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二百三十七章:他到底什麽計策!我想不通!
郭嘉愣神了片刻,一時間心底裡居然有點酸楚,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冰天雪地裡,你有辦法行軍?伯文,這話可開不得玩笑。”
他這話此刻算是說出了諸多文臣的心聲,跟隨曹操到涿郡來,出征打仗的軍師一共三人,荀攸、郭嘉和程昱。
三人也是常年跟隨在曹操身邊的謀士,在許都之中,地位也十分尊貴,受人尊敬,其中郭嘉不光是現在的軍師祭酒,而且還是校事府的府君。
他不在許都的時候,校事府便交給戲志才來管。
此刻包括諸葛亮,賈詡在內,都是有些錯愕的盯著徐臻,猜測不到他的心思。
曹操立刻立起身來,頗為驚喜的看向徐臻,沉聲問道:“什麽計策?”
“山人自有妙計,現在可不好說。”
徐臻澹然一笑,嘴角上揚,讓人捉摸不透。
“大戰在即,你又在說些什麽?!”
“半年前,典韋和子孝將軍打了個賭。”
徐臻此刻提及了當年的某些私密之事,這話一出,在曹操右手邊跪坐著的徐晃與曹仁頓時對視了一眼。
曹仁連忙又看向曹操,苦笑道:“丞相,那是,那是我喝醉了,胡說的!”
“什麽賭約?”
曹操茫然的看著徐臻,然後發現這小子喜歡賣關子,問他沒有意義,於是索性對典韋說道:“阿韋,你說,什麽賭約?”
典韋撓了撓頭,表情似在回憶,想了許久之後,恍然拍手道:“想起來了,那時候曹仁將軍明言,若是俺能打下幽州,才可讓曹氏將軍刮目相看,否則冀州再大的功績,也是白吃了八十萬石糧食,並不算本事。”
“現在幽州戰事,也是到了危急時刻,俺當時雖是喝醉,但和曹仁將軍所保證之事,還是得辦成,否則白吃了八十萬石糧食。”
“胡鬧!”
曹操回頭瞪了曹仁一眼,“怎能說這種話,攻伐幽州,乃是各郡協力,大軍所至,行天子威德,八十萬石糧食,那是為了填補當年袁紹對冀州所做之禍,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了!”
曹仁氣勢登時就軟了,“當時是喝醉了,故而都是醉話,伯文不必放在心上。”
徐臻樂得發笑,臉上笑容不斷悠閑起來,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倒是沒放在心上,就是典韋老是提及此事,而且還說若是拿不下幽州,恐怕以後都要被將軍們看不上,生不如死。”
典韋茫然的看向徐臻,片刻後反應過來,回頭對曹操點頭道:“啊,對,俺一直覺得生不如死,畢竟當時這話可是對著俺說的。”
“唉喲。”
曹操輕聲感慨了一句。
“你們這弄的,仿佛是在爭權奪利一般,幽州之地本該就是囊中之物,區區袁熙不在話下,但現在他建起了堅實城樓,妄圖死守數年,拖延軍機,雙方都討不到好。”
“若是再分兵而戰,只怕是徒增傷亡,”曹操的話,說得中肯,他倒也沒有第一時間駁斥幾人。
同時,他也好奇徐臻到底有什麽計策。
“呃,俺敢立軍令狀!”
典韋甕聲甕氣的說道。
仿佛就是要爭這一口氣。
這下把曹仁是架在了火堆上,一時間面色難堪。
“秋收之後,大軍難以寸進,幾次圍城都以損傷較多,不可再進告終,我本身也不打算再進攻,隻想諸君在涿郡,取上谷和代郡兩地,”聽見這話,曹操話鋒一轉,也不再斥責反對典韋,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徐臻,
接著道:“既如此,你我盡可分兵,你取幽州漁陽,擊破袁熙防備,曹仁攻取代郡、上谷。”“無需立軍令狀,若是攻取不得,明年再來便是,現在局勢穩固,有的是時間。”
徐臻這才點頭而笑,“好,多謝主公。”
“有什麽好謝的?”
曹操臉上一點笑容都沒了,滿是凝重之色,“伯文,須知為統帥者,不可意氣用事,絕不能被情緒所累。”
“區區一句話,就讓你攬下此等難題,如何攻克就看你的了,若是敗了不必勉強,徒耗軍力。”
徐臻笑而不語,輕輕點頭。
讓三大謀士看向他時,都有些迷茫。
商議散去後,從軍帳之中出來,郭嘉與程昱兩人走在一起,同樣是聊起了此事,覺得怪異。
“祭酒認為,君侯真的有計策可以攻下漁陽?”
“在下看來,漁陽現在不下於當年公孫瓚之易京,已經是高築城牆圍得水泄不通,除了掘進,不知還能用什麽計策攻破?”
