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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在月牙河》第一十二章 “潑婦”罵街
  錢不是萬能的,但卻是非常有魔力的,能把人折磨得死去活來,能把人折騰得瘋瘋癲癲。李春草就是為錢魔所困處於“半瘋”狀態了。

  自打“巨款”丟失,李春草就吃不好、睡不好,滿腦子裡都是一張一張辛辛苦苦、提心吊膽攢起的鈔票。昨晚,她接連做兩個夢,第一個夢是錢沒有丟,破舊的鋁飯盒在倉房後窗台上找到了,裡面的錢一分都沒少,她正高興地數錢的時候,突然樂醒了。李春草有些激動,立刻穿上衣拿著手電就跑了出去,到倉房裡面一通照,根本沒有鋁飯盒的影子,隻好承認這確實是一場夢。迷迷糊糊睡著了,又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正抱著鋁飯盒查錢呢,突然一陣旋風刮來,把錢吹得四處都是,而且都刮到左右鄰居家裡,她就去討要,誰都不給竟然還不說好聽的,她氣得暴跳如雷、大吵大哭,結果哭醒了……

  早晨起來,李春草便無精打采的,腦袋裡回想著昨晚的夢境,琢磨著是不是那些丟的錢在給自己托夢,抑或是老天爺在給自己提示——錢,讓鄰居給偷去了?

  把飯菜都端上了桌,安頓好公婆吃飯,又喊了阿木古郎趕緊起床,李春草就跑到大街上。附近鄰居挨家挨戶地瞅,期盼能發現些蛛絲馬跡,最好是有誰看到自己就慌慌張張的,做賊心虛便露了馬腳……可惜,這個時間點幾乎家家都在吃飯,院子裡根本沒人走動。

  李春草感覺胸口壓了塊大石頭,得有村部門口那塊大石頭那麽大,透不過氣來,必須喊——不對,應該是罵出來,才能痛快痛快。

  靜謐的鄉村之晨,在李春草的哭聲中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有文化的李春草,罵起人來卻顯得沒有一絲文化——

  誰他麽麽的偷我家錢了,趕緊給我滾出來!

  偷我家的錢,出門就卡跟頭,一頭張那兒就起不來!

  偷我家錢的,挨千刀的,十根手指長大瘡,九根爛掉一根刺癢!

  偷錢不還,就是瘟大災的、還大願的!

  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缺大德的你是窩邊有草不亂跑!

  ……

  幾句話罵出口之後,接下來就順理成章地往外溜了,有些幾乎是不堪入耳。李春草,已是無所顧忌、肆無忌憚了。

  李春草剛開始破口大罵,還有人出來看看。等聽明白大意後,都退回去了,而且把門也關上,耳不聽心不煩。

  與阿來夫隔三戶人家便是“遊手好閑四金剛”之一奇饞無比谷滿倉的家。他敞開門聽了一會兒,氣就不打一處來,對媳婦孫琴說:這老娘們兒,化肥吃多了燒著腦袋了吧?我老人家實在聽不下去,必須出去,跟她說道說道!

  “能說道明白嗎?你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怎還沒有忍耐力呢?屬炮仗的沾火就著啊?”

  孫琴緊緊拽住了谷滿倉。

  “你拽我幹啥?沒聽這老娘們兒罵得太他麽麽的難聽了嗎?難道李春草早晨飯是在廁所裡吃的嗎?”

  孫琴邊擦著鍋台邊說:這社會兒,撿啥的都有,有撿錢撿樂兒的,有撿糞撿破爛兒的,就是沒有撿罵的。你惹乎她幹啥?

  “那——我勸勸她——”

  “打住吧,挺大個老爺們兒扯這蛋,小心阿來夫回來削你個鼻青臉腫。別自己打不著狐狸再惹一身臊。李春草沒指名沒道姓,你一出這個頭,算怎麽回事兒?”

