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南郊,李之芳家的院子裡。
“文師傅,真要走了?”翁師傅撫摸著剛買的騾子,不舍的問道。
“不走不行啊,沒見著津門現在亂成了啥樣子,不光東洋人,巡捕房天天擱中州武館要人呢。”耿良辰嘴裡叼根狗尾巴草,靠著院牆回答。
“嗨,那不是文師傅留了字嗎?”說到這個,翁師傅十分惋惜,“您要是不留那血字,巡捕房也沒證據呀。”
文搏聽見他們討論,不以為意。他早已起了離開津門的念頭,昨天已經去堅村咖啡館和趙老板作別,對於這位最開始接濟他的老人文搏始終沒忘,甚至暗中囑咐他早做打算,不要留在津門。
到了今天,則是文搏跟眾人告別的時候了。
“人是我殺的,字也是我留的,憑什麽不認?本來津門我也沒什麽留念了,這次來看望李老爺子,等會就走了。”文搏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麽,他在靜園殺完東洋人後就沾著血在白牆提上大字,“殺人者,文搏是也”。
提字還在殺廢帝之前,當時想著是說自己殺了那一屋子東洋人,不過後來順手將廢帝傅儀也料理了,於是眾人都以為他在靜園的時候就已經把廢帝當做死人,這倒是跟他後來的舉動不謀而合。
廢帝雖然無權無勢,但是他的生死依然牽動很多人的神經,如今死在逃跑路上大家都不好交代,隻得一邊跟東洋人打嘴仗一邊想著抓個替罪羊先保底。順理成章的,文搏這等沒有背景的武夫就上了通緝,說他在靜園殺光警衛和廢帝。至於東洋人?沒有東洋人死在靜園,都是外頭捕魚不小心淹死的,沒見著他們各個穿著漁夫裝扮嗎?
文搏也懶得解釋,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對他來說,現在離開津門不是因為各處在搜捕他,以他的身手名望,害他的人多,想要保他的人更多。因此文搏若是鐵了心不走問題也不大,巡捕房只要見不著他就會睜隻眼閉隻眼。
然而文搏還是選擇了離開,因為文搏覺得津門已經沒了對手,而東洋人如今虎視眈眈的勢頭越來越明顯,只怕吞並關外已經近在眼前,不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然後舍了一身剮,做個聶政專諸般的人物,就此離開此方世界。
此時正是告別之際,文搏在中州武館辭了首席職位,留下了自己練武的心得,到時候那些武館弟子能學得多少就得看他們造化,真正要交代的,倒是臨行前的這個時候才提到。
“那,那國術考試就這麽算了?”翁師傅還想挽留,搜盡腦瓜子也隻想出這點事兒。
文搏聽見國術考試的事情,心裡頭也是無奈,隻好解釋道:“國術考試對我來說已經沒了什麽吸引力,宮前輩臨行前都舉薦我當裁判了我難不成還能去參加考試不成?再說了,這考試能不能舉辦都是兩說了。”
宮寶森此時已經帶著女兒和老薑啟程回關外了,他的隱退儀式也無疾而終,以老人的話就是名聲、武道都已經傳下,這輩子也沒了動手的力氣,何故再弄個隱退儀式引人發笑?於是將手頭事情交代出去,帶著家人離去,當時那位宗師的背影佝僂頹唐,可步伐依舊堅定無比,誰都知道,他後繼有人。
實際上文搏當時就勸他早做打算,關外生變只怕近在眼前,國術考試也不用再考慮了。這些細節無須贅述,大家都已經在送別宮寶森時聽文搏提及,所以翁師傅最後的勸留再告失敗。
“要回南邊家裡?”李書文一輩子見慣了生死離別,
這等小場面對他來說毫無悲傷之感,他抱著手臂坐在躺椅上,腿垂下來輕輕點著地面。 “得去看看,華夏大好河山,不走一遭怎能安心。”文搏笑著回應,又問道:“和您的那場比武,還作數嗎?”
