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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師父開始》第49章 浮出水面的陰謀
  李書文頂著錦獅被站在高台上,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往下一看,剛剛還朝上頭張望的文搏早沒了蹤影,周圍的亂象也逐漸平息,各家武館這時候回過神來派出人手盡力彈壓,將傷者運去醫館,留下些倒在地上的圍觀者只怕都是已經沒了氣息的。

  動亂雖短,但是東洋人動了刀子,更是引發了踩踏,很多無辜者罹難。看到這一幕李書文心中怒氣更甚,他從來就對東洋人極有惡感,恨不得現在就去殺向東洋人的地盤。

  而有人真的就這樣做了。

  文搏當時察覺擂台上有動靜,便看上一眼,見著那舞獅的兩人圍在馬三屍體邊,心中就有了猜測。不過文搏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揭露兩名藏頭露尾的宗師,他想弄清整件事背後的真相。

  文搏隱隱約約有些想法,但目前線索太少讓他身處迷霧難以看得清楚。於是文搏決定跟蹤那像是頭領的東洋女人,只要跟著她一路追蹤,到時候真相大白知道東洋人在策劃什麽陰謀了。

  雖然文搏停頓了片刻,那東洋女人趁機帶著宮二溜走,可文搏依然有信心追蹤、

  一方面文搏五感敏銳,隔著老遠都能看見那個女人的背影。另一方面宮二也實在機靈,雖然雙手雙腳都被鎖上鐵鏈讓她行動不便無法掙脫,但宮二悄悄的在袖子底下撕掉一些布料不斷地於逃跑途中拋在地上。

  這就給文搏的追蹤帶來了極大地便利,哪怕宮若梅本意並非為了吸引文搏。

  一路疾馳,文搏躍上街頭邊上的房屋,過牆過樓無往不利,手裡一杆鐵槍也從沒松手,他知道接下來如果對上東洋人只怕得面對槍械,沒個兵器只怕很難應對。

  文搏心下感慨自己雖然武藝如今已經快要登臨此世巔峰,但是再好的功夫面對槍械都有些為難,只能發揮出自身出眾的潛伏能力,否則一旦正面對敵,倒時候別一不小心把自己賠上了。

  隨著宮二的衣服快因為撕爛太多變得明顯,宮二也只能隔很遠才留下一塊布料。好在文搏很快追上了正在逃遁的兩人,在遠離擂台的地方動亂並不是很大,兩個逆著人群急速狂奔的女人太過顯眼,因此文搏追蹤起來也得心應手。

  東洋女人帶著宮若梅七拐八拐,中間還利用幾處早已布置好的安全屋試圖擺脫可能的追兵,進去時還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婦,走出來就變成了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若不是文搏從未放松,只怕真要讓她得逞逃脫。

  不多時,那兩人領著文搏就一頭撞進了東洋人的租界,果不其然這背後跟東洋官方都有著密切聯系。想到這,文搏眼中冷意更甚,這次與馬三的比武到了最後關頭被東洋人攪局,文搏心中已經壓著一層怒意。

  雖然殺了幾個無足輕重的小卒,但這對於向來有仇必報的文搏來說根本算不得兩不虧欠,不把東洋人幕後主使殺死,破壞掉他們的陰謀,文搏怎麽可能放手?

  緊接著東洋女人就有了接應的後備人員,很快他們喬裝打扮一番裝作尋常的漁民,開始三三兩兩的往同一個方向而去。

  那裡是一棟東西合璧風格的私人宅邸,若是津門當地人在這馬上就知道這裡現在是何人居住。

  光看名字或許不好理解,至少文搏遠遠望見蔥蔥鬱鬱的楓樹下小小的門牌上寫著兩個字,靜園。

  但要是他知道這靜園的靜字意味著“靜觀其變,靜待時機”,那文搏或許就豁然開朗,知道東洋人的大體計劃了。

  可惜文搏此時一無所知,

他腦海中的記憶與現在的局面時間線對不上,根本沒想到那一茬去。只是悄悄地在四周遊弋,並未跟著東洋人的隊伍靠近那座靜園。  因為文搏沒花很多功夫就察覺到周圍布置著眼線,只是這群盯梢的極其不用心,隔著很久才望向靜園一次,大多數時候不是聚在一塊玩牌就是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東洋人的隊伍準備充分,他們四散開裝作進城的鄉下人,雖然一副漁民打扮可嘴裡的東洋話讓他們在這塊租界有了特權一般,那些盯梢的也不敢上前盤問,任由東洋人到處亂竄。

  文搏身居高處隱藏身形,很快就發現了端倪,那些裝作漁民的東洋人散開後看似毫無章法,實際上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靠近了四處盯梢的人身邊。

  這時候文搏都為他們感到著急,這些潛伏的眼線簡直就是不專業的代名詞。果然,文搏聽見遠方傳來一聲槍響,大約是發動的信號,眼線們卻是驚詫之下根本忘了顧及身邊,紛紛站起身子朝遠方張望。

