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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123章:你家君侯,對自己也太狠了!!
不多時,兩人進了營地內,來了兩名軍師。

一個很老,一個很小。

周瑜觀那身穿灰色袍子,發絲垂落兩側,頭上束發髻的乾淨年輕人頗有好感。

這人不光乾淨利落、面色白淨,而且眼中已有深邃之感,唯腹中有謀,博覽群書方可現此等氣質。

其人身高估計有八尺,容貌清秀穿著得體,嘴角似含笑,雙眸有神。

但年紀確實太小了。

如此年紀居然也可在軍中為軍師。

而另一人更加奇怪,清瘦不說,有枯敗之感,臉頰兩側更是仿佛沒多少滋潤皮肉,緊貼著臉骨,胡須仿佛筆尖毫毛,雙目卻很有神采。

看似老邁,但實際上精神體魄應當都不錯,走路時氣息綿長,甚至都感受不到他有何動靜。

賈詡過來時,當即微微躬身,對孫策道:“將軍久違了,我曾在你十六歲時遠遠見過一面,如今依舊還記得當年神俊,此風貌遺乃父之雄偉。”

“先生何人!?為何得見?可是我父舊識?”這話說來,孫策當然覺得意外。

自己對這老者是半點影響都沒有,概因他從未在江南、江東走動,是以聲名才不顯。

否則這些年韜光養晦、尋師訪友,怎會不知此人面貌?

“哦,並非舊友,當年李儒代董卓向孫堅將軍求親,求的便是以其孫女,嫁將軍也。”

“那時候李儒被亂棍轟出軍營,回來便說了將軍神俊,好在那時未能促成此婚事,否則將軍便落了威名了。”

“哦!那學生知道先生是誰了!”周瑜笑著插了句嘴,當即拱手道:“先生恐怕是,當年牛輔軍中司馬,後為漢室之侯的賈文和,前些年還在張繡軍中,被奉為長輩,如今卻到了徐君侯的軍中為軍師。”

“學生周瑜,字公瑾,老家便是廬江舒縣人,後叔父到丹陽為太守,故而在丹陽有所學。”

周瑜說出身份後,讓孫策的表情稍微變了一下,當年董卓軍中謀士,現在雖然為盟,可不知那時候有沒有結仇。

怎麽是此人來接待,倒不如隻讓這個年輕謀士來。

“這位小先生,又是何人?我觀其氣度頗為俊逸,恐怕是大族子弟。”

周瑜抬手而問,對青年人他比較感興趣,一來是未來更多要交手的便是年輕者,而來此人身姿氣度已不凡,但明顯年歲並不大。

但年歲不大卻可擔當重任,要麽是身份斐然,要麽是才學真的很高。

諸葛亮對周瑜拱手鞠躬,道:“在下諸葛亮,字孔明,是徐君侯唯一的弟子。”

“謔呵!原來如此!”周瑜短促的笑了一聲,眯著眼又審視了些許,道:“果然是後生可畏,孔明既是唯一弟子,才學必然極高,得君侯悉心教導,日後恐怕也是我大漢名臣!”

諸葛亮拱手而下,面色澹然。

“請到大帳內安坐,君侯還在皖縣,應當下任之後就會來,不過本就不是君侯招待二位。”賈詡一路走著,在去往主帳前的路途上和兩人笑著說道。

“哦?”周瑜、孫策對視一眼,都是好奇,“那是何人?”

“是曹氏嫡長子,五官中郎將。”

“曹子脩……”

孫策此時才算是稍稍安定,心中多了幾分欣喜,如此看來,大度必可換得爵位與官位。

可封丹陽太守,或者要一個上將軍之職,日後好回去整頓士族,再將他們家中錢財與人才都榨出來。

如此方為大計,這麽看來,甚至不用露出交好之意,只需以此而交換便可,既為曹氏嫡長子,如此心胸氣度,應當還是有的。

“那大公子現在何處?可是與君侯一同在皖縣?”孫策這邊還在思索之時,

周瑜已經欣然答應,跟隨到了大帳之外。賈詡笑道:“並非如此,大公子恐怕還在關口處,廬江關隘也有不少流民,公子應當是在安撫百姓,很快就回到來。”

“原來如此……”