“作數,為何不作數?”李書文吹胡子瞪眼,他這輩子一諾千金,從沒有食言的時候,不過李書文說完也不去拿他的槍杆子,反倒是指著一旁的一線天說道:“不過我不和你比槍了,你的槍棒功夫已入了巷,又得了趁手兵器,我跟你比武無非是墨跡個沒完,等到我力竭為止,沒甚意思。所以我想了個轍,跟你比教徒弟。”
李書文不但性子脾氣硬,嘴也很硬,其實他知道以自己的狀態跟現在武藝大成的文搏比兵刃勝算不大。文搏同樣知道擊垮這位武師的還是時光,若是早幾十年相遇,定是一場龍爭虎鬥。
其他人不知這倆心中所想,聽見李書文這話,紛紛好奇,教徒弟也能當做比武?
見挑起眾人興趣,李書文撫著胡須說道:“我跟宮老頭一輩子作對,誰也壓服不了誰,後來遇見了這小子,咱們倆便定下個約,各傳武藝,看他往後到底以哪家功夫揚名就知道誰的功夫最高。”
說到這,李書文難得的歎了口氣,“可惜宮猴子現在是不成了,他的武藝盡數傳給了大徒弟和女兒,後來又遇著你,他的道路也算是有了傳人。在教徒弟這一點我覺著我是贏了,可他勝之不武!你接了他的位置,就得跟我再比一場!”
“按你們的老規矩?”聽見李書文解釋,文搏馬上會意,雖然無法和李書文交手有些遺憾,不過文搏也明白,李書文此時的身體狀態江河日下,若是真跟他動手做過一場,這位老人剩下的壽命那就真如風中殘燭了。
主要的原因還是前些日子李書文鼓起余勇幫宮寶森舞獅,當時體力就衰竭得厲害,否則也不需要一線天拉著黃包車把他送到河邊觀戰。
在河邊,李書文熱血激昂,為文搏殺人喝彩,又為宮寶森戰敗傳藝默哀,大喜大悲之下老年人回來就是大病一場,直到今日方才恢復了幾分神采。
至於文搏說的老規矩,李書文講得很明白,他教了一線天八極拳和槍術,宮寶森教了八卦掌和刀法,現在輪到他文搏了。看最後一線天到底以何家功夫揚名天下,就算是誰勝了。
“那您可得保重好身子,定要看到他揚名之時。”文搏接受了李書文的提議,對華夏武林最後的豐碑保持著尊敬。
這般比武方式別出心裁,既能把老人一身功夫延續下去,也能決出誰的功夫最為實用,“這徒弟我收下了,賭鬥我也接下,就此告辭。”
至於一線天的意見……大夥都沒看他,因為都知道他肯定沒有意見
說罷,文搏拱手朝眾人一揖,說道:“山高路遠,咱們就此別過,江湖再見!”
然後一線天也在院子裡告別了李書文,趕著騾子走到外頭,他既然要拜師文搏,當然也得跟著一路南下。只是一線天望著這頭蠢驢十分為難,可文搏帶的東西挺沉,光是板車上那一長一短兩把鐵槍、一套甲胄和換洗衣物就堆得滿滿當當,更別說在往上頭還堆著眾人送別時留下的禮物。
再說其他人,聽見文搏告辭,陳識、耿良辰皆拱手致意,江湖中人哪有那麽多兒女情長,此時眾人心裡想著又不是日後再無相見,文搏不過是避過幾日風頭,過陣子遊遍華夏,終有重逢之日。
於是大家送文搏帶著一線天離開津門,沒有離歌沒有折柳更沒人敬酒贈詩,好像就是一次很快就會重逢的短暫別離。可文搏知道,此次離去,只怕今生都不會再有重逢之日,於是極為鄭重的再次拱手致意。
大家不知他心思,並無太多傷感之意,辭別過後就要回轉,卻見著翁師傅並未離去,反倒是趕上了文搏。
“翁師傅,送到這就行了,回去吧。”文搏拍拍翁師傅肩膀,婉拒這位老朋友的好意。
可翁師傅卻像是沒聽見一樣,回頭對陳識和耿良辰說道:“你們先走,我再送文師傅一程,有些掏心窩子話要說。”
陳識和耿良辰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翁師傅這人向來有些婆媽,又極為服膺文搏,有話要說也很正常,於是目送幾人身形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後,陳識與耿良辰方才回家。
“翁師傅,什麽話盡管說吧,咱倆不見外。”文搏現在心情很好,離開津門讓他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自由之感,連帶著旁邊一線天都看起來順眼很多。
“咳咳,那我說了,您可別拒絕啊。”翁師傅打蛇隨棍上,立馬說道:“您瞧瞧要去南邊,肯定得有人幫襯著問路打聽伺候,沒個得力之人就靠這小年輕肯定不成,所以我,毛遂自薦,您看成嗎?”
