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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曹營謀主,朝九晚五》第76章:精妙布局,就為了按時睡覺???
“好。”

“公達如此,當真令我心中甚慰!”

曹操快走幾步到荀攸身前,雙手重重的放在他的雙肩,神情頗為欣慰,“果然,此次全數收取潁川,還要仰仗先生。”

“不敢居功,”荀攸面色板正,不露戲謔之色,始終保持嚴肅平靜,“只是,陳紀本可任侍中,如今應當只能代為太守,恐埋沒其才也,日後當再擢升。”

“那是自然。”

曹操負手而立,面帶微笑,“我豈能虧待了真正有才之人?陳紀年歲雖大,名聲顯於外,我聽聞許久,若真要論,我還需得尊稱一聲師長。”

“日後若是可穩住豫州,自當為其再上表求諫。”

荀攸點點頭,這樣的話,就可放心去交談了。

曹操再看向郭嘉,笑道:“至於奉孝所言許縣……”

“好,以許縣為重地打造,將營地先置於此地,日後可壯盛況也。”

此地不遠,便是許縣,而陳氏的祖宅也在許縣,只要荀攸能夠請動陳群到入仕,要壯大許縣定然可以讓陳氏歡欣雀躍。

這地界,不用多想也明白,適宜人口居住,周圍的田土、河流等資源豐沛,取水取材都方便。

而且,有河水支流,運送糧草的確能少去非常多的耗損,這自然是好事。

郭奉孝能說出此等方略,說明的確是對當地地勢極其了解,此策甚好。

“主公高見,還有一事。”

郭嘉再次躬身。

讓曹操更加欣喜,連忙湊近,臉上笑容已經快藏不住了,“志才書信,昨夜我已收到,軍情軍報都送至了探哨營中,董昭並未遂袁紹心願到達天子身旁,而是在張楊軍中。”

“張楊此前對他有恩,於是報之以情,為張楊計長遠,救天子以圖功績,但其弟董訪書信到後,董昭為了家族得生,將會為主公而謀。”

“請主公徐徐西進,靠近洛陽為主。”

“現下天子在安邑定都,但安邑城小,據說諸多將軍正在發信求劉表複建洛陽皇宮,可路途遙遠,短時間內不可達,天子周圍諸多將軍又兀自爭鬥,在下論斷,此必當如伯文所料,最終天子定會到達洛陽。”

“為肅清周遭,到時會請諸侯而入,迎豐天子。”

曹操眼眸忽然晃動,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真是如此,自當是好事。

他此行為的便是能盡快接近天子,董訪、董昭兩人雖不是大人物,但是卻可憑借自己才智與人脈,斡旋在許多將軍周圍。

同樣能夠起到不小的作用。

“好!”思索片刻,曹操當機立斷的決定,“還是如伯文當初那句話,天子有所動,我們應當極力促成。”

“命探哨告知志才,此事極力促成,現下便遣騎兵到陳留,令董訪為己吾屯田校尉,領五百軍士,以往張邈、陳宮叛亂之事,既往不咎。”

“無論其兄是否有功績,日後都會奉為上賓。”

“主公此舉,當令他們歸心也。”

郭嘉當即拱手,面帶微笑。

當天晚上,消息從潁川送去陳留,讓董訪感激涕零,在家中痛飲數觥,與家中妻小哭得淚流滿面。

後感念曹公之恩,在夫人的攙扶下,爬起來又寫了一封感激涕零的書信,找暗探送達鄄城志才處,懇求其送往安邑。

畢竟董訪沒有能力可將書信送達,此次能夠聯系上兄長,靠的全是戲志才這些年經營布下的暗探。

而且這封書信雖感人肺腑,卻明言了曹公恩情,所以絕對不可令張楊看到,免得害了兄長。

唯有祭酒方才有這等能力,安全送至兄長董昭手中。

與此同時。

徐臻在汝南平賊,擊潰葛陂黃巾之事,在境內傳揚,當地百姓高聲稱讚。

士人歡慶相聚,甚至有財之人擺出宴席,便是為了暢談此事。

儒生文士平日若是不讀書,就極其喜好論事,三五好友在一起,飲酒賦詩,便可大談其道,一夜都不曾倦怠。

是以雖然只有短短數個時辰,但卻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世人都知曉徐伯文為白身,若是在數年前,誰敢相信一個白身能有如此地位,但若細數徐臻所立功勳,且不說仁政攻徐的策略。

就說千裡排布,命麾下宿衛救曹老太爺,便已經是恩情了,這一點他人自然複刻不來。

“可若是在盛世,徐伯文這年歲也斷然不可能有宿衛!”