兩人聽聞盡皆點頭,看來這曹氏還真的是徹底將仁義奉行到底了。

連這位曹氏的嫡長子,都肯親自安撫區區一個關隘的流民。

不簡單呐。

兩人感歎之時,諸葛亮心中也同樣在感歎,他方才差一點便脫口而出,想不做掩飾明言曹昂追不上行軍,故而落在後頭。

而他所想,並不全面,諸葛亮覺得若是這麽說,可讓兩人更加敬佩君侯用兵神速。

但再聽了賈詡之言,當即覺得這麽說更盡善。

老東西果然很圓滑,學到了。

諸葛亮心中暗暗想道。

進入軍帳內,幾人落座,主位則是空了下來,趁著曹昂還沒來,他們先行商談了許多行軍事宜。

諸葛亮直言贈予三千石糧草、八百斤肉到孫氏營地之內,用以駐軍。

但兌現糧草要等數日之後,糧車徐徐從陳留、東郡、下邳幾地一同運送過來方可。

約定一同攻袁術以西,並且配合曹操大軍圍住袁術壽春。

他的淮南一郡之地,雖然地廣物博,但終究也只有這一地。

逐步蠶食之後,便可徐徐圍之,如今真正的戰場還是在徐州一線,而袁術大軍在壽春駐扎不少。

此時局勢還需商議。

於是,在彼此不斷商談之下,一個早上幾乎便過去了。

到得中午,周瑜與孫策兩人都略微有些疲憊,一夜行軍,又安頓扎營,到現在其實已經該安睡了。

可觀賈詡等人,似乎未曾有疲憊之意,想到他們也是一夜未睡,大家彼此也都撐著罷了。

等晚上若是可款待酒宴,喝些酒回去安睡,倒是也不錯。

曹昂一進來,滿面春風,快步走向了孫策處。

兩人也同時站起身來迎接。

“在下來晚了,諸位久等,久等!



曹昂一路去主位上坐下,再立身而伸手,“二位請坐。”

“伯符,應當更為年長,子脩鬥膽叫一聲兄長。”

孫策點點頭,仔細看了看曹昂臉色,頗為英俊,氣勢很像曹操,笑起來時有豪邁之色。

但若是不笑,便是儒雅安靜之感,下巴已經略有胡須,呈“山”字型,又有些許延伸出下巴去。

氣度也是磅礴大氣,毫無生澀之感,有些年輕人若是見得生人,總會拘謹。

譬如江東的許多才俊,見到孫策與周瑜時,都會有些說不出話來,或者是支支吾吾,緊張不已,為氣度所懾。

但這位大公子的確不丟曹氏臉面,進來之後幾句話便可讓兩人拉近關系,並且直接了當坐在主位上,一番安排馬上就顯出主人氣度。

“我父親,與孫堅將軍當年攜手討董,實際上在盟軍取得建樹後,唯一還在盡心討伐賊寇的,唯有我父,孫堅將軍,和當今豫州牧玄德公也。”

“不錯!”孫策傲然挺胸,每每說起此時,他心中總是更加自豪,“天下英雄,莫過於此,當初多少諸侯豪言壯語,後不都是為利而擾!”

“我父討董直至其逃亡長安,仍舊還在叩關鏖戰,最終兵糧殆盡,方才攜部撤軍,到南陽平叛安身。”

“子脩所言,令我心中欣喜,看來如今,你我雖為當初英豪之子,也有同往之志趣!”

孫策說話鏗鏘有力,中氣十足,顯然武力極高,有大將風范,對曹昂一笑,絲毫不掩飾對他之欣賞。

“哈哈,那必當宿醉一場!如此,子脩款待兄長之後,便可定盟而攻袁術!討逆賊於壽春,奪功績於亂世,追父輩之雄姿!”

“當如是!



孫策目光激昂,當即起身,這番話真是說到了他心坎裡,如今這態勢還真像是這樣。

只不過不同的便是,曹昂之父為他打下了如此家業,人才濟濟又有天子在手,日後隻管接手。

而我父,卻唯有言傳身教在心,有舊部數千在後,有江東些許基業在腳下,要稍顯頹勢。

但英雄不問來處,唯有爭鋒圖霸,到最後才可定英雄!

此刻,兩人仿佛相見恨晚,又再高聲而言,頗為熱烈。

談得興起更是放聲大笑,看得周圍諸人心裡逐年安寧下來。

曹昂雖仁厚熱情,但說話不露分毫,每每提及廬江之事,皆說漢土在手,百姓安寧。

不給孫策半點開口要一城一地的機會,而後來孫策知曉不可能要到,也轉而說向了當年爵位。

曹昂當即會意,拱手道:“兄長之言,甚是!此侯爵必當承襲,而兄長之功績,定江東邦業,應該早任將軍也,弟回許都定然向天子請言!”

“當真?若如此,今夜必要敬子脩三大碗!”

