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一百六十九章:大漢真好,孝義為先
正堂之上。
三名黑衣勁裝的男子由宿衛引進了正堂來,對徐臻露出意外的神色。
抱拳行禮。
他們聽聞了這位成績斐然的君侯年紀並不大,但是卻沒想到這麽年輕。
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模樣。
連胡須都沒有留起來,只有短粗而濃密的一圈在臉頰下部,顯得成熟穩重,頗為嚴肅一些。
實際上徐臻已經有二十八了。
自跟隨曹操起,到今年已經足足六年之久,只是前段時日,剛剛增加了壽命。
如今八十一年壽命,相應的也顯得更加年輕了些。
“參見君侯。”
“在下何通。”較瘦弱的那人聲音略顯尖銳,居左而站。
在右的則是壯碩些,皮膚十分黝黑,手臂尤為粗壯,一看便是時常鍛煉,令雙手有力。
也可能是用鈍器,或者極其善於箭術之人。
“在下趙節。”
至於中間那位矮胖敦實的,徐臻早已經認識了。
修年。
哪怕他不笑的時候,都顯得有些滑稽,徐臻每次都會想起秀念。
頭髮扎起來反而更像。
“君侯!”陸諺這一次來,很明顯心情輕松了很多,而且臉上的傷都幾乎已經養好。
收拾得稍稍乾淨了些。
對徐臻,他心中滿是崇敬與感恩,當時徐臻雖把他折磨了一晚上,可是卻也讓他得以返回吳郡。
若非如此,不知現在已經被孫策的追兵殺死在何處了。
“這次來,是有何事?”
徐臻言簡意賅,當即問道。
現在已經接近七月,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九月底,估計就要行軍返程。
即便可以拖遝,也最多到十月而出。
若是他不在九江,很多事情其余官吏不可決議,要送書信到廬江去,頗為麻煩。
“君侯,這兩位門客都是我家都尉麾下,非常受器重之人。”
“此次來,乃是帶著都尉的口信來與君侯商議,並且有些話,想和君侯說。”
修年想到這,又走得稍稍近了些,當然他也不敢太靠近,他怕被徐臻又一巴掌打進地板裡摳不出來。
喜笑顏開,“我家都尉還帶了很多禮物。”
“都在商隊上,他知曉您不喜歡收受禮品,所以全都是以商隊而運,還有不少士族的承諾。”
“您需要的鐵銅石礦,都可用木材與糧草來換……金銀的話,同樣可以為您優惠通行。”
“有心了。”
徐臻點了點頭。
雖然早就想到他這一次來,可能會帶來這樣的消息,但內心深處還是感受到了安寧。
或許,運氣是真的不錯。
緊缺什麽的時候,自然會有人相助。
得道者多助吧。
我遲早要得道成仙的。
“那麽,許貢需要什麽?”
徐臻澹定的問道,身姿端正,面色已久嚴肅。
“孫策攻吳景、王朗,皆下也,其勇真如當年項籍之風,且極其狠辣,作風乾脆。”
“是以,我家都尉只能與嚴白虎一同投奔許昭之處。”
“若非是在九江還有君侯您,恐怕無處可去時,還要投奔士燮方可存身。”
“不至於。”
徐臻當即擺手,士燮最後也歸附了孫氏,所以去了也是被人殺。
“君侯,先下我家都尉,只求一個容身之地。”
“如王朗等人,同樣也在北求天子相助,以抗孫策之暴行,若是無您在此,我們唯有投奔荊州劉表。”
“可若是如此,孫策本來和劉表就有仇怨,如此投奔恐怕家卷不保,
都要被他殺光。”徐臻此時沉默了起來,沒有著急回答。
他下意識的在等待,按照這些年接觸的這些人來看,再多等待些許,或許他們還會更加著急。
相談之時,自己佔盡上風,那就沒必要立即開口答應。
當然,和朋友之間就不必如此。
不過修年其主許貢,好意雖多,但還不算是他的朋友。
“君侯!”陸諺果然急了。
站在他左右的何通與趙節同樣抱拳,何通要善於交談些,當即道:“君侯,若是可給容身之地,我們二千甲士,定為君侯所用。”
“都尉及其家族之財,也盡可資助君侯,以壯君侯之軍勢。”
“日後若可建功,也不求何富貴榮華,我都尉只要一郡之地可以複其原職,保全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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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個二千石。
徐臻現在就可以封。
許貢雖然暗中害孫策之名,做了見不得光的事情,可這是其人之計策,根本也不算什麽。
若是還他領二千石,惠民無憂,心中是否有大志就未可知了。
“另外,我家都尉還想問問……君侯可有什麽計策??能除掉孫策。”
“若是可除,日後對君侯必有益處!”
