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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糟糕,我爹是扶蘇》第二百四十九章 武成候王翦
古絲綢之路,其實有三條路。

 這是他記憶之中的,一條從隴西臨桃走蘭州過黃河,走武威張掖。

 一條是在河套地區,從靈武過黃河,再到武威張掖。

 還有一條是從武山翻過祁連山脈,進入青海沿著山陰到張掖。

 華夏山脈有很明顯的特點,橫斷山脈以北基本都是自西向東走向,而在東部,東南部為由北向南走向。

 四縱四橫三大階梯。

 第一階梯高原地帶,大河起源,冰雪相連。

 第二階梯高原與盆地,沙漠與草原並存,著名的有雲貴高原,黃土高原,蒙古高原等。

 第三階梯平原與丘陵相間,江河湖網密布,諸如東南丘陵,華北平原,長江中下遊平原,,東北平原,山東丘陵等。

 當然。

 這些僅限於他在課本內了解。

 至於到底怎麽走,即便是他去過嘉峪關,也並不知曉,火車鐵軌到底路過了哪些地方,古絲綢之路又到底經過了哪裡。

 只能靠人力探索。

 嬴傒再次詢問了關於河西一些事情之後,話鋒一轉,微微停頓,道:“申公子如今也二十四五了,早已束發成冠,雖然才學並不突出,但也熟讀書文,如今大秦正是用人之際。”

 “身為皇室子弟,也理應為我秦國效力。”

 嬴城聽後也是微微一頓,明白了嬴傒的意思。

 公子申是他的親叔父,想要出仕完全沒必要來找他。

 “不知叔父可有擅長?”嬴城問道。

 公子申微微示意,回道:“通於治世,多學典章,儒學涉獵頗多。”

 嬴城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叔父可有心怡之所?”

 公子申搖了搖頭,道:“只要能為我秦國分憂,前往何處並不重要。”

 嬴城了然,道:“內史郡之下,渭陽君舉薦即可。”

 嬴傒聞言,起身道:“如此,老臣替申公子謝監國提攜。”

 嬴城點了點頭,道:“其實,在宗室,勳貴,百姓與官員之間,是存在一條鴻溝的,更像是關中,四關所在通往四邊,蕭關之外可以是宗室,大散關之外可以是勳貴,武關之外可以是百姓,函谷關之外可以是六國勳貴。”

 “要想關中穩定並富庶,既不能關閉武關,也不能關閉蕭關,當然,同為我大秦天下,更不能將關外之民視為仇敵。”

 】

 “但是,過了四關進入關中,還是要有區別的,關中富庶,卻也是萬千秦人共同努力的結果。”

 嬴城大概率明白了宗室到底想要幹什麽。

 就目前而言。

 宗室子弟還有很多處於閑置的狀態,整天無所事事,坐享其成。

 而這。

 就有自公子懷,公子胡亥之後,關於宗室子弟的任事。

 到底要讓這些人去往何處。

 在大變革之際,取消了對宗室子弟的打壓,宗室大概率也在思量。

 而這其中。

 便涉及到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

 在教化未盛行,考官制度未明確之前,整體還是以舉薦為準。

 即現在。

 是大秦所有權勢者瓜分利益的時候。

 嬴傒聞言,也是不由點頭道:“即為官,理應上尊長令,下理百姓,不可荒廢。”