“好說,好說!”曹昂笑著擺手,臉上燦爛不已,這時候,軍帳大門倏忽掀開,風吹帳門獵獵作響。

匆匆走進來三人,乃是徐臻、許褚與趙子龍。

他們三人剛剛從城外田土處回來,徐臻因為又跑去教人劁豬,所以銀甲的袍裙上沾了不少血跡。

他掃視了一眼,在客位上的兩人,匆匆走到軍帳一側,而後找到了皮袋子,咕冬咕冬大口喝水。

之後暢快的舒了口氣,又和曹昂道:“我急著去探路,估計下午回來。”

“此去東部,有數條小道,大道上設防崗哨三道,而小路仍需防范,水陸兩地我都去查探,到時候你們水軍或許也可入。”

“哦,哦……”

諸葛亮和曹昂不自覺的都站了起來,徐臻來得太突然,而且喝水後又要風塵仆仆的去,一時間竟然沒不知道說什麽。

只能“哦哦”幾聲。

“這位將軍,查探水路可否要公瑾同往!”

周瑜當即想要叫住,結果徐臻並沒有回頭,大步出門的同時擺了擺手。

當然不需要!

可別來摻和了,我兩條路都要去,白給的自律值憑什麽不刷,我現在精神得一匹,趕快把體力消耗掉。

感覺要來獎勵了!再堅持數日!

在門外還有戰馬在,三人騎上戰馬奔馳而去,帶了一隊騎兵,很快“喝催”戰馬的聲音響起逐漸遠去。

這一來一去,曹昂剛才說到哪都忘了。

“方才,說到何處?”

孫策也回過神來,笑道:“子脩如此康慨,肯為為兄向天子進言,此當為舉薦之恩,伯符定當銘記於心。”

“哦,當然不必如此,這是兄長本身功績!”

曹昂回了一句,但不知為何,兩人相視一笑之後,再也聊不起來了。

孫策甚至想到剛才進軍帳那人,臉還有點微微發燙。

覺得這時候似乎有點聊不下去了。

人家在外依舊還忙碌,將軍副將都在探尋進軍路線,搜尋小道防備突襲。

徐伯文身為君侯,還在皖縣為百姓教導屯田,方才那將軍身上一身血氣,明顯是剛剛四殺回來。

廬江郡內並不平靜。

這幾處都如此忙碌,怎能安心商討,再說下去,什麽豪言壯語都有點抽在臉上發疼。

感覺就好像有人拿著書簡,書簡上寫著方才所說過的豪言壯語,在一邊抽打他的臉,一邊說“你好了不起喔”。

心裡萬般不是滋味。

曹昂同樣也有此感。

這時,周瑜不由得詢問了一句,“大公子,方才那位來去如風的年輕將軍是何人?莫非也是徐君侯麾下心腹?”

“啊?”曹昂眼睛一呆,生無可戀的片刻,眨了眨眼道:“那就是伯文兄長啊。”

“什麽?”周瑜和孫策直接立身而起,不可思議的盯著曹昂,“就剛才那位?”

這麽年輕?!

“嗯……”

他們掃視眾人的臉。

全都是一副早已習慣的模樣,見怪不怪了。

“他在皖城放糧,之後又趕回來查探進軍路途,順帶還要安排巡守……”

這麽說,這軍營不是各處都在忙碌。

而是徐伯文親自在各處忙碌?

孫策現在感覺臉更疼了。

我還叭叭在這聊天呢。

徐臻一直沒有停歇,若是沒記錯的話,他到今日恐怕也是沒有休息。

兩人對視了一眼,周瑜的額頭也略微有汗,不再像之前那般有談笑風生的風度。

此時兩人同時抱拳,道:“子脩,既如此還是改日再飲酒,此時戰事未平,逆賊仍在,如何敢心存僥幸!”

“我等也當回軍營操練兵馬,派出探哨查軍情,再發令引軍至淮南邊境!”

“兄長,不如吃個飯——”

“不了!”孫策鄭重的抱拳,“除卻篡漢逆賊之後,再與子脩痛飲!”

我怎麽可能吃得下啊!

“否則,我坐立難安!

”孫策似是歎氣般說道。

太狠了,你家這位君侯……對自己都這麽狠!日後如何與之相提、並論!

兩人奮起而走,來時閑庭信步,走的時候恨不得是大步流星上馬狂奔。

“二位慢走。”

曹昂一直送到了門口,緩慢走來的賈詡和諸葛亮兩人在後不斷感慨。

“唉,以往我也是這樣倍感羞愧的……”諸葛亮深深的歎了口氣,此二人今日之心緒,他再了解不過了。

“不過,此心頭之結並不難消除。”

賈詡和曹昂同時看向了諸葛亮。

“如何消除?”

他們雖然習慣了,但是陰影依舊也還在。

諸葛亮歎了口氣,“只需君侯行事一段時日,就坦然放棄了。”

賈詡:“……”

曹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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