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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137章:讓徐伯文上!問他的西南風到了沒!?
“怎麽?!主公還想殺我不成?”

閻象此刻看到袁術的模樣,當即冷笑了起來,卻是臨危不懼,站定在原地,若是被斬了,此刻倒是也是一種解脫。

對於他來說,當初既然選擇了追隨,便是要將此忠心奉行一生,若是其主未能勸戒回正途,便是他們謀臣之過也。

是以,閻象也是萬般看不上那些曾經勸進的臣子。

所有勸進之人,無非也只是為了一個好聽的官名罷了。

這豈非是在自欺欺人?!

將自己也誆騙進去,以為可以成就何等大業,到頭來不也是一場空。

嗒。

一聲輕響,閻象斜眼到肩頭去看,只見袁術手中的長劍,已經點在了自己的肩膀頭上。

他依舊還是滿臉的醉意,絲毫沒有半點的清醒。

“你說,若是孫策不叛我,呂布真心助我,是否這天子我就成了?”

袁術沉聲問道。

話語之中,滿是怨氣。

“主公在稱帝之前,就應該想過他們不會真心相助,所謂的滿朝文武,皆是魯莽匹夫,毫無遠見之人。”

“昔周自後稷至於文王,積德累功,三分天下有其二,猶服事殷。明公雖奕世克昌,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

“如何能夠成事?而如今既然不能成事,主公若是想要自保,則應當以身作則,身處城門之上,與將士們同進退。”

閻象的語氣依舊平靜。

“我不去!”

袁術當即暴怒,將長劍扔在了地上。

著急之下,甚至連“朕”都已經忘記改口了。

於是閻象心裡明白,在袁術的心中,可能並沒有真的適應天子這個身份。

“朕,絕不去面對那些刁民的問責,絕不會讓自己在汙泥之中死去,袁氏一族,金玉滿門,豈會被賤民所指?!”

閻象聽了這話,簡直是絕望搖頭,當即深深地歎了口氣,道:“主公——”

“叫朕陛下!

叫啊!



袁術眼眶已經完全紅了,喝斷了閻象的話後,彎腰去撿地上的長劍,再一次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此次卻不是在肩頭,而是接近了脖頸,幾乎都劃出了一條紅線來,讓閻象的心中一凜。

面對死亡,他當然還是有些懼怕,只是心寒到可以逐步漠視這種懼怕罷了。

閻象深深的看了昔日光鮮亮麗的主公一眼,還是冷笑,不曾叫喊。

袁術手臂一緊,但在關鍵時刻,卻還是扔了長劍。

然後頹唐的走到了一個石凳上,將黑色的蟒袍裙擺揚起,仿佛是費盡全力坐了下去,雙手撐在膝蓋上,眼神迷離的盯著閻象看。

“今年冬日,若是可以等到,朕就還可能苟活。”

“如此,曹孟德想要攻破壽春,卻也不容易,所有的兵馬都知道,他舉的是大漢天子的王旗,絕對不會讓仲氏兵馬得以存活!

現在早已明知無法戰勝曹操,如之奈何!?”

“閻主簿,你可有計策能夠破曹?!”

袁術奮力的湊近閻象,眼神逼迫奚落之意不言而喻。

閻象很實在的搖了搖頭,“並無辦法。”

“那不就是了!”

袁術頓時神情苦澀,當即拍打了一下大腿,“你既沒有辦法,為何要來苦苦煩擾朕呢?!”

“朕,趁此時機,最後享樂,難道不對嗎?!”

閻象雖然面色肥碩,此刻腮幫子居然也鼓了一下,怒目一起,很快恢復平靜,道:“昔日靈帝居於西園,便宛若如今主公居於深宮。”

“最終不都是,無力頹唐之下場?”

“若是主公不親自去領兵,

再過十日,將士們豈能還有心氣,百姓又如何能安生?”“那朕不管,這些文武是用來幹什麽的?出兵廬江被徐臻戰,抵抗曹軍被曹操打得節節敗退,連呂布都被困在廣陵,朕還折損了十萬石糧草在外。”

“如今壽春,是朕最後的倚仗,絕對不容有失!朕,不去!



袁術當即靠在石凳後的台子上,一臉戲謔的看著閻象,道:“滾出去,既不是我仲氏之臣,在此作甚?朕貶你為庶民,從此你我各不相乾。”

“滾出去!”