 而接下來。

 客廳之內也是家事國事均在笑談中,也算是相談甚歡。

 嬴芻也沒有如剛進來般想要跟嬴城大打一架的跡象。

 就在笑談之中。

 庖廚已經準備好了餐食。

 算是家宴,移步來到餐廳,款待了一番,都沒有走。

 而是收拾行裝,帶著幾車禮物,包括香草,綢緞,首飾,各類用品等。

 尤其是。

 在車後面,還帶著一隻羔羊,一隻鴻雁,一頭鹿。

 這樣的納采禮,還真不是尋常人家能用的起的。

 即便是賜婚。

 三書六禮也是缺一不可。

 聘書,禮書,迎書。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

 而納采禮均為單數,對他來說只是走個流程,但禮物不可少。

 只有到納征的時候,才會以數量非常之多,價值非常昂貴之物前往。

 當然。

 前往武成候府,嬴城並不是主角。

 嬴傒帶頭,嬴芻,嬴申,李賢三人跟隨。

 他,單純的就是去湊個熱鬧。

 而且。

 他極有可能連王氏女的面都見不到。

 無所謂了。

 在監國身份上,他什麽都可以做。

 可在婚姻大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句話的份量的還是很重的。

 真正先見面互相相愛的,真沒有幾個,尤其是身處他這個地位,婚姻自由是奢求。

 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那個素未蒙面的王語嫣。

 武成候府。

 嬴城也是第一次來。

 初次見時。

 給他一種大隱隱於事的感覺。

 沒有其他府邸那般奢華,更沒有如繁榮街道般庸俗。

 一座佔地近十幾畝的豪院。

 青磚為牆,進入裡面,首先映入眼前的便是一片蔥綠之色。

 奇花異草數不勝數,又有青竹相伴,旅遊勝地。

 一路所見,看不到多少仆從,甚至連巡邏的護衛都沒有幾個,只是,猛然間,劍甲突兀的出現在了嬴城的旁邊,目光幽寒的盯著一個老者。

 老者不知道是武成候府的什麽人,身著樸素的安靜站在王翦的身後。

 “嬴傒,嬴芻,嬴申,李賢見過老將軍!”

 見到王翦,不管是嬴傒還是嬴芻,都非常的恭敬。

 “嗯!”

 王翦依舊躺在長椅上面,精神頭不錯,但是如今的王翦垂垂老矣,甚至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監國,長公子妃,渭陽君,山陵君,十公子。”

 卻是王賁,站在王翦身側相迎,王離也站在後面,只是在這樣的情景下,卻顯得局促了很多。

 “通武侯客氣,請。”嬴傒做主迎了上去。

 一行人被王賁迎進了客廳。

 嬴城沒有進去,反而挪步來到了也沒有進去的王翦身旁。

 至於裡面商議什麽,並不在他做主的范圍內。

 八字一個月前就對過了,人更非王離親女,管不了很多。

 “老將軍近日身體怎麽樣了?”嬴城輕聲詢問道。

 “好得很呢,多謝監國掛念!”王翦拖著長音道:“去轉轉!”

 王翦說話聽起來很費勁,不過就在王翦說完,管家推來了一個兩輪輪椅,輕輕的攙扶在王翦的身旁,將王翦移動在輪椅上。

 嬴城並沒有意外,只是讓開讓管家挪移。

 輪椅在華夏的出現近乎和馬車的出現在一個階段。

 等到王翦被挪在輪椅上面之後,嬴城便接手推著王翦在侯府轉悠了起來。

 似乎也因為王翦坐輪椅的緣故。

 整個武成候的修出來了一條條平整無比的小路,反而令武成候府更加的幽靜起來。

 “兵解製老夫也聽說了,目前來說並不適合於秦國。”王翦並沒有多余的廢話,直切正題的道:

 “但兵解製是非常不錯的軍事制度,時機合適便可推出。”

 “至於時機,有幾點要注意,軍功制度穩定,軍心不穩之際試圖軍事改革,乃是大忌。”

 “新政穩定,這就要看新政什麽時候遍地開花了,軍功制度得益於那些看不到的福利,這樣的福利只有將士們感受到了,軍心才能安定下來。”

 “心沉,秦國經歷了百余年的戰爭,尤其是自陛下開始征戰天下以來,將士一直處於戰爭的狀態,這根線崩的很緊,需要慢慢的放松,甚至要到怠戰的程度,若不如此,兵解製之下,反倒是會讓將士變成為禍的根源。”

 “主要還是,在以駐守營戍守之中,將士是只聽從軍令的兵器,但是兵解製,對每一個將士的思想和素質,要求都太高了。”

 “可能需要數十年乃至更長時間來淘汰和培養,才能實行兵解製。-”

 嬴城點了點頭回道:“城明白,只是略有憂慮,秦國在軍事上的投入,太多了,甚至軍事臃腫的問題若是無法解決,也是很嚴重的問題。”

 王翦搖頭道:“合則強之,分則弱之,這是必然的局面,老夫與陛下觀點一致,軍事力量是秦國穩定的關鍵。”

 “況且,陛下才四十有七,還在天下四處巡視,身體健朗不像老夫這般垂垂老矣,只要陛下尚在,軍事力量再臃腫也能繼續維持,而你,還有很多的時間,並不著急。”

