的那把椅子上,現在這把椅子被擺到了床邊。
“我家。”林說道,他發出的是之前偽裝的女聲,此刻身穿風衣服飾,這件黑色的風衣雖然是教會發的製式服裝,卻沒有教會的標識,因為這是神裁者的裝備。
他搬來一個凳子,也坐在了床邊,和安平挨得很近。
“臥槽。”店主驚呼一聲,對林的存在產生了不可避免的恐懼感,身體向後挪動,鞋子踩在床上,這讓林面具下的臉皺起了眉頭。
“店主,別慌,我已經和這位--?”安平指著林,說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叫林什麽。
“原罪。”林說道,“原罪”是他的神裁者代號,也許象征著教會對他不敬神的嘲諷,但是林自己還挺喜歡的。
“這位原罪小姐,已經和我商量過了,不會再試圖傷害你了。”安平補全了她剛才的話。
“哦,哦,那好。”驚慌之色退去,店主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床邊,打量著林。他在提防林隨時翻臉的可能。
“我不會動手。”林說道,“但是你必須要配合。”
店長看了一眼安平,安平朝著店長點點頭,說道:“店長,你放心吧,今天的事不會有別人知道的,你的安全我和原罪會保證的。”
安平和店長似乎已經成為了朋友,她貌似對店長的想法都十分清楚。
“好,我配合,你們問吧。”店主能看出來,趁他不知道的時候,安平和林是已經沆瀣一氣了,他如果不說,那等著他的也許不會什麽好結局。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滿意地點點頭,問道:“接走神父的貴族馬車,是哪個家族的?”他很肯定店主知道這件事,這將會是一個突破口。
“是烏德萊爾家族,當時埃文神父喝了不少酒,他的酒量一直就不怎麽樣,所以迷迷糊糊地被帶走了。”店主說道:“那個來幫他結帳的人,手巾上有烏德萊爾的家紋,他們的馬車上沒有家徽。”
烏德萊爾家族,曾經在利瓦是牧場主和農民的管理者。但是現在由工廠取代了牧場和農場,這個家族已經衰弱了,燃燒著家底支撐著自己最後的莊園和門面。
他們的確有可能成為人口販賣的犯人。
至少他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再失去的了,墮入犯罪也許是他們的最後一搏。
林點點頭,離開了房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他打算到樓道裡慢慢計劃自己的調查,把剩下的時間交給安平。
他知道安平也想從店主那裡問出點什麽,為了方便安平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還是先行離開比較好,免得店主因為他的存在而感到拘束。
樓道裡漆黑一片,這棟樓還沒有除他以外的住戶。
神裁者被烏德萊爾家族接走了,這意味著數種不同的展開。
假設烏德萊爾家族就是人口販賣的幕後人。利瓦的神裁者埃文,很有可能是受到了這支沒落貴族打算東山再起的誘惑,決定與其合作來分得利益。
但是也有可能,利瓦神裁者是發現了烏德萊爾家族的問題, 對其展開了調查,所以被烏德萊爾家族視為了麻煩而被鏟除。
鑒於神裁者埃文在此前半醉的生理狀態,林認為他當時可能喪失了一部分的判斷力。
林站在樓道的窗前,看著即將落下的明月。他對其他的神裁者沒有什麽興趣,但是也不會放任神裁者背叛教會,或者死得不明不白。
神裁者埃文仍然有活著的可能性,林的調查要從烏德萊爾的莊園開始了。
返回房間裡的時候,安平正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思考著什麽,而店長正在擺弄觀察著林雕刻的傀儡。
“問完了?”林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氣氛。
“嗯,我想問的都問完了。”安平見林進來了,點了點頭向他致意。
林走到店長面前,對方趕緊放下了手裡的傀儡,低頭緊張地看著林的靴子。
“你的房子我早就修好了,你可以回去了。這裡發生的一切,你都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否則,就算你逃到國外,我也一樣能找到你。”林開口說道,順便從手中的陰影裡取出一枚金幣。
“這是你回去的路費,馬車這附近就能找到。如果還是有人找到你,問你把消息都告訴了誰,就讓他到這裡來。”林彎下腰,把金幣塞進了店長的手心。‘我會把他處理掉’這句話林沒有說出口,但是店主應該知道。
店長連聲應和著離開了房間,臨走前還多看了安平一眼,看來安平的友情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林轉過頭看向坐在椅子上思考的安平,開口提議道:“那麽,我們來討論一下接下來的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