文搏實在是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連連擺手拒絕道:“你這太客氣了,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麽不方便的,天做被地做床,哪需要人伺候。”
說著文搏就要把翁師傅往後推,他這一路有重要的事情,沒必要拉上翁師傅趟火坑——至於一線天,就算文搏不管他他也會投身軍旅,不差文搏這點危險。
可翁師傅死活不讓,低語道:“咳咳,我說句實在話,您不管對不對別告訴我啊。”
“我跟您走是鄒館主的意思,她知道您這人心氣大,是要做大事的人物,極為佩服您的能耐、抱負。可她一個女人家終歸要守著家業不便出行,所以安排我替您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到了您真要辦事的時候,我立馬就走,絕不二話!”
文搏著實未曾想到表面上對文搏離去一直很淡然的鄒容竟是第一個看穿他心思的人,不得不佩服這位的眼光手段。
“那行,那你一起來吧,正好我這功夫多傳一個人是一個人,也不要埋沒了。到了禪城咱們再分別。”文搏懂了翁師傅和鄒容的意思,大家有了默契就好辦,於是就此說定。
倒是一線天這會兒逐漸習慣了,聽見文搏和翁師傅談話後,趕著驢車邊走邊問:“文……文師傅,你去禪城不是為了跟那個詠春葉問比武嗎?我還好奇他有什麽能耐讓你不遠萬裡去找?”
不怪一線天疑惑,文搏對外的說法就是遊歷華夏增長見識,要會遍天下武館高人,弘揚他蟒形拳當世第一的威名。對大夥的說辭則是聽說陳識的師弟葉問非常厲害,號稱打遍禪城無敵手,他文搏第一個不服,得把禪城第一的牌匾打一地,必須打他臉。
“好徒弟,你得叫我師父了。”文搏先是糾正這一點,雖然他算是宮寶森的接班人,按理也算是宮寶森傳人,跟一線天一輩的,可他和李書文說好了,一線天拜文搏為師,所以各論各的,一線天還真得叫文搏師父。
“跟學詠春的葉問較量,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到時候你就知道,現在先不說那些。”文搏不願提及最終目標,那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有人猜出來他也不會認的。
“為了避免你叫師父不誠心,來,我現在就教你我這蟒形拳的打法,至於練法這一路奔波難以實踐,我也會教你,等你得了空閑再行修煉吧。”說道做師父,一線天終於打起精神,他為什麽願意拜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當師父?不就是文搏這蟒形拳經過無數實戰證明當真是此世一等一的絕學,對於從小好武到把大學學費都拿來拜師的一線天來說,太有吸引力了。
所以別說叫師父,就是磕頭奉茶那都是多少人求不來的呢?
“師父在上,受我一拜!”結果一線天還沒做動作,翁師傅嬉笑著就要磕頭拜師,文搏無奈的把他拉了起來說道:“得了吧老翁,你拜不拜師我都會教你,否則到時候你回中州武館一合計,我文搏當了這麽久首席,一點真東西都沒傳下來那不是丟我臉嗎?”