  那群東洋漁夫打扮的人見著如此好的機會哪能放過?從懷中掏出匕首短刀貼身刺去同時還不忘捂住眼線的嘴讓他們發不出警告,幾乎是刹那之間東洋人極有默契的清理掉了周圍眼線。

  然後他們馬不停蹄,將眼線屍體往邊上一扔,也不清理就朝著靜園衝去。

  這時候靜園的警衛已經回過神來,片刻功夫外頭死了這麽多人他們要是還沒反應就不是玩忽職守而是愚蠢了。

  可惜此時已經沒了反擊的機會,他們手中步槍尚未端起,從靜園圍牆外就有人一躍而下,輕易的兩刀結果了守候在門前的兩名警衛,隨後撿起他們的步槍就要朝著裡頭舉槍瞄準的警衛開槍。

  文搏等待的槍聲並沒有響起,那名身先士卒的東洋人同樣大驚,低頭一看才意識到槍膛裡根本沒有裝填子彈。

  裡面的警衛同樣如此,居然一個個都是空槍狀態。這等機會東洋人像是打了雞血,吼叫著義無反顧衝進了靜園,片刻後幾聲慘叫傳來,再無動靜。

  守在高處觀察的文搏並沒有急著進去,因為他還在等待那東洋女人的動向。那個帶著宮若梅的東洋女人此時坐在一輛東洋人偽裝成車夫的黃包車上,旁邊還有幾輛同樣的黃包車,見著東洋人順利殺入靜園,一反常態的就要離開。

  文搏卻很奇怪,行動的策劃人怎麽會這時候離開?按理說至少要知道結果之後才能走,文搏遲疑片刻,決定先把衝進靜園的東洋人料理了再說。

  眼見著黃包車拉著宮若梅和那東洋女人走遠,文搏一言不發的順著東洋人闖開的大門走進靜園,裡頭倒著幾個鮮血直流的警衛,眼見已經沒救了。

  看到這文搏有些奇怪,到底裡頭住的什麽人才需要警衛保護?難不成是哪家下野軍閥?東洋人大張旗鼓就要殺死一個失了權勢的軍閥不合常理,文搏覺著裡頭很有古怪,加快腳步往裡頭走去。

  剛進了宅邸裡頭第一層的大廳,裡頭富麗堂皇裝飾東西結合,精致的吊燈映照著桃花玻璃屏風,影影綽綽如入仙境。

  可文搏進來就感到脖子後面汗毛直豎,他頭也不回,將手裡鐵槍當做重錘,反手一掄繞著自己劃出一個大圈,連帶著玻璃屏風像是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稀裡嘩啦碎成一地,順帶兩個藏身屏風之後的東洋人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真勇敢啊。”文搏還有閑心讚歎一句,這群東洋人有兩把刷子,裝作不起眼的漁民,可這身手紀律讓文搏一眼就看出他們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或者忍者,這年頭哪還有野生的忍者啊?所以十有八九是東洋來的特工。

  所以文搏殺起他們更沒心理負擔了,當文搏一槍將他們從屏風之後打了出來,在宅邸其他地方搜索的東洋人也聞訊趕來,一齊湧入大廳,揮舞著短刀匕首向文搏殺來。

  東洋人的悍勇讓文搏都有些吃驚,不過響起馬三臨死前的狀況,文搏懷疑這群死士也服用了一些藥物,讓他們悍不畏死才能直面自己。

  如同血肉的磨坊,整個大廳在文搏的肆虐下兩米之內壓根進不得活人,一杆鐵槍當做重錘橫掃豎劈,挨著死,碰著亡,片刻功夫大廳裡盡是倒在地上骨斷筋折頭顱糜爛的東洋人。

  文搏迅速清空了大廳,正待去下一個房間尋找線索,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本就沾染了鮮血的臉上露出猙獰笑容,如神似魔一樣甩了甩槍杆抖落上頭鮮血,說道:“瞄準了嗎?再不開槍,我要走了。”

  隨著文搏話語落下,潛藏在屍體當中的一個東洋人瞳孔緊縮,暴怒著大吼:“洗內!”,隨即扣下了扳機。

  這個東洋人手裡拿的是警衛手裡充當依仗的槍械,本來都沒裝彈,東洋人輕松殺入靜園本沒在意這東西,誰知他們剛進了靜園正在搜索某個目標人物,就有一個不知死活的的家夥衝進來搗亂——然後東洋人覺得自己見著了傳說中的魔神,一己之力如同山中的猛虎撕碎了所有敢於上前的武士。