 “況且,如今聯姻,更有利於穩定,即便是有不好的意外,也足以穩定局面。”

 嬴城內心一歎,是啊,始皇帝才四十七,雖不年輕,卻也並不算老。

 只是。

 似乎整個大秦,從來沒有想過。

 始皇帝一旦駕崩,要怎麽辦。

 夏無且在藥理方面有非常高深的造詣,對針灸之術略有涉獵,而公孫光掌握望聞問切,以各種秘方治病,也就是土方治病。

 公乘陽慶對人體脈絡穴位有極為高深的研究。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醫家的名醫均匯聚在了醫治療養司。

 但是。

 經過這些人的診斷。

 他不知道夏無且這些人不敢說實話還是始皇帝真的沒有任何問題。

 總之。

 始皇帝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

 只是有肝寒之症,勞累之隱,略微調節,注意休息即可。

 這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反倒是在綜合診斷之後,夏無且三人認為王翦命不久矣,需要以猛藥續命,回天無術,只能靠王翦自己意志撐著。

 現在的王翦就是一個藥罐子。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一切安好。”嬴城歎道。

 “切勿著急,一定要穩,唯穩才能安天下,不管是軍事也好,還是治國也罷,亦或者處理事物,穩妥才是正解之途。”王翦兩眼似未睜的說道:

 “秦國現在並不需要激烈的碰撞,用時間來消磨掉所有尖銳的矛盾,是最好的方法。”

 “城明白!”嬴城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

 可是,他不著急,時間卻不等人。

 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人力可以決定的。

 逆天改命,誰有那樣的本事。

 “西進之事,老夫對隴西乃至西域了解不多,但無論驢政之事,還是西征軍,均需要掌天時地利人和之便利,方能攻無不克。”

 王翦靠在輪椅上面繼續道:“所謂天時,掌握四季風雨變化,北方冬日苦寒,夏日黃河泛濫,春秋用兵只在其一。”

 “除此之外,還要掌握激羌人部落四時變化,何以為生。”

 “所謂地利,掌其地域變化之理,保證我秦國軍備供應。”

 “人和要分,一為敵,二為己,敵之人掌其軍心民心權柄者之心,己之軍士,不可怠戰也不可驕兵,順應人心,方能一戰而成。”

 “是以天時變化,水火風三者皆要了然於心,是以地利之變化,還應了然其軍事力量之分布,是以人和還應了然其敵之敵順勢而變。”

 王翦拖著修長而蒼老的長音說道。

 嬴城再次點了點頭:“西進之事我會一應準備妥當之後再行圖謀,目前秦國對西域的掌握近乎於無。”

 “嗯,監國心中有數老夫便放心了。”王翦悠長的點頭,指著一片並不是很大的魚塘道:“就停在那兒吧!”

 嬴城應聲,輕輕的推著王翦前往魚塘旁邊,王翦又開始絮叨道:“君子掌握六藝《易》、《書》、《詩》、《禮》、《樂》、《春秋》,雖說儒學不要皮臉的將這些東西都據為己有,此暫且不論。”

 “這些均是老祖宗智慧的凝聚,不可荒廢。”

 “詩以道志,書以道事, 禮以道行,樂以道和,易以道陰陽,春秋以道名分,皆不可荒廢。”

 “監國以經世之才,老夫不以此憂。”

 “然而,凡是以極智者,皆有早夭之跡象,究其原因,人之精氣神,骨肉以精血為根,靈識以元氣為本,神乃性命之本,缺一不可。”

 “老夫摸過監國筋骨,還算是健朗,但難保極智而弱精,在未來五年內,監國必須要保持晨起強身,午休半刻,昏時靜坐,固本培元,方能支撐神氣。”

 “稍後老夫將《穢土》給你,你按此法養息,五年後丟棄便沒有太大的乾系。”

 “此法來自白起,是司馬錯贈送於白起養息之用,但昔年賁兒殺氣太重,這才轉手到了老夫這裡。”

 “聽說此法是出自司馬錯師門,但具體老夫也深究不到,只是此法頗有成效,主要是養息為本,賁兒以此法祛暴虐,老夫也以此法靜心凝神,監國也可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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