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天空下,淺野清手中捧著一束潔白的菊花,輕輕放在了番井大悟的墳墓前。
在他的身後,是番井大悟的家人,他們的臉上帶著還未乾涸的淚水,看著前來祭拜的淺野清,番井大悟的妻子只是抹著眼淚,對著淺野清深深鞠了一躬。
淺野清默默的回了一個禮,腦海中不斷回想起番井大悟被殺死時的場景。
那殘破的身軀、橫飛的血肉、溫熱的血液,都讓他心中有些一股抹不去的愧疚。
番井大悟最小的孩子趴在墳前,嚎啕大哭著,大雨傾盆,洗刷著墳墓上的屍骨和血液,將一切的罪惡和執念衝刷。
淺野清有些發愣的走在公墓的道路上,看著那被雨水衝刷的有些淒涼的青灰色磚石,身上被淋濕了一大片。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棕色頭髮、披著粉色羽紗的大叔此刻卻出現在了淺野清身邊。
春水舉著一把傘,將淺野清微微籠罩在了其中,他摸了摸那帶著些許胡茬的胡子,高大的身子微微彎下,歎了一口氣,對著淺野清說道:
“心裡不好受嗎?”
淺野清愣了一下,在看清來人後,剛想要行禮的時候,就被春水一把摟住了肩膀,隨後春水擺了擺手,繼續說道:
“現在沒有什麽隊長,只有一個比你年長一些的大叔罷了,別那麽拘謹。”
聽著春水的話,淺野清稍微沉默了片刻,隨後有些暗淡的點了點頭,對著春水說道:
“是,京樂隊長,心裡面的確有些難受......”
春水聞言,抬頭看了看那灰蒙蒙的天空,說道:
“一開始都會不習慣的,慢慢來吧......”
春水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再說什麽了,只是靜靜的陪在淺野清身邊,為他撐著傘。
看著淺野清那有些疑惑的眼睛,春水笑了笑,隨後問道:
“怎麽了?是以為我會說很多安慰你的話嗎?”
淺野清聞言,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差不多吧。”
“哈哈哈,安慰人那種東西,我也不太會啦,不過,這種事情,別人安慰的話,其實沒什麽太大用處的,陪你走一走,說不定會更好一些,而且,想我這種老大叔的安慰,估計你這種小哥也是不會想要的吧。”
聽著那春水帶著一副調侃的語態,淺野清也是啞然失笑,隨後淺野清想要從春水那裡接過雨傘,由他這個後輩來舉著傘,但是卻被春水拒絕了,只見春水笑著說道:
“我比你高那麽多,撐著傘會比較容易一些,再說了,哪有讓小朋友來為大人撐傘的,撐傘這種事情,讓大人們來做就行了,你們只需要在我們的傘下茁壯成長就好了,這個道理還是那個給我撐傘的老頭子教我的呢。”
聽著春水的描述,淺野清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二人走在青磚灰瓦的街道上,雨水落在紙傘上,不斷發出“噠噠”的雨聲,極其富有節奏感和韻律感,隨著雨水的落下,淺野清的心中也好受了很多,面對這種事情,他能做的不多,這是番井大悟的選擇,也是淺野清的選擇,他們都有要守護的東西,而為了某種東西而戰死,就是死神最好的宿命吧。
搖了搖頭,淺野清心中還是有些苦悶。
看著離去的少年身影,春水站在原地,粉色的羽織在眾多淡雅的景色中顯得很突兀,隨後,他輕輕撓了撓頭,感歎道:
“少年的愁緒啊......”
接著,
粉色的羽織消失在了原地,大叔也有大叔的憂愁,他那帶著眼鏡的嚴厲副官,就是他的憂愁來源啊~ 做不完的公務和蓋不完的印章呀~
回到醫院後,淺野清看著已經差不多恢復好身體的弓親和一角二人,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在和兩人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後面發生的事情。
在聽到淺野清獨自一人將那隻虛給解決後,一角就開始又一次約淺野清進行對戰了。
而這一次,淺野清也沒有拒絕,二人相約著,偷偷摸摸的從四番隊的隊舍溜了出來,來到了一處空地之上。
弓親雖然試圖阻止,不過也就是象征性的說了一下,他也知道一角的性格,是不大可能會聽勸的。
於是,無奈之下,他也只能變成裁判,來為二人這場戰鬥進行兜底和把風。
初夏的夜晚不算悶熱,一縷月華撒下,一角的嘴巴微微裂開,腦袋上反射著光芒,他看著淺野清,眼睛眯起,一縷縷寒芒從那不大的眼睛當中射出,帶著刺人心神的魄力。
“鏗鏘”一聲,兩人的斬魄刀同時抽出了刀鞘。
而淺野清腦海之中的畫卷,也是浮現出了一角的數據:
“姓名:斑目一角
斬:39(經過系統的教導訓練後,斬術的能力得到了較大提高)
白:42(系統的訓練,讓其將小混混時期的打鬥能力做了一個整合)
鬼:20(依舊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差勁,光頭的腦袋怎麽回事?)
走:39(學習了瞬步之後,配合天生的戰鬥直覺,使用的熟練度漲幅很快)
靈壓:六等靈壓
綜合評價:140(擁有了將近普通番隊第十五席左右的實力,但是戰鬥意志極其強大,希望宿主小心對待!)
斬魄刀:鬼燈丸(已學得始解)!”
看著一角的數值,淺野清心中也是默默點了點頭,一角的進步速度也很快,而且許是因為受到了那隻豬面虛刺激的緣故,一角居然已經領悟了始解。
而淺野清之所以接受一角挑戰的原因也很簡單,他也想知道,自己現在力量達到了什麽程度,而且,一直拒絕一角的戰鬥請求,也並不是一種好的交友方式,和一角這種戰鬥狂做朋友,就是要投其所好,更何況只是一次友誼切磋而已,無傷大雅。
看著擺好架勢的兩人,弓親臉上那抹無奈也變成了認真,他雖然不是一個戰鬥狂,但是心底裡對於戰鬥的尊重程度並不比任何一個人要低,在如此嚴肅的場合,他並不會露出平時那副嬉戲的姿態。
一縷烏雲緩緩遮住了那輪明月,隨後,在黑夜的襯托下,兩人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