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從師父開始】 【】
雷騎已經撞進了猝不及防的風虎鐵騎陣中,風虎鐵騎低估了赤旅的堅韌,他們就像泥潭一樣用血肉拖著鐵鑄的騎兵,讓本來肆意縱橫的風虎鐵騎陷入了遲緩。
於是來如電逝的雷騎從背後趕來時,程奎甚至執著於廝殺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後的危險。
只是一個瞬間,上千風虎就被淹沒在赤色的洪潮之中。
暴烈的刀影從冷鍛魚鱗鋼鎧上劈過,號稱能挨上一發床弩不死的風虎騎兵就像折斷的稻草一樣破裂開來。
嬴無翳肆無忌憚的帶領著從山陣中脫身的雷騎絞殺風虎鐵騎,赤旅就是砧板,雷騎則是鐵錘,而身處兩方之間的風虎騎兵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誰都知道他們即將覆滅。
可就是這個時候,天空突然被點亮了一般。
無數紛飛的流星從天空劃過,那是澆上油點燃的石球,
它們就像上天降下的神罰,砸在地上將人和馬化作一攤爛泥的同時連屍骸都沒法保持完整,順帶著點燃了周邊的一切。戰馬在這樣的攻擊下根本不能保持鎮定,雷騎瞬間就陷入了巨大的混亂。
“王爺!”緊隨著嬴無翳的謝玄驚恐的大喊。
那些火團多而密集,炬石車本來是用以攻城的機械,現在換上小型石球對騎兵攻擊能一次拋出更多,恰好有一顆竟然正對著嬴無翳而來。
那團烈火有如一顆流星從天而降,幾乎能將嬴無翳和他坐下的炭火馬一同砸碎,熱浪似乎撲面而來。
嬴無翳得到示警正要抽刀劈斷這直奔他而來的火球,可是被他斬中的風虎騎兵在這一刻爆發出可怖的勇氣,拋下手中騎槍合身抱住了嬴無翳的斬馬刀,竟是要以自己的殘軀拖著威震天下的離國公、威武王一同赴死。
“嗡!”斬馬刀還是依舊劈在了墜落的石球之上,灼熱的烈風把嬴無翳大氅吹開如同燃燒,謝玄正想慶幸威武王當真不凡,卻發現嬴無翳的刀還在那垂死的風虎鐵騎身體當中。
另有一尊如同神祇的男人單手握著斬嶽立於馬上,身著風虎騎兵鎧卻沒人會認為這是淳國的風虎,因為劈斷還在燃燒的石球,斬馬刀上燃起了火焰卻分毫不停留,在空中劃出熾熱的光芒把那名抱緊長刀的風虎騎兵劈成兩段。
“文先生!?”謝玄驚叫出聲,文搏怎麽也回來了?難道他被逼無奈躲入雷騎當中?
絕望開始蔓延,謝玄痛罵這賊老天太過無情,如此完美的戰術都能失敗,簡直……
等會!謝玄突然精神一震,因為他看到文搏肋下正夾著一個紫袍白甲的男人。
“古月衣被你擒獲,看來出雲騎射構不成威脅了。”面對如此險境,嬴無翳甚至還有些興奮,頭上炬石車拋來的火球不斷,他抽出斬馬刀仰天長嘯。
嬴無翳將斬馬刀舉起,在不斷墜落的火流星中像是黑夜中唯一的星辰,他用著越人的俚語高聲召喚忠心耿耿的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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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師父開始】 【】
“合圍,殺光風虎,我帶你們盡滅聯軍!”
此時他是這裡唯一的巨人,他的威嚴覆蓋整個原野!
不論是雷騎,還是赤旅,都回憶起七年前那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十五國諸侯,十八萬聯軍,在五萬赤旅和五千雷騎的放手一搏下屍橫遍野。
如今諸侯卷土重來,
湊齊了最後的家底,他們以為雷騎和赤旅老了,不能再像七年前一樣斬下他們的頭顱。 諸侯們卻不知道,離國的男兒,至死都會跟著他們的君王揮刀!揮刀!
“越千山兮野茫茫,野茫茫兮過大江。過大江兮絕天海,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越人含混的口音唱響戰歌,宛如狼嚎,嬴無翳的野心從未熄滅,他找到了一戰覆滅諸侯聯軍的唯一勝機,迫不及待的將他最後的籌碼投入賭場贏得一次酣暢淋漓的大勝。
唯獨有一人站了出來,要將黑夜中星辰的光芒奪去。
“威武王,該突圍了。”漆黑的風虎鎧甲下,文搏沉悶的聲音如同金鐵交擊,像是一瓢冷水,澆在了嬴無翳的心頭。
嬴無翳須發皆長,沒想到幫他抵定勝局的文搏竟然在此刻反對他。
“大好機會豈能放棄?!”