“難道,要和當年攻破壽春一樣,用燈罩從空中越過,再落入城中去?打開城門來迎兵馬入城?”
“又或者,是君侯已經造出了什麽從未見過的攻城器械,所以才有恃無恐?”
郭嘉微微撇頭去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澹漠的面容上沒有多少表情變化,緩慢而悠閑的走在軍營之內。
過了許久,沉思的眉頭才稍稍舒展開來,搖頭道:“想不到什麽辦法。”
“若是說計策,唯有讓袁熙攻出來,方可下埋伏大破其軍,可現下這等狀況,袁熙怎麽可能會出來,他已擺明了要拖延到冬日,在等並州的援軍。”
“難道,伯文要假裝援軍到來,放並州高覽入境,再引袁熙出來決戰?”
程昱倒吸一口涼氣,“嘶,真要是如此,死傷豈不是更大,鋌而走險之計,君侯真有把握?”
“就是想不通,我現在已經猜不到他的心思了,今日在堂上看,連諸葛孔明,賈詡等伯文的心腹謀臣,居然都是一臉的錯愕,說明他們也不知道伯文的計策。”
“匪夷所思,”程昱怎舌,兩人相視一愣,頗為無奈。
兵書上在面對這種戰局的時候,都只能有下策,或者見機行事,可攻心破城。
譬如當年壽春便是如此,讓百姓自內部產生暴動,讓軍心士氣已不再依附袁術,說白了便是袁術已經失德,所以才會有後來攻城之時,守軍開城門相迎。
但是現在,幽州漁陽的城池穩固,軍心安定,袁熙兵馬又是多年跟隨身後的死忠心腹,即便是新招降的兵士,那也是袁紹帶來的舊部,當年一起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勝利之師。
這些兵,不一定會喪心,只會酣戰到死,因為他們早已經深得恩澤,和袁熙朝夕相處多年,已然是彼此之間有多年牽絆了。
“祭酒,聽聞您和君侯的關系極好,不如去打聽一下?”
雖是想不到,但程昱並沒打算放棄好奇,總之他忠心於曹操,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說出去。
郭嘉卻是冷澹的背起手,幽幽的道:“仲德先生不必著急,若是有計策何須打探,拭目以待便是了。”
“在下做不來這等事,伯文既不願說,那便說明計策不好告知他人,我等又何苦去強逼說出來,豈非是自討沒趣,有這個空閑,不如想一想如何取上谷與代郡。”
“此二郡雖簡單,但卻並非是隨手可得,還需用計減少兵馬折損。”
“嗯……”
程昱被說得一愣,知道郭嘉也心情不好,這就不好再催促了,只是心底裡依舊還是好奇,到底會是什麽計策。
為何我就不能想到攻漁陽之計呢?
“可惜。”
程昱向郭嘉拱手鞠躬,而後快速離去,開始準備好計策催軍啟行,先攻代郡與上谷。
攻佔下來,或許可重創袁熙麾下兵馬士氣,給徐臻那邊作戰減輕壓力。
……
此刻,在徐臻本部部曲的軍營主帳之內,諸葛亮和賈詡兩人等著徐臻回來,立刻圍了上去。
“師父,什麽計策?”
“強攻。”
徐臻斬釘截鐵的說道。
諸葛亮:“……”
賈詡:“……”
我們等了半個多時辰,等你回來!
你告訴我強攻!?
“君侯,強攻要死很多人。”
諸葛亮表情憂愁,苦澀的說道:“漁陽城樓之內,高築城牆死守,至少有十萬兵馬,都是袁熙的精銳之師,而且他們做足了準備,定然有防備器械。”
“天工院,可根本沒有攻城器械造出來,按照現有的投石車,不知要投多少石頭方可砸毀這麽厚的城牆。”
“強攻,君侯您確定?”賈詡摸著下巴胡須,狐疑的看著徐臻。
現在這軍帳內,最難受的就是典韋了,他站在徐臻後面擠眉弄眼,一臉的苦像,臉上褶皺遍布。
“唉……”
然後悠悠長歎一口氣,“俺還以為真有計策,差點還立軍令狀了。”
“君侯真的,嘖,害人不淺。”
“嘖!”
徐臻回頭白了他一眼,“你不敢強攻?”
“那就不要說有計策嘛!搞得俺以為可以打一場漂亮仗,結果不還是苦戰?”
“那就還是效彷袁紹當年攻幽州,直接大軍圍城,然後從地底往下挖就是了。”
“挖進去了,他那城牆再高都沒用!”
