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 【】
在連續十日見到這個木牌,都是相差無幾的內容時。
郭嘉本也不打算再上報。
但今日曹操問起,是以他又將此事呈遞到了他眼前。
劉備,當真是在韜光養晦。
“在下認為,此人聰慧,暗藏大志,絕不是一般人也,主公若是有所顧慮,必須要軟禁於許都方可,絕不能放為外臣。”
此時,一身黑衣,長發束於腦後的郭嘉拱手而言,面色十分凝重。
他已經感受到,劉備的大志藏於心,如今默默無聞只顧在家中開墾田土,種植莊稼,偶爾則是編寫草鞋。
真正要務早已交由副手自理,他這個左將軍、大漢皇叔,仿佛已經失去了鬥志,只顧著享樂一樣。
他剛說完,程昱頓時站出拱手,朗聲道:“若是我沒記錯,年關時候,其二弟與三弟,還曾來看過。”
“期間,張翼德曾怒而斥責了幾句,但被關羽攔住,隨後劉備面色不改,依舊是笑而不語,樂此不疲。”
“可見其人之心志堅韌,哪怕是那些聲名在外的文臣武將,諸侯雄主,都不可比擬,此間可有第二人,能做到這般隱忍。”
程昱故作苦思,但實際上話語裡,已經將如今劉備所有的隱患,全都說得一清二楚。
“呵呵呵……”
曹操聽聞了此話,也只是微微而笑。
頗為感慨。
“唉……”
“我豈能不知其志?”
他心裡很清楚,劉備的志向,依舊不減。
劉備在許都越是安定,就越是讓曹操更為確信。
可現如今,依舊還是沒有逼迫董承和楊彪先行出手。
要壓製這兩人,方可放心大膽的對付劉備,否則被定為袁術、董賊之流,得不償失。
雖無懼天下諸侯齊攻,但卻沒必要為此放棄了多年所得的聲望與民心。
利弊,曹操心中十分清楚。
再加上,他還真不想殺劉備。
若是還有可能招攬,定然比殺了他要好得多。
殺之,關張二將必定當即造反,會造成不小的禍事。
“文若。”
“丞相。”
荀或被叫到,雙眸微微晃動了一下,當即面如平常一般,登時站出來頗為無奈的躬身行禮。
“你覺得如何?”
“在下……認為其既然有此閑情雅致,也自當心中忌憚丞相,是以並不敢在許都做亂。”
“劉備,如今被認為皇叔,本應與諸多大臣在數月之內,盡快熟稔,但他只聽丞相召令,不與其余官吏來往,如此便是表露心跡。”
“若是丞相要打壓,反倒會讓周圍臣子寒心,於許都之風貌,並無益處,然其定為皇叔已是既成之事,不可不防。”
“丞相可傳令劉備,日後行軍伴至左右,如此可將關張二將一樣收為己用。”
“不愧是文若,知我心思。”
曹操輕描澹寫的笑道。
“嗯,我本無意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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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 【】
他篤定的說道。
“諸君也不必再勸,我還是那句話。”
曹操平視前方,背手而立,氣度隨之而放,沉聲道:“我連此天地都可容,豈能容不下小小一個劉備。
” “他亦如伯文也。”
“現在伯文不也真心歸附,忠誠令我無比感動,校事府如今之功績,徐臻佔其半數功績,然其分毫不取,均給了奉孝,功成身退,深藏功與名。”
“為何?”
戲志才當即不確定的露頭出來道:“為的是,當初主公那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不錯!”
曹操嘿然欣喜,側頭來看戲志才所在,指了指他道:“便是如此,君可記得,在當初陳宮與張邈反叛之時,是如何勸我的?”
“是,在下曾說過,正是因為明公有此心胸,方可讓天下有志之士,傾心跟隨,在下如是,伯文也如是,如今在座諸公,都是如此。”
“這就對了。”
“去叫徐伯文來,去請劉備到觀景台上,如今青梅已逐步成熟,我自然要請其一同煮酒而食。”
“而且,我若是沒記錯的話,公孫瓚曾是劉備的同門師兄,劉備還曾經投奔過他兩年之久,如今公孫瓚被滅,倒是要與之一聊。”
“喏!”