閻象當即心神震動,居然在這一刻讀懂了袁術的意思,這一句話,已經讓兩人的主臣之名殆盡。

這是袁術在驅走他。

讓閻象變為壽春之內的庶民,則可以在百姓之中得以苟全,如此便可讓他免於破城之後的災禍。

由此,閻象仰天長歎,心裡鬱結更深,這麽多年的輔左,若是袁術肯聽數計,也不至於到如今的地步。

只是,閻象深知,他心中的怨念實在是太深了。

譬如其兄袁紹本為庶出,但是卻更得天下名士擁戴,得黨人之心,幾乎所有名臣雅士,都願歸附於袁紹麾下。

而且在聯盟之後,袁紹十分敏銳分析天下大勢,佔據了極為重要的北方冀州,得清河、魏郡多少賢才。

可若是要論出身,袁術才是嫡子,在袁氏一門之中更是根正苗紅,那些原本擁立在袁紹身旁之人,更應該支持袁術才是。

偏偏都沒有一人願意如此,又該如何?

這是袁術心中之事,閻象一直了然,但是卻無法勸其看澹。

閻象才一直認為是自己的職責。

不過,這一切都過去了,如今被袁術驅走,閻象已經明白,壽春絕對不是久守之地。

人心淪喪,如何能守住城郭!?

他慨然感歎之下,落寞轉身離去。

而袁術看著他的背影,也不知是還在微醺醉意之中,還是所做的夢並沒有醒,對著閻象的背影嘿然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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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明年曹操兵馬退去,朕重振江南四十萬眾,這些如今反朕之人,當一一受誅,那時再來求饒,朕可一個都不赦!”

袁術嘴似乎都要翹到天上去了,自顧自呢喃自語,不過這些話並沒有別人聽見,遠處的嬪妃互相擁抱著躲在遠處看到此幕,都只能見他的嘴唇在蠕動。

卻聽不見說的什麽,心裡自然感覺擔憂恐慌。

這位陛下看來是已經有些發瘋了,隻盼日後若是朝堂穩固,這些女子可免於戰禍斬殺。

如今也隻好假意陪同,先行保命。

……

城內。

一連三日,曹軍接連猛攻東城,城外的曹軍何止是兩萬余眾,至少投入了五六萬兵馬,不斷衝鋒上城門,甚至有盾兵護送其到城門腳下,挖掘而進。

如此多日之下,將東門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

守城將士只能用人命堆在城牆之上,而後投擲巨石和斷木,用大刀砍加長嫁接的雲梯。

日夜奮戰足三日。

曹洪發現,所遇到的阻礙的確很頑強堅韌,依舊攻不下來。

可投石車砸壞的城牆已經不斷坍圮,整個牆面都是無比破敗,城門頭上人雖多,可一定能攻下。

“將軍!撤軍吧,咱們兵馬又折損了五千人了!”

“不能撤!馬上就要攻下了!”

曹洪拍打著刀劍,呼喝兵馬持雲梯再攻,同時讓後方投石車上準備換上火油,點燃火焰再投砸城牆。

如此軍令下,所有將士又再次攻去,根本不敢有半點遲滯,是以又再一次進攻了一個時辰。

副將已經頂不住了。

他們的宿衛統帥都已經帶兵衝了三次,皆被箭失打回,可箭雨已經小了很多,稀疏而落。

“再堅持,咱們很快就可以攻破東門了!”

“不行啊!子廉,這兵馬耗損太大了,若是繼續攻下去,你的部署恐怕要死傷大半!”

“袁渙恐怕已經是將所有的兵力都調集到東門來守了,如此一座大城,咱們三次登上城門,三次都被攻退了!”

“城門也破過兩次,不都是被修複了嗎?敵軍心志還未散,如何能成!”

曹洪如今早已經殺紅了眼,倒不是為了即將到手的功績,而是為了真正能站位腳跟!

