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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師父開始》第158章 怎麽對付反賊
太極殿中,歲寒不凋的松柏與秀石迭砌的假山之中,一座木橋蜿蜒百米,走在上頭憑欄遠眺猶如行在水上。一座涼亭水閣端坐其上,俯瞰著微風吹皺一池春水,恍如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涼亭當中的人卻無不愁眉苦臉,依靠著石椅木欄望向寧靜的太極殿,似乎在等待著何人歸來。

直到匆匆數人從殿內出現,這座亭子裡的官員們才紛紛起身拱手作揖道:“方閣老,不知聖上如何決斷?”

原來此時在太極殿內,竟是六部高官們齊聚一堂,等候著首輔方從哲面見萬歷帝歸來。

而方從哲臉色不似眾人這般凝重,甚至還有幾分倜儻不經意間流露。他大袖一拂掃過並無灰塵的椅子,坐下之後也不賣關子,開口說道:“還能如何決斷,有功就賞,有過便罰。”

方從哲還怕有人沒轉過彎來,特意叮囑吏部尚書道:“文光兄,還請你吏部協禮部將此事提上日程,追封故副總兵秦邦屏為都督同知,賜秦良玉二品官服,擢同知四川招討使,兼太子太保,封忠貞侯。”

土司、女人、封侯,這些詞組合在一起簡直讓人不可思議,至於什麽招討使太保之類的反倒不在意了。

吏部尚書趙煥滿臉詫異,然而不等他提出異議,方從哲又甩出數個條陳,皆是大肆封賞鐵嶺凡河之戰中有功之臣。

應接不暇的一輪安排下來眾人若有所思,這時候方從哲終於可以稍稍休息喝了口茶,他身後一個高大男子又尋了刑部尚書張文達和兵部尚書黃嘉善低語幾句,倒也沒瞞著眾人,竟是追究李如楨畏敵避戰以致險些大敗的罪責。

張文達與黃嘉善雖然心中有無數念頭,卻不好在這人面前拿捏姿態,因為高大男子乃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執掌錦衣衛至今數十載,樹大根深誰都得尊敬一二。

如此一番操作下來,似乎一切都井井有條,大家擔心的事情談笑間便被解決。

然而吏部尚書趙煥終究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方閣老,那些封賞懲罰自是聖上批紅我不好反駁,可是不是忘記了最重要的事?陸、文二賊如何處置?!”

方從哲這才如夢方醒,笑著拍拍腦袋說道:“文光兄莫惱,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正事。”

他咳嗽兩聲清清嗓子,鄭重說道:“擢陸文昭為撫順總兵官,賜蟒袍,督撫女真諸部事宜,文搏為撫順副總兵,賜鬥牛服。”

說完,方從哲還用心良苦的囑咐道:“還有一點,文光兄請謹言慎行,這兩位都是我大明棟梁,陸、文二賊雲雲切莫再提。”

趙煥氣得頭髮都快把烏紗翼善冠衝了起來,並指如劍大罵道:“方從哲!捂住耳朵就能當聽不見嗎?陸、文二賊聚眾作亂,幽禁遼東將帥數十人,割據鐵嶺、開原,如今已是心腹大患勝過建虜,豈能姑息?!”

“彭!”方從哲還沒回應,駱思恭一拍桌子聲勢更勝,他一介武夫手上勁可比趙煥這等文人大多了,打得石桌都搖搖欲墜這才止住趙煥。

“趙尚書請慎言,如今吾皇聖明天下大定,海晏河清,凡河一戰諸將用命,一戰破滅建虜野心,遼東自此安寧,豈能任由你詆毀國之棟梁?”駱思恭抱拳拱手朝東邊太極殿以表尊敬,虎目如電凝視趙煥,將事情如此講完。

方從哲順勢低聲勸慰:“文光兄還請息怒,如今我等誰不是相忍為國?若按你所言,發檄文怒斥所謂陸、文二賊,然後怎麽辦?出大兵征討嗎?整個大明最能打的軍隊全在遼東,為了抵禦建虜損失慘重,秦太保所率川兵十去其九,

其人昏迷至今仍未有回報。其余諸部各有折損,將帥皆被扣留。”“薊遼總督汪可受於七月得令後,即刻兵出山海關直奔鐵嶺平亂,兩萬步騎一戰而潰。這事情昨日詳細情報已有錦衣衛北鎮撫司眼線傳回消息,你猜猜對方多少人?”駱思恭作為錦衣衛指揮使,當然有他的特殊渠道,給眾人說出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他恰到好處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千鐵騎,先劫糧道後擊大軍,一戰掩殺數百裡,俘虜近萬。趙尚書,你說說,這等情況,如何對敵?黃尚書,你說說,我大明如今還有何處能抽調兵力北上討賊?”

