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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183章:他麾下,能人竟如此多!
黎陽城內。

“顏良是我大將!自起兵時跟隨於我,十年矣!

痛哉!”

袁紹痛哭之下,群情動容。

三軍之內無不是沉默以對。

曹操特意將顏良的首級裝在了禮盒之中,送到了黎陽來,於是文醜先大哭了一夜,差一點就衝出去帶兵夜奔,不過被張郃與高覽攔住。

此物一現,幾乎是頃刻間足以讓整個黎陽大為震動,所有將士在一瞬間軍心動搖,好幾個人直接坐倒在地,口中胡亂而言,不信將軍就這般死去,而且他身邊宿衛騎兵也沒有一人回來,勇武至此冠三軍之將,居然被人梟首送回,何等侮辱。

哭聲再上一調,袁紹聲音本來洪亮,氣度又極具威嚴,這場景何等令人動容,在一炷香之內,已經將黎陽所有的兵馬都哭聲了哀兵,無不是拿著刀劍長槍在手,隨時等著軍令下發,去和曹軍再分勝負。

他們折損了兩萬余人,曹氏那邊又何嘗能好過,夏侯惇在第一日奇襲時就丟了白馬,後來又複奪回,而韓浩所在官渡渡口,同樣也有不少功績,延津如今被水淹而漫,暫且無所計也,三處渡口雖都失卻,卻也是曹軍用上萬人命換走的。

他們當然也明白,曹軍並非無敵,若是要取勝必須付出不小的代價,袁紹在聽到戰報之後,連夜奔赴而來,又在半途收到了軍情,是以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到。

就是為的這一哭,他知道自己必須要來,而且一定要趕在軍心完全崩潰的時候,痛哭顏良,否則將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不過,現在即便是挽回了軍心也不可能做什麽,大軍不可能在冬天出兵,可以說白馬、官渡、延津三地都已經失了,日後要行軍的話實在是太過危險。

袁紹回到黎陽的城門樓上,洗了臉吃了點東西,趁著諸將文武都還沒完全到來,甚至還眯了片刻,以恢復此刻的心緒,畢竟哭聲太長,無論真假都需要耗費心神,是以頗為勞累。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文醜已經叫到了身前,他同樣也不好過,雙眼通紅滿是血絲,胡須已經許久沒有打理了,臉上凶戾之色是顯而易見,以至於袁紹剛剛翻身而起,馬上嘴角下撇面露不悅。

“顏良是怎麽輸的?”

“是,是被徐臻……設伏所殺!”

文醜本不想再提及,此刻無奈之下再提及了顏良之死,讓他逐漸怒氣而起,卻在想要再說些肺腑康慨之言的時候,被袁紹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心裡的氣就消了不少,“他是死在急於求成。”

“顏良著急方才入局,中了陷阱,那延津不要了便是,日後又可奪回來,死守黎陽他曹軍也是寸步難行,結果非要與人正名,想去碰一下那位擒下呂布的徐伯文,想不到他麾下有這麽多能人異士,方才身死,此為冒進之失,你難道還要重蹈覆轍嗎?”

文醜陷入了沉默,他知道現在殺出去,氣候不便行軍不說,徐臻肯定也是天羅地網的在等待他率軍去赴死,袁紹見狀在他肩膀上狠狠捏了一下,“我又何嘗不是想立刻報仇,將曹操的兵馬擊潰,奪下許都迎奉天子,以曹、徐二人的人頭,為顏良祭奠,可現在,必然不可進軍,讓曹軍在官渡之外,於天寒地凍之中先堅守數月,讓天公將其銳氣冷冽豈不更好?明年自然可以再圍白馬、延津,奪回這些失地。”

“主公!”

文醜憤恨的低下頭,他知道袁紹既然這麽說了,就肯定不會再出兵了,這一忍讓,會讓今年年關軍士之心大為動蕩,決計不可能安撫下來,哪怕是用了哀兵之法指引,一樣心中會懼怕。

“不必再多言,一切在明年都會有分曉,此次當然是我們敗了,敗不可怕,一敗塗地才可怕,此次折損兵馬並未動到筋脈骨肉,不過是皮毛而已,我們卻可看到徐臻麾下的奇兵,顏良為我軍打探出來的消息,定要用上方才不算是辜負,先行回去吧。”