曹仁有大軍統帥,功績隨時都可以立,元讓駐守濮陽多年無事,防范北方袁紹兵馬,同樣也是勞苦功高。

曹子和就更不必說了,他手握虎豹騎大軍,早已是百戰百勝之兵!日後功績當然在他之上,甚至可直追子孝、元讓兩人。

自己若是再不奮起,身為曹操同族之中親屬關系較近的宗親將軍,反倒要丟人了。

為了這面子,他也不可後退,一定要再進軍,將壽春拿下來。

是以,其實這裡攻城的兵馬,有很多都是曹休和曹真的。

還有曹仁那也借了不少兵來,就是為了能夠在三日之內攻下東城,這些兵馬調遣,其實曹操都看在眼裡,不過卻一一默許。

只是,到現在都還沒攻下。

壽春內的敵軍,的確比他們想象中的要更加頑強。

“那不行啊!”

曹洪氣得直發抖,雙手捏緊,右手持劍再舉過頭頂,呼喝繼續進攻。

此刻,在遠處高樓上的曹操,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他與郭嘉正背著手遠眺戰場之上。

高高的東門仿佛無法逾越的天塹,阻隔了曹軍立功的這最後一步,的確令人心中難受。

可疲憊與恐懼,也是肉眼可見的在守軍之中蔓延。

此時,曹操忽然伸出雙手,撐住了高台的欄杆,長歎了口氣,“奉孝。”

“主公可是要下令撤軍?”

“不錯,撤軍吧,子廉已經做得夠多了,若是再死下去,就要影響我軍中士氣了。”

“折損兩萬余人,換壽春軍民膽寒,此後就交給徐伯文的計策了,若是不成,再大軍掘進,猛攻壽春。”

郭嘉深深一拜,而後猛然抬起右手,當即有戰騎立刻躍馬去下令撤軍,而他則是面無表情看向戰場。

雙眼一眨不眨,胡須飄動,微有些冷漠之感,沉聲道:“或許,徐伯文之法,真能奏效。”

“伯文之計,孔明之智,便可為攻佔壽春之重。”

“還有你郭奉孝之狠!”

曹操回頭來猛然拍打在郭嘉的肩膀上。

力道很沉重,但是郭嘉卻沒有半點動搖,曹操到這個時候,眼見了大量麾下兵馬死去,血流成河,卻還是可以談笑風生。

便是印證了那句話,慈不掌兵。

曹操雖在徐臻和荀或的各種力諫下一直推行仁政,主張法典,但他內心向來不是一個仁慈的人。

而是真正的天下梟雄,“唯有你,才敢在帳中明言那一句,需用外力之威壓,令壽春守軍苦於鎮守。”

“這便是要用犧牲來換取此計奏效,敢舍方才能有所得,奉孝真們謀者也!”

“主公!”

郭嘉拱手而下,面色惶恐而動容,但是卻並非是那麽簡單,實際上心中也在暗暗欣喜。

能得一默契主公,如何不讓人欣喜。

兩人的心意逐漸相通,志趣相投,而且都是同一類人, 絕不會惺惺作態而瞻前顧後,以導致更加慘澹的下場。

“去吧,問一問孔明,他的西南風到底何時才能到。”

曹操嘿然一笑,背手而言。

但是在看向遠處東門大戰的戰局時,背在身後的手卻又緊緊的捏了一下,幾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

“就在今晚。”

郭嘉親自到來,問詢諸葛亮東風之事。

得到的回答卻很是讓他滿意。

就在今夜。

一切都是無比的貼合。

“如今時節偶有西南風吹,今夜入夜便可刮起。”

諸葛亮看了一眼天色,便是如此。

“祭酒可做準備,傳令在今夜發放此物,只需將內在斷半火把點燃,讓起鼓脹起來,便能飛向壽春,在城上而滅,於是落入城中,讓軍民可拾。”

“就這些紙湖的燈籠??”

郭嘉看了滿營帳的輕柔粗製紙張所製的物件,仿佛是燈籠一般,用火燒起便能讓其鼓脹?

而後飛出……真能奏效嗎?

若是在其上放酒,自天外飛來,豈非是妙哉?

這一瞬間,郭嘉的巧思忽而也通透了起來,不過馬上就搖頭揮去,不再多想。

大戰時期,不想飲酒之事。

“不錯,祭酒派人領五千盞,今夜西南風起,自山上而放,便可飄入壽春城。”

“或者,若是那位仲家天子正在賞月的話,估計還可一觀此妙景,”諸葛亮不知哪裡拿來的白色羽扇,在右手所持,輕輕搖動。

“別扇了,深秋了挺冷的。”

郭嘉怎舌了一聲。

跟誰學的,故作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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