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石聽完曹夢醒把佳佳資本的接觸說完,一下子愣在原地。
眼睛轉悠了好幾圈,然後問道:
“那他們準備投多少錢?”
“這個還沒說,要根據我們的具體報告來確定吧!”
曹夢醒搖了搖頭。
“但是我沒太想好,到底是不是要交這個報告。而且,我也沒想好,到底最終要幹什麽。”
白若石望著他,從牙縫裡寄出了兩個字:沙比!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你把數據做的漂亮一點,報告寫的好看一點,那就是大把大把的鈔票!
幹什麽重要嗎?重要的是有錢!
你想想,拿到天文數字的錢,然後想去哪去哪,想幹什麽幹什麽,世界都是你的!這他喵的多爽的一件事?
這還猶豫個毛?你難道還和錢過不去?”
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天使資本,現在送上門了,你還在想要不要?
腦袋被驢踢了!
“你的意思是,拿到投資,然後擴大生產,然後做大做強?”
曹夢醒反問道。
“做大個雞兒!”
白若石沒想到他這麽單純。
“你先把投資拿到手,到時候做大還是不做大,那不是你說了算?我要是你,找個合適的機會股份一賣,然後拿錢走人!”
“你也去南半球看看什麽叫狂歡節,你也去享受一下回歸自然的自由感!那多爽?”
“那……那慶和酒廠怎麽辦?”
曹夢醒有點不解的問。
這不就是自己正在乾的事業嗎?
“怎麽辦?涼拌!”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白若石恨不得把他的腦袋割開,把思維調個包。
“你拿錢走人,剩下的和你還有個雞兒關系?別和錢過不去!”
曹夢醒沉默不語。
現在他才明白這個操作的玩法。
或許這也是徐洪能問他,到底要幹什麽的根本原因吧!
“我再想想。”
曹夢醒緩緩的點著頭,略有所思。
晚上,白若曦做東,給哥哥接了個風。
“你可真行!出去了快有半年了吧?你是瀟灑快活,我都要累死了!”
白若曦看著白若石,一肚子又酸又氣。
“辛苦我的好妹妹了!這段時間我在國外也接觸了些人,也了解一下當地的市場環境,如果有機會,我們也去開拓一下海外市場。”
白若石笑著看了看曹夢醒,這話聽著,好像是在笑話人。
“怎麽,金源地產集團的白總,也要跟著他去賣酒?”
白若曦知道這話是在影射誰。
“這事和我無關,你們最好別指桑罵槐,我招誰惹誰了?”
明白是在調侃人。
“你不用開拓海外市場了,現在你回來了,我也要休息休息。一個項目接著一個項目的,我都要吐了!
這兩天我把事情捋順完,都交給你,我不管了!”
白若曦現在已經不再執著於證明自己,或許現在,她才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可以可以!你隨意!”
白若石自知理虧,也不敢說個不字。
“我什麽時候才能這麽瀟灑,說走就走?”
曹夢醒發自內心的羨慕。
“等你拿完投資,圈了錢,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這是白若石為他劃定的目的地。
“到時候再說吧!”
第二天,曹夢醒從金城再次回到慶和酒廠,準備做最後的決定。
連日來他的行蹤飄忽不定,時而在金城,時而在西京,時而在慶和酒廠,讓人無法琢磨。
齊建國的手機很快收到了消息:曹已回廠。
他刪除了消息,安靜的思考了一下目前的處境。
吳宏海已經鋃鐺入獄,慶和酒廠內部已經毫無波瀾,自己也沒有什麽手段再去製造什麽麻煩;
本地市場,慶和白酒的熱銷已經成為大勢所趨,原本就是大本營,現在更上層樓,自己只能賠本賺吆喝,靠著促銷周旋;
而慶和白酒的全國熱銷正在逐步到來,隨著代理商的不斷加盟,市場區域開始逐漸向三省之外擴大;
同時,本地正府的劉縣似乎已經完全不站在自己這一邊,慶和酒廠修建了博物館,又建造了種植基地,口碑也是一路飄紅。
天時地利人和,似乎全都不在自己這一邊。
“或許到了有所行動的時候了。”
齊建國暗暗的想。
要是再這麽拖下去,自己這個小廠就會被生生拖死。
所以,這可能是最後的機會。
最重要的棋子,就是趙志洋。
他是爆發突發事件的最好對象。
他與曹夢醒自相識的那天開始,就有著命運的羈絆,而他與鄭秀菊之間的婚姻分和,或許就是做文章的最好切口。
“晚上沒什麽事,出去喝點,我聽說有一家小飯店不錯,環境雖然不怎麽樣,但是味道相當哇塞,嘗嘗去!”
齊建國找到趙志洋,和他約好時間。
“行啊,下班之後就過去。”
這段時間,趙志洋非常消沉,尤其是他在收到了一份快遞之後,開始陷入了無盡的追憶之中無法逃離。
人開始變得沉悶,性格也開始變得暴躁。
反正現在是一個人,放浪形骸,破罐子破摔,已經沒有任何人再去管他。
現在他終於知道,有人管著,其實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可惜,現在都沒了。
晚上來到小飯店,的確生意火爆。
散台坐滿了人,似乎還有人在追問有沒有空閑的地方。
齊建國和趙志洋坐在二樓的小包間裡,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
“你別看這環境不怎麽樣,味道相當好,你看看這些人, 要不是提前預定,根本沒地方。”
齊建國誇讚自己安排得當。
包間很小,而且也很簡陋,不過是用薄薄的木板隔出來的小房間,相鄰的包間說話毫無秘密可言。
“小飯店還挺火!這麽多人在這排隊,好像除了這裡就吃不到飯一樣!真是夠賤!”
趙志洋現在態度消極,對任何事情都感到厭煩。
除了憤怒,或許他已經沒有其他的情感。
這種憤怒,不僅僅是源於曹夢醒執掌的慶和酒廠的崛起,也是對自己是否發出綠光的懷疑。
他永遠不會承認曹夢醒的能力,因而他越是成功,就越是覺得老天不公;
而自己現在處於這個狀況,不管是工作還是婚姻,似乎全都是曹夢醒所賜。
這是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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