袁紹拍打了幾下他的肩膀,令文醜再也沒有任何反駁的心思,徐臻的兵馬就在百二十裡之外,若是進攻的話自己一夜就可以帶騎兵奔襲,若非是有主公在此,他真想去。

但現在細細想來,若是真的去了,結果未可知也,或許徐臻就等著自己去。

“好,好!我明年開春再去,那時候一定可斬其人頭。”

“他麾下將軍多,但兵馬不過一萬而已,真正越過了官渡過河之兵,數萬人都是其麾下外將,但有一人主公不得不考量,一名頭戴面具,渾身附甲之將,勇猛非常,我等作戰之時多有遇到,每每遇見多會被其斬殺將校,此人作戰勇猛,善用一把寒光戰馬刀,大開大合力大無窮,且身材不算魁梧健碩,當為精壯一類,俊朗矯捷之將,有軍中傳言,會否是呂布未死,其實入了徐臻麾下,送去許都斬首的那人並非是呂布!”

“胡說八道。”

袁紹聽聞這話當即就駁斥了一句,“怎會有如此傳言,若是真有如此之將,無非是在裝神弄鬼罷了,呂布之死已早是我等所見,絕不會是他,說不得只是哪個貪生怕死之輩,以此來故弄玄虛,全身副甲罷了。”

“那也不該如此!”文醜面色認真的反駁著,“若是有能扛得起這麽重甲胃的能力,豈是泛泛之輩?能扛得起如此甲胃還可飛奔如風的戰馬,又豈是駑馬?這人不簡單也,徐臻麾下如此之將,還有不少,都在軍中已有不小的名氣,卻不知其人是誰。”

“譬如有持刀盾之將,輕甲前行以盾擋刀,如虎狼之輩可步行獨入軍中百丈遠,絲毫無懼軍士包圍,箭失射中而面不改色;也有銀甲白袍著,裝束如當年白馬,作戰似鬼魅縱馬在軍中來去如風,槍法眼花繚亂,神俊非凡;還有持雙戟而前者,無可當也。”

“還有一人,麾下千八百騎在揚州逍遙津揚名,而他則卻又親自渡河打了第一仗,所領騎兵仿佛難以格殺,傳聞兵甲刀槍不入,而所持騎槍馬刀都是削鐵如泥。”

“無可當?!”袁紹此時還停留在雙戟將那個評價內,簡單的三個字,讓他有些目眩,這是被打成了什麽樣才說得出這種話,這還是顏良的兵馬傳出來的,若是真到了魏郡那還能得了?

此等已經言過其實的吹噓,怕是已經足夠影響了明年開春的募兵了。

和這些人打,還有什麽可打的,更別說除了他們之外,還有曹氏的宗親將軍這些年也是到處揚名,立下的戰功無數,這個徐伯文的確是有些本領,麾下能人如此之多,都有實質功績,真正棘手的事情應當是在此處才是。

我來此一哭,可以讓顏良部曲入文醜營內,不至於讓他們因懼怕而卸甲歸田,可是這恐懼又該如何消除呢?世人皆怕曹孟德,現在又多了個徐伯文。

袁紹心裡已經有些沒底了,當即歎了口氣,“早知,應當聽從田豐之言,不攻不取,死守官渡,以屯田耕植來壯大自身,令百姓參軍歸附,等待農田養肥,百姓安居再戰……”

當然,他只是這樣惋惜而已,心中也明白若是如此做的話,曹操必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眼下徐臻這一鬧,幾乎將他已經架在了火堆上,明年必須出兵,否則境內將會更加不平。

而勝算能有多少,就要看現在軍中的軍心士氣,可以恢復多少,這個徐伯文,年輕但是人狠,當真不簡單呐,“許都之內那些公卿士族之人,害我不淺呐……”

袁紹當天夜裡便返回了鄴城,花了一日時間,又到夜幕時,才到達,還沒來得及吃上幾口飯,就直接去拜見了劉備,說是拜見,只是名義上有些尊重罷了,劉備人都在幾十裡之外的軍營,聽見袁紹來“拜見”的消息,放下一切馬不停蹄的趕回來等著。

在屋內相見之後,袁紹很是誠懇的問了一個問題,“徐臻,到底是怎麽樣的人?何方人士,品性如何?”