“對了,錢糧的事情也得考慮,自四十七年初用兵遼東,大半年來戰事未停,遼餉至今未發。”方從哲優哉遊哉的補充道,順便還拋出一份奏折,“這是兵部右尚書,遼東經略京甫兄的密奏。”

這時候,趙煥已經訥訥不敢言,他雖是吏部尚書,也沒想到朝廷根本不是放縱,而是真的抽不出力量對付明目張膽要造反的反賊。

於是趙煥隻得裝作看奏折掩蓋尷尬,方從哲側過身子好似在欣賞優雅的景致,這涼亭水閣建在一方池水之上,風從亭中穿過,在這盛夏之際給人帶來絲絲涼意,讓方從哲心中安寧許多,卻也不免哀歎一聲。

汪可受出兵平亂的具體詳情他沒說完,駱思恭在跟聖上稟報的時候栩栩如生像是當面目睹一般。

當日兩萬步騎清晨出關,兵鋒直指沉陽,行至晌午疲倦之際正要安營扎寨,就得知後路糧道被劫,一時惶恐驚季,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麽對方消息比他們還靈通,來得比他們還迅捷。

汪可受急著回軍救援之際,滾滾煙塵猶如黑雲壓頂,裹挾其中的鐵騎好似洪流倒卷。

看不出數量的騎兵來如流星,遊騎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就已經出現在大軍側翼。據錦衣衛秘諜匯報,這隊騎兵極似蒙古極盛之際,前頭盡是人馬具甲的重騎,後方多為手持硬弓攜兩個以上箭筒的射凋手、箭筒士,當先一輪馳射便打得毫無防備的山海關步騎潰不成軍,重騎趁機如牆衝鋒,一個回合就打碎了所有抵抗。

隨後也不多行殺戮,驅趕明軍猶如趕羊,將他們盡數趕回山海關順便還進關耀武揚威一番才帶著掠奪的近萬戰馬、俘虜而走。

明軍心驚膽喪,根本不敢追擊。

直到匯報的時候,駱思恭都猶有不可置信的神色,想不明白咱大明官兵何曾有如此悍卒?還是說只要做反、叛亂,戰鬥力都瞬間暴漲?

除此之外,諸多將帥被扣在鐵嶺,連帶著他們直屬的三萬余步騎也受到影響根本不能調動,如今全都被趕回沉陽由楊鎬負責。

所以楊鎬發出的密奏當中有些方略不論是否合理,其中艱難肯定是無以言表的,甚至從奏折上就能看出一二。

“功比衛霍?楊京甫人老昏聵,怎的衛字都寫錯了。”恰好趙煥嗤笑一聲,指出楊鎬錯漏。

不料方從哲幽幽一歎,說出緣由,“這字沒錯,就是魏、霍,不過不是衛青霍去病,而是魏武霍光。京甫兄定是在人逼迫之下寫的奏折,以此筆誤警示我等!”

“噠。”奏折掉落在地上,嚇得趙煥連忙俯身去撿以掩飾自身慌亂,可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的驚懼,“難怪楊京甫明明執掌三萬大軍卻毫無建樹,此二,二人凶狠至此?聖上豈不暴跳如雷?”

這倒不是楊鎬無能,而是軍中基層多有同情文搏陸文昭的人,中層軍官以上盡數被扣在鐵嶺,根本沒有作戰。

“聖上,聖上有什麽辦法?能發足額糧餉還是憑空變出十萬大軍?這可不是什麽西南土司反覆,而是數千騎能夠正面擊潰建虜主力,多次殺得奴爾哈赤割須棄袍而逃的悍卒!當日薩爾滸余波本以為是劉省吾獨到,如今看來只怕他這大病也有蹊蹺。”

駱思恭聽到這裡,臉上笑容不變,心裡略有自得。他早就看出劉綎突然病重一事其中端倪,稟報了聖上顯得他料事如神,只是沒想到事情真是這兩個不起眼的參將、遊擊做的。

方從哲都不知道該對誰訴說,從道理上講,遼地再無外患是再好不過,可內憂源源不斷,本就多有亂事的遼地如今出了兩個真反賊,朝廷竟虛弱到無力阻止。

從薩爾滸之前,李永芳叛逃開始,大明在遼東就一直損兵折將,一路累積下來超過十萬戰兵灰飛煙滅,現在哪還有能戰之兵?從西北調兵嗎?大同一帶不管蒙韃嗎?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薊遼總督汪可受的兵馬打不過人家,再想從別處調兵那就得考慮九邊安危。