“哈哈哈哈,文師傅說笑了,光是那練武的筆記,就足以當一家武館鎮館之寶了,鄒館主已派人著手采辦設備器械,不日就會更換。”翁師傅說起這個心中滿是佩服,文搏留下的練法在他看來簡直令人耳目一新,真知灼見不要錢似的往外扔。
如今翁師傅能不經人手直接從文搏這裡學東西,那是多少人羨慕的好事?雖然翁師傅自己武學天賦一般,這些日子更是把重心放在後勤之上,可學了文搏的東西以後哪怕回到家鄉開館收徒,光是文搏的名號就是金字招牌了。
這些東西也不必細說,三人牽著條騾子拉板車,就此離開津門,一路南下。在路上,文搏給一線天教學之前,先要清點一番自己的收獲。
還是老樣子,文搏心念一動,面板浮現於眼前。
姓名:文搏
天賦:體質11,智力10,感知10,運道:5
技能:柔術92%,摔跤93%,站立格鬥90%,槍棒:95%,形意拳:50%,八卦掌60%
鬥戰點數:212
精純點:3
相較於之前,文搏的技能當中多了兩門形意拳和八卦掌,其中八卦掌是跟各路高手廝殺中不斷觀察揣摩學會。而形意拳則是宮寶森演武傳拳時通過文搏的觀察學習領悟而來,甫一學會就有相當不錯的水準。
如果文搏想要去鄉下偏僻地方開家武館,這種水平已經足夠糊弄過去。這得益於文搏在之前加點了智力和感知,出色的觀察力記憶力領悟力讓他現在對於各種武學的掌握越來越快,看一遍學個大概不是開玩笑的說法。
雖然他也跟合氣道的植芝盛平交手,但是合氣道本身就有大量的柔道柔術基礎在裡頭,雖然別開機杼加入了自己的東西,但是文搏本身柔術就極其優異,所以最後就沒有選擇學這門雞肋武學。
而鬥戰點數的大幅增加沒有出乎文搏預料,他幾乎是把北方所有能見到的高手打了個遍。其中光是宮寶森一戰就為他提供了足有120點鬥戰點數,其余人零零散散加起來共獲得75點,加上之前剩余的現在就有212點之多。
精純點是槍棒和站立格鬥兩門武學突破所得,不必多說。
文搏現在各項技術趨於完善,若是用點數提升八卦掌和形意拳他覺得有些浪費,自己能夠通過練武習拳去提高就沒必要浪費鬥戰點數。可是天賦此時大多數到了極限,雖然可以不顧消耗把智力和感知再提高到11點,但是文搏有另一個期待已久的想法。
那就是上次新獲得的融合能力——消耗鬥戰點數將不同技能融合成一個單獨的技能,雖然會少獲得一些武學突破帶來的精純點,但是合成後的武學技能突破消耗也更少,提升所需的鬥戰點數同樣如此。
再加上文搏心想他一直自稱蟒形拳,實際上他的武學體系還是現代綜合格鬥摔柔打結合的路子,有些名不副實。
最終文搏決定,將所有徒手武學進行融合,看看能不能得到一門開創性的新功夫。
說乾就乾,文搏腳下不停,注意力集中在融合之上,隨後選取了摔跤、柔術、站立格鬥三門技能就要融合,卻發現還能再加入別的技能。
這下文搏毫不猶豫又將形意拳、八卦掌囊括其中,果不其然,隨著他心思變化,他所有的徒手格鬥技逐漸匯聚在一起,隱隱有種風雲交際龍虎相會般的感覺。
“檢測到武學理念成型,是否消耗100點融合技能?”面板給出確認提示,看來多門技能融合比之前隆重一些,還有確認環節。只是武學理念成型是什麽意思?
文搏略一思忖有了猜測,應該是自己在和宮寶森戰鬥之前那番自白,將自己一直以來的意念貫徹到武學當中,正所謂習武隻為鳴心中一口氣,見不平之事,遇奸邪之人,我必殺之。
既然如此,文搏更期待融合出來的武學到底是何等模樣,比之前他融合槍術棍法多了武學理念的功夫給了他無比期待。
“是!”文搏心中默念,隨著他確定融合,所有的徒手格鬥技字樣炸裂般分成無數筆畫在他眼前晃動,最後匯聚在一塊形成縹緲虛幻般的字樣,可文搏就是看不清這門功夫到底叫什麽。
直到提示再一次傳來。
“獲得未命名武學(84%),備注:各家武藝集大成之法,徒手格鬥此世巔峰。今後可以吸收其他徒手武學用以提升熟練度,無法通過鬥戰點數提升。被動效果:肌肉力量強化,骨骼關節強化。”