  只有他,裝作死亡倒在同伴的屍體中,天照大神保佑,讓他找到了丟棄在地上的這杆步槍。這個東洋人摸索著找到彈藥上彈,悄悄瞄準文搏,這個要開槍,就聽見了文搏的嘲弄。

  於是他動手了。

  “砰!”槍聲響起,東洋人睜大雙眼看著眉心的一根亮銀色鐵槍,此時上頭近乎反光,照映著這個東洋人扭曲的面容,他喃喃自語到:“好……”

  活沒說完,瞳孔放大徹底失去了意識。

  文搏從他眉心抽出鐵槍,抖去上頭血肉,回頭看著唯一完整的屏風上玻璃已經碎成渣滓,屏風後方的牆壁上一個彈孔清晰可見。

  “全神貫注的情況下,已經能躲過子彈了,看來我的努力沒有白費。”文搏感慨一句,其實心裡頭也有些緊張,他聽見子彈上膛的刹那幾乎心臟都要跳出胸腔,強自鎮定拖延了片刻,那個東洋人果然上當,瞬間的遲緩給了文搏機會,在間不容發之際躲開了這一槍。

  文搏確認這間大廳裡東洋人都已死去,就要去其他的屋子裡清理其他地方的敵人,卻不想剩下的東洋人哪怕服下了讓人無所畏懼的藥物都已膽寒,本能在這一刻壓過了他們瘋狂嗜血的衝動,一個個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躲避這個煞星。

  可是文搏不是寬恕之人,他一路走來,見著東洋人就補上一槍,不管你逃還是裝死還是衝上來,對文博而言都是一槍的事情。

  不料就在文搏快要清理完整座靜園時,見到了意外一幕。

  那是一個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的警衛,肝部中刀止不住血,已經是必死局面,大量的失血讓他剛剛已經昏迷。文搏從他邊上路過看上一眼就知道他死定了,這人恰好在此時回光返照,一眼就看到一個模樣古怪的男人手持一杆鐵槍經過,他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麽。

  卻不想這人沒死,文搏好奇之下走過來,那人瞪大眼睛,望向文搏,想要說些什麽。

  文搏也有些驚詫,這人都要死了難道是要交代遺言?

  警衛早就如風中殘燭,氣若遊絲的強撐著說完一句話之後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可他說的話卻讓文搏腦海中如同電光閃過,補齊了所有線索。

  “廢帝……他們要搶……”

  廢帝是誰不用多說,再加上幕後主使是東洋人,文搏哪能不聯想起歷史上廢帝在津門逃出關外然後第二次複辟之事?為何文搏之前從沒想過東洋人是要做這件事,主要因為時間線出現了變動。

  此時才剛剛進入秋天,按文搏記憶中這件陰謀是在快到了冬季才發生,或許是文搏的出現使得東洋人提前覺得津門有機可乘,都不等少帥不抵抗逃入關內就先一步想將廢帝抓在手裡。

  文搏心中閃過無數念頭,他作為一個華夏人遇見這種事哪能不管?若是任由東洋人將廢帝秘密帶到關外,不用想就知道東洋人必定有了更充足的理由入侵。所以文搏當機立斷,今日決不能讓東洋人得逞。

  可文搏已經清理了殺進來的大半東洋人,根本沒見著他們撤離也沒有像是廢帝的人出現,甚至這間屋子裡除了警衛文搏都沒見著其他東洋人之外的人。

  文搏瞬間意識到,廢帝根本不在靜園!

  很可能這群東洋人人都是留在這裡的棄子,用來吸引本地軍閥的注意力,到時候東洋人就能帶著早就被他們偷運出來的廢帝暗度陳倉——津門緊鄰海邊,一艘小船就能輕易地將廢帝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到關外,歷史上他正是藏在後車廂中離開住所然後在渡口乘船前往關外。

  此時文搏該如何做?沒人能和他商量,他竟不知不覺當中處於了歷史的交叉口,或許這一次文搏的舉動將會影響後來的諸多重要歷史事件,這份重擔無聲無息的壓在了文搏肩頭。

  然而文搏似乎並不在意可能造成的後果,歷史上廢帝逃到關外在東洋人的支持下建立傀儡政權,已經差不多是最糟糕的結局了,文搏就是當場把廢帝殺了都比讓他跑關外要好。

  這樣一想,文搏輕松許多,他也不是能夠感化廢帝讓他改過自新的聖人,也不可能放任東洋人將廢帝帶去關外,那趁著東洋人製造的混亂,直接將廢帝殺死在津門然後推脫給東洋人無疑是個最有利的方法。

  哪怕東洋人自己都說不清,他們本來就有獨走的傳統,自己都得懷疑是不是手下有別的派別故意殺了廢帝。到時候國內外輿論都會針對東洋人,雖然這年頭輿論沒啥用,但是好歹能讓東洋人收斂一些。

  只是文搏知道,自己在津門或許待不了多久了,這次出手惡了東洋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乾脆乾票大的,正好見識見識各地人文風景,會遍天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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