這時候,楊鎬上書力陳不能把陸、文二人視作反賊,否則遼東定然再不複歸大明統轄。畢竟遼人早已不滿朝廷日久,如今有了領頭之人鬧事,必定禍患大於建虜,從癬疥之疾變成心腹大患。

楊鎬提出非但不能宣布陸、文二人為反賊,還要加大封賞,繼續放在大明的體制之內升遷,讓他們殺官造反的事情便定性為朝廷誅殺作戰不利的總兵李如楨等人,一切都是內閣做的決斷。

這樣才能掩蓋中樞無力的局面,否則就等著各地生變吧。

其中有一句話方從哲最為讚同,他替許久都撿不起奏折的趙煥拾起楊鎬的密奏,指著上頭一段說道。

“如今二人已成大患矣,實為犯上作亂之大逆,故不可稱其為反賊;李如楨身死兵散,故其反矣。”方從哲難得的露出無奈笑容,說起楊鎬充滿了欽佩,“京甫兄真大才也,就是因為這二人是貨真價實的大反賊,所以咱們不能讓他當反賊,還得籠絡著他們;李如楨死人一個,那就是他不對了。”

其實方從哲還有話沒說,萬歷皇帝的確是受不了這個屈辱,氣得當時就拿奏折砸人。可大明到了這個時候,聖上說話要是有用那大夥都是吃乾飯的嗎?

聖上不給錢不給糧拿什麽打仗?既然楊鎬給了個能暫時表湖住局面的辦法,那咱們就先把造反的軍隊安撫下來,以後再通過權勢手段逐漸拆散兵權控制糧秣還是怎麽樣,反正慢慢再處理便是——這種事情不就是讓難堪的局面回到大家熟悉的路子裡了嗎?

方從哲明白,目前短時間沒工夫沒錢糧平亂,最主要的還是打不過亂軍。

甚至說得丟人一點,坦誠一點,明軍主力打不過建虜,建虜打不過這幫亂軍,現在匆忙能調遣出的兵力又不如在遼東的明軍主力。

這等情況,誰想打是要置大明前途於不顧嗎?敢言戰者,真反賊也!

總之不能真讓這兩人明目張膽的拉起大旗造反,否則遼東潰爛大明真的頂不住了。

這些話在場高官都是人精,不用說也心知肚明,只是難以接受事情到了這等田地, 大明的虛弱竟然被兩個中層軍官看了出來,還以此威脅中樞逼迫他們不得不就范。

說到底,就是打仗的代價太大,不如安撫。所謂欲得官,殺人放火受招安。

打不了,就招撫,肯定沒錯!

至於人家是不是聽調不聽宣,割據一方當軍閥土皇帝,這些事情大夥就不必計較,說得好像撫順那地方本來沒淪陷似的,不過是拿本就不屬於大明的地方當人家領地,左右不過數百裡地。

只要沉陽牢牢攥在大明手中,對外宣稱遼東無虞,對內收緊錢糧不給供給,這兩個反賊再是能打,想要破城叩關那點人肯定不夠,只靠劫掠那就更加可笑——遼東早被奴爾哈赤洗劫成白地了,你還能再挖出點什麽?

所謂反賊,遲早困也困死了。

這些話其實在場之人大多明白,但是心裡難以接受對於“反賊”的綏靖態度,幾千人的明軍作亂,不能剿滅只能撫恤,難免讓人感慨時事艱難。

眾人垂頭喪氣,駱思恭見狀知道方從哲穩定住了局面,便轉身離開,卻聽見方從哲說道:“駱指揮使,請留步。”

“聽聞陸總兵尚有一故舊在北鎮撫司當差,不妨令其出關宣旨,您看如何?”

駱思恭無有不從,笑著回答道:“某正有此意,方閣老請放心,正要去詔獄請那位得力屬下復出呢。”

說罷,駱思恭轉頭離去,他身後一位有些面生的公公恭敬地俯身拜謝,跟著離去,留下在座諸人面面相覷。

良久,趙煥才回過神來,“下了詔獄還能複起,駱思恭這是玩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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