劉備聽聞這些話的時候當然是呆若木雞,心想著你找我來這,居然就是為了問這個!?再然後就陷入了更深的呆滯之中,因為劉備在隨後就仔細回想了一下對徐臻的了解,發現除了英俊之外好像說不出別的評價。

文治武功皆不錯?如此說未免太過籠統了,袁紹也不一定聽得進去,但若是細化的說,總又對很多事情一知半解,想到最後,劉備十分驚奇的發現自己對這位念念不忘許久的徐君侯,實際上一點都不了解,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曾說過,不可小看此人,難道就不知其弱點?”

“好色?不,不該如此,”劉備搖了搖頭,“他只是想給亂世流離的佳人一個家,而且若是一個本身謹慎的人,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好色,這便說明他根本不好色。”

袁紹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卻也有些道理,於是劉備把當初相識之事,以及徐臻時常會知曉很多不為人知的消息途徑的事都告知了袁紹,大戰在即他不敢有所藏,當然,有些關鍵性的事情,譬如徐臻曾經提點過的某些話,劉備並沒有說。

“呵,”袁紹聽到後面直接笑了,笑聲裡多了不少無奈,“公卿之中,以楊彪為首,不止多少人給我寫過書信,曾幾次名言徐臻乃酒囊飯袋,隻知貪圖美色終日享樂,為執金吾時任上大睡不見早晚,以曹氏恩寵為傲,慢待宗親諸將,不足為一提也。”

“誤我太深也……”袁紹扼腕長歎,神情懊悔不已,若是早點有所戒備,在徐臻到許都的時候,就立刻加駐兵馬,在官渡沿途爭奪,何至於此等境地。

“敢問,是何事讓明公如此急切,特意來細問其人?”

“顏良被他斬殺了,死在了延津之中。”

袁紹沉默片刻後,還是將消息告訴了劉備,畢竟也滿不住,在數日之內,全境官吏應當都會知曉,劉備果然也是微微呆愣住,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規勸,這個消息他有所耳聞,但一直沒信。

沒想到顏良也真的被斬殺了,顏良軍的風貌劉備可是親眼見過的,驕兵不敢說,確實有硬朗之風,鐵血之兵,絕對不是輕松可滅,隨意擊潰之軍,只能說徐臻更加精銳。

沒想到數年不見,徐臻麾下兵馬文武,又更為精進了。

劉備和袁紹又深聊了許久,他較為珍惜這個機會,到了冀州之後一直是和許攸為伍,與袁紹見面的時候也都是他引見,很多話不好說明,今日袁紹突然到此造訪,已經屬於是難能可貴的機會了。

袁紹也不算是一無所獲,至少他知道了徐臻麾下其中一個將軍,名字叫做趙雲。的確是當年白馬的舊將,公孫瓚對他有大恩,而其人居然是冀州人,頗為感慨可惜,遇不逢時。

夜晚,袁紹離去之後,劉備在宅院之中惆悵感慨, 一直等到了二弟和三弟一起回來,將兩人引到了內院之中,關上大門之後,把今日之事說與他們聽,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張飛才抬頭看了一眼兩位兄長,試探性的問道:“兄長們……能否告訴俺,冀州有幾分勝算?俺現在看來,似乎是要敗了呀……”

“哼,”關羽臉色一寒,手撫長髯,微眯目光神態倨傲,快速沉聲道:“我等在後厲兵秣馬,讓袁紹麾下將軍領軍在前,多少苦活都是我等來做,功勞自由他們去爭,今為客卿寄人籬下,且便不說了,那顏良居然還如此倨傲,敗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會敗在徐臻的手中,又讓他得以揚名。”

“二弟覺得,徐伯文此人如何?”

關羽面色凝重,深思了起來,一時間不知如何評價,虎牢三英戰呂布平分秋色,他一人可擒之,如今呂布雖死仍有徐臻在,豈能狂言說一句“不過爾爾”,自然是要尊重的。

“需交過手才可知曉,除卻徐臻之外,曹營還有不少名將,現下看來,真正要考量的反而是冀州……此前的檄文,會否罵得太過了?”

“嘖,我意向袁紹請戰,此情再拖遝下去,對局勢無益,官渡三渡口都必須要拿下,讓公右去請子遠來吧,想必他已經等我許久了。”

關羽和張飛對視一眼,都重重點了頭,關羽還接著道:“大事不外乎拚殺而成,守成不可得也,變或可得益,不變必慢損,兄長無論做何事,雲長必定跟隨。”

“俺也一樣。”

張飛眼眸瞪大,胡須顫動,抱拳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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