“一開始的戰略就是突圍,現在雷騎崩潰,出雲騎射群龍無首,沒人能攔截雷騎和赤旅,正是最好的機會!”文搏一語道破當前局勢,雷騎依舊勇猛的衝殺向風虎鐵騎,可是周邊這些雷膽營已經停了下來,默默等待著嬴無翳的決定。
“不行,這可是覆滅諸侯聯軍的絕妙戰機!”嬴無翳打了一輩子仗,這樣的事情他心裡頭跟明鏡似的清楚,“謝玄,你來說!這一仗能把諸侯的脊梁骨徹底打斷,此後天下大可去得,我的霸業就要成了!”
“王爺,這……”謝玄十分為難,他本能的想支持文搏的決定,可是作為嬴無翳肱股之臣,離國三鐵駒中的智謀之士,他從來都是為嬴無翳馬首是瞻。
嬴無翳定下目標,謝玄進行謀劃,蘇元朗進行籌備,張博動手,這就是離國三鐵駒的架構,嬴無翳在他們的幫助下縱橫東陸,威武王才是駕駛馬車的馭手。
可如今文搏站出來告訴嬴無翳,你這次的方向就不對,謝玄作為出謀劃策之人覺得文搏的路線更合適,卻沒法反對嬴無翳。
不過作為謀臣,謝玄還是盡職盡責的說出緣由。
“文先生這是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已經取得的戰果趕緊吞下,道理上是沒錯的。而王爺呢……”
“不要廢話了!”文搏怒斥打斷,“你們以為在跟誰交手?以前那些庸碌的國主?現在面對的是東陸第一名將白毅,他一時失措不會一世束手,而且他還有本錢沒有拿出來,下唐的車營、山陣五千,這都是能左右勝局的籌碼。而威武王,跟著你轉戰南北的五萬赤旅雷騎,還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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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師父開始】 【】
嬴無翳心頭一驚,作為天底下最大膽的賭徒,他盤算著自己的籌碼。
五千雷騎加上三千赤旅臨時組成的騎兵原本一共八千,現在還剩四千出頭,赤旅近三萬被風虎鐵騎殺傷數千,真能帶走的不過兩萬出頭。
看似戰果累累實際上離軍已經繃到極限,三分之一的傷亡對於這個時代的軍隊而言已經是足以引發崩潰的比例,現在不過是憑借他的威名和看似近在咫尺的勝利讓離軍鼓起余勇還能承受背後炬石車的火球攻擊風虎鐵騎。
可接下來如果不能在覆滅風虎後迅速突破重新集結的山陣槍甲,還是死路一條。
兩敗俱傷的死路。
“不!我相信我的士卒,就像他們相信我一樣!”嬴無翳怒目圓睜,雙眼中盡是血絲,“聯軍不堪一擊,沒了騎兵他們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哪怕我手上兵馬盡數折損,回到離國只要豎起雷烈之花的旗幟,隨時就是十萬大軍!”嬴無翳是絕世的梟雄,在這一刻展露出鐵石心腸。
“威武王,道不同,不相為謀。”文搏見狀不再勸說,一刀劈開從天而降的火球,縱馬揚長而去。
背後嬴無翳臉色如墨,催促著雷騎和赤旅合力覆滅風虎鐵騎,一把扯下腰間令牌拋向文搏,“文先生!這個世上,也永遠不會有平安的時代。總是一場,又一場的戰爭。你們天驅做著守護天下安寧的夢,可是天驅的夢,根本不會實現!看著吧,我會證明,我才是對的!”
文搏抬手接過那令牌,上頭“威武”二字磨損嚴重,那是嬴無翳無上權柄的寫照。
他心中輕歎一聲,文搏明白嬴無翳看重自己,可是他和嬴無翳有著巨大的分歧。
作為一國諸侯,嬴無翳算得上是這個時代頂尖的霸主。
他有度量,有膽識,有絕強的意志推動自己的計劃,哪怕為此壓榨百姓讓離軍死傷慘重也在所不惜,堪稱此世第一等的人物。
雖然文搏一直覺得天驅的理念幼稚天真,可是經歷了現代教育的他不可能像這些諸侯一樣視黎民為芻狗,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把人命當做數字。
所以最終文搏所作所為越來越偏向天驅的道路,他的腦海在這一刻變得清明通透,威嚴古老的聲音在心頭炸響。
“我們是武神的使者,是北辰指引下的武士,我們因尊嚴而榮耀,因勇敢而自豪,我們堅定的信仰一如森然鐵甲,守護著脆弱人世,守護著無數善良而柔弱的魂靈,我們的血從不白流,我們的奉獻無始無休!”
他手中的斬馬刀泛著刺眼的鐵光,整個戰場的火焰都像是匯聚而來,天空中降下的火流星宛如燈火,點亮了文搏這獨行的一騎。
“武神初召……”白毅在塔樓上遠遠望見了這神跡般的一幕,他驀然回首,想起了當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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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師父開始】 【】
在大約二十年前的天啟城一家不知名酒肆當中,老人磨劍與雨聲相合,白毅受到了武神的初召,成為天驅武士。
那一天,他看到武神拔劍,鐵甲錚然,萬馬奔騰,北辰的力量便如這鐵流般席卷而過,令白毅泫然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