當即便有人反駁道。

是以交談之人盡皆點頭,若是盛世之時,現在的徐伯文恐怕還在到處求學,尋師訪友。

有可能及盡一生都無法企及二千石。

亂世出英雄,恐怕說的不僅僅只是時局紛亂,可借此揚名。

應當還是朝綱不振後,英雄便可穩固人心,出人頭地。

“但若說出人頭地,卻非是為了名頭,而是這蒼天塌了,自有能者頂之,乃是功德也。”

“不錯!汝南葛陂黃巾,荼毒百姓多年,頑疾也!善治者方可治頑疾!頑疾可治,百姓當安!”

“大漢興旺之勢可再起!天下諸侯皆忙著爭鬥不休,唯有曹公取兗州為平亂,取徐州為孝義,取豫州為安撫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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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當略盡綿力,此次徐伯文之名傳出,告示上也又說了曹公依舊求賢若渴,我等何不投之麾下,成就下一個徐伯文!”

“大丈夫當如此,以才學心思,為大漢效力,名留青史!”

“好,好!咱們立刻便去!”

這一夜,整個潁川許縣,郭縣等地,宛若花燈鬧市,儒生無論身份高低,是否名士,才學多少,都心存報效。

逐漸往曹營而去。

有人期盼此時剛好缺人,可得入仕之出路。

也有人心懷熱血,想高論胸中謀略。

無論何種,在潁川這一片本就人才眾多之地,如此熱絡之勢令任何人都坐立不住,幾乎是爭先恐後去求見。

在此時,荀攸再去深夜拜訪陳群,陳之以情,曉之以理,並明言了日後許縣之重,讓陳群不得不動心。

陳氏宅院內。

於中庭相對而立,桉牘上放著沁人心脾的上等茶水。

荀攸感歎道:“夫良禽者,擇木而棲,此茁壯之木自當可也,長文如何不明,若天子至而歸附,與奉迎天子前歸附,可等若也?”

“斷不可同日而語。”

陳群深鞠一躬,起來時面帶微笑,“多謝先生今日之言。”

“長文必定銘記於心。”

“言重了,”荀攸稍稍坐正了身子,悵然若失的微微感歎,“此不必創業之處,諸侯割據且不知其才。”

“如今看來,天下諸侯能有雄主之相者,我主必佔其一,長文入麾下,自當是計長遠也。”

“夫雄才大略者,家業非數年可歿,若割據亦可得數十年安穩,自霸一方安寧。”

“今南北必有一戰,如此盛況,陳氏若不參與其中,豈不是錯過一樁大戰?”

“不錯,”陳群年紀遠不如荀攸,所以表情極其虛心,“在下願輔左曹公,我父亦然。”

“好。”

荀攸當即點頭,松了口氣。

一夜相談,算是不負主公所托了。

不過卻也不是他一人之功,以徐臻之戰功,主公之聲名,加上多次禮賢下士到家中拜會為主,令兩父子早以有所感激之情。

如此才有順理成章,勸戒陳群入仕。

“好,既如此,我也不多留,長文明日可去面見主公,我當即去複命,至於潁川守,就請令尊,代為任之。”

“若真可迎奉天子,日後主公必當請為三公九卿。”

“不敢任也,先生謬讚了。”

陳群深鞠一躬,送別荀攸而出,在門外眺望了許久,胸中一口氣卻如何都抒發不了,隻覺得心裡頗為有些複雜。

這一入仕,日後路途就沒那麽簡單了。

曹公兼具仁德與王霸,已有帝王之相,此話雖絕不會與外人道,可陳群初見之時,就已經感覺出來。

若是日後聲威更盛,如此氣質與心胸只會越來越重。

恩威並施者,令人捉摸不透,心思難猜也。

而自古伴君者,無不是如履薄冰,再加之曹公功績甚大,與漢室恐怕遲早還會有衝突……

天下,落於誰手,尚且還未可知。

……

汝南軍營內。

徐臻與許褚腳下已經濕透,全是泥濘。

兩人回到了主帳之內,正脫下輕甲,換上別的衣袍,同時徐臻從床榻之後拿出了木桶,又叫人許褚也找了一個,去集水處打水。

管道與蓄水的閥門,基本上蒲風會隨時帶著。

再用鐵鍋燒熱水洗腳。

“您親自去打水?”

