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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從挖地道開始》第293章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
送走蕭何,曹參等人後,劉邦獨坐在庭院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為什麽別人都能時來運轉,自己卻一事無成?

 難道就因為自己缺個貴人?

 可這屁大點沛縣,哪裡去找貴人?

 心中有些鬱悶的劉邦,端起酒碗喝了口悶酒,正準備起身收拾桌子,忽聽門外傳來一道呼喊聲:“劉三兒,在不?”

 “不在!”

 劉邦聽到呼喊聲,愣了一下,沒好氣的回道。

 門外突地傳來一陣哈哈大笑:

 “好你個劉三兒,難怪今日沒請我喝酒,原來在這一個人吃獨食呢!說吧,哪裡來的官錢.....”

 “什麽官錢?這魚是我下水撈的,米是鄰裡送的,菜是我大嫂家的,酒也是我自己的錢買的,少胡說八道你!”

 劉邦心情本來就不好,忽聽來人冤枉自己公款吃喝,不由惱羞成怒。

 然而,來人卻毫不在意,依舊笑呵呵地朝他道:“剛才我看蕭吏掾他們從你這裡出來,是發生什麽大事了嗎?”

 “你一個趕車的,關心這些幹嘛!”

 劉邦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繼續收拾桌子。

 來人仔細打量了眼劉邦,忽地感覺今日的劉邦,與往日的劉邦有些不同。

 往日他每次駕車送完客人返回的時候,都要來泗水亭跟劉邦聊天喝酒。

 而劉邦也從未怠慢過他。

 兩人私交甚密,無話不談。

 可今日的劉邦,卻明顯心不在焉,甚至有些沮喪。

 “我可沒想關心你們那些破事,只是從這裡路過,順便來看看你,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走了便是!”

 “喂喂喂....你等等,等等啊夏侯嬰!”

 眼見來人說走就走,劉邦忽地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不對,連忙追上去攔住對方。

 只見夏侯嬰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的回望劉邦:“劉亭長還有何事?”

 “鳥的亭長!還是喚我劉三兒親切點!”

 劉邦笑罵了一句,抬手拉著夏侯嬰的胳膊往回走,邊走邊問道;“這天色都快黑了,你怎麽還趕車?”

 “王縣令有命,在下莫敢不從也!”

 “王縣令?”

 劉邦微微一愣,不由道:“他居然親自找你接人?到底是何人?”

 “有酒吃不?”

 夏侯嬰狡黠一笑。

 劉邦好奇心很重,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有有有!你先坐,我去收拾一下!”

 很快,劉邦就收拾好桌子,又不知從哪找來一包乾果,遞給夏侯嬰。

 夏侯嬰吃了一個乾果,嘬了口米酒,才緩緩說道:“我去接的這人,乃王縣令好友,據說其為單父人士,人稱呂公。”

 “呂公?”

 劉邦皺了皺眉,沒有一點印象。

 卻聽夏侯嬰又道:“呂公因躲避仇人報復,舉家搬來沛縣,王縣令不僅親自安排我去接他們,還準備為呂公接風洗塵!”

 “哦?這呂公莫非大有來頭?”

 “是否大有來頭,在下不知,但能得王縣令如此重視,想來應該是位貴人!”

 貴人?

 劉邦心頭一震,暗道自己不就想找一位貴人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貴人’不費功夫!

 心中狂喜,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劉邦,饒有興趣的追問夏侯嬰:“你可知在何處舉辦酒宴?咱們也去祝賀祝賀!”

 “在縣城.....”

 夏侯嬰隨口答了一句,忽又感覺不對,連連擺手:“我就算了吧,要去你自己去!”

 “怎麽?”

 劉邦眉毛一挑,痞裡痞氣的道:“你怕丟人?”

 夏侯嬰有些尷尬的搖頭道:“也不是,主要是沒錢.....”

 “沒錢怎麽了?沒錢就不能祝賀了?”

 “既然是祝賀,總不能空著手去吧.....”

 “呵!”