隨著功法融合完成,文搏剛看完備注就感到渾身骨骼肌肉為之一震,舉手投足間他感到自己接下來每一招都圓渾如意隨心所欲,而且感受到骨骼隱隱有繼續強化硬度韌性的趨勢,能夠承受更大的體重與肌肉負擔,關節更是立竿見影般小幅度的活動角度更大。
肌肉力量上倒是感覺不大,但是他已經清楚的知道他的肌肉不會再無限制般的增長,而是到了一定程度就不斷變得密度更大來獲取力量。
文搏倒是不在乎自己外形最後變得五大三粗,習武之人從來都只看實用,英俊硬朗的外表不過是老天爺給文博額外的一點福利,可他從沒用過,這樣一想有些遺憾啊。
不過文搏很快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將注意力重新看到這門新出爐的武學當中。最明顯的一點就是熟練度不是取平均值,沒有因為八卦掌和形意拳熟練度低導致降低太多,大概是符合了備注裡說的吸收各種徒手武學提升熟練度。
至於不能用鬥戰點數提升,文搏毫不在意,他的技能全都靠自己磨煉出來的,很少浪費鬥戰點數去提高,所以這個效果對他完全就是福利。而且根據面板的風格,沒有說不能鍛煉提升那就是可以,文搏打算這一路南下,盡量把這門功夫提高到90%。
文搏盤算完畢,最後,他為自己的這門功夫命名。
“命名,蟒形拳!”隨著文搏心中默念,那看不清模樣的一團字體逐漸成型,形成“蟒形拳”燋金爍石般三個大字,上頭猶如實質的殺意戾氣纏繞,最後漸漸冷卻,牢牢地佔據了文搏技能一欄。
“蟒形拳,終於名副其實了。”文搏略微活動身體,感受到物理層面之外的一絲不同凡響,這門功夫脫胎於現代格鬥技,又融合了傳統武學精要,既能在擂台上大殺四方,又遊刃有余的適應各種複雜環境,哪怕放在後世也絕對是頂尖的功夫傳承。
文搏自學拳練武到現在十多年歲月,再清楚不過一門功夫要練到一流得花費多少精力。
隨著格鬥運動的發展,格鬥家必須擅長多門技術,但是大家精力有限巔峰也只有那麽點時間,至少文搏記憶中就那麽兩三個天賦卓越之人能師從多家武館融會貫通形成六邊形一樣的完美技術,其中還有一半有極大地濫用藥物嫌疑,所以常規來說幾乎沒人能掌握所有格鬥技能。
於是現代武學大多數以綜合格鬥為名,從小就教授各種格鬥技術,不求學徒能夠全部學會,但是要知道應對的方法和具備一定的防守能力。
一般來說摔打結合,摔柔結合,或者是頂級打擊能力配合強力防摔之類的,就是現代格鬥家做出的妥協。但是文搏不同,他有著系統幫助能在各個方面做到頂尖,再融合傳統武學精要直至大成。
若是用現實來比較的話,文搏要是還能回到現代參加格鬥比賽,他能用每一個對手最擅長的方式羞辱對手,也能用對方最不擅長的方式讓他折戟。只是他現在眼光高了,不再拘泥於擂台的比武,只有生死間傾盡一切的廝殺才能讓他興奮。
在這個過程中,要是能一展他胸中不平之氣,那就比任何享受都要令他沉醉。
這門蟒形拳,囊括各路徒手格鬥技,放到現代也是絕對頂尖實用的功夫,不但擂台上無往不利,在各種環境下同樣如此,並非是一門為擂台有規則比武特化的武藝。
想到這裡,文搏覺得自己總算是能為這個時代的武者留下些自己的痕跡,剩下的鬥戰點數也不急著分配,便拍拍身邊一線天的肩膀說道:“我這蟒形拳聽名字就知道極其注重擒拿柔術功夫,你拳腳練的不錯,不急著教你新東西。但是擒拿和柔術的教學現在就可以開始了,來,我先給你講講人體解剖學,這是柔術教學的重中之重,不可不學。”
一線天此時正盤算著南下會經歷那些新奇的冒險,期待著文搏教他何等高明的武學,不料第一課就讓他大驚失色。
什麽?學武還得先懂解剖學?他一線天可是能把學費拿去練武的厭學分子,怎麽能忍受此等折磨?於是一線天下意識的就想逃跑,奈何文搏現在何等眼力,哪能容他逃脫?輕輕一出手便捏住他手腕關節一折一拉讓他吃疼倒在驢車之上。
一線天心中大駭,默念不管是誰,來個人救救我啊!我不要這個師父了,不要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