徐臻微笑道:“那你說說,有什麽益處?”
何通鞠躬而下,抬起頭來時神情十分凝重,“江東,踞長江之險,得川流為馳,戰船行走靈便,而周瑜深諳此道。”
“又有孫堅留下舊部得賊寇匪首歸附,兵甲以精良為主,謀略以穩固而行,於是,他在江東盤踞越久所囤之兵力越眾,軍力自然越富強。”
“日後江東不存在士族與否,賢才自然要歸附也以其勇武為主,盤踞江東,若是君侯想要攻下非大戰不可。”
“而孫策自入江東以來,有英雄氣概,不可不防。”
還是當初給曹操寫的那封書信,還是那番話。
孫策有大志,必須要打壓。
“那我問你,我與孫策比之如何?”
徐臻笑著問道。
這個問題把何通問倒了,當即愣在原地。
我擦,送命題。
這還要問,你問我我肯定說你啊。
我特麽有求於你……
總不能說孫策厲害吧?
“君侯文治武功,皆在孫策之上。”
何通憋著回答道。
徐臻頓時臉上笑容更盛,“那我懼他作甚?”
“我……”
“君侯,不可掉以輕心,孫策在江東逐漸得人心,百姓盡皆擁戴,除賊有功也。”
“不會,”徐臻當即抬手,他現在已經想好要怎麽說了,笑道:“我與孫伯符相處過一段時日,雖不長,卻能看透其人。”
“說來你們可能不信,”徐臻慢慢站起身,高深莫測悠然而言,“我除了文治武功兵法巧思,其實還有一能,可算斷陰陽,可一眼斷面相,甄未來成就。”
“此法我稱之為,一眼定甄。”
我們不信。
堂下三人頓時苦哈哈的搖頭,又不敢反駁哂笑,只能裝傻,忍著滑稽之心認真的聽。
這位君侯未免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世間豈有這樣的人。
你自己都說了,文治、武功、兵法、巧思等學,哪一項不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學習思索,而後才可求得策略思緒。
在這等情況下,還能學習玄學?
一眼斷陰陽?
拒絕也不能用這種理由啊。
不敢就說不敢!
修年此時忽而反應過來,那封寫給曹操的書信,怪不得要收起來,不敢發出去。
原來是怕了孫策的威名,而且還舍不得現在江東開放的通商繁華。
“不信?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徐臻嘴角上揚,頗為自信。
三人對視一眼,皆是仍舊不信。
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從那種差點沒繃住的面皮抽動,大家都可見一斑。
又抿嘴回頭來,對徐臻點了點頭。
“君侯請說。”
“孫策很快就會大失民心,遭境內士族所反,哪怕麾下將領文士,也會生嫌隙。”
“這,不可能。”
孫策現在大得人心,終日相慶賀。
“他,他即將聯姻,且其弟權,一直在與士族走動,也深得擁戴,怎會如此?”
修年百思不得其解。
徐臻背著手道:“福之禍之所伏,禍之福之所倚。”
“福禍相依也,”徐臻這話說得令數人震撼,心中感慨。
“好,那我們就待都尉與君侯打這個賭,若是君侯所言不實,如何?”
徐臻當即沉聲道:“我答應你主,護他全家安全。”
無非也是一句話的事,我要保的人,估計孫策和周瑜現下絕對不會貿然襲殺。
只會暗中造假象而刺殺。
謊稱意外。
“那,若是君侯所言正確呢?”
修年又問道。
徐臻輕笑了一聲,“呵,那我要你許貢家產資助,牽士族之線,搭暗通之橋。”
他說完這句話,在下面站著的修年先是愣住,而後回過神來好似被誰拐了一下,兩眼再看徐臻時竟然覺得他說的這些話,或許都是真的?
而後念叨了幾句,“應該的,應該的。”
如果這都能說準,那可是真正的通玄,這和妖物還有什麽分別,當然是該舉家資助。
那這位君侯的本領,大到恐怕已經不是項籍能比的了,而那孫伯符也只是有項籍之風罷了。
“那君侯,小人與兩位門客來此,是否可能享上次的待遇,畢竟那些珍饈美食,美酒佳釀,以及您甄選的手禮,頗為懷念……”
修年大汗淋漓,但還是很努力的向徐臻使眼色。
剛開始徐臻還真沒聽明白,心想著這人真夠朋友,自己吃了一晚上嘴巴子不夠。
今日還帶兩個人來一起吃。
不過看了眼神瞬間明白了。
應當是撒了慌了,向許貢說在我這裡吃了美食,喝了美酒才回去。
於是才有了今日許貢送了這麽多車馬,行商而走,送入九江。
也算能解決些許燃眉之急。
徐臻當即頗為豪氣的笑道:“那是自然,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呃,不亦樂乎。”
“孔明,帶他們去子脩那,好生款待!”