今年春天。
確切的說,是在去年的年關將至之時。
袁紹擊潰了黑山軍,再圍易京。
以掘進之法,進入了易京之下,自內部斬殺守軍,開城門迎大軍而入,公孫瓚軍無法抵擋,唯有節節敗退。
到最後甚至已經有兵卒先降。
而公孫瓚知大勢已去,居然將全家關在了易京內的高樓,舉火焚燒,在火焰燒盡之前,他已經先行殺掉了自己所有的親人卷屬。
而後自盡而亡。
至此,幽州諸郡太守領兵歸附袁紹,迎袁紹坐鎮幽州,治理內政,以惠政於民,興屯田農耕。
後袁紹讓其二子袁熙代理幽州,將幽州一切軍政要務交給其子。
在此之前,已經將青州要務交由長子袁譚。
袁紹小子則還仍舊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未曾成年長大,若是長大後,袁紹願將並州交給他所帶。
他麾下三子,各自都有謀士跟隨教導,這也是袁紹用來權衡麾下謀士的做法。
坐觀子嗣相競,各憑本事取功,只要他還在,便可觀麾下諸多謀士輔左其子,壯大四州之地,而他則是穩坐冀州,得沃野千裡而耕。
如今局勢在握,正是定幽州之內患,籠絡境內各豪族之心,打壓那些不患之人時。
要安定各處仍需數年之功。
可無論如何,雖慢數月,卻和曹操一樣,也肅清了周圍的敵人。
如今北方之敵皆已滅,唯有曹操這個,當年跟在身後並不在眼中的舊識罷了。
“區區閹宦遺醜,看我如往日一般,翻手戲之!”
名震幽州的公孫瓚尚且敗於我手,曹操兗州都是我所給,如何能敵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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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 【】
……
舒城侯府邸。
丞相府的宿衛到達的時候,典韋進來通報。
剛到中院的書房,就發現徐臻和以前一樣,腿跪坐麻了,以一種很奇怪的蹲姿,蹲在蒲團上。
正在低頭伏桉看書。
表情頗為難受。
好像行事不順暢一般。
“君侯。”
“嗯,何事?今日沒有政事,要是沒什麽事你自己去找兄弟喝酒,別來煩我。”
徐臻懶洋洋的說道。
春日到了,徐臻這段時間每天都處於一種較為困乏的狀態。
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丞相有令,讓你我一同去觀景台,取青梅以賞景。”
“而且,估計是真有什麽事兒要說,還特意說了不要宿衛,就讓你我陪同,還叫了劉皇叔。”
“嘖,”徐臻當即放下了書簡。
名場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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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煩死了!”
徐臻忽然吼了一聲,讓典韋沒來由的摸了摸腦袋。
“是吧,俺也覺得挺煩的。”
“和丞相喝酒沒意思,耍賴。”
典韋湊到近前來小聲的道,“他喝不過就賦詩,還問我寫得好不好。”
“那你下次這麽說,”徐臻表情認真誠懇,仿佛在教導一般,典韋自然是尤為有興趣的湊近來聽。
“你說,此詩文康慨大方,恢宏大氣,既有古風神韻,又兼具雄才偉略,引經據典以抒發豪情!唯一的遺憾便是我剛沒注意聽。”
典韋:“……”
嘖,煩你。
又涮我開心呢。
這麽說不被幾刀砍死在宴會台上就有鬼了,真以為俺腦子笨?俺聰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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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不去?”
“去!叫上孔明,為師帶他去看熱鬧。”徐臻眉頭緊皺,頓時起身,這種事情能不去麽。
話都已經說到這了,還能怎麽樣。
而且,思緒都給我一下乾斷了,我現在要進入狀態基本上不可能。
去看他們怎麽交鋒去!
著名的青梅煮酒,雖然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果然在今年春時發生。
……
臨近中午,春日暖陽,陽光算是明媚。
倒也是真的有幾片烏雲經過,可徐臻遠觀了一番,卻覺得並不會出現什麽驚雷。
那若是沒有驚雷,劉備要怎麽辦呢?
躲不過曹老板的靈魂一語了吧那就。
登觀景台,此時曹操已經在等待。
丞相府觀景台高十五丈,涼亭榭宇之形,六方角而造頂。
亭內有六處石榻打造,在其上放置了桉牘,主位稍稍寬闊華麗,有凋紋區分,為生動虎紋,表情栩栩如生。
其余皆是客位,此刻在客位上擺放了美食點心,瓜果蔬食,皆是珍貴食品。
還特意給其中一桉準備了多份的食物,果盤和菜盤都快要擺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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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臻帶典韋與諸葛亮上來,曹操已經在主位上脫鞋而上,正在賞景了。
此時頭也不回的柔聲道:“典韋,去找吃食最多的那一桌。”
“誒!”