 劉邦不置可否的呵了一聲,跟夏侯嬰有的沒的聊了起來,這一聊就是半宿。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

 劉邦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梳洗一番,便去了沛縣縣城。

 此時,沛縣縣城一家名為築金台的酒樓,人聲鼎沸。

 沛縣大大小小的官吏,都懷揣禮金,齊聚築金台。

 王縣令見來人太多,整個築金台內堂都坐不下,於是明文規定:“禮金不滿一千者,在堂外候坐。”

 當劉邦趕至築金台的時候,剛好見到一個木牌,豎立在內堂與外堂的走廊中間,不由眉頭大皺。

 他本來心中就厭惡這種場合,更看不起這幫仰人鼻息的沛縣官吏,所以來的時候,分文沒帶。

 但想著好兄弟蕭何都前途無量了,自己還在摸爬滾打,心中又不是滋味,於是硬著頭皮,大搖大擺的走進築金台。

 這時,一名小廝上前攔住了他:“足下請這邊登記禮金!”

 “什麽禮金?”

 劉邦斜眼看向小廝。

 小廝陪著笑臉,點頭哈腰道:“王縣令有規定,禮金不滿一千者,在堂外候坐!”

 劉邦眼珠子一轉,有些好笑的追問道:“那禮金超過一千者,在哪裡入坐?”

 “自然是內堂....”

 小廝隨口答了一句,忽又覺得自己答得不夠完善,於是補充道:“禮金超過一千者,就算去了內堂,也得按禮金多少來定座次!”

 “呵呵!”

 劉邦被小廝這話氣笑了,一股‘混’勁兒湧了上來,二話不說,直接走到書寫名帖的桌桉前,搶過一支毛筆,赫然寫上四個大字:“賀錢一萬金!”

 然後在小廝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大搖大擺地走進內堂。

 很快,他就找了個位置,堪堪入座。

 “泗水亭長劉季,賀錢一萬金!”

 當縣府童仆唱出劉邦的名帖時,舉座皆驚。

 “什麽情況這是?劉三兒哪來的這麽多錢?”

 “是啊!這不是忽悠人嗎?”

 “我看他是活膩歪了,居然敢來攪王縣令的局!”

 眾同僚不是驚訝劉邦的財力,而是驚訝他的膽子。

 要知道,古代縣令的權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區區小吏,那還不是被人隨意拿捏。

 就在王縣令黑著臉,準備命人將劉邦趕出去的時候,不知詳情的呂公,笑呵呵地迎了出來:“哎呀,不知是哪位朋友如此康慨,幸會幸會啊!”

 “你是....呂公?”

 劉邦見一位白發老者,朝自己笑臉相迎,不由愣在當場。

 “正是....”

 呂公摸著胡須,仔細打量劉邦,越看越覺得驚奇。

 原來,他會一些面相之術。

 從劉邦的面相來看,他覺得此人不同凡響,於是心生敬重。

 “來來來,請上坐....”

 眼見劉邦依舊呆愣在原地,呂公又熱情的招呼他上坐。

 這一下子把劉邦整不會了。

 他只能老實巴交的跟著呂公,來到距離王縣令不遠的桌桉前入坐。

 剛一入座,立刻有數道銳利的目光,朝劉邦投來。

 劉邦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拘束,後面喝了幾杯酒,索性放開了。

 反正你們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

 愛誰誰。

 推杯換盞間,劉邦突然瞟到坐在自己下方的蕭何,不由笑著調侃道:“蕭吏掾,你也在這啊,花了不少錢吧!”

 “劉三兒,不許胡說,蕭吏掾是主持酒宴和秩序的!”

 曹參生怕劉邦把事情鬧大,連忙湊到他耳邊低語。

 蕭何尷尬地看了眼王縣令,又看向呂公,有些歉意的道:

 “呂公勿怪,劉季這人一向滿口胡話,很少做成什麽大事!”

 “凡天下人者,能成大事者有幾何?”

 呂公似乎沒理解蕭何的話,反而對劉邦這種放蕩不羈的性格越來越喜歡。

 劉邦也越喝越起勁,後來乾脆將接風洗塵的酒宴,變成了自己的個人秀。

 酒宴結束後,呂公送走滿臉鐵青的王縣令,特意將劉邦邀請到自己新家裡,對劉邦語重心長的道:

 “我年輕的時候,遇到過一位老神仙,教了我面相之術,後來,我很喜歡給人看相,經我看相者,多不勝數,但沒一個面相能及你劉季!”

 聽到這話,劉邦因為喝酒喝得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醒了幾分,呆呆的看著呂公。

 呂公見狀,笑著捋了捋胡須,又用更為鄭重的語氣說道:

 “老夫有兩個待嫁女兒,一女年芳十六,一女年芳十二,如若不棄,老夫願將次女許配給你,做掃榻之妻!”

 “這....”