“呃,是,習慣了。”

徐臻面色絲毫不變,其實心裡暗暗的歎了口氣。

等我刷夠了,一定找八十個美人日日夜夜服侍我。

日後連拉屎都不帶自己動一次手!

“這……”

許褚陷入了迷茫。

兩人隨著換防的一支兵士在排隊取水。

他就這樣一直盯著徐臻的側臉,終究是敬佩不已。

自己在家族之中,聚數千猛士,被人尊稱大兄,任由差遣,此為豪氣所換,是以許褚在勞累之時,也會讓人幫忙服侍。

不過只是偶爾,他平日裡本就已經在極力克制。

而今日,光是巡營與聽取軍情,安排駐軍諸多事宜,就已經足足三個多時辰沒能休息了,此時更是到了深夜疲乏之時。

白晝太守還親自上陣廝殺,如此卻不見疲態,自己排隊打水。

如此勞苦方可得名望,怎麽能不令人敬佩。

取完水,徐臻等待燒熱之時來了騎兵,那是出去探哨之人深入汝南城外,得消息之後立刻來報。

徐臻原本正在泡腳,此時下意識的連鞋子也來不及穿就跑出去,跑了幾步地面太冰了,直接又跑回來伸進桶裡。

嘴裡滴咕著:“真牛逼……原來這事兒也不是誰都能乾。”

許褚愣了愣,“太守說何事?”

“哦,沒事,想起高興的事情。”

徐臻等待片刻,騎兵縱馬到近前來,單膝跪地抱拳道:“太守!已經探明了,汝南城防備空虛,葛陂黃巾未曾逃回城內。”

“好,那應當是今日布下的追逐之計成了。”

徐臻展顏對許褚笑了笑,“接下來,交給子和兄長便是。”

“閔真,你立刻去找子和兄長,告知他可連夜出兵圍城。”

“讓子脩為副將跟隨前往,典韋聽從他調遣,另外,讓孔明來我帳中準備安歇。”

“喏!”

探哨當即回頭,大步流星走去值守的騎兵處,轉述了方才徐臻的命令,不多時騎兵奔出,朝著外營而去。

很快大軍宛若滾滾雷聲,戰馬不斷遷出,步卒兵士同樣整齊列隊,肅殺之氣遍布全軍。

許褚看得一臉茫然,掃視了整個軍營的之後,十分不解的追進了帳中來,疑惑的問道:“太守,您不去?”

“不去,我要睡了。”

徐臻打了個呵欠,合身躺在了床榻上,知道許褚心裡還有疑問,於是側身過來面對著他,一隻手撐住了自己的腦袋。

笑道:“仲康,我向來如此, 到子時定要安睡也,若是鏖戰我自然會去。”

“但今日上午在安排之時,早已料定此事,我與子和兄長商議,分兵追擊逃散賊寇,不可令其回到城中,又派人打探城內排布。”

“既然探哨已經可到城下,說明他們並無防備,無人能猜到今夜會襲城,葛陂黃巾本就無主將,首領更是在古城前早已被斬殺。”

“如此恐怕可招降,汝南城應當唾手可得。”

“無需擔憂,你若是勞累,也可睡去,或者要立功的話,命典韋來宿衛,你隨子脩他們去攻城。”

許褚頓時身子一振,收起了略微呆滯的目光,站得筆直,沉聲道:“不不,小人守在帳門外,定不會讓太守有慮!”

他心裡十分駭然。

大戰前夕還能安穩睡去,更可怕的是在此之前,他好像就已經為這一覺……排布了許多。

但不可能真的有人是為了能按時睡覺,所以計劃如此深遠吧?

世間還有這種人?

這時,遠處一年輕儒生一路小跑而來,眉清目秀,氣質儒雅,到帳前對許褚施了一禮,道:“在下諸葛亮,字孔明,是太守的……關門弟子。”

“好,小先生請……”

許褚方才也聽到了,讓了一個身位出來,而且此前在巡營的時候,徐臻也遙遙一指介紹過,所以大概認識。

諸葛亮進去之後,轉身再面向許褚,微笑躬身,道:“將軍辛苦,在下,在下關門了……”

說著他放下了大帳的門簾。

許褚一下戰術後仰,嘴角猛然抽搐。

“哦,這麽個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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