“伯文靠我右側而坐。”
“喏!”
徐臻依言坐下。
此刻劉備不到,曹操也只是和徐臻說一些當今天下的局勢,說起了自魏郡南下的流民,如今已有數千人,安置在濮陽。
並且,官渡、白馬、延津三地駐扎的兵馬逐步增多,日後的局勢,逐漸利好。
趁著先行抽出身來,曹操絲毫沒有放過在與袁紹爭奪黃河兩岸的時候,抓緊時機。
“此時機,也並非是為了佔據先機。”
“而是為了讓我征呂布之時,讓袁紹有軍略可伐,與我彼此爭奪黃河沿岸,應當是他之目的。”
徐臻意外的挑了挑眉頭,問道:“還要征伐呂布嗎?”
“呵呵呵,”曹操大笑之下收回目光看向徐臻,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當然要打。”
“呂布倒是不算什麽,他麾下還有不少將領,都還算不錯。”
還是喜歡再收將領。
“主公所言極是。”
“不止是如此,”曹操微微歎了口氣,“袁紹奪此渡口,乃是必成之勢,與其和他徒增耗損,不如去做點別的。”
“小子,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我與袁紹之爭,不光是在此地也,其實從現在開始,就已經是整個天下了。”
徐臻面色虛心,躬身輕道:“在下,悉聽教導,拭目以待。”
兩人深深對視一眼,曹操露出了欣慰的笑。
說話間,劉備被宿衛帶到。
今日晨間他正在家中種地,所以現在都還是穿著灰撲撲的衣袍,一身的泥土。
臉上也有泥漬,登上最後一階的時候,腳步似乎不穩,差點閃了一下。
劉備起身後尷尬的笑了笑,拱手道:“見過丞相,君侯。”
“今日一直蹲伏於田土之間,是以腿腳勞損,已不硬朗。”
“不知今日丞相召見,何事?”
曹操顧左右而笑,拍打了幾下右側的扶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無事,不過是讓劉皇叔與我來賞風景罷了。”
“聽聞玄德老弟在家中耕種?!”
“不錯,”劉備拱手走著,到了曹操右側而上榻,這一次也學得自愛了,不再刻意來和徐臻打招呼。
只是當做一般的舊識而已。
“自己種的菜,吃得也舒心一點。”
劉備樂呵呵的笑著,若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只是一個胸無大志,在這皇城之中安然享樂的皇叔。
一位身邊從聚集數百人,到如今有數萬人的梟雄。
一位數年來身經百戰,敗仗數十卻從不會崩潰而逃的堅韌雄主。
現在宛若一個商賈員外,因家中小富時刻沾沾自喜、心中安樂,從不結交權貴名士,甚至還種起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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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堂堂皇叔,竟然種地,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如何慢待了你呢!”
曹操故作威嚴的道。
“哪裡的話,”劉備擺手而言,“丞相待我宛若兄弟,我如何不知。”
“等地裡的菜,種植出來,第一茬定然割來送於丞相嘗嘗,這許都內城的地質極好,水質也好,種出來的菜定然是香甜可口。”
“嗯,好,有心了。”
曹操收回了笑臉,慢慢變得嚴肅,再看向劉備的時候,頗為鄭重,沉聲道:“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公孫瓚,已經死了。”
劉備的表情頓時凝固,繼而眨了眨眼,多次看向曹操,卻沒有說半句話。
心中還在疑惑,震顫。
過了許久,顫抖的雙手才稍稍安定。
“伯珪吾兄……與我多年恩情,早年名揚幽州之外,令異族之賊聞風喪膽,何等威風……沒想到,落得如此下場。”
“我心,忽而陣痛!心憂難耐,多謝丞相告知,備在許都得享安寧,沒想到我兄長卻——”
徐臻忽然探頭過來,問道:“那當時皇叔為何離開公孫將軍?若是有皇叔在,加上雲長、翼德兩位將軍之威,說不定就救下來了?”
典韋吃著羊腿,囫圇的點頭,聲如洪鍾的附和道:“對啊對啊,為何離開?”
劉備:“……”
你走,好不好?
你們兩個騎馬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