 劉邦眼珠子瞪得滾圓,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呂公。

 他怎麽也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自己只是來尋求‘貴人’幫助的,沒想到‘貴人’居然將女兒許配給自己。

 在劉邦心中,他已經將呂公視為自己的‘貴人’了。

 呂公將女兒許配給他,讓他仿佛有種天上掉餡餅兒的感覺。

 “嶽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劉邦也不推辭,堂而皇之,心安理得的討了王縣令好友家的閨女。

 此消息一經傳出,全縣皆驚,議論紛紛。

 “喂,你們說,那個新搬來的呂公,到底圖個啥啊?”

 “搞不明白,著實搞不明白!”

 “據說呂公家的女兒,美若天仙,真是便宜劉季那小子了!”

 “誰說不是呢,我看呐,最氣憤的莫過於王縣令咯,以後有劉三兒好受的!”

 “噓.....這話可不興說啊!”

 .......

 就在全城議論紛紛,看呂家笑話的時候,呂公妻子更是氣得要懸梁自盡。

 “老頭子!你湖塗啊!”

 呂公妻子手握白布,腳踩木凳,聲淚俱下的呵斥呂公。

 這個時代的女子,不像後世朝代的女子,性格都比較剛烈。

 什麽三從四德,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夫命不可違的規矩,在這個時代,幾乎都沒有。

 呂公與妻子共同經歷了很多患難,兩人感情很深,所以呂公見妻子準備懸梁自盡的時候,嚇得六神無主,連忙朝她勸慰:“你先別急,咱們下來再說!”

 “說什麽啊說,現在全城都看咱們的笑話,我到底是遭了什麽孽啊,當初就不應該嫁給你,跟你受罪不說,兒女還被你送人了....嗚嗚嗚.....”

 眼見妻子毫無形象的當著眾仆從的面哭鬧,呂公不由老臉通紅,但還是強忍著性子,安慰道:“別哭了,這麽大的年紀,也不嫌丟人....”

 呂公妻子一聽這話,當時就火了:“你也知道年紀大啊!你看看那劉季,跟咱們相差多少?”

 “你,你休要胡說!”

 呂公被妻子氣得渾身顫抖,眼前陣陣泛黑。

 妻子見他搖搖欲墜,擔心他有危險,連忙跳下木凳,扶助他:“老頭子,你可別嚇我!”

 “夫人....”

 呂公緩了緩情緒,定了定心神,無比認真的看著妻子:“你就信為夫一次吧....”

 呂公妻子依舊有些不滿:“老頭子,不是我不信你,當初你想讓咱們閨女許配給貴人,帶咱們一家出人頭地;

 那沛縣縣令跟你關系很好,咱們來投奔他,無依無靠,讓閨女嫁給他正合適,可你偏偏將閨女許配給劉季那窮小子,這是為何啊?”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

 呂公不想再跟妻子多作解釋,當即拂袖而去。

 其實也不怪呂公一意孤行,主要是這個時代的人,都相信那些玄乎其玄的東西。

 畢竟玄學這種東西,即使到後世,也沒法用科學來解釋。

 反正呂公不止一個女兒,拿一個來賭一把,萬一成了呢?

 然而,偷偷躲在門簾後的俏麗女子,聽到父母的談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心若死灰。

 盡管這個時代的禮教沒有後世朝代那麽嚴格,但也講究父母之命不可違。

 既然呂公心意已決,她注定就要嫁給一位年長自己十多歲的老光棍。

 “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

 回過神來的俏麗女子,留下兩行傷感的淚水,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和孤獨。

 她名為呂雉。

 如果歷史順利發展,她會成為華夏歷史上,與武則天齊名的政壇女強人——呂後。

 劉邦和呂雉的婚事,就這樣被‘趕著上架’一般,提上了日程。

 連彩禮錢, 呂公都沒問他要。

 反正知道他拿不出來。

 至於劉家,則滿心歡喜的迎娶這個‘白撿’的媳婦兒。

 而沛縣父老,更是羨慕劉邦娶了一位能乾的媳婦兒。

 可誰又知道,這位能乾的媳婦兒,差點奪了他劉家的江山。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如今劉邦認定呂公是他的‘貴人’,就是不知道,呂公能否能助他一飛衝天。

 或許,將呂雉嫁給他,就是幫他轉運的。

 但不管怎麽說,劉邦還是走上了自己人生的軌跡,開始朝另一個階段進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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