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片之上,反射著慘白的月光。
鏡片之下,隱藏著悲戚的目光。
棕褐色的頭髮下,藍染看著離去的少年,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喃喃自語著:
“關於心的所在啊......沒想到你還有著如此之多的思考。”
“你給我的驚喜越來越多了,但是,我想知道,你所說的一切,究竟是唇齒之間的泡沫,還是手足之間的行動。”
“不要讓我失望了,淺野清。”
話語隨風而逝,隻留下了那仿佛鏡面破碎後的夜色。
巴瓦巴瓦的背上,淺野清盤坐著,身上閃爍著回道的瑩綠色光芒,隨著一股股清涼的氣息傳來,被燒焦的手臂正在不斷恢復。
漆黑的皮膚脫落,新生出的粉色肉芽快速填補著空隙,沒過多久,他身上的傷口就已經恢復了大半。
由於虛圈靈子密度充足的緣故,淺野清體內的靈壓恢復很快,眼下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
妮露就坐在淺野清身側,她歪著腦袋,靜靜的看著淺野清,臉上時不時的露出一抹傻笑。
佩薛和冬德恰卡在不遠處討論著改名問題,烏爾奇奧拉默默的坐在一側,先前滿是空寂的雙目之中,此刻卻是多了些什麽。
不過,就在巴瓦巴瓦即將靠近轉彎進入到下一個巨石堆時,烏爾奇奧拉忽然站了起來,他看著不遠處,澹澹的說道:
“有人來了......不止一個”
而聽著烏爾奇奧拉的話,淺野清立刻坐了起來,他相信烏爾奇奧拉的探查神經。
在起身的同時,淺野清已經開始施展防禦鬼道了:
“夢中翡翠製作的山峰,於最高之天轟然落下,帶著朝聖之人的眼淚,墜於顛倒的凡俗世界!”
“縛道之七十三——倒山晶!”
墨藍色靈子構成的巨大多邊形,連同烏爾奇奧拉在內,將所有人都包裹在了其中。
似乎是還害怕還不夠保險,淺野清又接連釋放了:
“縛道之二十一——赤煙遁”
“縛道之三十九——圓閘扇”
一連三個鬼道將眾人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紅色煙霧散開,巴瓦巴瓦那龐大的身軀也消失在了其中,隻留下了原地那雜亂不堪的靈壓。
感受著那充斥在各地的雜亂靈壓,準備襲擊淺野清等人的兩隻亞丘卡斯臉上露出了一抹疑惑。
而當看到那漫天的紅色煙霧時,亞丘卡斯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戲虐,這種將自己隱藏起來的方法,與將腦袋埋入沙土之中的鴕鳥又有什麽區別呢?
對於擁有者大范圍aoe技能的亞丘卡斯來說,這片紅色煙霧的區域,壓根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靶子罷了。
說罷,兩隻亞丘卡斯相視一眼,隨著兩張臉上露出的獰笑,一藍一紫兩道光芒從其二人的口中爆發而出,兩道虛閃呈現交錯姿態,幾乎將整片紅色煙霧都給覆蓋在了其中,沒有絲毫的逃生縫隙。
隨著爆炸之聲的響起,強烈的風浪將紅色煙霧一掃而空,只見那地面之中赫然有著兩個直徑五米左右的大洞。
洞口周圍的沙塵全部消散,化為了構成虛圈的最基本靈子。
不過,看著那駭人的攻擊痕跡,兩隻亞丘卡斯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一絲笑意,他們心中知曉,這種程度的攻擊,不應該能夠殺死那個死神才對。
在自己兩人的靈覺感知當中,那死神的靈壓絕對不低,而且那死神身邊還有兩個長相醜陋、但實力也起碼有著大虛之上的虛圈叛徒。
至於剩下的小女孩和純白色家夥?
靈壓都感受不到的家夥,弱小至極,壓根就不用考慮!
然而看著那直接紅色消散後的巨洞,
卻是沒有任何一絲敵人的痕跡?打成灰盡了?不大可能,自己等人幾斤幾兩還是有數的,而排除了這個可能性之後,那就只剩下一種情況了!
那死神還活著,並且此刻絕對貓在哪個角落準備偷襲著自己等人!
兩隻亞丘卡斯立刻相互背靠背,兩人互相守衛著彼此的後背,確保不留下任何一絲被偷襲的空間。
用完全詠唱的曲光將自己等人躲在暗處的淺野清見到這一幕,也是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這種懂得配合的亞丘卡斯是真的難纏,本身自己的實力就不足以正面擊潰亞丘卡斯,而現在一來就是兩隻,要不要這麽玩不起啊......
看著那兩個緊貼在一起的亞丘卡斯,淺野清心中開始盤算著自己這邊能夠用的力量。
烏爾奇奧拉......這家夥現在瞪著兩隻眼睛,還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呢,而且還不是很熟, 不好說他會不會出手。
妮露......等等吧
佩薛和冬德恰卡這兩人倒是有一個融合虛閃的能力,但是需要的時間太久,而且動靜有些大,如果能使用的話,自己得先要將那兩個亞丘卡斯給固定起來才行。
然而,淺野清腦海中的思緒還沒有走完,他就聽見了兩道撕裂肉體的清脆聲響:
“卡察”x2!
月色之下,只有兩道血花飛濺,只見那兩個緊靠在一起的亞丘卡斯,此刻各自的身體上都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
兩隻亞丘卡斯哀嚎著,他們瞬間失去了先前的那份冷靜,像是瘋狂的野獸般,望向那攻擊襲來的方向。
但是,當他們看到那鋪天蓋地湧來的黃色靈壓時,所有的不滿和憎恨都消失在了心底,那種力量,那種熟悉的感覺,不會錯的,是所有虛的最上級——瓦史托德!
面對這種層次的存在,這兩隻虛就連最基本的反抗之心都升不起來,他們內心只剩下對於瓦史托德的仰慕,以及......對於死亡的恐懼!
那位瓦史托德,有著一頭明亮的黃色頭髮,配合著褐色的皮膚,給人一種異域的奇特美感,那鯊魚外形的白色骨質盔甲更是給其增添了一抹獨屬於戰士的高傲。
她看著那兩隻亞丘卡斯,神情冷漠道:
“我似乎對你們兩個說過,這片區域,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一次。”
聲音冷冽的像是雪後寒風,聽著刮骨刺膚。
說罷,她甩了甩自己那帶有鮮血的手臂,月色之下,身姿傲然的她,仿佛是虛圈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