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新國今天運氣不錯。
玩賭幣機贏了不少。
巧的是旁邊有個染了一頭黃毛的青年運氣很差一直輸,臉色很難看,坐在椅子上歪頭耷腦,腳底一堆煙頭。
終於有一次姚新國又中大獎,嘩啦啦贏了一大堆硬幣,在那手舞足蹈得意忘形的時候。
黃毛爆發了。
他猛地一拍機器面板,怒斥姚新國道:“吵什麽吵你他嗎碰我機子了知道嗎?”
姚新國微微一愣,不解地問:“這種設定程序的機子又不是靠硬幣去推撞的,碰一下有什麽關系?”
“你說有什麽關系?”黃毛見他還敢還嘴,立馬炸毛了,扔下硬幣起身指著姚新國的鼻子罵:“我他嗎壓重注被你害得按早了!跑空獎你賠錢啊!”
這時。
衛軒走了過來。
身邊還跟著個拿著小藍胖子的小姑娘,以及一個大長腿的大美女。
他看了眼黃毛。
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拉著氣呼呼的姚新國離開。
姚新國提著贏來的硬幣剛轉身。
身後就傳來黃毛的吐痰聲:“麻痹沒見過錢的窮鬼,贏倆子嚎得跟死媽一樣!趕緊滾礙老子眼!”
聽到這話。
衛軒皺了皺眉。
姚新國感覺自己生意做大賭幣又贏錢,正值商場賭場雙得意之時,哪受得了這種氣。
開口衝黃毛嚷嚷道:“大不了你輸多少賠給你,憑什麽罵人?”
那青年轟一下就火了。
抓起一把硬幣就往姚新國身上砸過去,口中罵罵咧咧:“老子差你這點錢?”
一把硬幣叮呤咣啷動靜不小。
砸到身上疼痛難忍,沒有衣服保護的部位更是很快紅起了印子。
姚新國和衛軒倒還好。
關蘭和旁邊的小姑娘有些無辜受罪。
尤其是小姑娘,似乎被“流彈”蹭到了臉蛋,紅了一大塊。
一下子又開始飆眼淚花子。
衛軒和關蘭連忙蹲下來查看小姑娘的傷勢,確認沒大礙才面前放心。
姚新國被砸火了。
四下看了看。
拿起地上一個喝空的酒瓶子就想反擊。
周圍瞬間站過來好幾名一看就是黃毛同伴的人。
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盯著他。
姚新國瞬間慫了。
猶猶豫豫地又把酒瓶子放了回去。
他慫。
衛軒反而站了出來。
只見衛軒檢查完小姑娘的臉,又左右看了看,發現關蘭的腿上也被磕出印子。
下意識伸手去碰,想問疼得厲不厲害。
伸出的手被關蘭拍開,她沒好氣地罵衛軒:“別亂摸。”
衛軒點點頭。
讓關蘭把小姑娘帶遠些。
自己站起身,看向氣勢洶洶的黃毛青年,淡淡地問道:“你很有錢嗎?要不要我們來賭兩把?”
黃毛冷笑著看他:“賭什麽?”
姚新國擔憂地拉住衛軒。
衛軒想了想。
伸手指著賭幣機說:“賭開獎數字,單數我贏,雙數你贏。”
黃毛眼睛一亮:“這我喜歡,純比運氣嘛!你想賭多少?”
衛軒拿出手機放到機器的台面上,打開收付款界面說:“一把一千,輸的人要麽給錢,要麽伸臉挨一耳光,怎麽樣?”
嘩!
周圍的黃毛同伴紛紛發出哄笑聲:“玩這麽大有種!”
黃毛更是笑得最大聲。
“還有這種好事?”他啪啪響地往臉上拍了拍,好笑地問衛軒:“那我要是一直扇耳光,是不是永遠隻贏錢而不用掏錢?”
衛軒看著他。
笑了笑:“扇耳光,會疼。”
“沒事!”黃毛忙不迭地掏出手機放到台面上,轉頭對同伴們笑道:“哥幾個,今天看我把這傻小子錢包掏空!晚上大至尊走起!”
說著話,他還笑著往臉上自扇了一下,對衛軒說:“我先免費送你一個,省得待會兒說我欺負你。”
衛軒笑了笑。
示意身邊緊張不已的姚新國淡定點,然後從他的籃子裡拿了一枚硬幣,投入賭幣機。
賭幣機開始抽搐。
光華流轉。
很快停下來,中獎數字為單數,衛軒贏。
黃毛愣了愣。
衛軒怕他掏錢,故意笑著刺激他道:“謝謝一千塊,待會兒全換成硬幣給小孩們免費玩。”
黃毛哪肯掏錢,把臉伸到衛軒面前表示隨便扇,一耳光換一千塊穩賺不賠。
衛軒抓住機會毫不客氣一巴掌把他抽到了椅子上。
坐倒在椅子上的黃毛人都傻了。
愣愣地摸著自己的臉頰。
周圍的同伴也有點呆滯。
似乎覺得哪裡不對勁,又好像沒問題。
一巴掌換一千塊,肯定。。應該,是劃算的吧?
