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的羽織映照在眾人眼中,他們看著那些平日裡高貴到幾乎不可仰望的存在,此刻居然一個個的在自己這些低賤之人面前低頭。
這樣的事情,真的不是發生在夢裡嗎?
一些人擰了擰自己的大腿,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在疼痛如約而至後,他們才敢確定,眼前的這些事情,居然是真實發生的!
他們哭了起來,哭聲很大,止不住的那種。
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但,就像是受到委屈的孩子,突然某天被人輕聲安慰了一般。
那從未感受到的溫柔,讓淚水壓根止不住的流淌而下。
但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就連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溫柔,都必須小心翼翼的,不能丟失了禮節。
他們對著那些彎下腰的死神,也全都慢慢跪了下來。
看著那些想要跪下的居民,淺野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情。
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用對自己等人做出如此態度的。
這些東西,本身就是他們應該得到的。
但,深深刻在認知當中的東西,是不會這麽輕易就被改變的。
淺野清也知道這一點,但,有些時候,多多少少要做出一點改變。
他用靈子將那些平民扶起,在鞠躬了將近一分鍾後,他才緩緩抬起身來,看了眼那此刻還處於宕機狀態的兩人,又看了看那些熱淚盈眶的居民,緩緩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斬魄刀。
“身為護庭十三番隊的死神,不僅沒有做到守護好這裡的居民,還隨意濫用職權,殘害壓迫這裡的居民,並且辱罵隊長,惡意破壞護庭十三番隊的形象......你們這樣的家夥,不配被稱作死神!”
說罷,只見兩道刀光閃過,這兩人直接倒在了血泊當中,全身的靈壓都在緩緩消散。
接著,淺野清手臂一揮,兩道靈子組成的十字架就浮現在了兩人身前。
隨著十字架上靈子的湧動,這兩人直接被綁定在了十字架上,披頭散發的樣子,痛苦的哀嚎,響徹在這片寧靜的月色之中。
看著那在一邊哀嚎著的兩人,淺野清繼續說道:
“從今天開始,任何膽敢隨意收取道路費用的人,全都按照這種方式來處理!他們兩人會被吊在這裡!直到死亡!”
說罷,淺野清對著身前的一眾居民說道:
“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話,現在就可以從這裡通過了,收費的話,今天作為賠禮,各位所有的路費,都算在我的帳上,白哉,麻煩你幫我登記一下哦!”
白哉聞言,冷如冰山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不爽的表情,但他還是搖了搖頭,坐在了收費站的登記處,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為那些居民提供登記。
接著,淺野清從熱烈的人群當中艱難擠出,他看著眾位隊長,緩緩說道:
“麻煩各位隊長,今晚都各自檢查一下各自番隊的隊員,看看有沒有類似的情況出現,如果有的話,還請各位隊長不要手下留情,這件事情,關乎著十三番隊後續的所有形象建立!”
“所以,在此麻煩各位隊長,一定要堅定執法!但也要合理執法,根據他們貪汙的額度進行懲罰,不能全都殺光,當然,路線才建立了沒多少天,如果貪汙數量超過50000環,那,就直接處死吧。”
說罷,淺野清對著眾人也鞠了一個躬,畢竟,這件事情說白了是他自己一個人提出來的,而且,現在的他,是在麻煩這些隊長做這些事情,一些該有的禮節自然不能少。
眾人看著淺野清,也都紛紛點了點頭,就算淺野清沒說這些話,
他們也會去檢查一番的,畢竟,像是剛才那兩個死神一般的害群之馬,如果真的存在於自己的番隊當中,那對於自己來說,其實也是一種恥辱。而白哉那邊,他看了一眼淺野清,俊秀的眼神當中,充斥著大大的疑問,似乎是在說:
“那,我呢?六番隊那裡呢?”
看著白哉那眼神,淺野清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哉,六番隊那裡,就由我去為你看一下,放心吧,絕對不會遺漏任何一個害群之馬的。”
聽著淺野清的回答,白哉坐在凳子上,微微點了點頭。
他知道淺野清為什麽要專門讓他過來幫忙登記了,對於他朽木白哉來說,他的身份不僅僅只有六番隊的隊長,還是五大貴族之一的家主,對於他而言,直接處決身為貴族的隊員,這種事情,無論在哪裡,都是說不過去的。
而讓他淺野清這個和屍魂界大部分貴族都不對付的家夥來做這件事情,反倒是再合適不過了。
就在眾人準備前往各處進行查找的時候,漆黑的天穹之上,忽然紛紛揚揚的散落了近乎半片天空的火焰!
那火焰散發出來的炙熱溫度, 近乎將整個屍魂界都給點燃。
淺野清舔了舔那有些乾枯的嘴唇,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澹澹的興奮:
“看來,山爺那裡的談判,似乎也並不怎麽順利啊!那麽,作為護庭十三番隊的我們,就要在這裡,徹底斬斷那些準備將爪牙伸向這條道路之人的野望!”
說罷,只見淺野清直接解放了斬魄刀:
“化作天光而凋零,觸碰彼岸而綻放。——黃泉!”
“一兩忘川水,留渡世間人!”
“水來!”
藍墨色的靈壓衝天而起,那藍色的靈壓衝澹了橙紅的火焰天空。
將這片血紅的天空,暈染成了藍紅相交的夢幻之色。
大雨傾盆而下,緩和著那周圍不斷升高的溫度,重新給這片屍魂界的大地帶來了濕潤和清爽。
雖然只是山爺從天穹之上落下的余波,但,這份力量能被淺野清抵擋住,也已經是近乎奇跡!
在滂沱大雨之中,淺野清整個人的身影略過天際,朝著各處道路衝去。
看著淺野清的背影,浮竹有些擔心的問道:
“春水,真的沒關系嗎,這樣鬧下去,事情有可能會變得不可收場的!”
聽著身邊老友的疑問,春水抬起了帽簷,看著那漫天大雨,略帶深意的笑了笑,說道:
“不,浮竹,你不覺得,這場雨下的很及時嗎?”
“這片乾涸的土地,是時候該來一場足以滋潤靈魂的大雨了。”
“更何況,大將都已經表態了,我們,可沒有什麽猶豫的空間了!”
“今晚,該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