典韋一臉無奈,只能出此計策了,若是強攻翻越城牆,基本上不可能過去。
“冬日之後,漁陽之內就不好集聚了,因大戰之後會有災疫,並且袁熙要為了來年計,將兵馬又布置到各處要道,那個時候我們就有機會,趁他出城,而後大破其兵馬。”
“等將大軍攻伐隔開,城池之內的守軍至少會減半,且自亂了陣腳,就可再進攻。”
諸葛亮和賈詡對視了一眼,相顧無言,這計策聽起來倒是不錯,但是,怎麽將人從裡面騙出來呢?
“怎麽騙呢?”
諸葛亮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句話。
徐臻樂呵呵的笑了笑,“那你們想想辦法,想到之前,咱們不動兵,我先去天工院了。”
說完這話,徐臻徑直離去。
留下諸葛亮在原地滿臉無奈。
你問我?我只是個別駕,我怎麽知道啊?
此事,您是州牧應當是您來決斷啊。
天工院。
在中山也有分地,蒲風等人自然也是跟隨大軍而動,現在不光有鐵匠,還有石匠和木匠等,比之前人員多了不少。
“現在怎麽辦?”
諸葛亮看向賈詡。
典韋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兩人,仿佛在期待著什麽。
“兩位軍師,有沒有計策啊,把人騙出來?”
“沒有。”
賈詡斬釘截鐵的說道。
典韋盯著他認真的看了許久,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俺當著這麽多將軍的面,立下此戰之狀,雖沒有立軍令狀,但是丟不起這個人。”
他說著重重地拍了拍賈詡的肩膀,“算俺求你了,啊,好好想想,仔細想想……”
“能不能有計策,把他們誘出那個龜殼來,俺一定斬了他的主將。”
“老朽,盡力……”
賈詡苦澀的笑了笑,這事兒當真沒把握。
……
一月之內,糧草秋收不斷送至前線,冀州之內可謂豐收,百姓上繳糧食接近兩百萬石。
同時收獲了各種作物,跟隨大量的糧車,自清河匯聚後,按照運糧路線送到前線,進入徐臻的營地之內。
在此期間,曹仁率大軍先攻破代郡,因代郡歷經了幾場大戰,所以城池殘破,守備並不堅實,是以更加容易攻破。
又連夜圍城,耗損一萬余人攻佔了上谷,將上谷之內各氏族之人全部收攏,攻破城池屠戮了袁熙之軍。
而這個時候,氣候也剛好寒冷了下來。
時至今日,徐臻的兵馬除了推進三十裡之外,還沒有任何行動,甚至等同於沒有半點戰事。
除了刺探軍情,便是擴張探尋,布置探哨。
得到的軍情堆積如山,將漁陽城樓之外的所有情況查探數遍,每日徐臻都是樂此不疲,但依舊不出兵。
這不得不讓人懷疑,徐臻應當是無計可施。
曹營營寨內。
“君侯難道是,根本沒有計策?”
“到現在都還不出兵,難道他打算等氣候徹底寒冷下來,再動手?”
“若真是這樣,那死傷將會更多?城牆冰寒難以攀爬,牆面在下過雨之後,將會結冰,北方的冰雪一旦鋪滿各處,戰馬就不易通行。”
“大雪之中,如何交戰?”
程昱到現在為止,都還一直記得當初徐臻所說的計策, 但是越到冬天,就越難攻取。
一旦冬日到來,那麽什麽計策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無需猜測,伯文既然領了此責,自當不會胡亂行事,畏縮不前,軍中無戲言。”
郭嘉深吸一口氣,打斷了程昱的話。
“祭酒難道真的不好奇,君侯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麽藥?”
“好奇,但不可問。”
郭嘉背著手向前而行,每日只顧自己理政,做好軍中排布,日常如此,之前還有戰事可以讓他分心,現在則是戰事得勝,要顧著安置治理所得之地,布置城防以防備幽州和並州兩側的兵馬奪城。
但相比當時,還是閑了很多,畢竟守城安民的事大多是由荀攸來負責,他用計穩當,步步為營,不會給敵人任何機會。
所以現在,郭嘉每天至少也有兩三個時辰,在好奇徐臻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要。
等送走了程昱,郭嘉頓住腳步,面色冷澹的看著他背影遠去,確定走了之後,當即回頭到主帳,掀開門簾就進了軍帳內。
把曹操嚇了一跳。
“奉孝?”
“伯文到底是用什麽計?主公能否告知我?”
曹操愣住,嘴唇微微張開。
“我,我也不知道啊……”
怎麽已經被逼成這樣了嗎?
“我當初倒是問過,不過伯文只是笑,說自有計策,讓我不必心急,奉孝你——”
曹操話音未落。
郭嘉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插進頭髮內,撥弄得十分糟亂,眼神渾濁不已,“他到底是什麽計策?!我居然,死活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