不遠處的關蘭看著這一幕,眼睛一亮。
意味深長地望著衛軒平靜的面孔。
第二局很快開始。
黃毛又輸了,沒說的,繼續挨巴掌。
衛軒用盡全力一巴掌扇得他兩眼冒金星。
差點連椅子都坐不穩。
周圍同伴見衛軒分明下死手,紛紛上前想跟他乾架,被黃毛伸手攔住。
他舔著牙齦,怒視衛軒道:“老子偏就不信你丫能一直走運下去,再來!”
第三局,衛軒終於輸了。
黃毛很激動,在同伴的哄鬧聲中站起來扭扭脖子甩甩手。
然後擼起袖子正打算扇。
衛軒淡淡一笑,拿起手機掃了一千塊給他。
“叮鈴鈴,支支寶到帳,一千元。。”
黃毛愣在了原地。
周圍同伴也愣在了原地。
姚新國詫異地看著面不改色的衛軒。
不遠處的關蘭噗嗤一聲笑得捂住了嘴。
黃毛連續挨了兩巴掌。
被扇昏了頭,忘了輸的人還可以掏錢這一說。
這一股子勁像打在了棉花上,難受的要死。
可他又沒法說什麽。
畢竟規則就這麽簡單,也是他自己同意的。
周圍同伴反應快的已經開始勸黃毛別再繼續。
有人似乎已經看出點什麽。
特別是衛軒付錢時的果斷與決絕。
仿佛早就做好了準備。
黃毛推開阻攔的同伴,咬牙冷笑道:“不管怎樣,一千塊換一耳光,老子今天給你玩破產!”
衛軒聳聳肩,繼續投幣。
第四局,輪空。
也就是說賭幣機連最小的獎項都沒開出來,就是那種可以積攢兌換券換禮品的安慰獎都沒有。
完全輪空。
毫無中獎。
黃毛愕然問:“這算什麽?”
“怎麽算都行。”衛軒笑笑:“不過我建議,碰到輪空就翻倍,下一局兩千或兩耳光。”
這很公平,黃毛點頭讚同。
於是,下一輪又輪空了。
黃毛看向衛軒。
衛軒笑笑:“現在是四千了。”
黃毛眼睛瞬間冒出了邪光。
翻倍!
竟然是這種翻倍?!
他滿嘴催促衛軒快點投幣。
下一輪。
還是輪空。
賭注到了八千。
這時所有人都開始緊張起來。
一旁的姚新國則已經緊張得指關節泛白。
衛軒拍拍他的手背示意別緊張。
順便從他籃子裡掏了幣,一如既往平靜地投進賭幣機。
這次終於出了結果。
衛軒輸了。
外圍一些善良的圍觀者們遺憾地歎了口氣。
黃毛和他的同夥則大笑起來。
一個個摩拳擦掌,得意個不行。
衛軒輕描淡寫地掃碼付款。
八千元,實時到帳。
黃毛看著余額對同伴炫耀說:“這來錢速度不比搶還快?”
衛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還來不來?”
黃毛不屑地大聲叫喚:“來!有傻嗶給老子送錢為什麽不來?”
衛軒沒在意,點頭繼續投幣。
這次輪到黃毛輸,衛軒伸手準備扇。
黃毛的左臉已經開始腫了,他吸著氣問衛軒能不能換邊打。
衛軒善解人意地同意了,換了左手抽出滿滿一輪彎月。
黃毛在同伴的攙扶下顫顫巍巍。
同伴見他的慘狀勸道:“要不別賭了吧,感覺你這樣下去不行。”
衛軒不理幾人。
直接投幣。
賭幣機輪空。
兩千。
再投幣。
又輪空,四千。
再投幣。
這次沒輪空,衛軒贏。
黃毛看著他高高豎起的手掌,眼中終於露出了驚恐。
劈裡啪啦連續四個巴掌過後。
黃毛有些頭昏腦漲,他點了根煙,漏風地抽了兩口,吸溜著腫裂的嘴角問:“這要玩到什麽時候?”
衛軒揉著手掌,說:“不是說要玩到我破產嗎?當然是我什麽時候破產什麽時候結束咯。”
黃毛看他雲淡風輕的模樣,不服地喊:“憑什麽就我挨巴掌你都不用?”
所有圍觀的人都聽笑了。
同伴們羞愧地捂住了臉。
他突然驚醒。
原來自己被人用錢壓勢了!
黃毛咬牙切齒地說:“有種來把大的,一把定輸贏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