  谷滿倉拍了拍腦門兒,說:是啊。這個李春草,他麽麽的,平時看著挺好的,還是高中畢業生呢,

怎麽跟潑婦一樣?阿來夫這小子,瞅著人五人六的,唉——沒想到日子過得夠窩囊的。  孫琴:阿來夫難過好過,還用你閑吃蘿卜淡操心?我是聽明白了,都是錢鬧的。為了錢,有些人都能變成鬼,有些人能六親不認,有些人能變成貪官,有些人能變成流氓,就算是賢妻變成潑婦算啥啊?咱們都當聽不見就得了,罵累了她自己就回去了。

  “也是啊,咱們裝聽不著,那就相當於罵她自己呢。咱要出這個頭,以後沒法和阿來夫處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是我媳婦高明。”

  “滾蛋,不用你拍我馬屁。老了老了,嘴巴怎還學得甜了呢。”

  谷滿倉就勢在孫琴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後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

  “不行,我一會兒得找下三福,讓他和阿來夫說一聲,得管管他這個敗家媳婦,像啥玩意兒了嘛。整不好啊,老安家的好門風都讓她給敗禍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其實,很多人都是谷滿倉和孫琴這樣的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沒堵著自己家門往裡指著罵,就當沒聽見吧。

  蘇合從街上路過,像看到怪物一樣盯著李春草,又像躲瘟神一般溜著牆根兒走開了……

  …………

  多虧了袁野及時趕到,否則單憑其其格一人,還真不能把李春草拉回家。

  其其格沒有責怪她,而是又勸慰了好一會兒,待李春草平靜下來後,才回去了。

  …………

  其其格幾乎是一路低著腦袋小跑兒著回到家的,囑咐幾人這事兒就此翻篇兒,和誰都不要講。她看了看袁野又說:塔拉,尤其是你啊,千萬別告訴你老舅,他那毛驢子脾氣,還好個臉面……

  “媽,怎麽又我是‘尤其’啊?”

  袁月亮接話道:媽說你是油漆,意思是你做人太油滑。

  孟靜:油漆挺好的,五顏六色,把生活裝扮得多漂亮啊。

  “關鍵是——還黏糊人啊。“

  袁野瞪著大眼珠子說:我黏糊你啦?哪兒都有你,趕緊嫁出去算了。

  袁月亮笑著說:你還有姐姐可黏糊,黏糊我幹什麽?我馬上要嫁出去給你——們騰地方嘍……

  此言一出,孟靜羞得滿臉通紅,袁野簡直要咆哮了,大喊:媽,你管不管你大閨女啦?你們都欺負我,我哪兒得罪你們啦?

  “你自己嘴欠不知道嗎?”其其格笑了笑說。

  袁野仰天長歎道:媽媽啊媽媽,你真是我親媽,難道,就一碗水把我看到底了?太傷自尊了。

  袁振富“補刀”道:知子莫若母啊。

  袁野捂臉,袁月亮和孟靜強忍著不笑出聲音來。

  …………

  蘇合又在村部門口堵住了袁野,逼迫他不得不停下車。

  “胖蘇合,你想變成死胖子啊?”

  蘇合嘻皮笑臉地拉開車門鑽了進來,說道:大正月的,別說這麽不吉利的話。你是理事長了,要有“禮貌”、要“懂事”,才能“長”——要不然,就和某些人一樣,真成了佔著茅坑不拉屎了。

  “破斧子,不埋汰我,你餓啊?”

  “你看,又說難聽的話。得注意自己的素質,方方面面的。你看我,板板正正、文質彬彬……”

  “就你?哎,我說,你家沒有鏡子還沒有光溜兒點兒的鞋底子嗎?沒有鞋底子你還沒有尿嗎?找個坑兒撒一泡,然後好好照照自己那張老臉吧,長著胡子的癩蛤蟆挎洋刀——純粹是邋遢兵一個!”

  蘇合被說得竟然哈哈大笑,豎著大拇指道:好口才啊,損人的詞兒一套一套的,不用回家現取,不愧是新時代的大學畢業生啊,在下佩服佩服啊。

  “別跟我油腔滑調耍貧嘴啦——蘇合,我今天有事兒,不能去紅樓市區。你要想去,我勸你趕緊找別人,別因為我耽誤了你老人家的寶貴時間。”

  蘇合:唉——求人難啊。袁野,你老舅最近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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