諸葛亮歪起了腦袋盯著徐臻,這分氣度他怎麽都學不來。
師父真狗。
……
諸葛亮親自帶去面見了曹昂。
說起了打賭的事情。
曹昂雖然不明白徐臻為什麽有這種自信,但還是打算相信他。
於是將這些人帶到府邸親自款待,還啟了窖藏的美酒。
曹昂所藏的酒,的確已經是珍貴的好久,沒有綠蟻為殘渣,釀造工藝複雜,取原漿勾兌數次,味道不減而越發香濃,雜質清除之後才窖藏。
到如今都是十幾年的年份,一打開各處飄香,令陸諺等人是滿臉驚喜。
“好,好酒啊……”
“這可真是,咱們在水鄉可喝不到這麽好的美酒,濃鬱香醇……”
趙節和何通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說話時候不斷看向陸諺,神情頗為崇敬。
還真沒騙人,看樣子修年上一次果然是得貴客上賓對待,這一次還是與上次一樣。
真是羨慕。
“嘿嘿,你看,我沒說錯吧?”
修年當即拍胸脯,雙手遞到胸前來,給曹昂敬酒,眼角不知為何有些淚花,大概是想起了上一次的遭遇,想到自己若是站著走進這徐營就好了。
徐君侯誠不欺我,站著進來真的是客人。
……
徐臻到了驛館處,來的時候已經在聽聞是何人了,廬江那邊還有的故人的確也多。
有可能是老丈人喬玄,有可能是陸家的一些年輕士子,陸家那個叫陸遜的小娃娃,還是在廬江安住的。
他以後想去江東就去江東,想跟著徐臻叫一聲叔叔,徐臻也不會拒絕。
他們陸家在兩郡都有產業家族,且已經有長輩在跟隨孫策。
所以也可能是他們。
不過聽了描述,是個脾氣不好的老頭,加上一個冷澹的女子,口口聲聲讓徐伯文出來算帳。
於是徐伯文大概猜到了是什麽人。
匆匆到驛館之後,門內老者在庭院的石榻上坐著。
旁邊有一個十四左右的年輕人在給他端茶送水,遞瓜果點心,動作很是熟悉。
華佗。
果然是華佗。
徐臻在門口笑了笑。
再見到他,感覺還是仙風道骨,且皺紋還少了許多,只是下巴的白須又長了,為了好打理索性捆了個揪。
此時華佗也一抬眼,見到徐臻後當即冷哼了一聲,“徐小子,來算帳了。”
“老朽本來是要去許都面見丞相的, 沒想到半路被你所截,莫名其妙為你領了軍醫之責,接著又莫名其妙為你救了一年的人。”
“如今這黃敘兒身體已好,寒毒散去,卻傷了髒腑之器,日後只能錦衣玉食,難食粗糧,老朽可養不起了。”
徐臻看向一旁這年輕人。
已經沒了當時的蒼白之色,身姿修長挺拔,四肢精壯,濃眉大眼。
膚色白淨而雙眸有神,唇紅齒白的一個翩翩公子,可惜了生在老黃家。
黃忠估計沒什麽錢。
巧就巧在我也沒什麽錢。
錦衣玉食,只能去找子脩了。
黃敘等華佗將話說完,才連忙到徐臻面前來,掀開衣袍下擺雙腿跪地,執禮深拜,叩首於徐臻之前。
“敘兒感謝君侯救命之恩。”
“如今已痊愈,非是師父所言需錦衣玉食,但仍舊想跟隨君侯左右,受君侯教導,為君侯分憂。”
徐臻感覺肩膀又沉重了一些,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你,真好養活?”
徐臻只是問了這麽一句奇怪的話。
而黃敘則是眉頭一皺,再叩首朗聲道:“不求錦衣玉食,不求前程似錦,不求身登青雲!只求還君侯恩情,伴父親以終老!”
這話康慨激昂,讓徐臻臉色好看了很多,倒不是聽他決心表得好,主要是這孩子心裡最主要還裝著孝義。
而且還聰明,他居然聽得出我問的養活是這個意思。
好養活就好。
畢竟我只是君侯,這樣一來你們只是屈於外臣之下,做不得三公九卿。
大漢真好,孝義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